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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都是一个完全的整体,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统帅,就是站在忠烈碑旁边的敖烈。在统帅的指引下,一个坚定的信念被植入他们的心中,为了家人的安定,国家的安稳,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有了信念的人,才能被称作有思想的活着,有了信念的军队,才是真正的精锐,因为,坚定地信念将会在以后的战斗中,支撑着他们,支撑着整只军队赢得更多的胜利,这种信念,叫做军魂。
“向前!向前!!向前——!!!”十万大军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情绪,随着敖烈的话高声呼喊了起来。当十万人异口同声的高喊同一句话的时候,场面真的是十分壮观,一波又一波的声浪冲向天空,饱含着十万将士的信念和决心。似乎把刚刚爬上天空的太阳,都震了一哆嗦。
将士们的呼声经久不息,在这一声声铿锵有力地呼喊声中,十万大军的士气高速地飞涨着,每个人的心中都无形地经过了一次洗礼,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注入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变得更加勇敢、更加不惧怕死亡了。同时,他们看向敖烈、看向忠烈碑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热切了起来。
敖烈又拍了拍忠烈碑,说道:“这些兄弟们的血不能白流,我们要拿两样东西来纪念这些兄弟。第一样东西,就是围困肥如的魏攸所部,我们要擒下魏攸,在忠烈碑前枭其首级;第二样东西,同样是一颗人头,叛贼张举的人头,不杀张举,不足以告慰这些兄弟的在天之灵!”
“先擒魏攸,再杀张举——!”十万大军不停地呼喊了起来。
就在擒杀的呼喊充斥着整个军校场的时候,一声雄壮的声音在军校场外响起:“张举人头在此!”
敖烈目光一凝,寻声望去。
军校场外,十余骑勒马站在场地的边缘,拱卫着中间的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江东猛虎孙策。此刻孙策浑身浴血,但是看他的神情,到没有受伤后的萎靡,可见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孙策坐在马背上,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接过一个包裹,打开之后,露出一个备割下的人头。孙策高举起手中的人头,再次高呼:“叛贼张举首级在此!”
为什么孙策会斩下张举的首级呢?这其间还有一段事情要讲述。时间回到当初敖烈带兵出征的时候。
在敖烈的帮助下,顿悟后的孙策心中对敖烈很是感激,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点醒了孙策,让他明白自己陷入疯狂的特殊状态,是可以在经过引导之后,能够调节的。如果把握好方向和调节度,让孙策身体力量大涨的同时,避免陷入真正的疯狂中,而是保留应有的理智,那绝对会是一件大杀器。
出于感激,孙策当时就想开口对敖烈说,随敖烈一起去渔阳平乱,但是孙策历来是十分骄傲的,虽然被敖烈挫败后,骄傲之气大减,但他还是说不出软话来,毕竟孙策不属于敖烈麾下的将领,想要随同出征多少也要搭敖烈一个人情。
所以孙策就暗自下了决定,暗中尾随在敖烈大军之后,看看到渔阳之后,能不能帮上敖烈的忙。可孙策没料到敖烈带兵确实是十分了得,敖烈军中的斥候很快就发现了有人跟随在大军后面,孙策为了不暴露目标,只好改道而行,折路向北,打算从北边迂回到渔阳。这一绕远,就让孙策等人的行程,比敖烈大军慢了一些。好在孙策等只有十几个人,行动便捷,绕了一大圈之后也没赶到渔阳参战,当敖烈攻城的时候,孙策等人还在渔阳北方数十里之外呢。
无巧不成书的是,当孙策向渔阳狂奔的时候,正是敖烈部下攻城最猛的时候。当时张举丢下军队,只带着一千余人从北门出城,向北奔逃。于是,孙策和张举所部就在大路上相遇了。更巧的是,原本孙策不一定能认出张举,可是孙策这次北上,刚巧有程普跟在身边,程普是右北平人,自幼生活在幽州,年轻时曾和张举打过交道,一眼就认出了张举。孙策二话不说,策马直奔张举杀去。张举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人会在北边路上等着自己,毫无防备的张举被孙策当场刺杀与马下,一代枭雄竟然落得个莫名其妙就见了阎王的下场。
张举死后,逃兵人心涣散,在和孙策等人的厮杀中完全不能集中精力,被孙策杀的七零八落。见到孙策勇不可挡,这些逃兵立刻就做鸟兽散了,让孙策等人避免了一场混战,轻易就来到了渔阳城。
在十万大军的注视下,孙策翻身下马,把重枪插在地上,双手捧着张举的人头,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军校场,走到了点将台上,然后把张举的首级放到了忠烈碑前。之后,孙策推开了几步,对着忠烈碑弯腰行了一礼。
孙策的举动立刻赢得了十万大军的好感。当然,仅仅是好感而已。
看到孙策的动作之后,敖烈的嘴角轻笑了一下,看来,这头江东猛虎被自己挫败之后,傲气当真是收敛了很多,开始学着尊敬他人、尊敬普通士兵了。不管以后敖烈和江东方面是敌是友,对于孙策的改变,敖烈还是很开心的。能用自己的正能量去帮助某一个人,就是敖烈喜欢做的事。
伸手拍了拍孙策的肩膀,敖烈道:“天佑英灵。伯符斩杀张举,大快人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某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孙策直直地盯着敖烈的眼睛,轻笑道:“敖骠骑一言九鼎,某当然是相信的。某正有一件事要拜托敖骠骑,就怕你不肯答应。”
敖烈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孙策挺直了腰板,认真地说道:“某要拜你为师!”
ps:不好意思了大家,今天有点事回来晚了,更新晚了点,请大家谅解。
第一百零六章 某要拜你为师()
“某要拜你为师!”孙策斩钉截铁的说道。
敖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神色顿时精彩纷呈起来。暗道这是个什么节奏啊?好端端的平辈相交的年龄,这头江东猛虎怎么会冒出拜师的念头来了?
斟酌了一下措辞,敖烈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伯符啊,你看,咱们年纪差不多,不合适吧?要不,某把师父介绍给你,他老人家……”
“不,某就要拜你为师!敖骠骑刚才可是答应过某的,难道要当着十万大军的面,失信于某不成?”一向爽直的孙策,竟然罕见的用话语挤兑起敖烈来。
敖烈是真的为难了,自己还没有出师,哪有什么资格收徒弟啊,可是刚才确实答应过孙策,只要是自己能办到的事,就决不食言。更何况,在场的十万大军可都看着呢。
“好吧。某暂时就答应下了,不过还要禀明师尊,若是他老人家不同意,你这个徒弟,某坚决不收。”敖烈无奈的说道。
孙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把披风向后一摔,单膝跪倒对着敖烈拜了一礼,口中大声说道:“孙策拜见师父!”
敖烈无语地点点头,示意孙策站起身来。
孙策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退后两步,毕恭毕敬地站到了敖烈的身后,完全是一副执弟子礼的样子。
敖烈的脑后没有长眼睛,看不到孙策的动作。但是通过点将台下赵云马超等人的惊讶之色,敖烈也猜到身后的孙策是何等样子了。没想到当初心血来潮,有意雕琢了一下孙策,竟然让孙策兴起了拜师的念头,真是一饮一啄皆有天定啊。暗自摇了摇头,把孙策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敖烈调整了一下心绪,伸手指着辽西的方向,大声说道:“现在,张举已经授首,我们对战死的兄弟们,总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但是大家不要忘记,肥如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叛贼魏攸还在肥如城下肆虐,肥如城中的百姓们,还等着我们去解救。我意,大军休整一日,其间各地郡兵返回所属各郡,明日一早,本侯带领幽州军前往征讨魏攸。”
各地的将领都是幽州本土人士,都有着燕赵男儿特有的豪爽性格,听到敖烈的派遣之后,纷纷叫嚷了起来:“君侯,大乱未定,我等怎能返回?就让我们继续跟随着君侯吧。”
敖烈摇头说道:“大家的心意,本侯心领了,但是你等身负一郡安危之重任,还是早些返回吧。魏攸之流,不过是漏网之鱼而已,张举都已经授首,魏攸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吗?”
听到敖烈这么说,各郡的将领知道敖烈已经下定了决心,而且各郡将领本就不归敖烈统御,跟随敖烈作战这么久,确实也该返回了,否则朝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难免会说敖烈是拥兵自重之类的话。这些将领虽然豪爽,但并不傻,对于朝中那些流言蜚语的缔造者、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他们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于是,各郡的将领纷纷不舍的说道:“那我等午后便告辞了,中午时候,我等安排宴席,请君侯与我等共饮一杯。”
敖烈哈哈大笑了起来,爽快的说道:“也罢,大家来自幽州各郡,相聚一场也是缘分,今日中午,本侯就破一次例,全军上下取消禁酒令两个时辰。除值守之人外,大家痛饮一场。至于值守将士,发双倍粮饷,事后每人再发一坛西风烈酒。”
敖烈的话,引起了十万大军的热烈欢呼。幽州人大多喜好饮酒,除了幽州人豪爽的性格之外,饮酒也能起到抵御风寒之效。但是敖烈军中的军纪非常严明,没有谁敢轻易冒犯军规,所以平时就没有喝酒的机会,今天敖烈取消禁酒令两个时辰,让十万燕赵男儿顿时情不自禁的欢呼了起来。
正午时分,酒宴按时开始了。
敖烈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完全就是仗着身体素质好的优势,强行消耗酒液中的酒精。所以敖烈每次举杯都是浅尝辄止,还美其名曰指挥官理应保持清醒。各位将领多多少少都知道敖烈的酒量,而且敖烈身为统帅,自然不会有人来给他灌酒,但是暗中善意的玩笑之语却是少不了的,大多是说敖烈以公谋私,借着统帅的大旗,掩护不能喝酒的短板。
对于这些玩笑的话,敖烈也是一笑置之。现在敖烈就是典型的鸵鸟作风,把酒量不行的短板,像鸵鸟的脑袋一样往土里一扎,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只要不灌他酒就行了。
相比于敖烈,孙策的酒量就堪称海量了。孙策左手拿着酒坛,右手举着一只碗,逢人便要倒满一碗酒,和对方一饮而尽。燕赵男儿性格豪爽,更喜欢和豪爽的人打交道,前前后后有数十位将领来和孙策举杯共饮,只是一顿酒宴,孙策就已经用他那如大海般浩瀚的酒量,融入了敖烈麾下将领们中间,酒宴之前的些微隔阂,随着孙策不停地举碗饮酒,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喝掉了四大坛西风烈酒之后,孙策终于有些醉意了,看到赵云在自己身前经过,一把拉住了赵云,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小师叔,来,咱们喝一碗。”赵云微笑着和孙策碰了一下碗沿,然后一饮而尽。孙策呵呵笑了起来,把碗举到嘴边,咕咚咕咚的又喝了一碗,咽下碗中的最后一滴酒之后,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孙策雄壮的身躯再也站立不住,一阵阵酒意涌了上来,孙策摇晃了几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赵云见到孙策倒地,伸手拉了他两下,见孙策毫无反应,不由得失笑道:“原来你也不是千杯不倒啊。”
酒宴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酒宴之后,各郡的将领略作休息,醒了一下酒,就集结部下兵马,向敖烈辞行而去。敖烈带着赵云、马超和贾诩来到城门口,为各地人马送行。
看着各路人马先后离开渔阳城,马超感慨地说道:“这么多人马,说走就走了,有些可惜了。”
敖烈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只是斜着眼看了贾诩一眼。
贾诩明白了敖烈的用意,有些话,敖烈是不方便说的。但是敖烈又十分看重马超这个结拜兄弟,所以就用眼神暗示贾诩为马超解说。贾诩轻声对马超说道:“孟起,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些人马虽然人数众多、训练有素,但是我们却不能把他们留下,否则的话,朝中那些个达官贵人们,就会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说主公是拥兵自重。主公虽然位居骠骑将军、冠军侯,并且有开府的权力,但毕竟只是一郡太守,麾下有七万人马已经是超标了,再也不能更多了。况且,这些人马都是各郡的郡兵,担负着镇守一方平安的重任,以主公之仁德,断然不会把这些人马据为己有的,让他们回归各郡,继续保卫一方平安,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完贾诩的解说,马超才恍然大悟了过来,喃喃地说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
敖烈叹息着说道:“这就是政治。孟起为人直爽,这些权术之道,不学也罢。但却不能不清楚、不明白,否则有朝一日,你终究是要吃大亏的。”
马超若有所思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全部的郡兵之后,敖烈等人回到了太守府中。眼下这座太守府是临时修建起来的,原本的太守府已经被张举改造成了皇宫,以敖烈的心性,是断然不会住进那里的,既容易落人口实,自己住着心里也不得劲。
走进大厅,看到大厅中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人,都是先前在酒宴中喝醉之后就地撂倒的将领们。
敖烈失笑道:“看来某平时对他们的要求太严格了,难得有这么一个放松的机会,全都喝醉了。”
贾诩微笑着道:“倒也怪不得主公,这些日子我军连番大战,将士们早已是疲惫不堪,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会放松一下,喝的多了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敖烈点了点头,又说道:“眼下还不是彻底放松的时候,明日我军就要出征辽西,文和以为,让谁担任前锋大将合适些?”
没等贾诩回话,原本醉倒在地的孙策忽然站了起来,一步三摇地向敖烈走来,口中模糊的嘟囔着:“师……师父,自古……呃,自古以来,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某愿为先锋。”
贾诩笑着对敖烈说到:“主公,诩以为孙将军可担任前锋大将之职,其部下程德谋又是幽州人士,熟知地理。再好不过了。”说着,贾诩还暗中向两旁努了努嘴。
敖烈看到贾诩的暗示,悄悄向贾诩暗示的方向看去,一边是站在身后的马超,另一边则是烂醉如泥的太史慈。这两人都是急性子,肯定是要争一争这前锋大将的位置的,但是孙策是敖烈的弟子,按照辈分来说,比这二人低了一辈,既然孙策先开了口,这两人也就不会再争了。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可能出现的不愉快,虽然这个可能近乎于无。
从这个细微的环节,就可以看出贾诩的筹谋善断,以最为难以猜度的人心为切入口,时刻维持着敖烈麾下众人之间的平衡,避免出现争权的事情发生。不得不说,贾诩的这种心思,饱含着高深的驭下之道,让敖烈受益匪浅。就现阶段敖烈麾下的人员配置来说,贾诩的心思很多时候都是多余的,因为敖烈麾下许多人都和敖烈有着过命的交情,彼此之间感情深厚,不可能出现分化敖烈权力的行为。但是随着日后的扩充,当敖烈麾下的人员越来越多的时候,贾诩的心思就能体现出应有的作用了,所以贾诩也时刻不忘略微提点一下敖烈,免得日后乱了手脚。
体会到了贾诩的用意,敖烈由衷的感到了开心。这说明贾诩已经真心实意的为自己考虑了,什么十年之约,见鬼去吧。眼下的贾诩,即便是用鞭子赶他走,恐怕他也不会走了。
“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