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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若是害怕,可以先去城内带着,城墙上的战事,就交给老夫和高处恭了。”
呼延赞毫不客气的批评李沆。
李沆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本官……不怕!”
说不怕是假的,他怕的要死,但是他却不能去城内。
他是代替赵光义前来担任监军的,真要离开了城墙,躲在了城内,他自己丢脸不要紧,可是落了赵光义的颜面,他仕途可就完了。
高处恭笑道:“李大人一直守在这城门楼子里,难免闷得慌,不如就跟着我吧。”
李沆一愣,猛然点头,“好!”
高处恭向呼延赞抱拳道:“城门楼子就劳烦呼延将军照应了。”
“好!”
呼延赞爽快的答应了。
此后,一连五天。
辽人都在疯狂的攻击瓦桥关。
有呼延赞和高处恭固守在瓦桥关上,辽人很难存进一步。
李沆也没闲着。
他依照自己向赵光义的保证,两天给赵光义送一份奏报。
此后又过了两天。
在各种旁证的支持下,李沆终于相信了城外那黑压压的辽人,并不是真正的辽军,而是一群辽民。
当即他就写信给赵光义。
赵光义在接到了李沆的信以后,快速的给予了回信。
李沆拿到了赵光义的信以后,振奋的找到了呼延赞和高处恭。
“陛下有令,命令二位将军出城迎击。”
呼延赞和高处恭对视了一眼,一脸振奋。
“早该如此了!”
当即,他们点起了兵马,趁着辽人还没有发动攻击之前,杀出了城外。
城外。
耶律学古正在组织辽民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突然有斥候冲到了他的面前,单膝跪地,“将军,宋军杀出来了。”
不用斥候汇报,耶律学古也看到了。
“近五万步人甲……大宋禁军精锐……”
耶律学古一眼就瞅见了禁军的步人甲卒。
他瞳孔一缩,皱眉道:“撤!”
耶律学古几乎毫不犹豫的就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大宋禁军步人甲他是领教过的。
其战斗力远比一般步卒要强横十倍。
耶律学古麾下只有一万铁骑,跟大宋禁军撞在一起,必输无疑。
耶律休哥又没有下令让他死战不退,反而在最初的时候,就给予了他可以撤退的命令。
所以耶律学古没必要和大宋禁军硬拼。
辽人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
呼延赞和高处恭率领着兵马杀出来以后,还没撞上辽人,就看到了辽人骑着马,扬长而去。
辽人这没有任何迟疑的撤退,让两个人心里生出了一些不解。
依照他们二人对辽人的了解,以辽人的心性,即便是在撤退之前,也会稍稍的抵抗一下。
可是这种不带任何迟疑的撤退,完全不像是辽人的风格。
“驾!”
李沆骑着一匹枣红马,飞奔而至。
他见到了迟疑在原地的呼延赞和高处恭二人,皱眉质问道:“二位将军为何不追?”
呼延赞直脾气,直接冷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高处恭陪着笑脸说道:“李大人,辽人撤的太干脆,我和呼延将军以为这其中肯定有诈。”
“有诈?”
李沆挑眉,问道:“有什么诈?”
高处恭脸上笑意一僵,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既然是诈,自然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能被人发现,那就不叫诈了。
李沆看向了呼延赞,“呼延将军以为辽人有什么诈?”
呼延赞没好气道:“老夫要是知道辽人有什么诈,还至于停在这吗?”
李沆板起脸,低声道:“我李沆不懂军务,但却知道一点,那就是服从皇命。”
呼延赞和高处恭心头一凸,不等他们问李沆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见李沆郑重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乘胜追击,没理由杨延德可以用一万人拿下铜台关,我们十万人就不行。”
呼延赞当即叫嚷道:“情况不同,怎么能一概而论?杨延德打的是措手不及,是奇袭。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打过去,途中说不定还要面对耶律休哥十几万大军的包围。
这个险我们冒不得。”
李沆看向呼延赞,说道:“呼延将军,本官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必说这些话。本官到瓦桥关,就是来当陛下替身的。本官说的所有话,都得到了陛下的授意。
你若是真有怨言,大可以找陛下去理论理论。不过在此之前,希望你遵从陛下的命令。”
“那就追吧!”
高处恭说道。
说完以后,率领他的兵马,齐齐的奔向了辽人。
李沆盯着呼延赞看了许久,策马去追高处恭。
呼延赞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他长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兵马喊道:“追!”
于是乎,瓦桥关的兵马,一口气追了辽人一天一夜。
一直追到了涿州城下。
一时间,攻守逆转。
“攻城!”
李沆代表着赵光义,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呼延赞和高处恭二人率领着大军,开始攻城。
攻城,大宋禁军的将士们是专业的。
李沆代表着赵光义,决定了大军的走向,但是他却并没有插手真正的作战。
呼延赞和高处恭先后带着禁军的将士们攻城十几次。
每一次攻上了城头,都被耶律学古率领着辽军抵挡了过来。
而从双方的战损看,耶律学古麾下的人马的战损,远比呼延赞和高处恭麾下禁军的战损要高。
一天的攻伐。
禁军将士们死伤,只有三千多人。
可城头上负责防御的辽民,却死了近万人。
入夜以后,双方休战。
耶律学古在涿州城内的行辕内,忧心忡忡的。
撞上了大宋很能打的禁军,他手底下这一万人,未必守得住这涿州城。
耶律休哥虽然给他下达过撤退的命令,可是只是让他撤退到涿州城内,并没有让他继续撤退。
今日大宋禁军的攻城战,对他而言无比的凶险。
从大宋禁军开始第一次攻城,一直到最后,前后十五次攻城,每一次都攀登上了城头。
有一次甚至攻破了半个城头。
若不是他带领着将士们奋勇杀敌,恐怕这涿洲城,就破了。
就在他头疼不已,思量对策的时候。
他的亲卫匆匆进入到了行辕内。
“将军,王爷派人过来了。”
耶律学古闻言一愣,随后惊喜道:“快请。”
前来寻找耶律学古的是耶律休哥府内的一介文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他见到了耶律学古以后,先行施礼。
“下官见过耶律学古将军。”
耶律学古笑道:“不必多礼,快快告诉我,王爷有什么指示?”
那人躬身道:“王爷听说将军从瓦桥关撤退以后,就派遣下官过来给将军传一句话。”
“什么话?”
“退!”
“退?”
那人点点头,道:“王爷说,只要宋军追击,你可以适当的抵抗。但是不能硬拼,一旦觉得打不过,就退!”
耶律学古皱眉道:“一直退?”
那人点头笑道:“一直退。”
“那要是无路可退呢?”
耶律学古质问。
那人笑眯眯道:“王爷自有盘算,你不必多问。”
耶律学古对耶律休哥还是很信服的。
毕竟,耶律休哥可是他叔叔。
没理由害他。
耶律学古学着汉人施礼的方式,向那人施礼,“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
那人回礼,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当晚,耶律学古就留下了一队人继续固守涿州,他率领着大军以及大量的民夫,趁夜离开了涿洲城。
次日。
呼延赞和高处恭继续攻击涿洲城。
一鼓而下。
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一座偌大的涿洲城,就这么被他们接管了。
涿州城城头上。
李沆意气风发的背对着涿洲城,向汴京城所在的方向,深深施礼。
“吾皇圣明!”
在他看来,能拿下涿州城,全赖于赵光义圣明的决定。
若不是赵光义执意让他们乘胜追击,恐怕他们拿不下这涿洲城。
呼延赞和高处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有点不对劲!”
“太容易了……那耶律学古在辽国也算是薄有威名,昨日还拼死抵抗,结果昨晚就跑了。这么做,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
呼延赞看向高处恭,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高处恭隐晦的瞥了一眼李沆,小声道:“我们有什么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有什么指示……”
呼延赞无奈的点了点头。
大军在涿州城内驻守了一夜。
次日。
李沆继续代替赵光义下令,命令乘胜追击。
赵光义的命令很简单。
辽人既然不堪一击,那就乘胜追击。
务必要拿下铜台关。
“陛下说了,若是我们能拿下铜台关,守住铜台关。他将会亲自从汴京城赶过来,为尔等庆功。”
这一句话很激励人心。
所有的将士们都被这句话激励。
一个个激动的嗷嗷叫,恨不得一路杀到上京城去,然后让赵光义到上京城内,亲自请他们喝酒。
这就是封建王朝皇帝的作用。
很多时候,赵光义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都心向他。
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为他拼命。
似乎一切跟皇帝能沾上关系的事儿,那都是无比荣耀的。
似杨七那种明明有机会向皇帝效忠,却非要跟皇帝对着干的人,是个异类。
有了皇帝的激励,大军再次乘胜追击。
耶律学古被逼的一退再退。
最终,退到了铜台关。
第0655章 铜台关前()
铜台关外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场,广阔无垠,蓝天白云和草场连成一片,羊群和马队在草原上肆意的奔跑,似乎一跃就能攀上云端。
捧日军的将士们,身披着重甲,迈着沉重的步伐,出现在草地上,为这一片安静祥和的草地添上了一丝肃杀气息。
高处恭套着一身明光铠,一马当先。
李沆一身布衣长衫,紧随在高处恭身侧。
在他们二人身后,就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捧日军将士。
自他们从瓦桥关出击开始,一路就势如破竹,高歌猛进。
这让他们的士气空前的高涨。
队伍里唯一不高兴的,恐怕只有呼延赞。
他拧着眉头,吊在队尾,美曰其名叫做压阵。
事实上他是被发配出了军队权力的指挥中心。
此前涿州城一战,军队轻而易举的夺下了涿州城,呼延赞觉得这其中可能有猫腻,所以严词拒绝了李沆继续进军的请求,要求在涿州城内休整几日。
李沆当即就请出了金牌令箭,剥夺了呼延赞雄建军节度使的职责,而已经降为副将的王超,一跃而上,重新担任起了雄建军节度使的职责。
如今呼延赞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被派遣到了后方当压阵的军需官一类的角色。
他能指挥的兵马,只有随他一起出征的呼延家家将。
高处恭率领着大军到了铜台关外,给这片碧绿的草场上添上了一抹漆黑。
抬头遥望铜台关。
已经被民夫重新修建好的铜台关关门紧闭,吊桥被拉起,城头上耶律字号的大旗随风飘荡,还有为数不多的辽军警惕的盯着城外。
高处恭拽紧马缰绳,望着铜台关疑惑道:“耶律学古的军旗,并没有看到耶律休哥的帅旗,守城的军卒,似乎也是耶律学古的部下,看起来人数不多。”
王超策马上前,跃跃欲试道:“那就打吧!反正耶律学古那小儿不经打。一鼓而下,今晚我们就能在关内饮酒庆功了。”
高处恭并没有理会王超,他看向了李沆,问道:“陛下的意思呢?”
李沆笑道:“这铜台关具体怎么打,什么时候打,听高将军的。本官只是代替陛下监督诸位的进军和撤军,以及是否有临阵脱逃,其余的本官不管。”
高处恭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城头上并没有看到耶律休哥的帅旗,想必耶律休哥本人不在幽州城,就在飞狐口。飞狐口那边有什么消息?”
提到飞狐口,李沆脸色明显有些发黑,他不悦道:“飞狐口的石守信,他的遭遇和咱们差别不大。辽国名将萧干,率领着二十万辽民攻击飞狐口,被他一战击溃。
但是他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固守在飞狐口。
本官派人去向石守信传达陛下命令乘胜追击的旨意,可是他却称病不出。
本官已经去信给陛下了,陛下已经知晓了此事,并且决定派人来接替石守信的位置。”
说到这里,李沆握紧了拳头,恶狠狠道:“可恶的石守信,仗着自己是两朝老臣,肆意妄为,完全不顾陛下的旨意。等到本官回到了汴京,一定要好好参他一本。”
高处恭挑起眉毛,迟疑道:“石伯伯这么做,莫非是别有内情?难道是耶律休哥在飞狐口?”
李沆冷哼道:“哼!什么别有内情,本官觉得他就是贪生怕死。安抚司的探子已经刺探过了,萧干等人兵败以后,就盘踞在灵丘,并没有发现耶律休哥的身影。”
高处恭闻言,眯着眼,若有所思。
石守信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高家作为石家多年的老伙伴、老兄弟、甚至老对头,对于石守信的脾性摸的很清楚。
高处恭可以肯定,石守信在飞狐口内称病不出,必有原因。
至于是什么原因,他就不好猜了。
不过,这对高处恭并不重要。
他之所以问石守信的事情,就是想侧面的旁证一下,看看耶律休哥是不是在飞狐口。
若是耶律休哥真的在飞狐口,那么他攻打铜台关的事儿就要缓缓。
战争这种事,很容易现入到胶着状态。
一旦他掀起了攻打铜台关的大战,耶律学古突然死咬着不放,飞狐口的耶律休哥突然回援,他很容易陷入到两面夹击的危险当中。
现在确认了耶律休哥不在飞狐口,高处恭也就放心了一些。
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抄了后路。
萧干虽然有机会抄他们后路,但高处恭相信,石守信在得知了他们在进军铜台关以后,就算不乘胜追击,也会想办法帮他们拖住萧干。
这就是将门之间的默契,在真正的大战面前,从来都是一致对外的。
所以说,耶律休哥是高处恭最担心的变数。
高处恭又问李沆,“安抚司的人,有没有查到铜台关内的情报?”
李沆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铜台关内有安抚司的人,但是他们至今没有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高处恭点点头,吩咐跃跃欲试的王超道:“佯攻一场,探一探虚实。”
王超领命,兴冲冲的带着他手下的人马,去攻击铜台关。
捧日军的将士们就地开始安营扎寨,雄建军的将士们被王超领着去攻城。
经过了一番战火的洗礼,五万雄建军的将士,剩下了不到两万。
而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