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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听到了与省警察厅大楼正对着的大和旅馆里响了枪了,那要是说起来,这不正是他们治安科露脸的时候嘛!可这个黄安生有些个特点,他觉得,那,没有哪个人说,哪儿一响了枪了,就是咱治安科的事儿!那要是那么整起来,那不得把咱治安科这伙子人累死!有些个事儿,你太积极肯干喽倒不一定是啥好事儿!况且,那大和旅馆里响了枪了,而且还不是一枪!而是好几枪!那说不定就是啥反满抗日的那些个人干的事儿!咱省警察厅是干啥的?那要是说起来,咱省警察厅的人,任啥一个人,听到了那大和旅馆里响了枪了,那可是都应该朝那旅馆里冲过去的哪!当然,要说不用往那儿冲的,也有,那就是咱那楼下把大门儿站岗的那帮子人!黄安生想,咱没太注意!这时正在仔细研究一些个卷宗!如此而已!
黄安生的那些个手下,大概是对黄安生的这么一种性格也好,心理状态也好,总之是较比了解,听到了枪声,真真儿就没有一个动窝儿的!说他们没有动窝儿也不全对,严格说,他们是动了窝儿的,都从那办公桌儿边儿移到了窗前,齐齐地向大和旅馆那边望过去。这时候,他们可是看到了特务科的荆志国带着一帮子人急三忙四地出了省警察厅的大门,朝着大和旅馆那边奔过去了!
黄安生站在窗前笑了笑,又回到自个儿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来。
接到了厅长的命令,黄安生带着几个人就向大和旅馆奔过去了!到了那儿现场一看,那日本关东军各方面相关的人,站前派出所的人,都已经到了多时了。
勘验完现场,黄安生首先到张昊池办公室向张昊作了报告。张昊池只是静静地听着,末了只说了一句话,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治安科啦!尽速侦破!黄安生答应了一声就出了张昊池办公室。接着,黄安生来到了荆志国的办公室。按照黄安生的说法儿,他是要征询荆志国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儿。
黄安生和荆志国两个人客套寒喧了一番之后,说到了正题儿。
“荆科长,你说,这个案子到底是咋个回事儿呀?这个案子厅里交给了咱们科,这咱还真真儿就没啥思想准备,一时还有点儿懵头哪!”
黄安生说道。
“哎呀!黄科长,可别扯了!就你!那也是老江湖了,还能懵头?”
黄安生一看荆志国一点儿也不客气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有些个意外,有点儿讪不嗒地笑了笑。
“咝,荆科长,说笑归说笑,这个话可就咱俩儿说啊!咱咋觉得,这就是个反满抗日的案子哪!这要是啥治安上的案子,那也不会在现场还发现了那么个玩艺儿!”
荆志国知道黄安生说的是那台袖珍收发报机!荆志国带着一帮子人到了大和旅馆七楼后,听了听情况,看了看现场,留下了两个人,就回到了省警察厅。当时,万仓手里拎着那个小柳条箱子,荆志国早就听石垒和万仓说起过,在奉天火车站旅客物品寄存处听那里的人说过,有这么个小柳条箱子。荆志国瞅了瞅万仓,没让万仓把那个箱子拎回来,而是让他放回了原处。
荆志国心里明镜儿似的!那个小柳条箱子里面装着的收发报机,就是在日本关东军内部,也是刚刚服役,别的任啥地儿根本找不到这种机器。要是一般的老百姓,或者不是干着这个行当的人,要说是不知道这么一种情况那还有情可缘,可要说就黄安生这么个人,他会不知道?或许……他们科是治安科,对谍报特工这套事儿还不是很了解?荆志国有点儿怀疑!
“你是说那个小柳条箱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吧!”
“是!”黄安生答道,遂加重了语气。
“那个小柳条箱子里面装着的那个玩艺儿,一看便知,用那个小柳条箱子的人不是反满抗日那帮子人还能是个啥人?”黄安生停了下来,瞅了瞅荆志国,接着说道:
“荆科长,那你说,这犊子住到大和旅馆到底是想干啥?”
“这个……咱还真真儿就说不清了!”
“荆科长,你说,那杀死了你科里弟兄的那个王生住在大和旅馆,会不会是想跟啥人取得联系哪?”
嗯?听得黄安生一说,荆志国大为惊诧。心里话,这黄安生冷不丁看上去,女里女气的,可还真真儿并不白给!
“跟啥人取得联系……跟啥人取得联系?”黄安生重复说着的这两句话,先是用的升调,后是用的降调!
“荆科长,咱告诉你啊!那这几天新住进大和旅馆的人,有一帮子人是从北满过来的,有那么好几个人哪!那伙子人听说是要同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的一个啥马场的场长谈生意!咱怀疑,那犊子说不定真真儿就是要同那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的啥场长和北满的那些个生意人搅和到一块儿!”
荆志国倾斜着脑袋细听黄安生说话,他忽然就打断了黄安生的话头儿,歪着头看着黄安生说道:
“黄科长,你说的完全有那可能!咝,那王生,黄科长,你说,他会不会并没有走远,还在大和旅馆的啥地儿藏着哪?”
听得荆志国说出这话,那黄安生浑身明显地抖了一下子!
第三百七十章烫手山芋()
黄安生这一抖可是被荆志国看得真真儿的!就这么一句话,刺激了黄安生的哪根神经哪?
黄安生当然知道自个儿的反映是被荆志国看在了眼里了!啧!没控制住!黄安生本来对自个儿这治安科来承接这项任务就有些个底气不足。黄安生说道:
“咝,不会吧!大和旅馆的上上下下都被翻了个底儿朝天,他能藏在哪儿?”
王生能藏在哪儿呢?
荆志国对大和旅馆响了枪的事前前后后地细加思索,他觉得,听石垒说的意思,他开了两枪后,再朝走廊那头望过去,并没有看到啥人,稍过了会儿,却看到了陈果。这一应的过程中,就凭黄大宝的身手,那要是意识到不好,立马就从那旅馆的七层冲下楼去,不会啥人也遇不着的!最起码儿,旅馆前门儿站岗的那两个日本大兵听到旅馆里面响了枪了,不会无动于衷,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从楼门口冲进旅馆大堂,再说……
“你们问没问问那楼下柜上的伙计,听到楼上枪响,他们是不是还在柜上,看没看到啥人从楼上下来?”
黄安生一脸的思虑,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咱还真就问了,他们当时虽说也有些个害怕,但还没有动窝儿,还在那柜上,除了当时就在柜前的几个是结帐还是办入住手续的人,并没有看到啥人。咝……”
黄安生说到这儿,突然就住了口,不说了。
“咋?”
“啊,那个伙计说,那两个在大门外站岗的皇军一听到枪响就冲进了大堂,进到了大堂,就在他们柜上打了电话。再接下来,他们就看见……”
黄安生到了这时,又停了下来。
荆志国瞅着面前坐着的黄安生,他知道,黄安生想说的可能就是大和旅馆的那个柜上伙计看到了从门外进到大堂里的陈果了!
荆志国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黄安生这么急三忙四地到他的办公室里来,说不定,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事儿!
“黄科长,你这挺爽快的人,今儿个这是咋啦?”
“荆科长,咱哥俩儿没的说啊!咱说了你可别在意!大和旅馆那柜上伙计说,这个时候,他看到有位太太从门外走了进来!后来咱一了解,他说的那个太太你猜是谁?是你家陈老师!”
荆志国笑了笑,说道:
“啊!是!咱家陈果是去看望咱那叔伯大哥大嫂的。这两天,咱那叔伯大哥大嫂到奉天来看病,就住在了大和旅馆的七楼!”
黄安生瞅了瞅荆志国,心里话,还算对得上茬儿!
黄安生真真儿就不是白给!荆志国说的那王生会不会并没有走远,而是藏在了大和旅馆的啥地儿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黄安生回到大和旅馆,让人把大和旅馆的建筑图纸要了来,厚厚的一摞子,从头翻到尾,旅馆里各种用途的房间,大小尺寸研读了一遍。黄安生有心路儿,并不声张。黄安生琢磨,这都快半夜了,今儿个就这么的了,明儿个再说!他又前前后后地巡视了一遍,把他手下的那些个人,是睡觉的,是值宿的,都安排妥当了,他也在旅馆里找了个房间,放心地睡觉去了。
第二天,黄安生让他手下的那些个人拿着那本子图纸,逐个房间核对!要说,这可是个细活儿!那要是忙了一六十三遭儿,任啥收获也没有,那说起来可是个笑话儿!可黄安生不惧!他心里明白,那你要是啥也不干,那可真真儿就是任啥收获也没有了!
为了以防万一,黄安生把他们科二十几号人全数整到了那大和旅馆!弄个三五个人逐个房间查验,其余的那些个人全数就在那中间楼梯处守着!把枪握在手里,子弹上膛,必须如临大敌!这个事儿那也难怪!昨儿个下晌儿不是已经就死了一个了嘛!
黄安生亲率几个治安警察挨个房间查验。先一楼后二楼直到七楼!查来查去,并没有发现啥问题。
敲开二楼西侧那个挨着西大山房间的房门,黄安生看到一个穿着一身制服的年青人从房间里迎了出来。不用看啥证件,一看穿戴打扮,就知道是这大和旅馆的伙计。进得那房间,明显感到这房间要比二楼其它的房间要小很多,大约能有二楼其它房间的一大半大就不错了,那要是跟七楼的套房比起来,那也就是那七楼套房的三分之一大小。那个伙计非常热情地迎接黄安生一伙子人,站在门口介绍说道:
“啊!各位长官好!这房间是旅馆的杂物间,对门是旅馆的配电室!”
黄安生瞅了瞅那个伙计,说道:
“先把配电室打开,一会儿再看这间杂物室!”
旅馆随着的伙计,赶紧在带着的一大盘钥匙上找配电室的钥匙,唏哩哗啦地找一阵,开了门。黄安生和手下的警察进去逛了一圈儿,并不见有啥异常,对面的墙上安置着各个楼层的电闸盒子。出了门,遂进到了那杂物室,杂物室并不见有啥杂物,倒是有一张床和一些个日常用品,啥饭盒水壶脸盆之类。一台擦洗得极其干净的白铁皮包裹的四个小轮车子停在了房间正中,上面是些个干净的床单,毛巾之类。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镶了框儿的管理须知。一张有些个发亮的红纸,上面用油彩楷书书写,内容非常详尽。那管理须知上距顶篷,下距地板也就一尺不足。一个警察习惯性地把那管理须知的木框儿往上抬了抬,没有抬动。那个伙计说道:
“啊,那个画框已经镶到了墙上!”
几个警察看了看那个伙计的证件,也就鱼贯从那杂物室里走了出来。
整个旅馆又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个王生的影子。旅馆住着的那些个房客,个个眼睛怯怯的,估计也是一时有些个想不太明白,这昨儿个就折腾了一下晌儿了,这咋?还没完?那还有完没完?这得啥时才能消停哪!到得这时,那些个在旅馆住着的日本人,估计心里也是鼓鼓儿的了!
到得这时,那黄安生才知道,这个案子真真儿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就是烫手也得挺着了!
黄安生琢磨,就眼下大和旅馆里住着的那些个人看,大致可能分为三类,一类是日本人,另一类是一些个满洲国境内到奉天来出差办事儿的人,再有一类是到奉天来闲蹓跶瞎逛的人。按照黄安生的经验,到这奉天来闲蹓跶瞎逛的人,本也没有几个,这天寒地冻的时候,且刚刚过完年,严格说,那大年还没有过完哪!那得啥人有这么大的闲心?到奉天来看啥?来玩啥?象王生这样的闲人,有倒是有,但肯定是不多的!再说,那王生也不是来消闲来了,这犊子是来祸祸人的!
在这几类人中,最容易出事儿的倒还真就不是到这奉天来闲蹓跶瞎逛的人,而应该是到这奉天来办事儿的人!就眼下大和旅馆的房客说来,较比可疑的应该是住在七层的那几个人。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的那个啥马场场长和他的太太,还有就是北满过来的那几个人啦!
黄安生带着他手下的那些个人正在大和旅馆忙着的时候,大和旅馆大堂柜上的那台电话机响了起来。当值的伙计接了电话,一听,马上说道,好的!咱这就上楼去,请您太太过来接电话!
电话是荆志国打来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打仗亲兄弟()
荆志国要请荆志义和华子还有白果出去吃晌午饭。荆志国告诉陈果说,让大哥大嫂还有白大哥晌午饭就不要在旅馆的饭堂里吃了,换换口味,咱们到外面吃去。
这么个时候,大和旅馆昨儿个刚刚打死了一个警察,那旅馆里闹哄哄地一片,乱糟糟的,出去吃啥饭!荆志国肯定是有事儿要说!具体地点呢,荆志国告诉陈果,由大和旅馆出来往奉天火车站的方向走过去,到了火车站前面的小广场再向南,也就一里多一点儿的道儿,有一家小酒馆叫小市酒馆,那个小酒馆并不是啥清真饭店,但做的羊汤味道极好,远近闻名。
陈果听了,有些个担忧,大和旅馆现在是不让进不让出,那能让咱这么好几个人往外走吗?荆志国告诉她,你和大哥他们十点半下楼,咱让一个咱省警察厅的人在门口等着你们。
回过头来,荆志国又给黄安生打了电话。
黄安生带着他那一伙子人,正带着那本子图纸逐个儿地查房间查人哪!听楼下柜上当值的伙计来喊他接电话,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就放下手里的活儿。那个当值的伙计站了一会儿,不见黄安生有啥动作,就又喊了一声。
“请省警察厅的黄科长到楼下接电话!”
一个警察从一个房间里探出头来,大声儿地问了一嗓子:
“啥人来的电话?”
“说是省警察厅特务科一个姓荆的来的电话!”
那个特务愣了一下子,朝房间里大声说道:
“黄科长!是特务科荆科长电话!”
黄安生停住了手里的活儿,低着头站在那儿沉思了一回。
黄安生带着一帮子人已经走了多少个房间了,也没啥收获,心里正火刺楞的,一听是荆志国来电话,一琢磨,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有了啥新发现,或者有了啥对案子进展有帮助的意见建议,那也是说不定的事儿!但总的说是有些个奇怪,还是赶紧到楼下柜上接了电话再说吧!一接不要紧,真真儿就差点儿把黄安生的鼻子气歪了!
这!这!咱省警察厅这都啥人哪!这!咱这边忙得要死,他那边儿还要带着一帮子啥亲戚到个啥小酒馆去吃饭!真真儿就岂有此理!诶?这是咋个事儿?他们科里刚刚死了一个人,他这边儿就张罗着出去喝酒,这恐怕有点儿过了吧!咝……心里这样琢磨着,那面儿上还不能说啥!那咋?咱科里死了一个弟兄不假!但咱也不能因为咱科里死了一个弟兄,咱就连饭也不吃了吧!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嘛!人一有了啥疑难之事,愁苦之事都愿意喝酒,这酒可是个好东西!咝,不对呀,一般说的这种情况,那都是喝闷酒,象这样的带着一帮子亲戚朋友出去喝酒的时候还真真儿就是不多!
那家小酒馆门脸儿还真真儿就是不大,但却是极其亮堂!窗明几净!这大年还没有过完,两个大红灯笼还在门口儿就那么挂着,那饭店的招子还在老北风的吹拂下摆动。因为是面临大街,虽然今儿个风并不是很大,但却形成了风流儿,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