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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局长,罗局长!趁着大家伙儿都在这儿,咱这些个保安队员等着这枪等得都快要急疯了!回头咱再进院儿!酒咱都备好了,一会儿咱一块进去喝一盅!现在就先把您带来的枪给大家伙儿发下去,省得他们都在这儿杵着!”
“这咋还……”
罗永一听,觉得脑袋都大了,可也没招儿,那么些个人,那么热切的眼神儿,就得这么的了!那你还能咋?你说这会儿不能发枪?那这么多人的面子……那你得伤多少人哪!
罗永那也不愧是个县一级的警察局长。心里主意已定,一瞬间此前脸上的那种多少有点儿尴尬的神情立马不见,转身瞅了瞅站在道儿边儿上那一排挺胸叠肚的人,大声喊道:
“听好了!覃县警察局支持荆家沟成立保安队,现在,就把枪发给你们!”
说到这儿,这罗永就不说了,转过头来,看着荆继富说道:
“荆保长,走,咱先进去吧!”又对站在旁边儿的荆志义说道,“老弟,枪都在车上,都交给你们了啊!”说着头也不回地就朝院子里走了过去!
得!啥也别说了,进院儿吧!
进得屋子里,那地上的八仙桌儿早摆上了一桌酒菜。罗永对这些个乡下的事儿那也是整得个透透儿的,到了这时,那还客气个啥?把那戴着的棉帽子摘下来,把帽耳朵往下折了折,往炕上一扔,就坐在了桌子旁,喝吧!不能多喝!不能多喝你还不能少喝?多少也得整点儿,是那么个意思!
没等到酒酣耳热,罗永就起身了,嘴上说道:
“不行不行!咱得回去了!”
转身就找他扔到炕上的棉帽子。就这功夫,荆志义把一块红布包着的两根金条塞进了罗永的上衣口袋。罗永也不是真没察觉还是假没察觉,并没有啥反应,这边儿嘴里嚷嚷着:
“喝多了喝多了!”
真是喝多了的样子,身子有些个不太听使唤!
“罗局长,要不,明儿个早上再回吧!这天儿都黑啦!”
“没事儿没事儿!这点儿酒不当个事儿!”
说着,人已经出了院子上了车。
回城的路上,罗永一边儿悠悠哒哒地开着车,一边儿心里叨咕了一句,这个老东西!今儿个可让他把咱这个局长给调理稀了!
罗永并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县警察局。自从修路这个事儿开始,这罗永就没回过家。他知道,一会儿,说不定又是啥人的电话就得打到他的办公室!就是不打到办公室,也得打到县警察局值班室,那是肯定的!
进了办公室,他把电话拿起来,给县警察局值班室打电话,一个是想问一问有没有啥事儿,再就是想让那值班儿的警察过来给他沏壶茶。值班室那边儿值班的警察一听是局长来电话,坐着立时就变成了站着。
“有啥事儿吗?”罗永问道。
“报告局长!没……刚才,日本关东军驻咱县守备队的板本大佐来电话找您,请您帮助调查荆家沟保安队成立于何时,是否配枪!”
“噢,知道了!你过来,沏壶水!”
“是!”
放下电话,罗永想起来了,他从荆志义家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荆志义往他的上衣口袋里塞了啥东西!把那东西从上衣服口袋里掏出来,瞅了一眼,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哐”地一声扔了进去,又“乓”地一声关上了抽屉。
日本关东军驻覃县守备大队的大队长坂本是大佐军衔。日本关东军守备队一般说来,都是由前线作战部队转换而来,对咋个守备并不是十分在行。主要依靠的是铁腕儿,对策略技术层面上的东西知晓得不是很多。坂本到任这么两三年来,干得有些个吃力!这个事儿,光靠对大日本关东军,对大日本帝国,对天皇忠诚可能还有点儿不够。
王娟娥接到她哥哥的命令,她把这个事儿交给了关东军驻覃县守备队,具体说就是坂本了。按说,王娟娥一个少佐,她咋可能搬得动坂本一个大佐呢?问题在于,那坂本和她王娟娥干的活儿,大行当是一个,小行当还是有些个不同。那特务机关要想知道个啥情报,啥消息,啥……各有关方面那是必须支持的,用钱给钱,用物给物,用人给人,反正,都是为了大日本关东军的利益,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都是为了天皇的利……都是为了效忠天皇!那还有啥说的!再说,这时的王娟娥要这些个情况,显然是为了他们守备队那六个失踪大兵的事儿,还有柳条沟受到袭扰的事儿,那是替咱守备队干活儿,那不更得支持嘛!
坂本知道,最近,关东军上层给柳条沟筑桥工程派来了一个监理,是个女少佐。听说,这女少佐长得,漂亮!坂本是个正规军人,这漂亮女少佐监理他还没有见过。接到了王娟娥的电话,坂本可是心中一震,这家伙!声音清亮,表达清晰,只是,这长样儿还没有看着!坂本他们守备队只负责警戒,至于人家筑桥工地来个啥监理,啥女少佐,也用不着跟他说!坂本估计到,这女少佐监理可能是啥干着特殊事儿的人!王娟娥的电话证实了坂本的这一推测。
罗永听到那值班儿警察一说,心里早就有了数儿了,还是再喝一会儿茶!不要着急!
快半夜了,罗永拿起了电话。
罗永要连夜给坂本大队长打电话,详细报告荆家沟保安队枪械配备情况!
第一百七十三章线索()
“坂本大佐,听下面的人说,坂本大佐想了解一下咱这县里荆家沟成立保安队的事儿,现在,罗永向您报告!”
罗永为了使自个儿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更庄重一些个,在自个儿的办公桌旁站着说道。
“噢?罗局长!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还在操劳!真是我们大日本关东军的朋友!噢,是这样,我想了解一下,荆家沟保安队成立于何时,保安队长是谁,一共有多少人,保安队配备武器没有,这么一共,一二三,噢,四个问题!就是了解一下!”
“噢!那没问题!咱现在就向坂本大佐报告!”罗永在电话里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荆家沟在大日本关东军为覃县山区修路之初成立的保安队,具体日期咱可就说不清了。队长是荆家沟村保长荆继富的儿子荆志义。最开始,他们是一二三四,五个人,现在已经发展到十二个人!最开始,荆家沟保安队没有配备武器,现在已经配备了武器!一共是十条长枪,两支短枪!”
“噢,这么说来,荆家沟保安队是人强马壮喽!”
“唉呀!大佐!荆家沟保安队在修路期间为他们那个屯子一前一后的治安,可是出了不少力哪!跟坂本大佐说实在话,最开始,咱还有点儿顾虑哪!一个乡下屯子,成立啥保安队!经过这么一段儿,还别说!真就挺管用!啥调皮捣蛋的,啥不正经玩活儿的,啥……那一看着这帮子保安队的人,可就都溜溜儿的了!管用!好使!咱一看,这个事儿是个好事儿啊!那得鼓励鼓励,这才给他们正式配发了武器!”
“武器是何时配发的?”
“就刚才!”
“刚才?”
“啊!就今儿个下晌!噢,现在还就得说是今儿个了,还没到半夜。就今儿个下晌儿,咱亲自给他们发的枪!”
“枪是什么枪,每支枪配发了多少发子弹?”
“哎呀,枪可不是啥好枪,都是前些个年,咱们县警察局用的那些个老式枪,就是东北军兵工厂里出来的那些个仿造枪,但也还能用!那两只短枪还行,但也不是啥好枪,都是前清末年那时用的枪了,也有二十多年了!每支枪配五十发子弹!”
“噢!”
“大佐,报告完毕!”
放下电话,坂本松了一口气!这王娟娥少佐监理想获得的情报可就都在这儿了,人家头一回要咱给予支持,那必须得办好喽!坂本知道事关重大,哪敢怠慢,刚在这边儿放下电话,就在那边儿拿起了电话……给王娟娥打电话。要说,坂本就一点儿也没匀空儿,刚放下这边儿的电话,就拿起了那边儿的电话?那倒也不是,坂本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子的。坂本想,这个时候,王娟娥少佐监理会不会正在睡觉?这深更半夜地打电话,会不会影响王娟娥少佐监理休息?王娟娥少佐监理会不会不高兴?又一琢磨,不行,这个事儿可耽搁不得,这个电话还是立马就打为好!
按说,就那么一些个事儿那也算啥情报?可在王娟娥干的这一行里,这些个事儿,也别说这些个事儿,任啥事儿,到了她们那儿,那可就都是情报了。坂本从罗永那儿要来的这些个情报,冷不丁一听,这算啥情报!可到了王娟娥那儿,那可就不一样了,那可太重大了!
王娟娥根据坂本向她复述的一应情况,心里琢磨,嗯,这荆志国的大爷,那个荆家沟的保长,没说假话!他们保安队前天夜里的时候确实还没有配发武器,没有配枪!
根据情报分析,驻覃县日本关东军守备队的六个大兵失踪,同袭扰柳条沟筑桥工地的那帮子人应该是有着密切的关系的,说不定,这两个案子就是一帮子人所为!这样一来,这事儿可就复杂了。这两起案子涉及到的人,具体说,也就是那八个日本关东军大兵,六个根本就没了影儿,两个已经玉碎!作下这两个案子的人是多少人,是男的是女的,一概不知,啥痕迹也没有留下,这案子上哪儿破去!
可有一个情况倒是让王儒和王娟娥这哥哥和妹妹的眼睛亮了那么一下子!为柳条沟筑桥工程警戒的那个日本关东军守备中队搜山时,在北山靠近谢屯的一侧发现了一道汽车的轮胎印。
这可是重要线索!
汽车这个东西可是稀少物品,在这柳条沟一前一后能有汽车的也就是那些个县城。说起来,每个县城的汽车那还真就不一定有多少!关东军部队上的,县上地方上的。那要是根据这轮胎印去查这案子,虽说车不一定很多,那也可以用大海捞针来形容了!可这个事儿到了王儒那儿,就简单了!王儒说,这事儿好办!那犯案的人如果真就是坐着这车过来的,或者说,真就是这车把那帮子人运到这儿来的,那就好办了!通知周围各县城上报大前天晚上到前天早上进出县城的轿车!根据发现的轮胎印,那应该是一台轿车。
这道指令一下,那可就跟通缉令差不到哪儿去了!柳条沟一左一右的县城可就都搅和开了!这一左一右有多少个县城?那可不少哪!往南,有覃县,德口县,往东,尽管远了点儿,有东甸县,往西有铁山县,河山县,往北,有柳城县,常弓县,再往北,那可就是奉天了!一个不落,都要查到!
说是车多,是因为这些个县多,那要是具体到每个县,也摊不上几台。这大冬天儿的,黑灯瞎火地,谁开个车出去干啥?所以一查下来,那头一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进出县城的还真就没有!
陆续接到各县报告,王儒脑袋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扯蛋!那咋可能呢?咋?案犯犯案后也失踪了?他把那各个县的报告从头儿到尾又捋了一遍,发现不对的地儿了!嗯?这些个报告都是各个县的报告,没有奉天的!一问,这咋没有奉天的哪?下面的人回答说,奉天的还没有报上来。打电话问!咋回事儿!一问,日本关东军驻奉天守备联队回应了,说是,那天把守奉天各个出城路口的大兵都调查过了,头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没有出城的轿车。但有一个情况,就是那天晚上守奉天城南路口的那些个大兵的头儿,也是一个曹长,也不知这两天得了啥病,高烧不退,已经烧迷糊了,得等他稍好一些个才能再向他问明情况!
王儒急了,在电话里也不管啥渠道和程序了,也不管啥隶属关系了,就说,我是奉天特务机关的机关长王儒,请向里奈联队长报告,请他派车派人到那曹长住的医院去!那个曹长是住院呢吧!不管用啥法子,今天务必叫他开口说话!
日本关东军驻奉天守备联队联队长是少将军衔。里奈少将一听下面的人说是驻奉天特务机关的机关长来电话说了上面的一番话,心里多少有点儿不顺,但在大日本关东军的利益面前,在大日本帝国的利益面前,看在都是为天皇效忠的份儿上,棱了一下子眼睛,也还是照办了。
医院方面也不知用了啥法子,那个曹长还真就开口说话了。
那个曹长从迷糊中醒来,认真仔细地回忆。前天,大前天的傍晚,是有一台轿车出了城,是啥时回来的,可就没啥印象了!问,看没看清是哪儿的车?回答,好象是奉天省警察厅的车,再问,记不记得车牌号,回答,没有印象了!
但这已经足够了!
王儒听到这样的报告,乐得差一点儿就蹦起来,那他要不是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机关长,他还真就有可能蹦起来!这个情况尽管眼前还说明不了啥,但对王儒说来,好久以来,他好象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时刻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来自学校的情报()
显然,山坳处的轮胎印说明有一辆车到过这儿,严格说,是藏匿在这儿!平白无故,好好的道儿不走,却要把车开到山坳处藏匿,这分明就是干着啥并非光明正大的事儿来着!如果这车上的人就是袭扰柳条沟筑桥工程的那伙子人,那应该说这伙子人并不就是覃县这一带的人,因为柳条沟就在覃县,根本用不着乍乍呼呼地还要弄台车。
日本关东军驻覃县守备队六人失踪案,王儒曾经推测并非覃庄荆家沟这一带人所为,现在,柳条沟筑桥工程袭扰案作案人也非覃庄荆家沟这一带人,两个案子的作案人都不是覃庄荆家沟这一带人。看来,判断基本正确,虽然出现了一点儿小偏差。原来,他推断是河山城正街金银饰品店的作案人,也就是钱忠那伙子人又做下大日本关东军驻覃县守备队六个大兵失踪案,是他们那伙子人从河山城到了覃庄荆家沟这一带。现在,又做下了袭扰柳条沟筑桥工程的事儿。轮胎印的出现,说明这个判断可能不是太准确。据他所知,钱忠那伙子人是没有车的,是钱忠他们那伙子人从哪儿又弄了辆车吗?偷的?抢的?迄今为止,没有得到相关情报!
现在不同了,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省守备联队报来的情况,省警察厅可是有一辆车在大前天的晚上出了奉天城的!那,王儒获悉了这一情报,能不乐得要蹦高儿吗?
让王儒乐得要蹦高儿的事儿还在后面!偏偏就在这时,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接到了一份情报,说,就在大前天的傍晚,省警察厅的一辆轿车,上面坐着两个警察,出城去了!按说,省警察厅的警察坐着轿车出城去了,尽管是在傍黑儿的时候,那也不至于还要报到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来吧?可确实是报来了,而且,这份情报的来源渠道还有点儿特殊,这份情报来自省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荆志国的太太陈果所在的那个学校。
陈果所在的那所中学是建在奉天老城偏西一点儿的一条大街上,在大街的西侧,把道边儿。那要是从奉天的南线出城,这条大街是必由之路。学校一共有三个门儿,朝东的校门儿就临着这条大街。
冬天里,日头儿落得早,还没到五点钟哪,天就已经朦朦黑了。虽然这一天刮的是西北风,奉天铁路西侧地区的那些个工厂的大烟囱并没有把咕嘟咕嘟冒着各种颜色的烟飘撒得漫奉天城都是,但整个奉天也是冬日里的景象,灰突突的了。陈果由于手头儿上有需要批改的学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