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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不了货场,咱想看看大哥这个事儿,可就得等啥时再过来时再说啦!”
“行!啥时有功夫,你哥俩儿再过来!”
“妥!哎呀!咱弟是个犟种,天黑时回来,咱说的话他还不一定听哪!”
“哎呀!可千万别等了啊!”
第六百七十六章 怕啥不怕啥()
天儿黑下来,货场上的那些个电灯早都点亮了!
吃过了晚饭,郑大杵子已经就交了班儿啦!接下来该是马调度的班儿。小张调度已经在调度室那唯一的木板床上糗了一天啦!那还好意思再赖在床上嘛!这货场上的调度多多少少都识得几个字,那也是懂得一些个礼数的!小张调度也不说话,自个儿就到靠着那地炉子一边儿的凳子上坐着去啦!郑大杵子已经就在那办公桌后边儿的凳子上坐了一天啦!得把那床让给郑大杵子躺一躺啦!
郑大杵子愉作地“唉……呀”了一声,躺到那张床上去了。
调度室里静下来。
一会儿的功夫过去,正常情况说话,郑大杵子应该已经睡着了。可让马调度和小张调度没有想到的是,躺在床上的郑大杵子忽然就声音有些个异样地叫了起来。咝!唉呀!咱这肚子!
马调度和小张调度都把眼睛朝那躺在床上的郑大杵子望过去,只见那郑大杵子捂着肚子,在那床上滚了两滚,翻身下了床,随后就蹲在了那床下,两手还是捂着自个儿的肚子,一脸的痛苦!马调度和小张调度赶紧凑上前去,哈下腰问道,这是咋啦?没吃好吗?接着就是自问自答,也没吃啥呀!
晚饭是由站里派人送到了货场北入口处,再由北入口处的那些个日本关东军大兵转送到调度室。就是些个白菜炖豆腐,高粱米饭,那也吃不坏人哪!唉呀!会不会是那咸菜放得时间长了?不会呀!这天儿,咸菜还能放坏?那咋不能,时间长了照样长毛!
马调度有些个特点!别看上真格儿时不行,平时扯个闲淡啥的,没有人是他的个儿!就是到了这会儿,也没忘了扯上那么两句!哎呀!肚子疼可是好事儿!说不定这回咱们就可以回家啦!马调度说这话的意思,是说有了毛病不得上医院嘛!上医院就得有人送,谁送?不得咱和小张调度送嘛!那些个日本关东军大兵能送他去医院?想啥来着!这样一来,咱们不就都出了货场了嘛!那要是有火车通过咋整?这个,马调度可能一时没往那上想!
闭嘴!蹲在地上的郑大杵子不爱听了!可着劲儿喊了一嗓子!接着就蹲在地上叫了起来。唉呀呀!不行不行!快快!咱得去茅房!唉呀!还去啥茅房!这天儿都黑啦!出了门儿,你就满地欢一下子得啦!可有一样,你得离这儿远点啊!马调度不咸不淡地说道。滚你的蛋!郑大杵子吼了一声!倒是小张调度伸手去拽那郑大杵子,说道,师父!走!咱送你去茅房!不用不用!咱自个儿去行!
郑大杵子嘴上说着,遂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朝门口抢过去,接着就出了门了!
货场上,四下里,月台上的那些个电灯不说把个货场照得通亮也差不多!那些个日本关东军大兵一个个的也不管白天黑天,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杵着!
郑大杵子弓着个腰,用两只手捂着肚子!朝西北墙角儿的那简易茅房抢过去。可还没走几步,忽然就想起那茅房也没个灯,黑灯瞎火的!那要是一脚踩进了茅坑可如何是好?遂大声喊了一嗓子,给咱拿个火儿!哎!听着没!给咱拿个火儿!唉呀!
那些个站岗的日本关东军大兵听到调度室门响处,一个人踉踉跄跄地从那门里抢出来,接着就听到了喊叫声,遂远远地吆喝了起来!嗐!不许喧哗!这时就看到又一个人从那调度室里抢出来,手里拿着了个手电筒,一道亮光直晃。
小张调度搀扶着郑大杵子到了那西北墙角儿的茅房。郑大杵子在里面蹲了一忽儿,说道,你回去吧!咱这也不咋啦!约摸拉净也就好啦!那你能行吗?行行!你回去吧!没啥大事儿!啊!那行!那咱可回去了啊!这电筒你拿着!郑大杵子接过手电筒,遂关掉了!自个儿蹲着,用不着亮儿,那总开着得多费电!
小张调度刚刚离开,郑大杵子就从那茅房里起了身了!
郑大杵子站在茅房那敞开的门口朝灯光明亮的货场看了一圈儿,那些个日本关东军大兵真真儿就是怪事儿!就是在这夜里,那也是就那么真挺挺儿地站在岗位上。是不是真就心无旁骛,那可就说不清啦!反正看上去就跟木头人儿差不到哪儿去!郑大杵子收回眼神儿,让眼神儿顺着西边儿的墙头溜回来,溜到了自个儿的身后。
郑大杵子看到一个戴着大狗皮帽子的人的脑袋立在那茅房的北墙上面!
郑大杵子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儿就叫出了声儿来!要说把魂儿都吓没了也不为过!一瞬间,郑大杵子就觉得头发根儿都乍开了!眼前金黄金黄,两腿发软,险些个跌坐于地!
妈呀!
郑大哥!是咱!初发的表哥!
郑大杵子使足劲喘过了这口气,定了定神。
货场上的灯光远远地打在了墙头上那个人的脸上!郑大杵子认出来了,诶?这不是省警察厅的那个警官么?
要说,郑大杵子是吃坏了肚子么?不是!是肚子疼么?不是!他是特意要到这茅房来会人的!那是啥人跟他约了么?没有!那他知道是要见啥人么?不知道!那他咋会想出这么个招子到那这茅房里来会啥人哪?说起来,这可就全靠人的那么一种感觉啦!
郑大杵子一时也没有忘记初发让他帮着办的事儿!也没有忘记那已经就到货场上来过两回的那两个警官!电话里,那个表哥前前后后说了几回啥天黑!郑大杵子觉得那个表哥是有意这么说的!郑大杵子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要是想在这货场整点儿啥悄悄的事儿,最好的地儿也就是这茅房啦!
要说,既然要到这茅房里来会人,是有备而来,那咋还吓得不行不行的了哪?这些个,其实都是人与生俱来的那些个应对外界对人构成的危险时所具有的本能反应。
郑大杵子眼前金光璀璨,头发根儿发乍,也就一忽儿的事儿!这一忽儿过去,郑大杵子镇定下来了!对上茬儿啦!那人是省警察厅的那个警官,也是发子的表哥……发子说的表哥!
那!咱还怕他个啥啦!怕?不怕?郑大杵子心里还是有些个怕!他怕这里面有诈!
这黑灯瞎火的,你在这儿干啥?可把咱吓死啦!郑大杵子放低了声音问道。哎呀!郑大哥!咱就是跟你通了两回电话的那个初发教官的表哥呀!白下里咱也不好总进到货场里去,只得找这么个时候来见你!赶巧,正碰上你来上茅房!唉呀!咱不说了嘛!等啥时你们再过来要见再见呗!何必这黑灯瞎火的,吓人巴啦的!那,你到底有啥事儿?
一个站在墙里,一个趴在墙头儿上,俩人儿就小声儿唠上了!
咱想知道,那趟车上的闷罐子里都装着些个啥!咱哪知道!郑大杵子摇头!你不是省警察厅的警官吗?你都不知道,咱能知道?唉呀!郑大哥!到得这时,你还信不着咱是咋的?不是不是!确实是不知道!日本人整的那些个鬼事儿,那也不让咱靠前哪!那!那些个闷罐子车厢里的东西啥时往外运哪?咝,啧!咱估计明儿个就得往外运啦!差不多!你没看,那些个平板车上的大炮今儿个都运完了嘛!想来,明儿个就该往外运那些个闷罐子里的东西啦!啧!咋能知道,那些个闷罐子里装着的都是些个啥哪?郑大杵子再次摇头!要想知道,也不是不可能,那可就得看那些个开卡车的日本大兵手上的货单啦!诶!别说!这倒是个法子!
第六百七十七章 防御警戒升级()
从这两天日本关东军运送山炮的情况推断,那些个卡车运送那趟军列上的东西应该是一拨儿一拨儿的。就是说,这一拨儿运送的都是山炮,那么,下一拨儿运送的就可能是长枪或者机关枪!那么,咋样才能知道下一拨那些个卡车运送的是些个啥哪?
石垒在昨儿个打给郑大杵子的电话里已经就听郑大杵子说到了货单的事儿。要想从那些个货单上获悉那些个卡车上运载的是些个啥,也不是不行,但却是个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法子!此话咋说?那是因为,那几十台日本关东军卡车,没有机会,也不可能去查验!你能说把那些个卡车拦下一台,看看运载的是些个啥吗?那咋可能哪!整不准那些个卡车上运载的是些个啥,是否就是炸…药!就无法进行拦截,无法夺得炸…药,那接下来的步骤也就无法进行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从这两天那些个卡车运送山炮的情况看,有些个事儿还是清楚楚儿的啦!早上,那些个卡车是同时准点儿从那日本关东军驻覃县守备队驻地开出来的,到得覃庄火车站货场的北口,排队进入货场,待到得那趟军列的那些个车皮跟前,每台卡车就按照货单所列,自个儿忙活自个儿的了。在这一应的过程中,由于每台车的装卸速度不可能完全一致,那些个卡车也并不是都等到把那些个山炮挂到了屁股后边儿了再一齐从货场里开出来,而是哪台卡车弄完了哪台车走,各走各的了!这倒为摧毁行动方案中所列的半路截车创造了方便!那要是几十辆卡车轰轰隆隆地一块儿向前,都挤在一堆儿,你想拦截哪一辆,那都是个事儿!日本人那也不是傻子,那事儿还能成嘛!可那些个卡车各走各的就不同啦!中途拦截那么一台半台的,落了单的,完全可以做到不为其它那些个卡车上的大兵所知晓!
眼下,困难的是咋样才能准确知道那些个卡车啥时开始运输炸…药!
实在说来,那些个闷罐子车皮上到底有没有炸…药都还是个事儿哪!
根据以往掌握的情况,日本人装载军火一般都用木板箱子包装,而装载枪支的箱子同装载手…榴…弹,炮弹,炸…药的箱子是不同的。装载长枪用长条箱子,装载短枪用那种大一些个的木板箱子,而装载手…榴…弹,炮弹和炸…药药包一般用小一些个的矩形方箱!为了不致弄错,那箱子上一般是要用白色颜料或者油漆写上印上那么几个日本字的,啥平假名片假名!日本人占了中国东北之后,覃庄火车站货场来来回回那也运了无数次的军火了!郑大杵子他们几个货场调度那也是见过多少回啦!只是以前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知道运送的都是些个杀人的玩艺儿!如此而已!
郑大杵子低声说道,那,这个事儿就交给咱吧!
郑大杵子斜楞着身子站在茅房里墙的这一边儿,黑暗中,石垒趴在墙头儿上,只能看到郑大杵子半边儿黑乎乎的脸。石垒问道,郑大哥!那,你打算咋弄哪?那你就不用管了!郑大杵子说道。咝!可有个事儿,假如,咱要是知道了他们那些个卡车上拉着的就是炸…药了,那得咋告诉你哪?这事儿好办!从今儿个的情况看,日本人不是一天来回跑两趟嘛!头晌下晌儿各一趟。咱呢,就在头晌儿和下晌儿都到这茅房的墙外来等你!你呢,得到了消息就到这茅房来告诉咱,这不就行啦!咝!妥!那,你可得小心些个!临了,石垒还嘱咐了一句。
郑大杵子半天没回调度室,马调度有些个着急起来,遂对小张调度说道,诶?这郑大杵子咋不回来了哪?黑灯瞎火的,别真就掉到茅坑里啦!小张!你倒是去看看哪!看你说的!就一个肚子疼,还能掉茅坑里?嘴上说着,人可就出了屋儿了!还没等到得那茅房,却见郑大杵子已经就从那茅房的砖墙里面走了出来。小张调度上前问道,师父!好些个了吗?郑大杵子有些个气喘地说道,啊!好多了!唉呀!这家伙疼的!好象吃了断肠散似的!这回都拉出去了!好多啦!还有点儿丝丝拉拉地疼,没啥大事儿啦!回去再趴一会儿就好了!准是吃那咸菜吃的!
石垒回鸿滨楼,把在货场同郑大杵子见了一回,两下儿说的那顿嗑儿,同荆志国细细地说上了一回。荆志国推测,一般说来,日本人卸货的事儿是不会停下来的,一旦启运,就得一气卸完运完拉倒。山炮已经卸完运完,接下来就会卸那些个闷罐子车皮里面装着的东西了!
中国东北地区,天气还是有些个特点的!冬下里,一旦雪下透了,雪一停下,那天儿可就是瓦晴瓦晴的啦!至于啥时才能再阴下来,再下雪,那可就不好说啦!
覃县警察局局长罗永听刘胖子说荆志国已经就到了城里,住在了鸿滨楼,第二天早早地就在刘胖子的陪同下到了鸿滨楼啦!那上级机关,省警察厅特务科科长到了覃庄城里,那不得见见,陪陪嘛!
一块儿在鸿滨楼吃过了早饭,荆志国遂对罗永说道:
“罗局长,你这县上一天的事儿有都是,你就忙你的吧!这几天,日本关东军正忙着从覃庄火车站货场往荆家沟东山运送那些个山炮啥的。听说,日本人从关东州过来的那趟军列甩下了好几十节车皮!啧!这个事儿,咱要是不到覃县来,也就那么的了,可咱当不当正不正地偏偏这么个时候到咱这覃县来了!罗局长对咱覃县的情况,那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自打日本人在咱荆家沟东山的那个啥工程开工以来,荆家沟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那也出了多少回的事儿了!这么个时候,那可不能再出事儿了!咱琢磨,这么个时候,咱要是一甩袖子就回了奉天,那要是不出事儿还好,可一旦出了啥事儿,咱还真真儿就不好说了哪!琢磨来琢磨去,咱想咱还是在这覃县呆上那么三天两天的,等到日本人把那趟军列上的东西都卸完运完,咱再回奉天不迟!”
罗永眼盯盯儿地瞅着荆志国,一气儿听荆志国把话说完,一本正经地说道:
“科长!咱还正想说哪!要说,你吧,来的是时候也不是时候!正赶上这么个时候!你还是在咱这覃县多呆上几天较比好!等日本人把那趟军列上的东西卸完运完,你再消停停儿地回奉天,那多好!但话说回来,你就是现在就打马回山,谁又能说出个啥!咱是希望你能在咱这儿多呆上那么两天!这个事儿,咱想,日本人那也得是欢迎的!当然,咱也不是为他日本人咱才呆在这覃县!咱手上不还有活儿呢嘛!你要去哪儿,是了解情况,还是要看看啥,问问啥,你尽管说就是!需要咱县上陪着的,咱就陪着!”
“唉呀!那可太谢谢罗局长啦!咱想,既然咱呆在咱这覃县,咱也别干呆着!那么的,咱和咱科里的石垒万仓他们把咱县上的案子再碰碰,看看咱们下一步再干点儿啥!咱咋也得把咱覃县的案子再捋一捋!罗局长,你就忙你的去!咱要是有啥事儿,小小不然的,咱就找治安股刘股长他们,罗局长放心就是!”
“那,让你们自个儿在咱这儿忙活,那不太好吧?”
“那有啥不好?没事儿!这咱都过意不去啦!咱们的事儿和县上的事儿都是一个事儿,罗局长就放心吧!啊!”
“好!那就这么的!等到晚上,咱再过来陪你们吃饭!”
“罗局长!你那么忙,就别陪了吧!”
“别介!再忙不也得吃饭嘛!”
“那好!咱就不客气啦!”
“妥!”
这个时候,荆志国还不知道,昨儿个已经拉进那工程中去的那些个山炮,有六门已经就由穿着便装的那些个工程作业队大兵从工程中一台一台地推了出来,摆放在了工程的门前两侧,就在那大门前两侧掩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