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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考官愣了一瞬,又望向十二号里间道:“他许是休息了,你鸣铃作甚?”
于思贤沉默了一瞬,他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何大胆鸣铃,只是
“大人,他睡的时间太久了,而且刚刚交第一份卷没多久,还有”他顿了一下,“他倒下去的时候很痛苦”
经于思贤这么一说那胖考官倒是起了疑心,带着人走向十二号里间。
许是听到了动静,这组来的监考官也多了。
“都不准交头接耳,再多说一句,以作弊论处!”新来的几个监考官说道。
因前年科举作弊案子的影响,学子们听到作弊二字那是谈虎色变,一个个都不做声了。
那胖考官,望了一眼门牌上的名字:靳南衣。
他眉头皱了一下,他自是知道靳南衣是谁的。
这时候一个先进去的带刀卫唤道:“嘴唇青紫,似是中毒!”
胖子立马变色,炸毛的吼了一声:“传医官来!”
那胖考官又扫了一眼他书案上的半块饼,道:“拿下去,交与司衙门检查!”
一旁的带刀卫立马用一块布将那饼子拿了出去。
“还好,还有气!”老医官擦了一把汗说道,“大人,这投毒之人要严查,危害学子性命,就是危害大雍未来!”
“行了,要你多嘴,赶紧救人,本人监考二十年还未遇到这种事呢,真是倒霉!这人啊就是不能太出名了!”胖考官又对外面的带刀卫说:“你们三个,这两天专门守着这里,别去转悠了!”
经过大半个晚上的抢救,洗胃,针刺,等最简单的处理,寡月终于醒了过来。
还好他撑着身子答完了第一天的卷子他看着昏黄的灯影,他还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九儿了,最后他封住了自己的主穴,告诉自己他还不能死
那医官见他醒来笑道:“你醒了就好!”
里间外的胖考官冷冷地问道:“靳南衣,你还能继续考吗?”
这个问题对阴寡月来说简直是笑话,连对门里弄的于思贤也笑了笑,都到这种地步了,是谁都会撑下去的。
阴寡月点头不语。
那医官凑近了些道:“你身子弱,考场里不能做热食,你且多找考官要些热水,撑过这三天,我这里有的药是最原始的呃,你将就着用!”
因为考场不能带药,就是防止人投毒,连医官们的药也是最原始的。
“谢谢。”寡月感激道,只是再抬眼凤眸愈加阴鸷阴寒了些,那么投毒之人会是谁呢?
一定是检查的时候,或者进考场与人有碰撞,别人将毒投入的,无色无味他自是分辨不出,或者他精神高度集中在答卷上没有留意到。
璃王卿泓即便再不喜欢他也不会做这种事情,那么便只有另一个可能了。
南衣之父靳云湛的大夫人谢珍的人,再或者靳公次子之妻,谢珍堂妹的人!
总之此次投毒与谢氏姐妹脱不了干系!
“咳咳,没事了,医官就出来吧,靳南衣,你好好考试,若是撑不住了,别死撑着,别死在这里晦气!”那胖考官说道。
寡月“嗯”了一声。他望着包袱里的干粮,心生惆怅,莫不是要饿着肚子考三天了,这些,他是万不敢再吃了的。
“大人。”四号房的男子唤了一声。
那胖考官转过去,叫道:“你又有什么事?”
“大人我干粮多,分他一点。”于思贤道,将那干粮袋递与胖考官“请大人检查!”
那胖考官眉头一皱。
于思贤凝着那考官摇摇头,笑道:“大人,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又白痴,若是我下的毒,又何必再给干粮他再毒死他一次,让自己罪名坐实?我若要让他死还用唤来大人你?我家中有双亲妻子,我不珍惜自己的命也要珍惜他们的命吧。”
“请大人检查!”于思贤将那包东西重重的放在那胖考官手中。
胖大人和一旁的几个考官一听都觉得有理。
第207章 进宫殿试(1)()
仔细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番,无夹带,无文字;又命医官检查了一番,无毒;于是乎,胖子便将那干粮扔进十二号里间。
“你小子好运!”那胖大人说道,“祝你否极泰来!”
那考官走后,寡月望向于思贤微微点头致谢,毕竟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而于思贤望着寡月眼中多了一丝复杂。
寡月自是相信此人不会害他,没有人会这么蠢的当着别人的将自己推向瓜田李下。而且于思贤是在冒险帮他,若是他再被投毒一次,坐罪的就是于思贤。
寡月咳嗽了几声,撑起身子坐在矮榻上,运气打坐起来,他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他所有的努力绝不能功亏一篑,不然他饶恕不了自己,他对不起南衣,更对不起九儿。
三日的会试终是被他撑过去了。
等出礼部大堂再见阳光的时候,寡月心情轻松又沉重,他走向礼部的大门,突然身后一个人走来,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种感觉熟悉至极,他一瞬就想到那个有着一双敦厚的眸子的男子——柳汀。
回头的那人容颜俊美,双眸清明,却终不是柳汀
“于公子”他轻唤了一声。
“我扶你吧”于思贤说道,依旧是浅淡的表情。
寡月由他扶着,走了许久,突然问出那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于,于公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于思贤步间一滞,道:“你问。”
“公子是湖北路哪里人?”
“江陵。”那人答道,依旧浅淡。
寡月一震,忙问道:“公子可知柳汀?不,是被贬江陵的翰林庶吉士柳邕之子。”
于思贤思量许久摇头。
寡月又是一震,江陵不大,一个从京城被贬的官员按理不会不知晓,况且这于思贤看着不像是寒门子。寡月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靳兄莫不是要找这个人?”于思贤凝眉问道。
寡月摇摇头,笑道:“不,没事了,我只是问问。”
于思贤眉头一皱,望着寡月多了一丝复杂。
“那靳兄我们走吧。”于思贤开口道。
寡月点头,眉目一瞬低垂,柳汀之事只能等他日后位高权重之时再加派人手来查了。
再出礼部门的时候,寡月又瞧见了远远站着的穿着男装摸着黑脸的顾九和卫箕,还是不见那慕华胥
四人离去的时候,一辆四轮马车的车窗帘后露出一双绝美的凤眸,那一眼只是匆匆一瞥卿泓并没有看清。
只是当他下意思回过头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老远的距离了。
“主子,要回府吗?”一旁的桓青衣问道。
“不了三日审卷接着便是殿试,没多少空闲了,今日进宫看看三儿,也不知这几日他如何了。”卿泓对桓青衣说道。
桓青衣颔首,又对车帘外的车夫说了几句。
三日后礼部卷阁。已是封院录卷之时了,璃王嘱咐相关阅卷大臣们锁院判卷后,谢相与二十多个大臣锁在了礼部贡院,这一锁就是数十日。
三月十五。进士科会试放榜,传:江南轩城靳南衣再度荣登榜首,成为今科会试之会元!
这一消息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在长安不胫而走。
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都言这靳南衣恐是真才实学,这次会试竟然能再夺了“会元”的头衔!
醉仙楼的客栈里,自从有一个道士大说靳南衣乃文曲下凡后一时间又闹出不少的传言来!
接着人们争相传颂着靳南衣是普贤菩萨保佑的人,更有可能就是文曲转世,又有世家大儒们争相猜测,这三元连着中了两元,那殿试若是再中岂不是,要连中三元了?
三月十五,花枝春满,天心月圆。
长安城中是三月花灯节,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花灯摆放了一路,不过不同于轩城,这里的花灯是可以用钱来买的。与街道想相比礼部贡院的夜晚确实十分的冷清而且萧条了不少。
一辆四轮的马车在贡院门口停下,马车上的少年在朝那礼部贡院的方向盈盈一望后,身旁的青衫男子立马会意,车夫撑开伞,那青衫男子将轮椅上的少年推下,那车夫用伞遮挡住,掩护着二人进了院。
礼部贡院里依旧燃着灯火,会试刚毕,正在筹划着接下来的殿试,上次的殿试因恰逢战事匆匆而过,而今战事已矣,科举刚刚恢复,夜帝对此次的殿试尤为重视,国库下拨的关于此次科举的花费也是一笔十分庞大的开支。
谢赟就在正中的书案前忙碌着,隔着不远是正在执笔书写着什么的萧桢,再不远处是礼部的一把手潘大人。
“桢儿。”谢赟放下手中的卷录,端起书案前的茶杯朝那方唤了一声。
萧桢闻声从一旁走过来,朝谢赟微微躬身行礼。
“先生何事?”萧桢比起萧槿同谢赟更要亲近一些,私下里无人的时候便是以先生相呼。
“坐。”谢赟一指一旁的座椅,朝萧桢说道,“还习惯不?”
萧桢笑了笑:“先生说笑了,桢儿一年多前也被锁过的。”
潘尚书望着他师徒二人咧嘴一笑,如此,房中三人都笑出声来。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少年温润的声喉。
“原来大人们还未离去。”
门外车轮吱呀,一袭深黑的桓青衣推着璃王从门外进来。
“臣等有失远迎!”谢赟、萧桢和潘俊相识一望朝着卿泓那方走去,躬身作揖。
卿泓伸手虚扶二人笑道:“诸位大人多礼了”
卿泓的目光又落在萧桢身上片刻:“不料相爷和萧侍郎都在。”
萧桢闻言一笑,上前道:“臣父身子不适,臣陪相爷和尚书审卷十多日,自是当在贡院里头的。”
卿泓故露出恍然之神情:“原是如此。”
萧桢何其聪慧,他半月未出礼部,也是能猜测到外面的情况的,他朝着卿泓微作揖,再道:“王爷与大人们有话要谈,臣便告辞了。”
第208章 进宫殿试(2)()
卿泓轻笑了一笑:“青衣,你且去送送侍郎大人。”
“是。”桓青衣抱拳道。
桓青衣随着萧桢出门又带上贡院的门。
谢赟如何会不知璃王卿泓怎会是一时兴起才找来贡院里头呢?当即笑道:“本相与萧侍郎有些话要说,璃王可否容臣做退?”
卿泓笑了笑,眯着绝美的凤眼道:“本王本想一阅今科会试会元的卷子,既然相爷与萧侍郎有事,便劳烦潘尚书了。”说专业他转眼望向潘骏。
潘骏身形一滞,未曾立马作答,只是拱手先一揖。
谢赟笑道:“王爷与尚书大人先聊,本相告辞。”谢赟快步出去追萧桢。
卿泓放下茶杯,将轮椅移得开了些。
他岂会不知谢赟心与萧桢中所想,倒是淡淡朝潘骏道:“本王刚从皇宫出来,皇上将今科殿试传胪之事交与本王协助主持。”他淡淡道,面色依旧从容。
潘骏大惊,竟是从座椅上站起朝着背对着他的卿泓道:“王爷,臣只知先前会试之事,尚不知殿试王爷恕罪。”
卿泓笑着转过身来道:“消息紧迫,大人何罪之有。”
以往殿试本该是由皇上亲自主持的,或许有大臣们协助,这皇上亲自出面也是少不了的,临时将殿试与传胪之事都交与璃王爷,只有一个原因,宫中有急事,若是宫中有急事他该有耳闻,可是他未曾收到消息,那么宫中无事,便是圣上
潘骏眉头一皱,方道:“即是如此,璃王要靳南衣的答卷臣便去取来。”
卿泓微微颔首。
潘大人走到卷阁,心思又不禁沉重些许,皇上亲自主持殿试这是历来传统,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进士最终要效命的是皇上,若是由璃王来主持,便是将今科进士有心推向璃王?至少璃王对今科之进士也有举荐之恩,夜帝此举何意?至当今太子又是何地?
当初夜帝将科举之事交与他和璃王负责,并不是说连皇上亲自主持的殿试也要接手了去。
那他是否可以猜测如今太子已不在京中?故此事轮至璃王?
潘骏将靳南衣的答卷取来,刮下蜡封,取出纸卷,双手承给璃王。
“既璃王已代圣上负责今科之殿试传胪,这卷子璃王要阅自是可行的。”
璃王接过礼部尚书递来的卷子,没有立刻打开,只是浅浅道:“去将前十名的答卷都取来吧。”
潘大人愣了一瞬,点头,他再至卷阁取来那前十名的卷子。
璃王一直将“靳南衣”的答卷置于一旁只是先阅读了前十名的卷子。
待匆匆阅毕,他再拿起一旁“靳南衣的卷子”。
他反复看了数眼后,再抬眼看着一旁的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沉默不语凝着璃王卿泓逐渐阴沉的脸,且听得卿泓道:“何故选他作会元?”
他似乎是早料到卿泓会如此说,他知晓卿泓此行便是为了靳南衣被提名为会元之事。
礼部尚书负手立于一旁,似乎还在想如何作答。
“潘尚书。”卿泓厉声一吼,“莫不是他靳南衣也学人走了‘捷径’?”
卿泓语气生硬了许多,让潘俊顿时满头生汗,一时间脸也白了。
“臣与谢相确实有些想法。”许久,尚书大人才沉声说道。
“你且说。”卿泓凝眉道。
尚书拱手行礼,似是深叹一口气,方道:“只是臣有直觉此人日后在朝中定非平庸之辈。”
卿泓眉头一抖,只差就笑出声来,凭直觉定今科会试吗?天大的笑话。
他不适的咳嗽一声,却听得青年娓娓道来
“哈!”卿泓先是滞了一下,随即大笑一声,笑声停止望着谢赟的神色多了些复杂,他素白的手一拍轮椅的扶手叹了一句,“好一个靳南衣!”
好,的确很好,短短数日从轩城至京城,能得这么多人如此帮他,也算他本事!
尚书大人也不敢再接璃王的话,兀自道:“几日后的殿试既由璃王协助皇上主持,璃王自可细细评定此人文章的好坏。”
卿泓滞了一下,微微颔首。他轻轻勾唇,心中又颇觉得有些好笑。
此言摆明为了“激将”。
卿泓脸上笑意更深几许,靳南衣,他要看看他到底有何三头六臂!
亟待桓青衣复进贡院将卿泓推出,再上了马车离开礼部。
马车上。萧桢就坐在卿泓身旁。
许久,只听得卿泓沉声问道:“你认识靳南衣?”这个问题似乎早就想问了!
萧桢愣了一下,单膝跪在了马车车板上。
“回王爷,臣确实认得”萧桢说道。
卿泓绝美的凤眸一瞬阴沉,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哦这么说来靳南衣的事儿,你也有份了?”
萧桢愣了一下,半晌才沉声答道:“若是要说的话,臣确实有份”
“说来听听。”卿泓淡淡道,眉宇间的阴沉散去不少。
萧桢依旧低垂着温柔的眉目,缓缓道:“舍妹得靳南衣一首辞赋,曾来寻臣,臣曾给她暗示去寻谢相和潘尚书。”
卿泓更加震惊,一个靳南衣竟然还能扯出一个萧槿来。
“你为何不代萧槿拿着帖子去找相爷?”卿泓薄唇微勾问道,萧桢同谢赟的关系可比萧槿要好吧。
许久萧桢才答道:“因为臣妹不会允许。”萧槿不会将靳南衣之事假他之手,萧槿定是要亲自办好靳南衣托付于她的事情。
轮椅上的少年眉目一动,似乎是明白了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