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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里,罗永的脑海里可就出现了两伙子人!一伙子人,那不用说,就是日本人啦!另一伙子人,那可就是荆家沟的那伙子人啦!罗永觉得,如果把这两伙子人看作是两个阵营的话,日本人那个阵营都是些个啥人是明确的,就是些个日本人啦!那他罗永和他们覃县警察局的那些个人算不算日本人的那个阵营中人哪?罗永觉得,这个事儿现在还不能那么说!咱可不能算作他们那个阵营中人!种儿都不同,那哪能是啥一个阵营哪!那荆家沟的那伙子人的阵营都是些个啥人哪?罗永觉得应该不是十分明确!也不知咋,罗永模模糊糊地觉得,荆家沟那伙子人的那个阵营还应该包括另外的一些个人,谁?罗永觉得,省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荆志国应该算作是这个阵营中人!这种念头一经出现在罗永的脑海,罗永就觉得后脊梁冒出了冷风!那,荆志国是这个阵营中人,那荆志国手下的石垒和万仓是不是这个阵营中人哪?那,这些个人真真就是拧成了一股绳,跟日本人对着干上了?想到这里,罗永心里的那鼓点儿可就敲得更密啦!有些个兴奋,也有些个震惊,是不是还有些个害怕?连他自个儿也说不清啦!为啥?他罗永可从来没怕过啥!眼下这种情势的出现,真真儿就不是他罗永始料所及的!日本人可恨,这就不用说啦!可自个儿是满洲国官员,满洲国和日本国是个咋样的关系,那还用啥人去说嘛!这要真真儿就和荆家沟的那些个人扯到了一处,这还真真儿就不是好闹的啦!
在同石垒和万仓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罗永看着石垒和万仓的眼神儿就有些个飘忽,难免把头天晚上琢磨的事儿在心里又重演了一遍!
“罗局长,您看……”
“石头儿!咋?噢!你是说今儿个到荆家沟去人的事儿吧?这个,已经安排好啦!一会儿吃过了饭,就可以出发啦!”
“妥!罗局长,咱们去也就是进一步了解一下子情况!日本人那边儿,人家没跟咱们通气,咱们要是上赶着去问也不大好!咱还不如自个儿过去了解一下子情况得了!如果真真儿就是些个啥反满抗日的事儿,咱也好提前知道,省得到时被动!”
“石头儿说得是!咱手头还有些个事儿,今儿个就不陪你们一块儿过去啦!回头有啥事儿,咱们再一块儿商量!”
覃县警察局的警车到得荆家沟时,还不到头晌儿十点钟!让治安股长刘胖子有点儿意外的是,荆家沟的那些个人,荆志义和那些个保安队的人个个儿都并没有啥激动的表现,倒象是有些个爱搭不理的样子!刘胖子觉得,应该是那些个人嫌他们来荆家沟来晚啦!
刘胖子陪着石垒万仓把荆志义家的院子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说来也是怪事儿!那院子本应该和原先并无两样儿,可也不知咋,一走进那院子大门,就感觉那院子好象是新的一样,细看与原先并无不同!正房和东厢房的火炕都已经重新盘上,那正房东大山处的烟囱已经再一次垒好!听到荆志义叙说的关于日本人在院子里的一应胡整之后,石垒和刘胖子陷入了沉思!
日本人在这院子里胡整显然是要发现点儿啥!可有一样儿让人琢磨不透,那就是日本人并没有就收缴保安队那些个人的武器,也就是那些个枪支弹药啦!
日本人会那么通情达理么?在人家院子里并没有发现啥,就放了荆家沟保安队那些个人一马……你们该咋闹还咋闹吧!会是这么一种情况吗?石垒恍惚之间觉得,这应该是日本人玩的一个阴谋的延续!
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王娟娥少佐自作主张,开枪打死了荆家沟保长荆继富,应该是一个失误。但机关长王儒少将经认真思考琢磨,觉得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接着又相继整出了监视荆继富入敛出殡全过程,以及搜查荆志义家院子的一应的事儿!其用心当然还是要收缴荆志义家可能存有的那些个财富,但更为主要的已经不完全是这码子事儿啦!王儒少将心思缜密!他要将这一应的事儿做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不可分割的整体!既能得到荆志义家的财富,又要将荆家沟保安队的人全数诛杀!进而……
王儒少将的思路是这样的。从荆志义家搜得财物,荆志义和荆家沟保安队的那些个人必定以命相夺,这时,日本关东军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开枪将那些个人全数诛杀!至于以啥样的名义夺得那些个财物,那可就不用费啥脑筋啦!这是最为顺理成章的一种理想结局!倘若,从荆志义家并未搜出啥财物,一旦荆志义和荆家沟保安队的那些个人忍受不住,出现了轻举妄动的事儿,那日本关东军也可以就将他们全数击杀!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从哪方面说起来,也都是说得过去和说得出口的!中国东北人,满洲国人说的,啥,人嘴两张皮!说的不正是这么一种情况!到得那时,咱爱咋说就咋说,他们身上就是长出了一千张嘴,他们还说得过咱们吗?
可事儿出乎预料!荆志义和荆家沟保安队的那些个人竟然没有一点儿血性!按照中国东北,满洲国人的话说,竟然一点儿尿性也没有!真真儿就是土包子,土鳖!甚至连一点儿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王儒少将坐在自个儿在奉天特务机关的办公室里琢磨来琢磨去,前前后后地想,整明白了!荆家沟的那些个人之所以并没有采取啥反抗行动,绝不会是他们就真真儿窝囊到了那么一种境地,也不是他们自身所具有的啥小聪明小精明的一种表现,而应该是受到了啥人的指点!严重一点儿说,是接受了啥人的指令!到得这时,那极其熟悉的一个人的身影可就进入了王儒少将的脑海了!
满洲国奉天省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荆志国!八嘎!王儒少将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身来,一拳就擂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茶碗,钢笔文件篓之类都震得哆嗦了几下子!
那个荆志国一准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王儒少将认为,荆志国是反满抗日分子,应该还并不就是一个啥反满抗日的义士,而应该是个有党有派之人!王儒少将认定,那荆志国必定是共产党无疑!
这时候王儒少将的脑袋是格外清晰!这个清晰说的是他脑袋里荆志国的形象清晰!可要说,那你一个日本关东军的高层谍报官,你根据啥说人家是共产党啊?那要是这样一问,王儒少将的脑袋里可就又有些个混沌了!结论清晰,但具体证据却并不清晰!有些个模糊!这样一来,那结论是不是也就不能再清晰啦?不!不不!结论绝对清晰!
王儒少将可不是一般人!他说清晰,那就是清晰!
第五百八十章 全是军火()
这时,无论是荆志义还是荆家沟保安队的那些个人,对覃县警察局的那帮子人,罗永和刘胖子及其治安股的那些个人,在感情上可就有些个不清不楚的了!较比复杂。县警察局是咋个事儿?那不就是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嘛!可从保安队成立以来,在与县警察局那帮子人的接触上,又感觉那些个人跟荆家沟人毕竟是一个种儿,都是中国人!没有人家县警察局,没有罗永局长,哪会有他们荆家沟保安队哪!事儿是这么个事儿,这没的说!但他们还真真儿就没把县警察局的那帮子人当成自个儿人!石垒和万仓就不同啦!石垒和万仓是谁?是荆志国的下属啊!荆志国虽说是省警察厅特务科科长,但荆志国是荆家沟人,是荆家沟荆氏一族一条根儿上下来的,跟荆志义他们几个又是把兄弟!那把荆志国可就看作是他们自个儿人了!荆志国是他们自个儿的人,石垒和万仓也就是他们自个儿人啦!看到石垒和万仓同覃县警察局的一帮子人一块儿从覃庄到来,不管心里咋想,面儿上不能整出两样儿,都是那么不冷不热的。
刘胖子也是个老治安啦!知道这其中利害,也不多说,同石垒万仓一并听了听情况,听完了情况,这才说出了一通话!那话说得还真真儿让荆志义感动了一回!刘胖子说道,日本人不是说,是接到了举报嘛!那一定是接到了举报啦!接到举报,人家搜搜你家,那也是情有可原!民不举官不纠,民要举,官……说到这儿,刘胖子就不说了,可能是一时想起,那日本人也不是咱这旮哒的啥官哪!有点儿说叉皮了!顿了一下子,接着说道,既然你们并没有窝藏啥反满抗日分子,那这个事儿就算完啦!你们该咋干还咋干,该咋保安还咋保安,还得接着帮着咱县上办事儿!日本人眼下正在你们东山这旮哒施工,咱这保安队可正经八百担着责任哪!别的地儿出事儿,咱荆家沟不能出事儿!别到时整得咱局长都得跟着你们吃挂捞儿,一个个整得灰头土脸的!
刘胖子嘴上这么说,心里那可是清楚楚儿的!日本人绝不会就此罢手!别说咱一个股长,就是咱局长来了,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个啦!安抚安抚!仅此而已!荆家沟是福是祸,那可就得看他们这些个人的造化啦!
说话的功夫,已到晌午,留下吃饭吧!荆志义挽留。刘胖子看了看石垒和万仓说道:
“石头儿!你看……”
“哎呀!刘股长!还看啥!到哪儿不得吃饭!这都大晌午了!石兄弟和万兄弟是咱家国子的兄弟,也是咱的兄弟!再说了,你们过来是办案的,办案哪有不吃饭的理儿!”荆志义说道。
刘胖子怔了一下子,觉得这话有点儿刺耳,瞅了瞅荆志义,又不大象。石垒说道:
“刘股长,都晌午了!在这儿吃就在这儿吃吧!要不,等跑到覃庄,可就下晌儿!你再张罗整饭弄景儿的,那得啥时候!”
“也行!那就在这吃吧!吃可是吃,咱得代石头儿他们哥俩儿说句话,咱这是办案,可不能大酒大肉地整!”
荆志义笑了笑,说道:
“哎呀!刘股长!你就放心吧!你就是让咱大酒大肉地整,咱也没地儿整去!酒咱多少整点儿,肉呢,也就是些个入冬时整的冻肉,前几天办事情还剩了一些个。弄个酸菜啥的,没点儿荤腥儿那也不好吃啊!”
自打荆继富被日本人杀了,荆志义还是头一磨儿有了笑脸儿。
“行!你们看着整吧!”
吃过晌午饭,那警车就朝回走了,白果跟着警车去了覃庄。道儿好,那警车开起来生风,也就半拉钟头的功夫,车就进了覃庄了。一进城门,白果就跟车上的一应众人道了别,下了车了。
白果打定主意,还是得先到佟刚那硕发货栈,见见佟刚,要是能见到郑三郑四当然更好。这大白天的,真真儿就不能干啥,要干啥也得晚上。
到了佟刚的硕发货栈,正巧,佟刚正在屋子里跟个主顾谈生意哪!听到有人敲门,在屋子里间儿就喊了一声,请进来吧!白果推门走了进去,外间儿没人,里间儿的门却开着。见到佟刚正和一个人在说事儿,就没朝里屋走,说道:
“佟掌柜,忙着哪!”
佟刚朝白果这边儿瞅了瞅,说道:
“来啦!你先坐一会儿,咱先把这位大爷的事儿说完!”
“妥!你忙你的!”
那个人回过头来瞅了白果一眼,又转回头去,跟佟刚俩人嘀咕了一回,就起身告辞。佟刚把那人送出了门,回过身来,招呼道:
“老五!刚到啊?”
“啊,到了一会儿了!先到城里办了点事儿,这就到二哥这儿来啦!”
“走!到里屋坐!这外间儿有点凉!”
“老五,到城里办点儿啥事儿?”
佟刚一边儿给白果倒水,一边儿问道。
“哎呀!别提了!前几天,咱不是到二哥这儿来了一回嘛!那一天刚回到荆家沟,就出了事儿啦!咱那老东家被日本人给打死啦!”
“啊?出了啥事儿?”
佟刚一听,那端着暖瓶和茶碗的手不由得就顿了一下子,停在了那儿,回过头来瞅着白果。
白果遂把那天从覃庄回去正赶上的事儿细细地说了一遍。
事儿说完,俩人儿都不吱声儿了。过了一会儿,佟刚瞅着白果问道:
“老五,那日本人到底是为啥呀?”
“谁知道他为啥!咱那东家那一家人才好哪!那日本人也不拿咱中国人当人哪!也没个由子,这前前后后地都折腾咱那沟里多少回啦!这到底把咱老东家给折腾死啦!这还不算完哪!再接着还能整出啥事儿,可就不好说啦!”
“老五!你说!咱也不知是咋个事儿!咱这么大个国家咋就让那日本人……听说,那就是个巴掌大的一个小国家!生生就让人家给拿住了!说起来都是怪事儿!你说,日本人到咱这儿来了之后,那杀了咱多少人哪!咱那些个弟兄,那也没招他没惹他,那说烧了咱就烧了咱!这他妈……说不上哪天,咱哥俩儿那也得说没就没啦!这可倒好,咱弟兄一个个儿的都上了天啦!咱哥俩儿还算命大!”
白果听得佟刚说话的声儿越来越高,遂朝佟刚摆了摆手,问道:
“上次咱见到的那俩兄弟哪?”
“拉货去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噢。二哥,你这个活儿也不容易,也得小心些个!这日本人真真儿就是歹毒无比,碰着啥事儿,能忍就忍了吧!诶?二哥,你们平素跟日本人接茬儿的时候还不是太多哈?”
“哎呀!老五!你是有所不知!那日本人啥人得罪得起!咱是跟郑三郑四说了多少回啦!碰着日本人绕道儿走,宁可丢了货,也别跟日本人较劲!实在躲不过了,日本人让干啥就干啥!咱就不信!那日本人还能就天长日久地赖在咱这儿不成!”
“诶,二哥!郑三郑四那哥俩儿一看就是实诚人,可得跟他们哥俩儿多交待交待,这日本人可不得了!上回听他们哥俩儿说,那天,日本人抓了他们的差,还真真儿没把他哥俩儿咋的,那就算不错啦!”
“那日本人就是一群驴,畜牲!跟他们那些个犊子也没地儿说理去!说起来,把人都得气死!”
“咋?”
“那一回,郑三郑四不是被他们在道儿上给抓了一回差吗?得着甜头儿啦!这一段儿都找咱这货栈好几回啦!”
“干啥?”
“干啥?你说干啥?干活儿呀!一有车啥的出了毛病,就找到咱这货栈来,白给他们干活儿!你说这日本人还是人嘛!”
“嗯?有这等事儿?”
“那可太有啦!跟他们说工钱的事儿,你都猜不着那些个犊子说啥!工钱么……大日本关东军迟早会给你们的!只要你们好好地干活儿!”
白果瞅了瞅佟刚,劝说道:
“二哥!眼下,日本人正盛,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吧……”
“老五!哪象你说得那么轻巧!那可不是吃点儿亏的事儿!你知道那拉的都是些个啥吗?”
“是啥?”
“是啥!全是他妈的军火!”
白果的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第五百八十一章 定夺()
“老五,那军火是用来干啥的,想必你也知道,那不就是用来杀咱中国人的嘛!说点儿实在话,这说不定个啥时,那些个犊子不高兴了,那郑三郑四可就得倒霉啦!拉军火可不象拉别的啥东西,那将来出点儿啥事儿不都得往郑三郑四头上整吗?你说郑三郑四哥俩儿在咱这货栈上干活儿,真真儿就有个三长两短,小泥鳅已经就没啦,他哥俩儿再出点儿啥事儿,你让咱可咋活呀!”
白果听佟刚说出了这一堆的话,盯盯儿地看了佟刚好一会儿。这佟刚还真真儿就是在伙儿时的董刚,仗义!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