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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垒一说,众人这才齐齐地想到,唉呀!可不嘛!这咋没有一个人想到哪!
眼下有两个法子!一个是,现在就给刘股长打电话,让刘股长早上还到这硕发货栈来,接一下子初发。再一个法子,就得早上到城门前的道儿上等着那警车啦!石垒琢磨了一回,这午夜时分往县警察局打电话,使不得!那可就只剩下一条道儿啦!早上提前一些个到城门前的道儿上等那警车吧!
再有几个钟头天儿就亮啦!一屋子的人都找个地儿,将就着眯一会儿得了!佟刚把地当间儿的那铸铁的煤炉子添了几块儿煤,用炉钩子捅了捅。
刘胖子怕误事儿,一行人也都没回家,在办公室里对付了半宿。早上早早地起来,洗了把脸,到局里的食堂吃饭。警察局的那些个人,行当需要,作息啥的大致有个点儿,但不守点儿那可是常事儿!动不动就不回家啦!办案!局里设有食堂,早中晚都根据需要供应饭食。刘胖子和他手下的一个警察,还有那警车司机在食堂简单整了一口,就又是给那警车加水,又是起车弄景儿的!冬下儿里那车发动起来较比费劲!忙活了一阵,可就把那警车开出了县警察局的院子啦!
第六百三十一章 葬老爹()
任啥事儿一旦出现了疏漏,要想弥补起来可就得费些个事儿啦!
警车嘛!那就不能象别的啥车,本身就是黑乎乎的,一旦行驶起来,不说是风驰电掣也差不多!必须的!得让人……任啥人,看上去都得有些个害怕,也就是中国东北,满洲国这旮哒话所说的那种胆儿突突的,那才行,那才是警车!
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厚,但也还是有一些个!日出而作,到了时辰啦!
警车从县警察局的院子里开出来,拐了两拐,可就上了奔南城门的街了,也就是覃庄城的主干道啦!这条街上的人可就有点儿厚了!出城的,进城的,也不知都在忙些个啥!距那城门也就一里来地的时候,坐在驾驶室里的刘胖子远远地看见前边的道儿上同向悠悠哒哒地走着两个人,普通人打扮。两个人都戴着大狗皮帽子,操着手儿。天儿不太冷,那两个人都把那帽耳系在了脑后。脸儿朝前,一团子一团子的白气一波一波儿地从那两个人的前脸儿扩散开来。刘胖子觉得那两个人的背影有点儿眼熟!再近一点儿,看清了!诶?那不是石垒和万仓吗?已经就这么个时候啦!这俩人儿按照夜里众人议下的,应该已经就到了城外啦!这咋才走到这儿哪!咝!可能是夜里大半宿没睡觉,睡过头儿了吧!
石垒和万仓是省警察厅的警官,从分类分群上说,跟刘胖子是一个类一个群的,那没啥忌讳!两下儿就是有啥举动,别的啥人看到了也说不出啥!正常!刘胖子本想让那开车的警察到石垒和万仓身边儿时停下车,可还没等车到得那两个人跟前,那两个人可能是听到了身后的汽车声响,就都停住了脚步,扭回头朝警车望过来。
那俩人儿真真儿就是石垒和万仓!
警车停在了石垒和万仓身边儿。
“嘿!兄弟!你们哥俩儿这是要出城吗?”
刘胖子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去,打着哈哈,也就是寒喧啦!问出这样的话,既是给石垒和万仓听,也是给道儿上的行人听。
“啊!是!出去办点儿事儿!刘股长,这是……”
“啊!咱也出城!顺道儿!咱捎你们两个一程!快上来”
“那可就谢谢啦!只是别耽误了刘股长的事儿!”
“哎呀!耽误不了!快上来!上来!从后门上!”
守在车箱里的那个警察早把后门打开来。
石垒和万仓进到了车箱,俩人儿看了一眼躺在一副绿帆布担架上的初老爹,遂走到车箱的前部,坐在了靠近那车箱与驾驶室相通的小窗前,对驾驶室里的刘胖子说道:
“刘股长!昨儿个忘了这个事儿了!初教官自个儿出城怕有麻烦,咱们是特意在这儿等你的!还算行!真就没白等!这要是走叉皮了,可就麻烦了!”
“哎呀!咝!咋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哪!那初教官在哪儿?”
“前面哪!咱让他在前面等着,咱们哥俩儿在这儿等着,只要你这车走这条道儿,总应该看得到的!”
“怨咱!你说这扯不扯!真真儿就没有想起来!”
警车又向前走了半里来地,看着啦!初发抱着夹儿,依着道边儿一棵电线竿子站着哪!
初发戴着一顶大狗皮帽子,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黑毛线围脖儿,把鼻子以下全数围住!两只鼻孔喷出的气儿早把那围脖儿染上了霜啦!
到得初发跟前,警车停下来。刘胖子探出头去冲着初发喊道:
“快上车!哎呀!等了半天了吧?这车也不咋,今儿个犯病了!半天鼓捣不着!”
初发也不说话,点了一下子头,就奔了车的后门了!
事儿到得这时,那可真真儿就是顺溜啦!出城门基本没费啥事儿!县警察局的警车,车前面还立着一面满洲国那花里胡哨的小国旗,出城办案!那能费啥事儿哪!当然,身份证件啥的还是要看的!
车上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警车刚从城门开过去,县警察局警务培训站的王猛站长也出了城了!王猛站长是到培训站去上班儿!王猛看到县警察局的警车从自个儿身旁开过去,在城门那儿停了一停,就出了城了!王猛可是作梦也没有想到,那警车里是载着初发和初发他老爹的!
诶?这些个犊子这又是要去哪儿嘚瑟?
冷不丁看上去,刘胖子粗粗拉拉,可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把初发老爹的尸首拉回到县警察局后,刘胖子特意让他手下的那个警察和那个司机找了一副担架,把初老爹的尸首置于担架之上,这样,初老爹就不用再直挺挺儿的躺在那警车里的长条凉凳子上啦!又找了一条棉被,盖在了初老爹的尸首上,这样,初老爹看上去可就暖和得多啦!
到得这时,天儿虽说暖和了一些个,但大地并未解冻!警车跑到了地儿,一应众人下得车来,抡镐使锹,费了半天的劲,这才在那冻土地儿上刨出了个长条儿墓坑来!用那棉被把初老爹的尸首包裹上,就下了葬了!看到那冻土坷垃一锹一锹地填埋在墓坑里,干活儿的一应众人个个一脸戚然,初发更是恸哭失声!
考虑到尽量缩小目标,货栈里的那些个人并没有全都来为初老爹送葬,连初发的媳妇儿也没能前来!时下这情势也只能这样了!
严冬已经过去!天儿一天一天地暖和起来啦!
这一天又是一个冬下儿里少有的暖阳明照的日子!
中共满洲省委接到由关东州送出的情报,从日本本土启运的那艘商船已经抵达关东州,目前正在港口卸货。商船所载除部分民用物资外,绝大部分是军用物资,而在军用物资中,军火又占了绝大部分。情报显示,商船所载军用物资不日将通过南满铁道线发运覃庄火车站。
中共满州省委为打赢这场战斗,召开了省委特别会议,专项研究了荆志国提交的摧毁行动方案,研究了武装力量配备情况。省委特别会议肯定了摧毁行动的方向和目标,基本同意荆志国所制定列出的行动方案,但同时也进一步提出了要求。省委要求,在有的细节上还要进一步加以明确。比如,在怎样夺取日本关东军的炸…药一事上,还应该进一步明确获取渠道和方式方法。再有就是对参与行动的人员,除省委调动的两支小股武装力量外,要将特别行动组的人员情况逐个向省委报告,确保可靠!凡有一丝一毫不确定因素,均不得使用!
省委调动参与摧毁行动的两支小股武装力量,一支是由邹贵德和邹祥叔侄儿两人领导的叶子沟民护队,人数十二人。这支队伍经过大年过后奉天龙石台东北向山地之战,证明是一支能打胜仗的队伍。另一支则是由一些个东北军部队上没有撤出东北的旧部和一些个投身到反满抗日阵营中来的警察,甚至还有几个胡子构成的。当然,那几个胡子已经就不再干着胡子的勾当了!人数二十人。由牡丹江县警察局局长,中共地下党员杨天柱和曾经上山当过几天胡子的张虎排长率领。为了打赢这场战斗。省委为参与行动的那两支武装力量配备了最好的武器……清一色的二十响驳壳枪!
第六百三十二章 小觑不得()
中共满洲省委把这次对日本关东军覃县荆家沟东山工程实施的摧毁行动确定为由省委领导的中国东北抗日武装力量的一次举旗行动!只能打赢!
摧毁行动已经抵达临界点!
荆志国综合所获情报,设想,日本人的那艘商船在一周内完成卸货,那么,一般说来,日本人会用军列一次性完成从关东州发往覃庄的货运任务。货物运抵覃庄后,唯一的运输工具也就是日本关东军的那些个卡车啦!按照一般情况推测,运输货物的那些个卡车一定得是用苫布覆盖,这样一来,那车上到底运的是啥东西则很难确定。这些个事儿,那可都是军事机密!任啥人都懂的!要想知道那车上运的是啥,唯一的办法就是上车查验。佯装成日本关东军巡逻队,拦截那些个卡车!可要是逐一卡车去查验,那从哪个方面说起来,恐怕都难以实现预期!那咋可能哪!就是情势允许,查个三天两天的,那参与行动的那两支小股武装力量咋整,咋样随时掌握查验结果,启动摧毁行动?这可是一连串儿的事儿!
那些个运输的卡车都持有特殊通行证。根据平素的情况判断,在这么个情势之下,日本人更不可能征用中国东北,满洲国这旮哒的民间力量运送那些个货物!
这可真真儿愁煞了荆志国!
秦蓝说道,志国!可否变换一下儿思路,两条腿走路!一方面从上车查验上考虑,另一方面也可以从覃庄火车站货场上再下点儿功夫。秦蓝说得没错。可这时那货场已经就相当于戒严了!不是货场上的人休想进到货场,就是进到了货场,也无法靠近那条军列停靠专线。荆志国琢磨来琢磨去,想到了两个法子。一个是请初发出手相助,再一个是由石垒和万仓以办案为由进入货场。这两上法子到底能不能奏效,没有啥人拿得准!
说请初发出手相助,是因为初发认识的那货场调度郑大杵子是初发老爹的徒弟。可要想从郑大杵子身上下功夫,必须得与那郑大杵子接触。这样的事儿,电话里肯定是不能说的啦!眼下的情况是,初发已经就是受保护的重点人物啦!为确保摧毁行动万无一失,初发是出不得事儿的!荆志国推想,进不去那货场,就得在货场外做文章!
要说,见郑大杵子至于那么难么?那货场的调度室不是有电话吗?让初发给郑大杵子打电话,把郑大杵子喊出货场,不就结了!再有,也可以在郑大杵子不当班儿的时候到郑大杵子家去找他呀!实在不行,就在郑大杵子上下班儿时,在道儿上拦着他!
初发真真儿就是慨然允诺!到得这时,初发那哪还有退路!家也没了,老爹也没了,那不说是啥都没了也差不多!同媳妇儿俩人儿糗在佟刚那货栈里,心里早已经就把那日本人恨得是不行不行的了!初老爹虽说不是被日本人直接杀害,但没有日本人抄家在先,老爹是不会死的!
初发说道,妥!石警官和万警官请放心!咱立马就办!只是咱并不知道郑大哥家住在哪条街上,想必也是在咱爹住着的那房子的一前一后!在南满铁道上干活儿的那些个人都住在那一片儿!咱想,这个事儿也不用到那货场去。郑大哥下班儿不得回家嘛!咱就在城门的那条街上等着他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今儿个他是白班儿还是夜班儿!咱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在不在班儿上,如果他在班儿上,咱就说下班儿后请他喝酒,如果不在班儿上,咱就通过在班儿的人跟他约一下,事儿反倒更好办了!
石垒说道,初教官说得是!只是,你不能在这货栈上打,得到外边儿找家有电话的铺子打!初发应道,明白!
初发把自个儿捂扎了一顿,把眼睛以下捂了个溜严,出了门了!就近找了一家儿五金铺子,把电话打了过去。那头儿接电话的是那个小年青儿的调度。那小子说,你找咱师父啊!今儿个他中班儿!你到时再给他打电话吧!初发问道,那他家是不是也住你们铁道那一片儿的房子哪?这个……咱可就不能告诉你啦!啧!你还是到时给他打电话吧!啊!也好!
那还打啥电话!也别另约啦!就在道儿上等着吧!初发知道,那小年青调度说的中班儿,是下晌儿四点钟接班儿!有了准点儿,事儿就好办啦!
下晌儿三点多钟,提前那么个把钟头,初发再一次把自个儿捂扎了一番,就在他已经等了一回刘胖子那警车的地儿再一次抱着夹儿等起了郑大杵子!还真不错!那郑大杵子是个守时的人。三点钟刚过一点儿,郑大杵子已经就被初发截住了!
诶?发子!你咋在这儿?哎呀!郑大哥,咱在这儿等你哪!等咱?有事儿吗?啊!原本说好了的咱要请你吃顿饭,咱哥俩儿在一堆儿唠唠,这也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这两天,家里就出了事儿啦?咋?出了啥事儿?唉!大哥!一句两句也说不清!那,你得啥时下班儿哪?下班儿得半夜哪!那么的吧!那你还啥时上班儿?再上班儿得明儿个夜班儿!半夜上班儿!那好!明儿个晌午咱哥俩儿找个小馆子在一块儿喝点儿,唠唠嗑儿!妥!
次天头晌儿,初发按照和郑大杵子的约定,到了那个小酒馆儿。那小酒馆就在距城门不远的地儿!等进到了小酒馆儿,两下坐定,初发前了后了地看了一回,见并无啥异常,这才把戴着的大狗皮帽子摘下来,把围着下巴的围巾摘下来,放在了一边儿的凳子上。坐在对面的郑大杵子正在给初发倒水,抬眼一看初发的脸,那可立时就怔住了!初发脸儿黢黑,黑里透青,几天不见,竟然瘦了一块!把水壶放在桌子上,瞅着初发,郑大杵子问道,发子!咋?到底出了啥事儿啊?
初发说道,郑大哥!咱爹过世了!啊?啥时的事儿?也有四五天了!咋?是因有啥病吗?咱爹虽说年岁上大了些个,但身子骨儿还算行,没有啥大病,这没病没灾的!那到底是因啥呀?再说了,咱师父走了,你咋也不告诉咱一声!咱咋也得送送咱师父!初发说道,大哥!不是咱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不得你!那是因啥?
来!大哥!咱先把酒倒上,把这杯酒喝下去,咱再跟你细说!来!发子!干!到得这时,那也用不着再说那些个酒话了!
接下来,初发遂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一一向郑大杵子道来!
说点儿实在话,郑大杵子也就是个铁道工人……只是不用干体力活的那种工人,那在南满铁道上干活儿也多少年了,尤其是日本关东军占领了中国东北这旮哒以后,郑大杵子就觉得他身边儿的那些个日本人有点儿不比从前。铁道上的那些个日本人多得是,但总的说,对中国人,象初发他老爹和郑大杵子这些个人,管是真了假了的,还算是客气,有的两下儿相处得也还算不错。可自打日本关东军占了中国这东北,尤其是成立了啥满洲国,那日本人看中国人,眼神儿同以前就不大一样了!那日本人,人家是占领国!咱中国人,咱是被占领国,那占领国的人和被占领国的人能一样嘛!两下儿不再是同事的关系,而是占领国的臣民和被占领国的人民这么一种关系!就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