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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希望就在当中。
“那个,他回部队去了吗?”聂星心里总是不甘心,他总想从中找出一点机会,哪怕是一点点侥幸也可以。
韩芸的脸立马就俏红起来,她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聂星看着她那俏红的脸,心里的血液直往上冲,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见过她俏红过脸,而今天仅仅是提了那个他一下,她的脸马上就红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聂星心中仅存的一点点侥幸也渐渐在破灭。
聂星不甘心,他不想自己还没有开始就败在别人手下,他想问一下,到底是为什么:“他有那么好,值得你和他交往吗?他才回来几天?你了解他吗?”
声音都变了,变得激动起来。
看着聂星有些控制不住的表情,韩芸心里有些为难,她知道聂星心里在想什么:“聂星,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刘南时,心里面竟然有一种怦怦直跳的感觉,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以前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后来我就想,这是不是一见钟情呢?果然,当那天从学校回来,他们请我吃饭时,刘南当场就向我表白了。一见钟情,聂星,你知道吗,一见钟情,这是我做梦都想见到的。”
当一个青春少女的心开始萌动时,那就如疯长了的草一样,怎么阻止都阻止不了的。
这个聂星当然不明白,他只是不甘心:“可他是一个当兵的啊,而且你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他给了你什么前程?到时候你读了大学,你和他在一起会有共同语言吗?是,他是个当兵的,很威风,很潇洒,可他毕竟要在部队里面呆几年,你等得了吗?”
“我等得了!”韩芸执着地说,“爱情只要天长地久,不一定要朝朝暮暮。”
聂星无语了,确切地说,他心中是被嫉妒的火充斥着,他看着韩芸那固执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他实在想不清楚,几天时间能成就一段爱情。
“聂星!”韩芸看着聂星有些涨红的脸,心里有些难过,“我知道你关心我,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我。因为,我们两个是好朋友,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嗯。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到现在才发现手受伤,聂星的心大受打击,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
“让我看看!”韩芸一把拉过他手,想看个明白。
“没事!”聂星有些粗暴地拉回自己的手,可拉回后,心里立马就后悔了,看着脸色有些吃惊的韩芸,他有些心疼地说道,“没事,摔了一下!”
韩芸明显受到了刺激,没有再说话,两人都处于了沉默中。时间渐渐向中午靠近,火辣的阳光直射着大地,加速地制造着地面上的阵阵热浪。
“天很热了,我们走吧!”聂星站起身来,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你走吧,我想再坐一会儿!”韩芸细声地说道,那声音细小的仿佛在自言自语。
聂星的心软了下来,认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他心里苦笑,曾经有人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把她追到手,放弃也是一种选择,或许自己应该放弃,彻底地放弃,并且还应该送上祝福,祝她幸福。
“韩芸,说心里话,我很不希望你和刘南在一起,因为我觉得那个人太会浮夸,但或许这是我个人自私想法。不过,你既然打算和他在一起,我祝福你们!”
韩芸抬起头,直直地望着聂星。
聂星叹了一口气,还想说点什么,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说道:“天太热了,会把皮肤晒黑的,早点回家吧。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聂星,我们一起去复读或者去读大学,好吗?”韩芸急急地在后面问道。
没有人回答!
有人说,两个人有缘份的话,相隔千里都会走在一起。但聂星觉得自己和韩芸有缘份认识,却没有缘份走在一起,属于那种有缘无份的人。怎么说呢,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聂星把自己关在房间关了整整两天,也整整想了两天,到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和韩芸如同两条平行线,只会平行着无限延伸,永远不会有相交点。想到这里,他心里反而放松了许多,既然两人不适合在一起,那何必为这事伤心呢!
终于接到了聂峰的电话,聂星急匆匆地从家里跑出来,来到了聂峰的单位里。
派出所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下一个聂峰,聂星奇怪地问道:“表哥,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聂峰说道:“今天星期天,其他人都放假了,剩下的几个人也都出任务去了,只下我一个人值班。坐吧,要不要喝杯茶?”
“不用了。”聂星迫不及待地说道,“表哥,你说说吧,你都打听到些什么了?”
聂峰在那个黑色真皮旋转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把脚架前面的办公桌上,一脸神秘地笑道:“这两天我可没少花心思,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力量,终于打听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你知道今年征兵是在什么时候吗?”
聂星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啊,表哥,你快说吧!”
聂峰说道:“那你得竖起耳朵,听我细细讲来,第一,九月底以前,凡符合征集条件的十八岁至二十岁的青年均可参加兵役登记,登记时可由本人,亲属到各乡镇兵役登记站进行兵役登记。星星,你满十八岁吧?”
聂星点点头:“我今年刚好十八岁,而且十八岁的生日已经过完了。”
聂峰接着说道:“第二,十月底以前,被确定为预征对象人员,按时回到户口所在乡镇参加初检初审。
第三,十一月上旬,由征兵办统一组织体检,下旬对体检合格人员进行政审,病史调查和家访。
第四,十二月上旬,由征兵领导小组进行集体定兵。
第五,十二月中旬发放入伍喜报,对批准入伍人员进行张榜公告,然后组织新兵复检,欢送新兵入伍等等。
哎呀,妈啊,累死我了。星星,倒一杯茶给我!”
聂星听了后,大为兴奋,连忙给聂峰倒了一杯茶。可是兴奋之后,越想越有点不对:“哎,表哥,有点不对劲啊,你怎么突然说的这么顺口溜了,平时也不见你一下说出那么多特殊名词吧,什么征兵办啊,征兵领导小组啊,预征对象啊。就算是别人告诉你,那别人也不见得这么专业啊。你是不是背的啊?”
第017章 怒发冲冠()
聂峰东找西找,加上网友们的骚扰,一连找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像样的结果,然后和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结合起来,归纳成了五点,并照搬不误地全背下来,刚才他提供的就是他原先背诵的内容。
“那个,啊!”聂峰又品了一口茶,掩饰自己心里的尴尬,“你不要小瞧你表哥,你表哥我人际关系大着呢!不就一点消息吗,小意思。”
聂星知道他在说谎,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笑,不过没有再进一步揭露他。
聂峰也没有管那么多了,突然放下茶杯,嘿嘿笑道:“星星,你知道当兵退伍后会有多少退伍金吗?”聂星摇摇头。聂峰摆出一副我谅你也不知道的样子,伸手摆出三个手指头,过后又摆出五个手指头。
聂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猜道:“三千至五千左右?”
聂峰一脸扫兴,抢口道:“最少三万,最多五万!”
“什么,这么多啊!”聂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军人退伍后,国家会有退伍金,但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那当然。”聂峰得意道,“军人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国家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毕竟这个职业与众不同嘛!”
聂星直感觉全身的热血直往头上冲,三至五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差不多可以够的上聂雪聂阳其中一人的大学学费。这样一来,家里的负担不是减轻很多了吗?
“对了。”聂峰提醒道,“征兵当中有一个条件,就是身高得有一米六二,否则的话就当不了兵。”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一米六八,够得上当兵的身高了。”聂星兴奋地说道。
“那视力呢?视力怎么样?”
“视力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视力好的很!”
聂星仿佛觉得自己已经站在当兵的大门口了,年龄,身高,视力都符合条件,况且又是高中毕业,算得上是高学历了。他看着聂峰,一个劲地傻笑。
“看你得瑟的!”聂峰嘲笑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姑父姑妈还没有答应呢!”
正在自我得意的聂星听了,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脸的忧郁。
离开派出所后,聂星直接去了网吧,想查询一下聂峰所说的是否属实,没想到一查,发现网络上的与聂峰说的差不多一致,他现在怀疑聂峰知道的就是从网络上查询过来的。
回家时已是晚上了,聂星心里极为矛盾,他很想去当兵,当兵不但可以磨练人,学到好多东西,而且还有津贴和退伍金,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事情。可是问题出就出在老爸老妈身上,他们不会答应。
刚走到家门口,正想开门,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而且声音还略带着一些争执,是老爸老妈。聂星停住脚步,屏住呼吸,悄悄地把耳朵贴进门边,偷听里面谈话的内容。
屋里面,聂军和吴秀坐在沙发上,两人脸色紧绷。
吴秀担心道:“这事怎么办啊,星星这些天像丢了魂似的,要么整天呆在房间里不出来,要不就一天都呆在外面,连饭都不回来吃。这样下去,人不但会垮掉,更重要的,他根本就没有选择哪所大学。”
聂军愤愤然:“不管他,他如果不去上大学,复读也可以,反正两条路他总得选一条路。”
吴秀接着忧虑道:“可是,我们的钱都被聂雪聂阳拿走了,剩下的不多了,等这个月发了工资,可以凑上一点,但还得差上两千呢!”
聂军沉默着,然后说道:“要不,我们向亲戚借一点?”
“不好吧。”吴秀犹豫道,“我们已经向他们借过钱了,而且都还没有还,再借的话,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家里就是这个情况,三个读书的,哪不需要花钱?我想他们应该会理解的。”聂军说道,“你不好意思去开口,那我去借,我脸皮厚。这些钱先欠着,等他们三个都毕业了再还。”
吴秀没有说话,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说道:“你说星星是不是真的要去当兵去啊?”
“他敢!”聂军怒喝道,“我辛辛苦苦把他培养成人,不是为了让他去当兵,而是为了让他去上大学,然后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不再像我一样。”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吴秀看到他突然怒火纷发,心里十分不满。
聂军继续火道:“当兵有什么出息?你看我,当了几年兵,东西没学到,退伍回来,工作也没分配好,以至于现在全家人还挤在这么几间破烂的房子里。如果我当时不去当兵,去读大学,也不会落得个现在这样子。”
一提到这里吴秀心里就不舒服了:“你现在这个工作怎么了?科级待遇,没权力吗?我看好多人都私下找过你,就你不理人家。你看你手下那些人,西装革履的,有车有房,哪个不比你神气?好,你清廉,你坚持原则,可这些东西能当饭吃吗?你看你在单位上,有谁能瞧得上你,别人下班连个正常的聚会都不叫你。守着座金山还在哭穷,真不知道你这个公务员是怎么当的?现在谁不是这样,替人家办点事,别人给点好处,你看你,一天忙到晚,有谁会感激你?”
“别说了!”聂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大声喝道。
吴秀被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脸上更加生气了:“怎么了,就你这点事还怕别人说吗?你又没有偷又没有抢又没有贪,怕什么?我就要说。你看你们单位的老李,只不过是巴结了一下领导,就把你们单位的食堂给承包下来了。那个食堂不但可以给你们单位上的人做饭,还可以对外做生意,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十来万。你看我,天天呆在单位上给人端茶倒水,整个一杂工。”
“我叫你不要说了。”说到痛处,聂军怒不可制,“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是不是嫌我没钱,嫌我没本事?好啊,既然这样,那你去找个有钱人,找个有本事的,我绝不反对,我绝不拦着你。”
听到这里,吴秀气愤交加,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吴秀真后悔嫁给了你这样一根筋的人,自以为很清高,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离婚!”
“离就离,谁怕谁啊!”聂军寸步不让。
聂星在外面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老爸老妈这么争吵过,连离婚两个字都提出来了。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发展,他连忙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立刻就静止下来了,过了一会儿,里面有个声音问道:“谁啊?”
聂星故作镇静:“妈,是我!”
门打开了,聂星看到爸妈两人脸上的怒气还未完全消除,但都在竭力地克制着。
聂星心里一阵难受,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该死的学费。
“爸,妈,我决定了,我要去当兵!”聂星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吴秀惊讶道,“你还想着去当兵?”
“你敢?”聂军怒喝道,刚才未消除的怒气又涌上来了。
“那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吵架吗?要离婚吗?”聂星低迷了那么久,终于爆发出来了,“家里什么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两个高中,一个初中,把家里的钱花的差不多了,现在我又要去读大学,读那个没有上本科分数线的大学,家里还供应的起吗?过一年,聂雪也读大学,聂阳读高中,那钱从那里来?与其三个人面临辍学的风险,还不如我辍学,反正我又没有考上大学。当兵有什么不好,不要学费,还可以锻炼人,还可以拿津贴,将来退伍了还可以分配工作。再说了,你和爷爷不是也当过兵吗?”
“别说了!”聂军怒喝,嚯地站了起来,朝着聂星就是一巴掌。
全场哑然!
聂星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的热气渐渐袭向全身,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过后的刹那间他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刚才说到了老爸的痛处,也伤害了老爸的尊严。一个做父亲的连自己的孩子读书都不能保障,他还有什么资格做父亲呢?
“你打孩子做什么?姓聂的?”吴秀疯了似的抓住聂军的袖子,一副拼命的样子。
聂军的手停在空中,任吴秀拉扯着,他壮实的身体在挺立着,显示着一个曾经当过兵还残留着的一点执着,然而他的眼神当中,那份执着在渐渐地消失,渐渐地被吞噬。他着着那只被吴秀拉扯着而且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心里一阵无奈。他一把扯开吴秀的双手,对着聂星喝道:“好吧,你爱咋样就咋样,我不管你了好吗?”说完,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去。
吴秀一步向前,狠狠地把门关上。
聂星一把拉住她,劝慰道:“妈,别生气了!”
第018章 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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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妈,不痛!”聂星用手揉着那火辣辣的脸蛋。
“我帮你拿点药来擦擦!”吴秀放开聂星的手,想进屋拿药。
“没事!”聂星说道,“妈,我真的想去当兵!”
吴秀叹了一口气,擦了一下眼角里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