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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七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点燃了炸药桶。
复兴军的将士们,七嘴八舌的在哪儿嚷嚷。
唯有折家军的那一批将官,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事实上,复兴军的将士们反对,杨七也能理解。
复兴军的将士们,基本上都是党项人。
党项人天生对于战马就有所依赖。
战马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第二生命。
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愿意舍弃战马的。
“都冷静,听我说。”
杨七大声的制止了复兴军将士们的吵闹。
“你们先不要吵,听我说完了我的计划,你们再决定,要不要放弃战马。”
复兴军的将士们停下了争吵,一个个都在等待杨七的解释。
杨七郑重道:“首先,我们要先从我们的对手分析。我们的对手是野乞部族的骑兵。你们也是党项人,应该了解骑兵的特点。
骑兵,在平原上作战的时候,拥有绝对的优势。
但是,骑兵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在山地和丛林里,很难发挥出他们的优势。
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减低了敌人骑兵的优势。
我准备把战场,由原来的平原,搬到山地和丛林里。
让你们舍弃了战马,就是为了摆脱这个累赘,方便你们在山林里行走。
同时,我们的作战方式,也会改变。
将会由原来的正面作战,变成以突袭和奇袭为主。
尽可能的在保存我们自己的情况下,去突袭敌人,给敌人造成伤害。
从而拖垮敌人。”
杨七的道理讲的非常透彻,复兴军的将士们,大多也听懂了一些。
他们不再争吵,而是静静的等待下文。
杨七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舍弃了战马以后,三万的复兴军,将会被打散。每三百人一股,掩着丰州和代州的边界,以及丰州和党项的边界,迅速的向丰州城方向移动。
在此过程中,大家各自为战,互不干涉。我允许你们用突袭、骚扰、歼灭等任何的手段,对敌人造成伤害和破坏。
我们就是要通过这种不断的偷袭、骚扰,拖垮敌人,分批的消灭敌人。
最后把敌人拖到和我们站在一条水平线上。
然后,我们再一举击溃敌人。”
“这……能行吗?我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野乞部族的骑兵,分开以后,不是送死吗?”
杨七的这个战术和战略,对复兴军的将领们来说,是一个闻所未闻的奇葩的战术。
在杨七说出了他的战略战术以后,复兴军的所有人都表示深深的怀疑。
“我明白将军的意思了。”
一位折家军的将领反应快,也有慧根。
他在脑海里推演了一下杨七的战术以后,大喜过望,说道:“将军的战术很利害。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在抛弃了战马以后,以丛林和山地为作战的战场。
野乞部族的军卒,全都是骑兵。只要我们在突袭或者骚扰了他们以后,躲进山地里,那他们就没办法针对我们了。
他们想要在山林里找到我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杨七赞叹的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们守着山地和丛林为基础作战,基本上就立于不败之地。他们人多目标大,想找到他们,很容易。可是你们的目标小,人又少,又潜藏在山林里,他们想要找到你们却很难。
不说其他的,他们晚上想要安静的休息,还的看你们的脸色。
你们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可以偷袭他们。
但是他们每天,只能有六个时辰追击你们。
你们不分昼夜的偷袭他们,他们想休息都不可能。
而你们想休息,却不用怕被他们打扰。
长此以往下去,谁更强,谁更弱,一目了然。”
以多胜少,牢牢的抓住战争主动权。
这就是复兴军的将官们,在绞尽脑汁以后,理解出的杨七的战略意图。
对于杨七描述的那种一天十二个时辰偷袭野乞部族的骑兵,而野乞部族的骑兵对他们却无可奈何的战术。
复兴军将官们心里得到了极大的认同感。
你大爷的追着老子像是野狗一样跑了好几天了,也该老子来折腾你们了。
几乎所有的复兴军将士们,都赞同了杨七的提议。
杨七当即就开始分配每一个队伍都有那些人。
其实,也没多少的复杂事儿。
主要是,党项汉子的脑袋比较直,全部把他们混在一块儿,他们容易作死自己。
所以,杨七需要把折家军的军卒们和复兴军的军卒们合理调配。
以一百折家军,二百复兴军的比例,开始快速的组成了一百支三百人的队伍。
队伍中的领导配置,基本上都是一个大队长,一个监军。
大队长由复兴军的高级将领担任,监军则是由折家军的将领担任。
明面上把复兴军将领捧的很高,其实暗地里,基本上都是折家军的将领在拿事儿。
人数分配完了以后,杨七又给他们每一队,配备了十天的口粮。
然后,在所有的人员分配好,物资分配好以后。
杨七在送行的时候,暗地里叮嘱了每一队的大队长和监军一句话。
三万人。
带着杨七的这句话,在丰州境内,化整为零,彻底的散开了。
当三万人马走了以后。
营地里就剩下了六万匹马,和一千的复兴军将士。
第0484章 走一步看三步的杨七(为一剑寒光耀万赏加更!)()
杨七命人打包好了营地里的一应物资以后,负责去找初醒的人已经回来了,同时还押送着一大批的钱财。
初醒似乎被用了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清醒。
杨七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以后,才放心了下来。
他并没有叫醒初醒,而是继续让她昏迷着。
现在叫醒了初醒,杨七不知道如何跟她讲明香姨已死的事情。
杨七把初醒安置好,又让人把所有的财物,全部绑在了马背上。
他冲着一直待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殇倾子使了个眼色。
“噗呲~”
殇倾子一槊洞穿了不良人的殿帅。
事实上,殇倾子之所以跟在杨七身边一言不发,除了是因为生气外,还有等着为香姨报仇的心思。
按理说害死香姨的罪魁祸首是杨七。
殇倾子应该找杨七报仇才对。
然而,香姨在临终之前的嘱托,嘱托杨七照顾好初醒,这一句话被躲在人群中的殇倾子听到了。
香姨既然这么说了,有托孤的意思在里面,不论香姨对杨七有多少怨恨,在那一刻都化为乌有了。因此殇倾子就不能找杨七报仇了。
所以,他只能找手刃了香姨的不良人殿帅报仇。
杀了不良人殿帅,等于给他和香姨的一切恩怨,划上了一个句号。
不良人殿帅,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到死,她都不明白,杨七为什么一定要杀她。
按理说和杨七有恩怨的是香姨。
她顶多也就是帮帮手而已。
但是她坚定的认为,在她亲手把香姨的人头交给杨七的时候,她在杨七心里,就只有功劳,没有恩怨才对。
为什么?
如果她开口问杨七的话,杨七一定会坚定的告诉她。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在杨七心里,每一个不良人都是不安分的因素。
这是一群了解了他太多底细的人,其中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底细。
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殇倾子杀死了不良人殿帅,今日第一次开口跟杨七说话,“去哪儿?”
杨七让马面去检查不良人殿帅的尸体,自己回答着殇倾子的问题。
“把马送到代州边陲,那里有人接手。咱们虽然用不上了,但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殇倾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愤怒的低吼道:“杨延嗣,你心也太黑了吧。这一趟你说是来帮我们的,可是你都怎么帮了?我们的人,从最初的二十万,到现在变成了两万多了。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结果你,钱也得了,美人也得了,现在连马都不放过。
我看你就不是来帮我们的,而是来坑我们的。”
杨七立马板起脸,喝斥道:“说什么呢?我杨延嗣岂是你说的哪种人?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自己吓折腾。如果从一开始,你们就听我的,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再说了,我一个堂堂代州权知州,为了你们这群流民,东奔西走的,拿一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我帮朝廷办事儿,朝廷还得给我俸禄呢。”
“呸~”
殇倾子啐了一口,怒骂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话罢,策马狂奔,带领着他手下的一千复兴军,驱赶着六万战马,向代州边陲方向赶去了。
如果不是杨七现在掌控着复兴军的生死,殇倾子真想一槊扎死杨七。
殇倾子走后,杨七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一脸无奈,喃喃自语道:“我也没你说的那么无耻好不好。虽然我拿了你们的钱、拿了你们的马,但是我连你们的人也一起收编了啊。
再说了,我也没跟你们抢,是你们自己作死,最后求我出手,我才全盘接手的。”
杨七挠了挠头,策马追上了殇倾子,准备去跟他理论。
在他们走了以后。
在营地里内的一角,一个被掩盖起来了小洞里,杨敏脸色苍白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杨敏望着香姨和不良人所属所埋葬的小山包,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仔细的辨别了一下方向,托着沉重的步伐,逃离了这里。
她是,唯一一个不良人所属的生还者。
……
一天一夜后。
丰州和代州边陲。
杨七和殇倾子,互相谩骂着,驱赶着六万的战马,到达了这里。
在丰州和代州边陲的山脚下。
一队人马早就在等候杨七一行了。
见到了这一队人马的身影的时候。
杨七策马狂奔扑了过去。
“大哥,五哥。”
杨七跳下了马背,给了杨大和杨五一个厚重的拥抱。
在杨大和杨五身后,扎马合部族的汉子,还有彭湃等人,躬身向杨七施礼。
“少爷……”
“大人……”
杨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杨七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杨大和杨五,说道:“大哥,五哥,你们的伤势都好了?”
杨大拍拍胸膛,朗声道:“一点小伤而已,养了这么久,肯定养好了。倒是老五的伤势还没用痊愈,不过他听到了你弄到了一批不要钱的马,就激动的非要跟过来看看。”
杨七郑重的叮嘱杨五,“五哥,不是我说你,身体一定要照顾好。”
杨五翻了各白眼,不咸不淡的说道:“想管我的事儿,等你什么时候成我哥了再说。马呢?”
杨七闻言,脸色一黑。
按照杨五这个逻辑,想要管杨五,估计只能到下辈子了。
杨七一直身后,逐渐接近的马群。
“六万匹,全是经过了精心挑选的年轻力壮的战马。”
“嘶……六万匹?”
速来以严肃脸著称的杨五,听到这个数字以后,不淡定了。
他二话不说,跳上了马背,就去看马。
杨大虽然心惊,但是表现的却很稳重。
“你小子,最近整个西北,大战频频,不会就是你折腾的吧?”
杨大哭笑不得的道:“你说说你,为了一批免费的战马,值得吗?挑起这么多大战。”
杨七翻了个白眼道:“如果仅是为了几万匹战马,我用得着吗?”
杨大狐疑道:“那你是一个什么章程?”
杨七正色道:“我已经暗地里和折家达成了盟约,趁着这一次战乱。他们拿麟州,我们拿丰州和胜州。此事只要事成,我们就和折家结成战略同盟。到时候,联合府州、麟州、丰州、胜州、代州,五洲之地,组成一个三角形的战略圈,攻守一起,共同进退。”
“嘶!”
杨大惊愕道:“你这是想割据在西北称王称霸?还联合了折家?”
提到了折家的时候,杨大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不自然,显然他知道折杨两家的内情。
杨七假装没看见,他低声道:“我可没有称王称霸的心思。我只是不希望杨家再次成为任人拿捏的棋子。我们杨家,永远是汉臣,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再说了,就算我想称王称霸,爹会同意?”
杨大给了杨七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你知道就好。对了,你怎么跟折家搅和到一起去了?”
杨七装傻充愣道:“折家和我们杨家的处境相当,是天然的盟友。杨家都到如今这步田地了,再不找个盟友取取暖,难道等死啊?
怎么?我们杨家和折家有仇?”
杨大欲言又止,半晌后低声道:“那倒没有……”
杨七献宝似的取出了脖颈上的玉牌,炫耀道:“我还见了折家老祖宗呢。她特别喜欢我,还送了我一块玉牌。你看看值钱不,回头卖了,应该能换不少钱。”
杨大瞅着那花纹熟悉的玉牌,嘴角抽搐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也有这么一面玉牌。
只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两家关系破裂,被倔强的老杨给送回去了。
你小子没轻没重的拿了这块玉牌,要是被爹知道了,打不死你。
听到了杨七后面的混账话,杨大黑着脸,训斥道:“人家一个老人家,送你一面玉牌,那是一片心意。你又不缺钱,拿人家一片心意换钱,不怕被雷劈。”
杨七似笑非笑的收起了玉牌,阴恻恻的问杨大,“折杨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你不跟我说说?”
杨大瞪眼,骂道:“滚远点,有本事你去问娘去。别问我。”
杨七大大咧咧道:“不问就不问。对了,提到钱,我想起来了。这一次在麟州和丰州,别人送给我不少钱。有一大批在麟州折家手里存折。估摸着有个一千多万两。还有一部分,大概有三四百万两,我这次运回来了。”
听到杨七这话,杨大已经无语了。
曾经,他们父子六人在朝为官,每年领到的俸禄,也就几万两。
这还得算上府里的三位诰命的俸禄。
杨府就是靠着这点儿俸禄和田庄里的产业,扣扣嗖嗖的过日子。
这到了杨七手里。
好家伙,隔一两个月,就是上千万两银子往家里送。
捞钱的速度比国家的税收还快。
当即,杨大脸一黑,吼道:“你祸害百姓了?”
由不得杨大得出这个结论。
虽说,杨家和折家有亲戚关系,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很大一部分几率是五五分账。
由此推算。
杨七在麟州捞到的银子,应该有两千多万两。
麟州只有六十万百姓。
杨七想要从麟州弄到这么多钱,唯有挖地三尺,搜刮干净麟州所有的钱财,才能汇聚这么多。
很明显除了麟州的富户以外,就连穷苦的老百姓,也没有放过。
如此绝户的搜刮法子,历史上敢这么干的真不多。
而且都是穷凶极恶,遗臭万年的角色。
杨七闻言,连连摆手,道:“我可没有,你可不要玷污我的清名,随意的污蔑我。坏事儿都是党项人干的,我只是从他们手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