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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树部长脑袋都大了!统共就仨人儿!这说少就少了一个,就剩俩啦!再这样跑下去,咱在前面儿跑,人家在后面追,那也不用太长时间,咱这仨人儿,啊!咱这俩人儿也得没命!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局势可就发生了逆转!
初,是村树部长率先开的枪!到得这时,村树部长是不是就有些个后悔?可事已至此,到了啥地步,那也只能挺着啦!
应该说,村树部长是个爱护下属的长官,爱下属如子!可到了这会儿,爱下属如啥也白扯啦!此时正蹽到一片低矮茂密的灌木丛边缘,那个中枪的宪兵向山坡下滚过去的当口,村树部长本想回身相救,可那哪还来得及!遂向跟在身后的那另一个宪兵搂了一下子手,俩人儿立时就猫着腰,钻进了那片茂密的灌木丛!
天儿已经擦黑。那灌木丛中已经就黑古隆咚!张虎那两伙子人,这时可就合到了一处,追到那片灌木丛近前收住脚步。明睁眼漏地看到一个小子中弹跌倒,另两个钻进了灌木丛。中了弹的那个,那就不用说啦!非死即伤,那也用不着管他啦!那两个钻进了灌木丛中的,咋整?张虎琢磨,这天儿马上就黑啦!搜索起来能不能搜得着自是一说,且那两个犊子一旦从暗处开枪,倒是与咱这些个人不利!再说,这会儿,那也不匀空啊!那些个防御警戒线上的大兵要是冲过来,事儿真真儿还就不好办了!不如今儿个就便宜这两个犊子一回!
正琢磨间,杨天柱率领众人也已经追赶到了近前。看到这一应情况,俩人儿想法竟出奇地一样儿!咱们也蹽吧!
隐在了灌木丛中的村树部长和另一个宪兵听到外边儿的那些个人并没有追进灌木丛中来,又挺了一会儿,外边早没了动静,遂从灌木丛中闪了出来,奔着刚才跌倒滚下山去的那个宪兵处寻过去!到得近前一看,那个宪兵黑乎乎地仰倒在一堆草窠子前。村树部长枪到近前,伸出手去一试,哪还有半点气息!已经就为大日本关东军,为大……玉碎啦!
当东山工程响起了枪声,接着又发生了爆炸的时候,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王娟娥少佐和葛芜中尉正挺在柳条沟大铁桥西南的那座岗楼里歇着哪!俩人儿没有听到枪声,但却感觉到了大地的抖动,继而听到了远远传过去的爆炸声。
俩人儿的最初想法是一样的,坏了!
既然有了不祥的感觉,那就不能再挺着啦!那得驰援哪!
驻守柳条沟大铁桥工程的那个守备小队的小队长平素是呆在大铁桥东北侧山坡上的那座岗楼里的,听到了“嗵”的一声响,心里竟然也产生了那种不祥的感觉,坏了!急忙抢出岗楼,爬上大铁桥东南一侧的坡顶,用望远镜向荆家沟东面的群山望过去!
山峦起伏之上,远远的,浓烟滚滚,直上云霄,到了天际遂弥漫开来!
这时,王娟娥少佐和葛芜中尉已经就披挂整齐地从西南向的那座岗楼里抢了出来,奔向了岗楼左前方平场上停着的那台黄了巴叽的吉普车。吉普车疯了一样,轰轰隆隆地开过了大铁桥,接着就到了那个小队长的跟前。车停了下来。
娟娥少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队长问道。
这不废话么?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娟娥少佐愣愣地瞅了瞅面前的小队长,摇了摇头,心里一股子无名火呼呼地往上蹿!
娟娥少佐,你是想到荆家沟东山工程上去吗?王娟娥少佐再次点头。
你看……
那小队长的意思是,看用不用咱们出点儿兵啥的!
王娟娥少佐瞅了瞅眼前站着的这个小队长,把自个儿心里的那股火往下压了压,不置可否地说道,我先到工程上去看看!说着,遂开着她那台吉普车扬长而去!
小队长眼瞅着王娟娥少佐亲自驾着吉普车,向前冲了一段儿,消失在了柳条沟的南坡!
小队长明白,自个儿这个小队的任务是为大铁桥警戒,各管一摊儿!在没有接到上峰的命令的情况下,是不能前往增援的!他之所以向王娟娥少佐有得一问,原因就在这里啦!这里面确实有个责任问题!一旦将来出了啥纰漏,上边儿要是询问下来,是谁让出兵增援的?那可就有个责任轻重的问题啦!
大铁桥的防御警戒同样重要!东山工程让人家炸了,回头人家再把这大铁桥炸了,那,我这个小队长可就不用干了!
吉普车从柳条沟的南坡冲下去,很快就进了荆家沟了!到得那荆家沟西沟与中沟衔接的捌脖儿处,遂朝中街开了过去!接着,吉普车就到了荆家沟的东沟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表现相当沉稳()
在摧毁行动的最初构想中,曾经是有那么一种想法的,就是要有一支小股武装隐伏在柳条沟与荆家沟的中途,一旦东山工程爆炸,要对柳条沟大铁桥守敌出兵增援予以狙击。随着摧毁行动方案的不断调整完善,中共满洲省委最终同意荆志国经与秦蓝反复思考琢磨提出的最终方案,并没有设兵埋伏。这样做并不是对柳条沟大铁桥的守敌出兵增援一事不予考虑,而是经过认真的分析和推演,把摧毁行动的战法打在了速战速决上。由特别行动组潜进工程,一俟炸毁工程成功,立时撤离,决不恋战。也就是说,整个行动要在柳条沟大铁桥守敌知悉东山工程被炸,派出兵力增援之前这段时间里完成撤离。这样一种战法以时下中国东北抗日斗争的整体情势为基础,正视敌我力量相差悬殊的实际情况,着眼于长远斗争需要,充分考虑到当地群众的安全,切忌留有遗患。
吉普车一俟进到荆家沟东沟,王娟娥少佐仿佛远远地听到前方有一种喊话的声音传过来!在吉普车的轰鸣声中,听不清是在喊着啥!但王娟娥少佐还是根据传过来的声音辨别出,那喊着的话是中国话!再向前,砂石路稍弯了弯,出现在王娟娥少佐和葛芜中尉眼前的情景真真儿就让这两个人大吃一惊!
一溜儿四五台车堵在了砂石路上。首先映入王娟娥少佐眼帘的是一台跟她开着的车一模一样的吉普车,往前一些个,是一台黑了巴叽的警车,再远一些个,是一台日本关东军的卡车,更远一些个的是一台黑色轿车!最为打眼的是那台卡车驾驶室顶儿上架着的那挺重机关枪!两个大兵伏在了那挺重机关枪的后边!在那台卡车的南北两侧足足有二三十个日本关东军大兵横列,个个儿端着长枪!在那台轿车的两侧站着几个穿着便装的人,其中的两个黑衣人尤其扎眼!
显然,四台车原本是相向而行的,到得这地儿,两下儿相遇了,顶牛了!
虽说天已擦黑,天地之间一片朦胧,可眼前的这些个车和人,那还是看得出个儿的!王娟娥少佐不说是都认得也差不多!那台轿车,王娟娥少佐是认得的!那不是将军的车吗?那两个黑衣人,那还说啥了!那不是娟秀少佐和惠莫少尉嘛!至于那台警车和那台吉普车,王娟娥少佐也是认得的!那两台车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在这覃庄至荆家沟一线,那也不知跑了多少个来回啦!那是这覃县警察局局长罗永的车和县警察局的警车!
在这么个时候,这么个地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能不让王娟娥少佐大吃一惊!从情形上推断,将军那边儿那两台车应该是从东山工程那边儿向荆家沟这边儿开过来,县警察局那两台车应该是从荆家沟这边儿驶往东山工程方向。这咋?难不成县警察局的人要拦住将军的车吗?吃了熊心豹子胆啦?要造反?
就这一忽儿的功夫,王娟娥少佐的心里可就转了多少个个儿了!一时间有些个整不明白,咋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将军是何时到得东山工程的哪?是在今儿个下晌儿吗?
从眼下的情况看,这些个车和这些个人应该是已经就对阵了一会儿啦!
王娟娥少佐推断,刚才,应该是县警察局的人在喊话!
窝在砂石路上的那些个人应该是已经听到和看到了王娟娥少佐的这台吉普车冲向前来的,所有人等都动也不动地站立着,眼盯盯儿地向王娟娥少佐这台吉普车望过来。
王娟娥少佐把吉普车停在了不远处。
喊话停下来啦!一时间,真真儿就静了场儿了!王娟娥少佐一时间有些个拿不定主意,是继续向前开哪,还是就停在这不远处。停在了这不远处,是下车哪,还是继续留在车上!犹豫片刻,王娟娥少佐眼睛看着前方,低沉地命令道,下车!
当然,王娟娥少佐的这一声命令是下达给葛芜中尉的啦!
王娟娥少佐觉得,应该下车!就对面县警察局的那些个人,他能咋?他敢咋?
王儒少将亲率一卡车大兵直扑荆家沟,那可真真儿就是杀气腾腾!可让王儒少将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进到荆家沟的沟口儿,也就刚过齐奇和荆蜇家不远处,冲在前边儿的那台卡车就停了下来!就在前边儿不远处,两台车停在了砂石路当间儿!一台黑乎乎的警车在前,一台黄了巴叽的吉普车在后!
那两台车就那样静悄悄地停在前方的砂石路上!
两边儿四台车相对着静静地站立!
县警察局的那两台车已经在此地站立了多久?他们这是要去哪里?要干啥?
要说,出现这么一种场面那不是可笑嘛!县警察局的车停在了这砂石路中间儿暂且不论,王儒少将亲率的那卡车大兵,要是觉得前面堵住去路的那两台车可疑,那尽可以派人前去询问!或者就直接让那台卡车上的大兵,王娟秀少佐和惠莫少尉等一应众人冲下车去,直接就把那两台车围住,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就结了!要是不觉得县警察局的那两台车在这么个时候,当不当正不正地出现在这地儿有啥可疑,那你就走你的不就完了!在这么个情势下,县警察局的那两台车还敢不让路?还敢对大日本关东军守备队做出啥出乎意料的举动?那咋可能哪!
卡车为啥要停下来,坐在卡车驾驶室里的那个中尉是出于啥样的考虑让卡车停下来?不得而知。但实际说来,应该是那个中尉打心眼儿里还是对他们这些个人由王儒少将亲率前往荆家沟的本意已经就揣摩得差不多了!因而,一见到从荆家沟出来了这些个县警察局的人,一时就有些个想见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面前,有些个不知所措的意思在里面!
坐在后边轿车里的王儒少将一看冲在前面的卡车停了下来,一时不知出现了啥情况,挺了一忽儿,还不见走动,遂向开车的那个少佐,他那个跟班儿问道,前面出现了什么情况?少佐早已把脑袋探出车窗向前观看,遂回答道,前面有两台车挡在了路上!车?什么车?一台警车,一台吉普车!少佐回答后,遂接着说道,我下去看看!就在这时,坐在卡车驾驶室里的那个中尉已经就下了车,朝后边儿这台轿车跑过来了!
县警察局的两台车为啥要停在了这么个地儿哪?后经日本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派员调查,得到的答复是,听到东山里先是响了枪,后又发生了爆炸,推测是大日本关东军驻覃县守备队在东山里受到了袭击。正赶上县警察局局长罗永带着县警察局治安股的人陪同省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荆志国在荆家沟办案,听到枪声和爆炸声,就齐齐地赶过来,堵在了这沟口处,欲对有可能从这里逃窜的反满抗日分子进行堵截!那,宪兵司令部的人又问,为啥不再向前走,进到东山里配合大日本关东军守备队对那些个反满抗日分子进行清剿哪?回答说道,开始时,是那么想着来的,但考虑到,袭击大日本关东军的人,那些个反满抗日分子,有,也就是星头儿巴脑儿的,那哪是大日本关东军守备队的对手!一经交手,不说就得一败涂地也差不多!哪还用咱们这些个人伸手!遂就停在了荆家沟沟口处欲对败后逃窜之敌进行有效拦截!
言辞凿凿,真真儿令那些调查的宪兵哭笑不得!
那个中尉下了车,向后边儿王儒少将的座驾跑了过去,向王儒少将报告道,前面路上停着两台车,看样子应该是县警察局的车。噢?县警察局?他们要去哪里?为什么停在路上?带他们的长官过来回话!王儒少将说道。
王儒少将真真儿不得了!就是在这么个时候,不说是急得火上房也差不多!可依然不失风度,表现得那是相当沉稳!
第七百一十七章 神神叨叨()
嗐!
中尉上身前倾,两脚一并,应了一声,返身向堵在砂石路上的那两台车跑了过去。
中尉跑到距那台警车也有两丈远的地儿停了下来,大声询问道,唉!你们是覃县警察局的人吗?态度有些个不耐烦!
要说,既然已经就到了警车的前面,为啥不再走近一些个,那说起话来不是更方便嘛!是胆怯?是气恼?还是……不得而知!
后在接受日本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问询时,那中尉的答复是,当时,心里非常气愤,这帮子中国人,不!满洲国人!该杀!
看到一个日本关东军的尉官向警车跑过来,卡车驾驶室里坐着的刘胖子打开车门下了车啦!
刘胖子一边儿朝前走了两步,一边儿把自个儿的右手摁在了挎在腰际的驳壳枪枪套上!随即又移开来,伸向了自个儿的帽檐处,那可就是敬了礼啦!对面已经站定的那中尉看到警车上下来一个胖胖的警察把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愣了一下子,接着又看到那警察把手伸向了帽檐儿,放了心啦!还真真儿不错,随之也向自个儿右额头处伸出了右手!两下儿这可就是相互敬了礼了!中尉问道,车!为什么停在道路中间?你们去哪里?做什么事情?将军请你们长官前去问话!那中尉也不容刘胖子答话,一口气把要说的话都秃噜了出来!
将军?啥将军?你们是啥人?刘胖子黑着脸看着眼前的那个中尉,接着又朝那个中尉不远处的那台卡车看过去!嘴里秃噜出了这么两句话。
中尉明显烦燥起来!眼前站着的这个警察,从样子上看,对大日本关东军有些个敬重,可听他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轻描淡写!分明是对大日本关东军不敬!
中尉是只会说几句中国话的那种日本人,并不能很好理解中国东北这地儿的民间语言。他听刘胖子说出啥将军的话来,以为对面站着的这个警察是在问,是哪个将军,也就是将军的姓名啦!一时竟然也愣住了!据他所知,后面轿车里坐着的那个老头儿可是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机关长!那身份是不是可以随意对外人说出,还是个事儿哪!再者说,就是可以说出,他还真真儿不知道那老头儿的姓名,无论是那老头儿的中国姓名还是那老头儿的日本姓名,他只是知道,那老头儿的中国姓是一个王字!
我们是大日本关……中尉更加不耐烦!
中尉跟那些个日本人一样,打心眼儿里看不上中国人,心里早骂了一句!八嘎!他此时心里想着的事儿,那要是用中国东北话说起来,那就是,你说你一个臭警察哈!让你的长官到将军面前去回话,你就找你的长官去就得了!在这逼斥个啥!这逼斥一词是中国东北土话,跟那个瞎斥斥的说法意思差不多,但说瞎斥斥是表达对对方说出的话不满,要说逼斥可就是骂人了!
据那中尉看来,这个胖子警察不会是啥长官,虽说也是个警官,但真正的长官应该是坐在后面那台吉普车里的人!
那中尉接下来的所作所为,要是按照中国人的道德观看起来,应该就是那种缺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