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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刘协顿时感到心情大好,在酒窖中躲藏了数月,终于可以重新以天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天地之间了。而这一切,都是敖烈的功劳。刘协伸手拉住敖烈的大手,朗声说道:“请皇兄与我同时还朝。”在场所有大臣闻言均是一愣,刘协的这句话,可是把敖烈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啊,非但没有自称朕,还用了敬语中的“请”字,可见刘协对敖烈的倚重,已经到了相当的程度。不过鉴于敖烈在此次平乱中所建立的盖世功勋,倒也没有人发出异议。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尽其才()
把刘协送回皇宫之后,敖烈以城中董贼余党尚未完全肃清为由,跟刘协暂时道别,退出了皇宫。敖烈知道,自己此刻已是功高震主,纵然刘协不会说什么,但那些公卿大臣们,可看不得自己立下如此奇功。说白了,大多数公卿大臣都是士族出身,有着士族固有的弊病。让他们冲上战场去与敌人搏命,他们可能会被吓得立刻尿裤子;但若是让他们坐在高堂上,高谈阔论,他们那一张张嘴,简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人说成活的。在董卓没死之前,这些人日夜盼着敖烈率领大军杀入洛阳,可是当敖烈真的率军前来,并且杀死了董卓之后,这些大臣们的心里又会觉得敖烈锋芒太过,显得他们这些人很无能,难免会对敖烈心生不满,进而把敖烈当成攻伐的对象,王允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向王允这样的人,可不再少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敖烈自然明白。他可不想成为那些公卿大臣们口诛笔伐的对象,所以还是尽量少接触的好。虽然朝中大臣们也有正直之士存在,比如自己的父亲刘虞、皇甫嵩、朱儁等武将,还有钟繇、蔡邕、杜畿等大臣,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左右不了大局。况且,刘虞是敖烈的父亲,蔡邕是敖烈的岳丈,以这两人的立场,实在不适合为敖烈争辩些什么。
皇宫外,敖烈麾下血杀营精锐早已再次等候了。敖烈从一名血杀营精锐手中,接过了照夜雪龙驹的缰绳,翻身上马,催马向着李儒的府上奔去。相对于和那些公卿大臣们勾心斗角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李儒的府上看看。有没有招降李儒的可能呢。
“君侯怎么不喝茶?”李儒淡淡的语气,打破了沉默的氛围。敖烈来到李儒府上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李儒除了吩咐下人上茶之外,就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话语,敖烈的耐心很好。李儒不说话,他也就保持着沉默,两人的沉默维持了半个时辰,最终,还是李儒率先开了口。
敖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点头赞道:“茶叶不错。”李儒亲手端起水壶。为敖烈的茶杯中续满了水,一边说道:“君侯就不怕儒在茶水中下毒么?”
敖烈不以为意的看了李儒一眼,摇头说道:“你没有下毒的动机。”
“不!我有!”李儒忽然大声说道:“君侯杀入洛阳,将太师诛杀,单凭这一点,儒就有毒杀君侯的动机!别忘记。太师是儒的岳丈!”
敖烈失笑道:“那你可曾真的在这茶水中下毒?”李儒愣了一下,随即颇为落寞的坐下,叹息着说道:“没有,儒下不了这个手。”
敖烈追问道:“为什么?”李儒抬头看着敖烈的眼睛,然真的说道:“李儒已经错过一次,本以为太师胸怀雄心壮志,怎奈太师在见识到洛阳的花花世界之后。全然变了一个人,变得贪婪、变得暴戾,变得儒似乎都已经不认识他了,李儒饱读圣贤之书,却用自古圣贤传下来的学问,帮助太师残害洛阳百姓,每当深夜,儒常在梦中惊醒,心中更加惭愧不已。现在君侯兵入洛阳,朝野平靖。久闻君侯爱民如子,这是百姓们的福音,儒岂可为了一己私欲而毒杀君侯,那样的话,儒不是错上加错了么。”
听着李儒的话。敖烈肃然起敬。难怪无论是贾诩还是吕布,甚至是编写三国志的陈寿都对李儒推崇有加,李儒确实有令人敬佩之处。可惜董卓没长着那双慧眼,看不到李儒的全部才能。敖烈站起身来,向着李儒认真的说道:“某有意请文忧出山相助,完成你我心中共同的心愿,未知文忧意下如何?”
李儒疑惑的看着敖烈,反问道:“君侯与儒共同的心愿?愿闻其详。”
敖烈一字一顿的说道:“百姓安康,朝野清平。”
李儒又追问道:“如是日后君侯有了称帝的基础,敢问君侯意欲如何?”
敖烈哈哈笑道:“文忧,你认为某现在单以兵力而言,就一点称帝的希望都没有么?若是某现在想称帝,有实力阻拦某的,又有几人?某生平所愿,并非皇图霸业,某只盼天下百姓个个安居乐业,朝中文武人人勤勉向前,仅此而已。”
听完了敖烈的话,李儒心中深有感触,当即跪倒在地,对敖烈拜道:“李儒参见主公!主公之宏图大愿,李儒愿鼎力帮扶,助主公完成心愿。”
伸手拉起了李儒,敖烈笑道:“今后得文忧相助,某无忧矣。”
当日傍晚,吕布回到了洛阳。和他早上出城时不同,出城时他是单枪匹马,回来时则是前呼后拥。经过吕布的劝说,徐荣已经同意投效朝廷,并下令让麾下一万飞熊军全部缴械,跟随吕布麾下的四万并州军一起返回洛阳。
吕布成功的说服了徐荣,让刘协中心终于落下了一块石头。刘协当即下令,厚葬董卓,并升迁吕布为奋威将军,徐荣为中郎将。同时,刘协还让钟繇代笔,起草皇榜,言明董卓及其西凉军被一网打尽之事,并表彰敖烈、曹操、孙坚、公孙瓒和王匡五路诸侯的功绩。皇榜起草完毕后,派人到洛阳城中各处张贴,以安民心。城中百姓在阅览到皇榜之后,大喜过望,奔走相告董卓被诛之事,人们弹冠相庆。一时之间,敖烈的威名,达到了尽人皆知的程度。
当晚,吕布带着徐荣来见敖烈,贾诩和李儒在旁作陪。几人一边饮茶,一边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深知西凉军内情的徐荣首先说道:“李傕和郭汜依然拥兵十万,虎踞西凉,对京师是个巨大威胁,应早作打算。”虽然同是西凉人士,但是徐荣对李傕、郭汜二人的品性十分不满,因此言语间也就没有同乡之间的亲切。
李儒补充道:“张济现在驻守关中,他麾下人马精良,而且生性耿直,又是张绣的叔父,主公若是能把张济招揽过来,应是一大臂助。”
一身叹息忽然响起,打断了众人的分析,贾诩叹息着说道:“诸位,咱们还是早作撤军的打算吧。”
李儒和徐荣同时惊问道:“这是为何?”贾诩摇着头说道:“功高震主啊。主公此刻锋芒太盛,难免会引起别有用心之人的嫉妒,不出三天,恐怕就会有人在天子面前参奏助主公的不是了。”
敖烈闻言,低头沉思了起来。如果按照历史发展的正常规律,不久之后,李傕和郭汜就会挥兵攻入京城,挟持刘协。但在历史上,撺掇李傕和郭汜进军的人,正是贾诩,现在贾诩已经投到了自己的麾下,不肯能再为李傕和郭汜出谋划策,他们二人还有没有那个胆略,就不好说了。而且,这件事在史书中还有一个前提背景,就是刘协在董卓的胁迫下,把都城迁到距离西凉更近一些的长安,才会那么容易就被李傕和郭汜抄了近路攻克都城,现在因为敖烈的到来,刘协并没有迁都,都城依旧是洛阳,李傕和郭汜在想像历史上那样轻兵直击,就不那么容易了。但是,历史的发展是有一定依据的,并不会因为敖烈一个人的出现而轻易改变大的方向,对于这一点,敖烈不得不防。
在结合贾诩的分析,以王允为首的那帮士族大臣,早晚必定会逼迫敖烈离开洛阳,一旦敖烈离开,并把幽州军带走,曹操等人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到时候,洛阳城中必定会出现兵力亏虚的景象,万一李傕和郭汜率兵前来,谁来抵挡?
再三思索之下,敖烈没能相处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只好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让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对于敖烈的顾虑,贾诩也想到了,并且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但是贾诩有意让李儒展露才华,故意没有把胸中对策说出来,而是看向了李儒。
看到贾诩殷切的目光,李儒心中明白了贾诩的意思,对贾诩暗暗感激。随后李儒朗声说道:“主公的顾虑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眼下,我们应该尽快把张济拉过来,张济不是我军中人,朝中大臣对张济就不会有太多的猜疑,让张济驻守长安,可以有效的防止李傕和郭汜的进犯。而且,张济是主公师弟张绣的叔父,为人又刚正不阿,值得信赖。”
李儒的办法,正是贾诩心中所想。贾诩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支持李儒的建议。最后,敖烈拍板定了下来,就按照李儒说的办。当夜,太史慈拿着敖烈写给张济的书信,连夜出城向着张济的大营赶去。敖烈在书信中以子侄辈的身份,劝张济举兵投效朝廷,以敖烈从张绣那里对张济的了解,张济应该会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并且不日提兵来洛阳面见刘协,等到张济到来,敖烈也就可以没有顾虑的离开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密谋()
就在太史慈连夜出城的同时,王允的司徒府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司徒府书房中,桌几上摆放着两杯香茗,茶杯中的热气,袅袅娜娜的升腾着向上飘散在空中,给书房中带来了一股清香。然而,王允和眼前不速之客的谈话,却没有半点清香的味道在内。
“尊驾是袁绍麾下的从事?”王允连眼皮都没有抬,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中,不咸不淡的问道。
坐在王允对面的中年文士淡然一笑,毛遂自荐道:“某是袁车骑麾下从事——审配。”
王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用不在意的口气问道:“原来是审从事,不知尊驾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审配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王允,说道:“吾主袁车骑有书信在此,司徒大人一看便知。”
王允慢条斯理的拆开袁绍的亲笔信,开始只是大略看了两眼,可是随着书信中内容的深入,王允的目光被牢牢的吸引住了,脸上带着吃惊的神色,认真的看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审配察言观色,知道王允被书信中的内容打动了,含着笑端起茶杯,舒心的品了一口香茶。显然,审配是早就知道书信中的内容了。
袁绍在书信中,先是大大的恭维了王允好些肉麻的话,然后把王允眼下尴尬的处境指了出来,王允身居高位却被敖烈、曹操等人抢进风头,弄的王允在此次平乱之战中,身无尺寸之功,难免会受到天子的冷落。袁绍的这番话,深深地触动了王允的内心。可不是么,自从敖烈进京、董卓被杀之后,刘协对敖烈是言听计从,根本不在像以前一样,对王允那么礼遇有加了。这一切,都是敖烈造成的,再加上貂蝉的事情,王允可谓是赔了义女又折兵,顺带丢进了颜面,让王允一想起敖烈。就恨得牙根发痒。不知不觉中,王允已经被带入了袁绍的思维之中。
接下来,袁绍在书信中话锋一转,说起敖烈刻意挑起各路诸侯的矛盾,将好端端的联盟强行分裂成两部,可谓背信弃义到了极致。并利用阴谋诡计奇袭了洛阳,蒙蔽了天子,让天子误以为只有敖烈、曹操等人才是忠臣,利用各路诸侯的忠义之心,把各路诸侯玩弄于鼓掌之间。总之,袁绍把能想到的罪名几乎全部套在了敖烈的头上,借此表达自己对敖烈的不满。至于真想到底怎样,那就不在袁绍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说完了对敖烈的不满之后,袁绍又在书信中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敖烈麾下兵强马壮,久后必定自立为王,是朝廷的一大隐患,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董卓,并对此征询王允的意见,询问王允应该如何钳制敖烈。书信的最后,袁绍又对王允大加追捧。并盼望王允尽早作出决定。
看完了袁绍的亲笔信,王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眼看向审配,眼神中的漫不经心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沉。审配从王允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敖烈入骨的恨意。
果然,王允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敖烈仗着侥幸立下了一些功劳,目中无人,着实可恨。烦请审从事回禀袁车骑,王允愿在朝堂之上作为袁车骑的后盾支援,只是不知,事成之后,王允能得到什么好处?”
老狐狸!审配在心中暗骂了王允一句,明明是想把敖烈赶出朝堂,却偏偏装着是帮助袁绍的样子,还要讨要什么好处!不过这一点,在审配来之前,就已经算到了,袁绍也授予审配临机专断的权力,让审配见机行事。审配缓缓说道:“事成之后,袁车骑在外,王司徒在内,共掌朝政,如何?”
王允眼中精光暴闪,用力一拍桌案,脸上带着狡诈的笑容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在王允看来,一旦解决了敖烈的问题,其他的任何人在他的眼中都没有威胁,到时候王允身居三公高位,把持朝政,随便假借天子的名义罢黜了袁绍,袁绍又有什么办法?
审配也笑了起来,向着王允拱手说道:“祝愿王司徒与吾主合作愉快。”当今这个时代,有兵马才有说话权,等到解决了敖烈,普天之下拥有军马最多的诸侯,就是袁绍了,到时袁绍挥军西进,王允手无尺寸的兵权,是断然抵挡不住袁绍的,那时候,袁绍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号令天下了。
两人各怀鬼胎的笑着,各自端起眼前的茶杯,舒心的品起茶来。
关中大营中,张济的手里也捧着一封书信,认真的看着,太史慈垂手站立在一侧。敖烈以子侄辈的身份给张济写了这封书信,太史慈自然不能以平辈和张济论交,所以只能是站立在一边等候了。
良久,张济收起了书信,轻声叹道:“敖君侯真是用心良苦啊。也罢,这件事,某便应允了。明日一早,提兵返回洛阳面圣。也算是为某麾下将士们,尽一份心意。”张济麾下的将士,多是西凉人,因为董卓的这场浩劫,西凉军已经成为了叛逆的代名词。但正所谓人以群分,张济性情耿直,能被他收在麾下的,大多也是耿直之士,与董卓直属的西凉军大相径庭,为了麾下这些西凉汉子以后能有个好前途,张济就没有拒绝敖烈的理由。
这一夜,注定是多事的一夜。在孙坚的军营中,孙坚亲手把利剑刺进了李肃的心脏,并且用力转动了两下,直到确认李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孙坚才收回了长剑。走到中军大帐的桌案前,孙坚从桌案下面捧出一个乌黑的木匣,刚刚把木匣打开一道缝,五色毫光就从木匣内散发了出来。
孙坚的动作,立刻吸引了帐中其他人的目光。这一刻,能站在孙坚中军大帐中的,只有孙策、程普、韩当、黄盖等几个心腹。甚至连孙尚香都没有列身其中。
孙策眼看着孙坚双手取出木匣中散发着五色毫光的物件,忍不住问道:“父亲,这真的是传国玉玺么?不是有传闻说十常侍作乱之时,这件宝物已经遗失了么?”
程普上前两步,低声说道:“主公,能否把玉玺给某观看一下?”孙坚没有任何迟疑,伸手就把传国玉玺递给了程普。程普跟随在孙坚身边已经快二十年了,忠贞不渝,是孙坚最信得过的臂膀。
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玺,程普仔细观看了一会儿,然后面露喜色,对孙坚以及帐中几人说道:“此物,确系传国玉玺无疑。传国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