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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就是,来一个咱们杀一个,来两个咱们杀一双,某就不信这区区的卫府,能拦的下咱们。”
被马超的话逗笑了,敖烈道:“孟起,你后悔吗?”马超怔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可后悔的,你是我二哥,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难道二哥的事,某还能坐视不管么?”
“好!那咱们兄弟几个,今晚就杀个痛快!”敖烈胸中豪情迸发,握紧长剑当先向院外冲去。
赵云等人紧紧跟在敖烈身后,一起向外走去。
院外,已经聚集起了十几个仆役,敖烈也不说话,左手接连用手语下达命令,右手长剑连斩带刺,一挥一收间已经带走了两条人命。
接到敖烈的手语指示,众人纷纷散开,寻找目标厮杀了起来。院子里的这些家丁护卫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根本就不是血杀营精锐的对手,就更不用说和赵云、马超这样的猛将过招了,仅仅几个呼吸之后,十几名护卫就已经身首异处,横死当场。
敖烈等人解决了拦路的护卫后,一路急行,向来路退去。就在一行人就要退出院外的时候,一声怒喝在空中响起:“来人!给我包围了卫府!有擅自出入者,杀无赦!”
听到这个声音,敖烈心中一沉,来了个会指挥的,一旦卫府仆役听从这个人的命令,把出入口等封死了,自己等人想要退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敖烈急忙对众人说道:“顺着来时的高墙翻出去,然后各自散开,迅速离去。某去吸引他们的注意。”
听到敖烈的话,赵云和马超连忙想要拉住敖烈,却被敖烈喝止:“你们速速离去!某一个人和他们周旋起来也少了许多顾忌!”
最后史阿叹息了一声,强行拉着赵云和马超向墙边退走。
敖烈等到众人离去之后,伸手拉了拉蒙在脸上的面巾,然后循着先前发出命令的声音来源潜去。
躲过几波护卫之后,敖烈看到了一个长相凶恶的大汉,穿着一身及其不相称的锦衣,正在发号施令,在他身边,还有十几个身穿铠甲的军士守卫着,看起来似乎很有来头。
“去几个人,把后门看住。”
“什么?还有狗洞?给我堵死!”
“喂喂,你们几个,别他妈瞎跑了,去看看你们大少爷还喘气没有。”
虽然这个大汉的语气恶劣,指挥的手法也称不上完备,但是一众仆役似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按照大汉的话去行动了起来。
敖烈思索了片刻,然后悄悄折回卫臻的院子里,找到一具比自己略微高大的尸体,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迅速穿在自己身上,之后又找到一些杂物,塞进自己的衣领、袖口等处,用以掩盖自己原本的身形。穿戴好了之后,敖烈又弯下腰,在地上抓了一把灰,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涂抹了一阵,这才假装惊慌失措的向着大汉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故意用沙哑的嗓音外加惊慌的语调喊着:“不好啦,大少爷被刺杀了!”
一路高喊着来到那个大汉身前,敖烈一骨碌趴在地上,低着头装作浑身颤抖的样子说道:“不好了,大少爷死在房中了!”
那名大汉闻言,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官兵,大步走到敖烈身前,怒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俺详细说来!”
敖烈忽然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低声说道:“卫臻,已经死在某手中了。”说完,一抖衣袖,一柄匕首滑落到敖烈手中,敖烈奋然站起身来,一刀割断了大汉的咽喉。然后在一众官兵、仆役吃惊莫名的时候,一纵身跃入旁边的花丛中,迅速离开了。
令人意外的是,似乎并没有人有追杀自己的意思,就在敖烈奇怪的时候,一声凄惨的高喊告诉了敖烈答案:“不好啦!车骑将军遇刺身亡了!快跑吧”
嗯?难怪没有人来追自己,原来刚才被自己刺杀的竟然是大惊军何进的弟弟,车骑将军何苗!想必刚才所有人都在救治何苗,所以才忽略了追杀自己吧,这些人确定何苗身死后,可不想承担何进的怒火,于是就四散逃跑,也就更加不会有人来追自己了。
说起来也是这何苗该死,何进何苗兄弟原本是杀猪卖肉的屠夫,只因为他们的妹妹长的漂亮,被选进宫中当了妃子,后来又深得灵帝刘宏的宠爱,何家兄弟这才借着裙带关系一飞冲天,兄长何进当了大将军,弟弟何苗做了车骑将军。但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苗本就是个屠夫,喜欢勾搭细皮嫩肉的小娘子,最近看上了卫臻的一房妾侍,所以经常找理由来卫府和那妾侍私会,卫臻摄于何家兄弟的权势,只好装作看不见。着也越发助涨了何苗的气焰,最后干脆就时常在卫府过夜了。今夜他就是来找卫臻的妾侍私会的,没想到却被敖烈顺手收割了人头。
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哼,想篡汉自立?这就是下场!敖烈甩了甩头,轻松的随着四散奔逃的人群,悠哉游哉的走出了卫府。
第五十七章 毒士贾诩()
敖烈出了卫府,在不远处和赵云、马超等会和之后,一行人一起来到了蔡府。把夜行衣换下来,放到一起全部烧掉,然后又把手弩等标志性的武器收藏了起来。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怀疑到敖烈身上,也找不到证据了。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中却是闹翻了天。半夜被人吵醒本身就是一件不痛快的事,更何况被吵醒之后,还要接受亲生兄弟被人杀死的噩耗。何进只穿着小衣,在房间中暴跳如雷,摆在房中的珍奇古玩就像是路边不值钱的土块一样,被何进一件件的摔个粉碎。
何进像发了疯一样,一边摔着古玩泄愤,一边还大嚷大叫着:“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某二弟?别让某知道你是谁,否则,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某势必要把你碎尸万段!!!气煞我也!!!”
一旁的侍女、仆从被何进发狂的样子吓得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何进迁怒。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时,一名中年文士走进房中,看着暴怒的何进,也是不便开口,于是垂首站立在一旁。
看到这个中年文士进来,何进才稍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文和,你可曾发现是谁刺杀吾弟了么?”原来来的人竟然是有毒士之称的贾诩贾文和!此时的贾诩在何进帐下担任军司马之职。
贾诩微笑着弯腰递上一把弩矢,说道:“大将军请看,这是现场遗留的唯一线索。”何进拿起弩矢看了看,然后怒喝道:“这不不过是一只小矢,有何奇特之处?”
贾诩不慌不忙的说道:“大惊军,朝中官军,无论是西苑八部校尉军,还是御林军,配备的弩都是大黄弩,所使用的弩矢比这根要长上少许,所以,下官断定刺杀车骑将军的人,并非是洛阳城中的人。”
“哦?”何进听着贾诩的分析,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心中的暴躁也压下了不少,追问道:“那你说会是何人所为?”贾诩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近日来到洛阳城中,又和卫家结下深仇大恨的,有能力在一夜之间连杀卫家八十六口,而且手中有弩矢的人。。。。。。还请大惊军仔细思考一下,谁人会有这种实力?”贾诩不愧有毒士之称,简单的一分析,基本上把目标锁定了。而且贾诩为人深得明哲保身的精髓,说话只说七分,剩下三分让何进自己去想,既对何进有个交代,还能不折损何进的面子,让何进在自己的推理基础上,轻而易举的猜到凶手是谁。
“原来是他!哼,他以为靠着一个皇侄的称谓,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何进显然已经猜到了是敖烈所为。
贾诩捏了捏胡须,轻声说道:“大惊军,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进知道谁是凶手之后,把满腔的怒火都转移到了敖烈身上,所以对贾诩的语气显得平静了许多:“文和但说无妨。”
贾诩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目前的形式,大将军的主要敌人,依然是以张让为首的宦官,所以某以为,将军应当暂时小忍,暂且将那凶手放到一边,权力对付宦官一党,以图大谋。”
听着贾诩的话,何进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吾弟被人刺杀,如此血海深仇,某岂能坐视不理而任由那厮逍遥法外?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贾诩闻言也不在说什么,弯腰行礼道:“一切均由大将军做主,下官告退。”
出了房间,贾诩抬头看了看夜空,暗自叹息着:唉,如此蛮横自大,胸无容人之量的人,也能混到大将军的位置上,自己还是想办法趁早脱身吧,免得日后被这屠夫拖累。到是那敖虎威,年纪轻轻却果敢过人,久后必为一方雄主啊。
第二天,卫家合家上下八十六口连同车骑将军何苗身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闹的满城风雨。当然,不少平民百姓到是拍手称快,卫臻仗着何进的权势,可没少欺压良善,被他糟蹋过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卫臻一死,老百姓兴高采烈地奔走相告,就差点鞭炮庆祝了。至于那些平日和卫臻的为人差不多的世家公子们,都是揪着心,不敢再出府门半步,生怕自己项上人头也会不翼而飞一般。
敖烈到是一番没事人一样的神色,依旧和平时一样,一大早就来到刘协居住的北宫,开始为刘协讲解春秋。
皇宫德阳殿内,大将军何进义愤填膺的奏道:“启奏圣上,昨夜卫家满门八十六口被杀死,吾弟车骑将军何苗也死在了卫府,经过一夜的调查,臣已经找到了证据,证实昨夜的惨案乃是虎威将军、忠义侯敖烈所为,还请圣上主持公道!”
“噢?竟有此事?大将军会不会搞错了?”刘宏有些怀疑的说道。语气中,隐隐含着给敖烈开脱的意思。他可不想让自己看好的皇侄和这种事沾上边,再说,即便是敖烈做的又怎么样?朕的皇侄杀几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何苗也死了的话,刘宏甚至都懒得管这件事。
可惜何进这样一个粗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刘宏话中的意思?即便是他听懂了,恐怕也会装着听不懂。
何进大声说道:“请圣上下诏,让敖虎威当殿对峙,臣稍后拿出的证据,必然让他无话可说!”
站在刘宏身后的张让唯恐刘宏一心软,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于是凑到刘宏身边小声说道:“身上,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何不让敖虎威上殿与大将军对峙一番?”在对待敖烈的观点上,何进和张让发生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一致的意见。
文臣一边,太傅袁隗本来这几日就在儿子袁术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找个机会为袁术挽回面子,狠狠教训敖烈一顿,见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出班奏道:“圣上,据老臣所知,敖虎威确实和卫家长公子卫臻不和,两人昨日甚至在凤凰楼大打出手,这一点,很多人都是亲眼看到的,为了让事情水落石出,还请圣上召敖虎威上殿,和大将军理论清楚为好。”
看到无论是外戚一党的何进,还是宦官一派的张让,甚至是忠于自己的袁隗,都建议召敖烈上殿,刘宏也没有了办法,心中暗恨自己以前太过荒唐,以至于大权旁落,否则这些人怎么敢这样无礼?
无奈之下,刘宏只好问张让:“敖烈皇侄现今何处?”张让连忙答道:“正在北宫教授陈留王读春秋。”伸手揉了揉额头,刘宏略带无奈的说道:“那就让敖烈皇侄到大殿来一趟吧。”张让低声答了一声诺,然后就叫侍卫去北宫带敖烈来德阳殿。
没过多久,敖烈就昂首阔步的走入德阳殿,口称:“臣侄敖烈,参见圣上。”
还没等刘宏开口说话,何进就一步跨到敖烈身侧,看着敖烈的眼中几乎能冒出火来:“敖虎威!敖君侯!敖太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洛阳城中行凶,残害卫家满门八十六口!该当何罪?”
敖烈昨晚的事早晚都会走漏风声,但是他没想到何进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显然何进背后有高人指点。但是敖烈的脸上全无惧色,不卑不亢的反问:“噢?既然大将军说某是凶手,却不知有何证据?”
何进从袖子里拿出一根弩矢,递到敖烈眼前,厉声问道:“这根弩矢,想必你眼熟的很吧?”
认出是自己部下的手弩射出的弩矢,但是敖烈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连眼角都没动一下,淡然的说道:“这就是大将军的证据吗?仅仅凭借这一根弩矢就认定某是凶手?呵呵,当真可笑至极,这根弩矢上有某的姓名吗?又有谁看到这根弩矢是某射出去的?天下人都知道,某擅长的是弓箭,而非弩箭,所以圣上才以乾坤宝雕弓相赐,若是大将军一口咬定这根弩矢是某射出的,恐怕有失偏颇吧?”
何进本就是个没学过几个字的屠夫,又怎么会是伶牙俐齿的敖烈对手?被敖烈这么一问,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照搬贾诩的原话:“宫中御林军和西园八部校尉军所使用的弩箭,都是大黄弩,比这根弩矢要长上三寸,排除了这几只军队以外,当今洛阳城中,最有可能拥有弩箭的,就是你敖虎威了!”
敖烈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何大将军所说的证据,都是你通过推测得出的结论!洛阳乃是我大汉京都,名门世家云集,哪家没有食客、私兵?凭什么就说这根弩矢是某部下所有?还有,你身为大将军,竟然怀疑皇室御林军和西园八部校尉军,这是在变相的质疑圣上吗?敢问大将军是何居心?”
被敖烈这一通反唇相讥,何进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跪在地上说道:“圣上明见,臣没有任何不臣之心,臣对圣上忠心无二啊!”
刘宏冷着脸,定定的看着何进,冷声说道:“何进,你身为大将军,还没有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跑到大殿上来污蔑朕的皇侄,甚至还怀疑朕的御林军等部队,你可知罪?!”
何进连连磕头,撞得大殿的地板彭彭作响:“臣知罪,是臣因丧弟的悲痛迷失了心窍,所以一时不查,险些误会了虎威将军,还望圣上看在娘娘的份上,求圣上开恩啊。”
见到何进的模样,刘宏又忍不住心中一软,不管怎么说,何进毕竟是自己爱妃的哥哥,自己也不好太给他难堪。于是沉声说道:“罢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今后谁也不许再提。退朝吧。”
见到刘宏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何进,敖烈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位天子叔父虽然有心整顿朝纲,但是耳根子太软,很容易就被哄骗过去。相比之下,到是刘协比他的父亲要强一些。
走出德阳殿,敖烈又来到了北宫,看到刘协正在门口等着自己,见到自己走来,刘协急忙跑了过来,问道:“皇兄,怎么样?没事了吧?刚才我派人去打听了一下,那个可恶的何进竟然敢污蔑皇兄,真是罪该万死。可惜父皇心太软,如此轻易就把他放走了。”
敖烈笑道:“某没事,让你担心了。”
两人进入房中之后,敖烈笑呵呵的问道:“对了,你知道何进身边有哪些幕僚么?今天何进在大殿上说的话,可不像是他想的出来的。”
刘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来了,何进身边有一个中年谋士,好像叫贾诩,字文和,听说别人都称他为毒士。”
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能够根据一根弩矢,轻易地分析出事情的经过,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