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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冷羿冷笑道:“本县经过勘察,发现死者是在最近的一个时辰内被杀的,刚才本县去查问了大堂里所有的人,他们都说在最近一个时辰里,根本没有出去过。因为他们睡在一起,相互可以作证。这样看来,唯一有作案时间的,就只有你!”
“真的不是我啊!”朱鹏都快哭了,磕头把地上的雪花都抖飞了起来。
“不是你?”冷羿冷笑,指着禁闭的窗户和地上的鞋印道:“你的窗户禁闭,窗子没有破损,外人要进入偷窃你的衣服玉坠栽赃给你,如何下手?你的窗户下面,又只有这两行脚印,除此之外再没有脚印了,而脚印跟你的鞋子大小刚好吻合!鞋印的方向又是通向死者柴房的。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你的三件物品,凶手不是你又是谁?”
“大老爷,真的不是我啊,我冤枉啊!”朱鹏跪在雪地里哭喊着。
成珞婕道:“他不承认,就用大刑!他自然会承认的!”
朱鹏哭喊得更厉害了。
冷羿道:“本县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不如实回答,那是可要大刑伺候了!”
“是是,小的一定据实回答。”
“本县问你,这个丫鬟,你是如何得来的?”
朱鹏磕头道:“她家欠了我一万两千文钱,是好几年陆续欠的田租。我几次收都收不到,见他闺女还水灵,就想要了回去当丫鬟,冲抵他家的债务。她爹本来,本来不肯答应的,我就说那就到衙门打官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来说去,他就答应了。可是走的时候,他突然发病,吐了几口血,然后就死了。”
成珞婕厉声道:“是你逼死他爹的吧?”
“不是!真的不是啊!大老爷,夫人,小的对村里乡亲还是很厚道的。”
“厚道?厚道你就不会把别人的救济金都要吃掉!”
朱鹏打了个哆嗦,惊恐地望着成珞婕。
冷羿回头看了看成珞婕,道:“你去把尹鹫叫来,我有话说。”
成珞婕答应了,恨恨地瞪了朱鹏一眼,快步走了。
趁这个工夫,冷羿蹲下身,对朱鹏道:“现在这个案子对你很不利。不过,也不是不能商量。”
一听这话,朱鹏好象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赶紧道:“大老爷,这事真的不是小人干的,不过,小的也知道,现在很麻烦,只要大老爷能帮小的脱罪,小的一定重谢大老爷。”
“嗯,你的丫鬟死了,你是不是要给他们家一些抚恤金啊?”
“应该的,应该的”
“你们刚从他们家来,可知道他们家还有什么人?”
“嗯,他爹吐血死了,还有一个娘,还有一个老奶奶,几个弟弟妹妹。”
“那家庭很困难啊。”
“是啊。不过,他爹真的不是我们逼死的,我虽然看中了他女儿的美貌,却也不至于逼死人啊。”
“本县想知道,你愿意拿出多少钱来给抚恤他们家?”
“嗯,五贯,五贯钱如何?”
一贯等于一千文,五贯就是五千文,也就是价值五两白银。
冷羿笑了:“你把人家闺女奸杀了,只拿出五贯钱,你以为你是打发叫花子吗?”
“我,我没有奸杀她啊,大老爷,真的,我冤枉啊!”朱鹏哭丧着脸道。
“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狡辩?那好,本县也不跟你磨牙了,等把你押解回衙门,大刑慢慢拷问,那时候咱们再说。”说罢,冷羿站了起来。
朱鹏慌忙一把抱住冷羿的脚:“大老爷且慢!大老爷,我给钱,我多给钱!陪她们家二十贯!不,三十贯?五十贯个?一百贯?”
朱鹏见冷羿依旧背着手无动于衷,咬咬牙,带着哭腔道:“陪他们家五百贯!五百贯!这总行了吧?大老爷……”
五百贯相当于人民币五十万元,差不多了,冷羿这才转身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多谢老爷。那,那小人这事情……?”
“本县还没问完呢。”冷羿瞧着他,道:“每年你们村的救济金,是不是你跟里长勾连,分给了你们的亲戚?而罗苦娃这样真正穷苦的百姓,却得不到一文钱的救济?”
朱鹏一听冷羿把罗苦娃的名字都说了出来,肯定已经作了调查,这种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一查就能查出来,隐瞒不了。苦着脸点点头,道:“都是小人贪利,小的该死!”
“既然你承认你以前得到了不该得的钱,你打算怎么办?”
“小的愿意退,把以前所有的救济金都退出来。”
“你们村里其他那些不该得到这些钱的人呢?你打算怎么办?”
“那些差不多都是小人的亲戚,小人让他们都把钱退了。”
冷羿笑了笑,道:“很好,不过,你们村子,还有临近的扁石村、跑马村、螺烷村,都还有很多老百姓,生活很苦,有不少,甚至卖儿卖女,乡里乡亲的,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
刚说到这里,尹鹫和成珞婕快步回来了。冷羿瞧了他们一眼,道:“朱员外已经答应,把以前侵吞的救济金都吐出来,交回给衙门,同时,朱员外还正在考虑,拿出多少钱来救济村里的贫困乡亲。——对吧?朱员外。”
朱鹏赶紧答应道:“对对,我拿,我拿,嗯,一家给五百文如何?”
冷羿笑了笑:“五百文能干什么?至少五千文。那些卖儿卖女的人家更困难,翻倍,啊不,三倍给,也不会穷了你的,对吧?”
第86章 都是诺言惹的祸()
不过,朱鹏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下要他拿出这么多钱,比砍了他脑袋还让他难受,正苦着脸要讨价还价,便听得旁边成珞婕怒道:“杀人偿命!便是搬来一座金山,也休想逃得性命去!”
朱鹏吓得抱住了脑袋,哭丧着叫道:“真的不是我干的,真的,大老爷,饶命啊!”
冷羿道:“本县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朱鹏一听有门,哪里还敢讨价还价,赶紧答应了:“我给,我都给!多少都给!包括临近村子的,我都给!求大老爷放过我。”
“那就说定了。”
冷羿转身对尹鹫道:“你把他拉到一边,让他脱广衣服,给他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伤痕。特别是抓挠的伤痕。”
尹鹫答应了,把朱鹏带走了。
等尹鹫把朱鹏带走之后,成珞婕这才白着脸问冷羿道:“夫君,你真的要允许这恶霸拿钱赎命?那,那可是活生生一条性命啊!”
冷羿招手示意她蹲下来,拿着灯笼察看地上的那两串脚印,低声道:“发现了什么没有?”
成珞婕凑过去,细细看了,摇摇头。
冷羿指着一枚脚印,低低的声音道:“看见了吗?这脚印的后跟,明显比前面的浅,而且,还有一个坡度。——这两串鞋印,都是这样。这说明什么?”
成珞婕摇摇头。
冷羿又指了指旁边刚才朱鹏在积雪上留下的鞋印,低声道:“你再看看这个,这鞋印底部很平整,并没有刚才那些鞋印那种情况。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吗?”
成珞婕望着他,若有所思,似乎若有所悟,但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冷羿站了起来,指着后窗,低声道:“看看这里。”
成珞婕上前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疑惑地望着冷羿。
冷羿瞧了一眼房子,毕竟里面有人,便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所在。走,换个地方。”起身拉着她的手,回到了柴房,俏丫鬟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成珞婕神情一黯,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在了她的脸上。
这里距离大厅有一段距离,就算是正常说话,那里也是听不见的。
冷羿道:“那个鞋印,后跟部位比前面的浅,而且成一个坡度,说明穿这个鞋子的人的脚,明显比鞋子小。小脚穿大鞋子,后面就是空的。压力不均匀,鞋底又是软的,所有后面也就抬起来了。而朱鹏刚才留下的鞋印,底部平整,没有出现那种情况,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窗户下面的两串鞋印,并不是朱鹏留下的!”
“啊?”
成珞婕大吃了一惊,下意识想反驳,可是无从反驳。
冷羿又道:“刚才,我让你看了那窗台,你发现什么证据了吗?”
“没有啊!”
“没有发现什么证据就是证据!”冷羿道:“后面是积雪,朱鹏是踩着积雪来回走动的。我刚才进他的房间看了,窗户后面是茶几和交椅,紧靠着窗户的。如果他要翻窗出去,必然要踩着交椅或者茶几。但是,我仔细看了,上面没有踩踏的痕迹!”
“会不会事后擦掉了呢?”
冷羿摇头道:“那茶几和交椅上有灰尘,说明一段时间没有人动过了,如果擦试,一定会留下痕迹的。但是我没有发现。”
成珞婕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是他直接跨过茶几呢?”
“做不到。窗台比较高,那样的话,他只能踩在窗台上才行,可是,刚才我也让你看了,窗台上没有踩踏的痕迹。”冷羿看见她想说话,又补充了一句:“窗台没有擦试过的痕迹。窗户应该很久没有开过了,上面的灰尘都还在。”
成珞婕脸色有些苍白,道:“那,难道凶手,不是朱鹏?”
冷羿没有回答,他提着灯笼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拿起死者的双手,指着她的指甲里淡红色的肌肤样的东西,道:“你看,这是什么?”
“好象是血,还有抓下来的肌肤。”
“嗯,刚才,你在朱鹏身上发现有抓挠的痕迹吗?”
成珞婕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伤痕,不过,会不会被他衣服挡住了?”
冷羿看见尹鹫带着朱鹏过来了,道:“咱们马上就可以知道这一点。”
尹鹫到了柴房,躬身道:“回禀大老爷,在凶犯朱鹏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成珞婕傻眼了,望着冷羿。
冷羿对尹鹫道:“你负责看押案犯,明日一早,咱们就返回红松村,先把他退赃和捐款的事情办了。看看他的态度再说。”
他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让站在远处的朱鹏身体又哆嗦了一下,心里盘算着怎么凑钱出来,其中,还得给冷知县一笔重重的贿赂才行,要不然,这一次恐怕要被他弄个家破人亡。
尹鹫将朱鹏带走之后,成珞婕还在发呆,道:“既然朱鹏的身上没有抓痕,那死者手指甲上的抓挠留下的血迹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企图强奸这丫鬟的,是那些潜入的刺客?”
“不可能。”
“为什么?”
“勒死死者的是朱鹏的裤带,塞她嘴的,是朱鹏的手帕,——如果凶手是那些刺客,他必须先想办法从朱鹏的房间里偷出这些东西来塞她的嘴,勒她的脖子,还得偷朱鹏的玉坠让他抓着。这刺客有病吗?”
成珞婕讪讪地笑了笑,点头道:“这倒是,应该不是刺客干的。那死者手里的抓挠留下的血痕,又会是谁的?”
冷羿蹲在死者身边,指着尸体两腿之间和胸脯酥乳的抓痕,道:“这个抓痕,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成珞婕猛然醒悟,可是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道:“难道,是这丫鬟自己抓挠的?”
“是不是这样,得用证据说话。——你仔细看看这抓痕的方向。”
成珞婕仔细看了看,道:“两腿间是一个倒八字方向。双乳是横着的。”
“嗯,都是朝着死者的双手的。”
“这么说,这些抓痕都是死者自己抓的?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一句话!”
“我?”成珞婕吃了一惊。
“在吊桥那里的时候,你说过,如果朱鹏敢非礼这丫鬟,天涯海角,你也要追杀他。对吧?”
“我说过。”
“从朱鹏先前的供述来看,这丫鬟家欠了朱鹏不少钱,还不起,朱鹏要拿这丫环抵债,这时候,丫鬟的父亲吐血而亡,虽然朱鹏坚决否定说不是他们逼死了丫鬟的父亲,但我相信,两者肯定有很大的关系,使这个丫鬟对朱鹏其实充满了仇恨,听到这你句话,又看到你在吊桥上的表现,知道你武功超强,希望你言而有信,于是,她就用自己的生命,来实现复仇。”
成珞婕愕然:“你的意思是,她其实是自杀,然后伪造成朱鹏对她的奸杀。目的是让我实现诺言,杀了朱鹏,好为她的父亲报仇?”
“嗯。”冷羿道,“其实,我在检查她尸体的时候,就已经肯定了这一点。——虽然现场凌乱,她的衣裤也被脱了,双腿和双乳都有抓伤,貌似进行了激烈的抵抗,可是,她不太会伪造现场,手臂的抵抗伤没有,或者她没有办法伪造。这就露出了破绽。”
“抵抗伤?”
“对,凶手既然把她的双臂都拧断了,用的力气是很大的,肯定会在手臂上形成一些抵抗伤,也就是抓拧掐等留下的伤痕,一般会出现在手臂、脖颈等处,如果在地上翻滚,可能还会有后背、臀部等部位的擦伤。这些,在尸体上都没有发现。当然,没有发现抵抗伤,不等于没有强暴,一些精神强制和暴力威胁可以让受害人不敢反抗,从而没有出现抵抗伤。但是,有一个东西让我的怀疑进一步增大了。”
第87章 最难破的案子()
“什么东西?”成珞婕问。
冷羿道:“就是勒脖子的腰带。”
“腰带?”
“是,我发现死者的腰带完好地系在裤子上,这条腰带质地很好,明显不是受害人这样的穷苦孩子能拥有的,所以最有可能是死者的。——在有被害人裤带可以用的情况下,凶手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使用自己的裤带呢?要知道,这不仅仅是使用什么来勒死被害人的问题,还有一个后果问题。——用了自己的裤腰带,那裤子怎么办?提着走吗?这不符合常理。”
古人的裤子都很宽松,必须用裤带系着,没有的话,就会全掉下去。
冷羿道:“按照常理,凶手作案后,除非是真诚悔罪了,否则,第一反应就是如何逃避罪责,为此杀人灭口的有,伪造现场的有,伪造不在场证据的有,只要是时间允许,凶手或多或少都会进行一些逃避罪责的准备。一般会把可能认出自己身份的东西带走。这朱鹏如果是凶手,用自己的手帕塞嘴,还可以说是慌乱之下这样做了,但是用自己的裤带勒死被害人而不用被害人自己的裤带,这已经不正常,还把一双鞋子扔在了现场。这就更不正常了。他不怕别人认出是他的东西吗?而且,强暴案件,因为紧张而且时间紧迫,凶手一般都只会腿下裤子,而不会脱鞋子。鞋子留在现场,不符合常理。”
成珞婕道:“嗯,有道理。那这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羿道:“小丫鬟听了你的话之后,便已经决意这样做了,恰好朱鹏又单独睡一间房,又有后窗,她便决定实行她的计划。朱鹏说了,他睡觉前,是这小丫鬟服侍宽衣洗簌的,洗簌之后,小丫鬟服侍朱鹏在床上躺下,然后打开后窗,将水倒到了后面的空地。她肯定是利用从后窗倒掉洗脚水的机会,将朱鹏放在交椅上的腰带、手帕都扔到窗外,再把鞋子藏在怀里,然后把后窗关上拴好,拉门出去。穿上死者的鞋,来回走了一趟,留下了那两行鞋印。然后在柴房里伪造现场。”
成珞婕道:“可是,她的两手都脱臼了,怎么伪造现场?”
“她先把自己衣裤脱了,把**和双乳抓伤,然后将手绢塞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