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她也没做错什么啊?
杨延嗣和呼延赤金又没有成婚,大家的机会都是平等的,为何要退让?
凭什么要认错?
“我也喜欢!”想通了的曹琳,淡然笑道。
呼延赤金闻言,炸毛了,咆哮道:“他是我的,你不许抢。”
单纯的呼延赤金岂是曹琳的对手。
曹琳一脸风轻云淡,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笑吟吟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洞房花烛,此之四着,你一样都没有,凭什么说他是你的?”
呼延赤金一愣,银牙微咬,低声喝道:“旁的东西,你都可以抢,我不怨你。但七郎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抢?”
呼延赤金看起来张牙舞爪,可是这句话却有服软哀求的意思。
论才华,她从小习武,少涉书卷,根本比不过曹琳;论相貌,曹琳略胜她一筹;论家室,在勋贵中,曹家比呼延家要高出一等。
和曹琳相争,她毫无胜算……
曹琳并在意呼延赤金张牙舞爪的哀求,依然风轻云淡。
“旁的东西我都可以不抢,但七郎,我必须抢。”
呼延赤金双眼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恶狠狠咆哮了一句,转头跑出了厢房。
“你若跟我抢七郎哥哥,我便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呼延赤金一走,曹琳脸上的风轻云淡尽去,换成了一脸茫然。
“真是一个傻丫头。你我都是出自名门,婚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跟我说这些个狠话,又有什么意义?”
……
却说杨延嗣逃出了长乐坊,回到府里。
曹琳和呼延赤金在长乐坊内究竟会怎样,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相信曹琳会妥善处理。
他一个两世处男,不太会处理跟自己有关的情爱之事!
一进门,佘赛花和他的五位嫂嫂拉着他开始为他准备学习用的东西。
“明日你就去太学读书了,以后要用功读书,不要辜负了你爹对你的厚望……”
佘赛花一边教育杨延嗣,一边拉着他丈量尺寸。
太学是寄宿制,除却了休沐的日子,基本上都在学院内生活。
被褥、衣裳、笔墨纸砚等等,佘赛花都为他准备的妥妥当当。
即便如此,佘赛花还是不放心,准备为他多做几身衣裳。
杨延嗣有种前世上大学的时候,被父母送行的感觉,心里特别感动。
“娘,孩儿正在长个头的年龄,几乎一月一变样,您做这么多衣裳,到时候穿不了,岂不浪费。”
佘赛花的慈母之心,杨延嗣心领了。眼看着佘赛花要为他做第十八套衣服,他赶忙开口阻止。
佘赛花横了他一眼,没听他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杨延嗣劝解无果,只能听之任之。
第0062章 被调戏了……()
翌日清晨。
杨延嗣手握折扇,带着冯林和冯辉两兄弟前往太学。
杨业想亲自相送,却被杨延嗣拒绝了。
家长送孩子上学,天经地义的事。但是杨延嗣不愿意给太学人留下一个年龄幼小,软弱可欺的形象。
“少爷,为何不驾马车过来,偏生让我们两个把东西背着。”
冯辉背上背着一个硕大包裹,里面都是佘赛花为杨延嗣准备的衣衫。除此之外,手上还拎着一个书箱,里面装着文房四宝。
冯林负担也不轻,他背着佘赛花为杨延嗣准备的所有书籍,加起来足有一百二十斤重。
二人都压的气喘吁吁,偏生杨延嗣身无长物,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
“早晨起床,空气清爽,散步很不错啊!瞧瞧你们两个,这几日在府上好吃好喝伺候着,都胖了一圈了。适当的运动能够减肥。真要是胖成了两头猪,本少爷就杀了你们卖钱。”
冯林忠厚,被骂了,仍旧乐呵呵笑着,“少爷说的是,这几日在府上好吃好喝,也没个事做,确实有些胖了。您这一去太学,我们兄弟又闲下来了。”
冯辉嘀咕道:“在府上待着,都快闲出鸟了。牛头在长乐坊管事,别提多舒服了。”
杨延嗣汗颜,冯辉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享受了?
“你是瞧着牛头舒服,你怎么不瞧瞧忠心守卫在院角的马面?”
冯辉垂头丧气,“杨府防卫严密,马面守着埋银子的地方,纯粹是多余。”
冯林鄙夷,“人家那叫忠心,谁像你似的,多大人了,还想着玩。”
杨延嗣笑道:“罢了,随了你心意,一会儿送完东西,去长乐坊报到,给牛头当个帮手。”
“真的吗?”冯辉大喜,“多谢少爷。”
一行三人进入到了太学门口的花街柳巷。
粉红花楼上,女子们趴在栏杆上招揽客人。
一位绿衣罗裙的姑娘匆匆从一座朱漆花楼内跑了出来,一头扎进了杨延嗣怀里。
一双玉臂环扣起杨延嗣腰间。
“小郎君……”
杨延嗣下意识举起双手,浑身僵硬。
“姑……姑娘,我们不认识吧?”
绿衣姑娘被杨延嗣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笑了。
下一刻,绿衣姑娘上下其手。
杨延嗣吓得连连后退。
“姑娘!姑娘!姑娘,我跟你真的不是很熟。光天化日之下,你别动手动脚啊!”
“冯林!冯辉!你们两个傻看着做什么,快过来帮忙拉开啊!”
绿衣姑娘最后一手落在了不为人知之地。
杨延嗣吓得直接跳起,匆忙逃窜。
“姐妹们,是个雏儿!”
绿衣姑娘直着腰冲着楼上喊了一嗓子。
顿时,花楼内的姑娘们都沸腾了。
“哎吆喂……杨七公子还是个雏儿啊!姐妹们,都出来,看谁能拔得头筹。”
一瞬间,楼上姑娘们都露出头,一个个娇笑着调戏杨延嗣。
手绢、花鞋、肚兜等物纷纷落下,砸到了杨延嗣头上。
“小郎君,上楼来,姐姐帮你吹吹风……”
“小公子……”
“久闻杨公子画艺高绝,能帮姐姐画一幅吗?不穿衣服的那种……”
“……”
杨延嗣在姑娘们调笑下,抱头鼠窜出了花街柳巷。
太欺负人了!作为一个两世处男,我也是有尊严的!
猛然回头,杨延嗣双手撑着腰,冲着花街柳巷内大声咆哮。
“呔!妖精们,迟早要让你们尝尝老孙的金箍棒。”
花街柳巷内很快传出了一阵回应声。
显然她们都听过长乐坊内的《西游记》,知道孙猴子的存在。
“咯咯咯……奴家好怕……孙大圣……”
“奴家想试试小郎君的金箍棒……”
“杨公子的金箍棒也能大能小吗?到奴家闺房里,让奴家好好瞧瞧……”
……
冯辉背负着东西,跟着杨延嗣出了花街柳巷,此刻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冯林明显也在笑,只不过没笑出声音,憋的很辛苦。
“你们两个狗才,不帮忙,看着本少爷被人调戏。”
杨延嗣愤恨的喝骂。
冯辉嘿嘿笑道:“也就是少爷您名声大,换做其他人,青楼里的粉头们懒得理呢!少爷您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你个头!”
杨延嗣愤愤不平,“你们两个还笑……本少爷要扣你们月钱。”
杨延嗣一脸狼狈相的入了太学。
太学石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远远传出一阵朗朗读书声。
负责迎接杨延嗣的是一位年龄颇大的老者。
老者一脸老人斑,躬着腰,走路慢吞吞的。
“杨公子,老爷吩咐了我,带你到兰花苑等你。”
冯林和冯辉二人在仆人们带领下先去宿舍,放东西。
一路穿过太学内的几座主体建筑,到了东南角的一座院落旁。
院前有一汪湖水,湖水碧绿,水中隐隐有鲤鱼在游动。
湖水畔,栽种着一排杨柳,显然都是幼苗,绿中泛黄,透着一股生机。
沿着湖边走到小院门前。
小院门楣上挂着一块枯木匾额,匾额上书三个字。
兰花苑!
这三个字俊秀内敛,像是三朵盛开的兰花,赏心悦目。
老者略微躬身,“杨公子,我就带你到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
杨延嗣转身,对着老者施礼,“多谢老丈。”
老者咧嘴一笑,“你是个知礼的后生,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当下人的。”
杨延嗣浅笑,“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老者动容,冲着杨延嗣拱了拱手。
杨延嗣步入兰花苑,一进门就看到了一片兰花。
各色兰花争奇斗艳,一股花香味弥漫在整座小院内。
杨延嗣目瞪口呆,他没料到,沈伦一个老头,居然能够打理出这么漂亮的一座兰花院子。
而且每一束兰花明显照顾的很好。
虽说杨延嗣不懂兰花,但也能够看出其中一些明显是高贵的品种。
狂蜂蓝蝶,花香沁人心脾。
杨延嗣隐隐陶醉在艳丽的兰花中,嗅着兰花香,他感觉到很精神。
“你也喜欢花?”
一位老农,躬着腰身,带着斗笠,拿着一只小短锄,缓缓站起。
杨延嗣略微躬身,施礼,“不懂,也算不上特别喜欢,只是觉得新奇意外。而且您打理的兰花苑确实很美。”
第0063章 拜师()
老农递给了杨延嗣一柄木勺,自己卷起衣袖,提着一个粪桶走了过来。
粪桶里全是粪水,老农又拿了一柄木勺,开始用粪水浇花。
隔着六步远,杨延嗣依然能够闻到浓重的粪臭味。
杨延嗣提着木勺,走到老农身边,舀起一勺粪水,开始顺着花垄浇粪。
“其实以您老的身份,完全可以吩咐仆人们去做,没必要为了教育小子,这么折腾自己。”
“看出来了?”老农乐呵呵一笑,“确实有考校教育你的意思。不过,老夫为官数十载,除了这一片兰花外,身无其他长物,请不起仆人。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亲自动手。”
杨延嗣觉得用木勺浇花太慢,索性提着粪桶直接顺着花垄浇。
听到了老农的话,杨延嗣明显有些意外,“据我所知,大宋朝的俸禄非常丰厚,以您的官职爵位,养千八百人应该不成问题。”
老农指责杨延嗣,“你这么个浇法,花会被烧死,少年人切记戒骄戒躁。”
老农抢过了杨延嗣手里的粪桶,开始细心浇花。
“老夫的俸禄是不少,大多都补贴给太学里的一些贫寒学子了。只希望能多为朝廷培养几个栋梁之材。”
杨延嗣双手捅进袖口,蹲在花垄边上,摇头道:“杯水车薪而已,以你一个人的俸禄,又能培养几个学子?即便是培养出来了,又有几个会是真正的栋梁之材。”
老农并没有因为杨延嗣反驳而生恼,“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做一些,就会少一些。”
杨延嗣皱眉,“广施教育这种事,远不是支持几个贫寒学子,或者是盖几座学堂那么简单。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没有几个人回去重视教育。能读的起书的,没几个是穷人。你这么做,顶多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老农手上的动作一顿,“老夫也知道这个理,可是如何才能让百姓吃饱饭?”
杨延嗣摊了摊手,“您老是参知政事,这应该是您考虑的问题,而不是小子的问题。”
老农一愣,摇头笑道:“跟你聊天,总是没办法把你当同龄人对待。老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杨延嗣眉头紧皱,“我讨厌这个说法,凡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人,下场都不会好。”
“锥子就是锥子,放在那个口袋里都会出头。”
老农盯着杨延嗣,很认真的说道:“你知道吗?旁人见了老夫和赵普那个老家伙,都是阿谀奉承,乱拍马屁,而且人人心里都怀着一份敬畏,在我们面前都规规矩矩的,即便是皇帝见了我们二人,也会以礼相待。而你不同……”
“老夫这双招子看人还是很准的,在你小子眼里,老夫和赵普不论官职有多高,都跟寻常老者没多大区别。你心里缺少畏惧。”
杨延嗣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扒光了,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君子坦荡荡,小人惨兮兮。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何要畏惧?”
老农呵呵笑了,“巧言善辩,你知道吗?老夫从未做过亏心事,但老夫心里也有畏惧。历史上没有畏惧的人很少,细数都能数过来,比如嬴政、项羽、刘邦、刘彻、黄巢、李世民……”
“停!”杨延嗣赶忙制止,额头上冷汗直冒,老农细数的这些人,貌似身上都挂着皇帝或者造反者的标签。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杨延嗣或许不会在意,可是从一个次相嘴里说出来,那就恐怖了!
“您老可别乱说,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会死人的。”
老农哈哈大笑,“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好,老夫还以为你无所畏惧。”
杨延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老农站起身,搓了搓泥手,拂了拂衣服上的尘土,带着杨延嗣出了花圃。
在花圃旁边的一座草庐内坐下。
“刚才你说老夫借用这片花田考校你,究竟考校的是什么,说出来听听。”
杨延嗣用漏勺浇水伺候老农洗手,边洗边说道:“您在考校小子的人品。”
老农点头,“不错,你出身高门大户,老夫想知道你有没有沾染上富贵人家的恶习。你没有因为粪水恶臭而远离他,说明你小子没有嫌贫爱富的心思。以后即便是做了官,也不会看不起底下的百姓。”
“你能忍着恶臭帮老夫浇田,说明你小子不会因为一件事困难,而不去做。”
“这片花圃就像是一个繁华世界,百姓就是那些粪水,也是除草人。离开了百姓,他们注定成为枯草。”
“老夫想告诫你,以后作官,一定对百姓好点。”
杨延嗣吧唧着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小子懂,但是您怎么就能肯定小子一定能做官呢?”
老农横了杨延嗣一眼,“不想做官,你来太学干嘛?”
目的被老农拆穿,杨延嗣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坦然说道:“这话说的没错。”
老农整理了一下衣装,端坐在草庐的石凳上。
“拜师吧!”
杨延嗣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斟了一杯茶,跪倒在老农面前。
“老师,请喝茶。”
老农接过了杨延嗣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算是收下了他这个学生。
杨延嗣三拜九叩之后,恭敬的施礼。
“学生杨延嗣,拜见沈师。”
没错!这老农便是太学主事沈伦。
沈伦放下茶杯,开口说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师道三种:蒙师、业师、人师。所谓蒙师,就是为你启蒙,教你识字的先生。你已经发蒙,蒙师之事为师就不多说了。所谓业师,就是传授你《五经》经意,传授你如何作文章,如何作学文。为师便添为你的业师,专门为你传授《五经》经意。至于人师,老夫无力担任,山川、河流、湖泊、百姓等等,都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五经》繁杂,终你一生也未必能够研究通透。所以,国朝在科举中有治经一说,《五经》中你必须选一册,作为你专治经书,研究通透。其余的只需要通读,知道其意思即可。”
“为师擅长《论语》、《孝经》两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