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一下子打开,黄金绵微笑着站在门口,方进石向里望了望道:“那位姑娘在么?”黄金绵摇头道:“她送我过来就回去了。”
方进石道:“真应该好好谢谢人家的。”黄金绵道:“你干嘛要谢谢她?”方进石一呆,道:“谢谢她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啊。”黄金绵道:“要谢你自己去谢,她又没帮我。”
方进石一愣,黄金绵以前温顺的很,从没有这样顶着和他说话,怎么两人定下来了这种关系,她反而没那么温顺了,他猜不透她的心中所想,就只好顺着话说:“那就不谢了。”
他一抬头,看到黄金绵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笑着,方进石笑道:“你干嘛啊?”黄金绵先将脸转过去不理他,又很快转了过来,微笑道:“不干嘛,一直在等你。”
方进石这才明白,她是怪让她等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么重要的时间,应该和她在一起的,方进石向身后看看,没有一个人,他向前一步,跨进门中一把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黄金绵软软的随意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
方进石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有些情难自禁,低了头去亲她的唇,黄金绵忙的躲闪了一下低声道:“门没关。”
方进石看也不看用脚将门踢闭,又去亲她,黄金绵软软的抱着他的腰,吃吃笑着,让他亲的久了,也热情的回应他,忽然她在方进石胸前擂了一拳,却是他将手伸进了她的胸口,也仅仅只有这一拳,黄金绵便投降了,任他抱着轻薄捉揉抚摸,一时间满屋春色无限。
忽听得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东西摔在房外,方进石心头一惊,停了下来侧耳去听,外面有人大喊一声:“什么人!”接着一声闷哼。
方进石赶忙打开房门向外张望,只见房门前不远处丢了一只洗脸用的铜盆,他清楚的记得来时并没有这个盆子,黄金绵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他身后向外看,她也看到了这个盆子,脸上不禁一阵苍白之色。
方进石感到一阵的不自在,好似总有一双眼睛躲在暗处,紧紧盯着他和黄金绵,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却总无法躲开这双眼睛,他和黄金绵无论做什么,总有这样的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让人背后发麻,如同附骨之疽,总是让人感觉到恶心和和恐怖,却无法清除。
这时,一阵吵杂的脚步声中,几名黑衣人奔进店来,是那几名张宗鄂带的人手下,方进石握了黄金绵的手,竟然感觉她的手掌一片冰凉,他好像也感觉到了黄金绵内心的恐惧,方进石咬了咬牙关,用柔柔的声音道:“我们去看看。”
他拉着黄金绵走进大堂,张宗鄂几人想来还没有结束酒局,李孝忠和陈麓君、邵兴二人都在,连李孝忠手下那两名随从也下了楼来,张宗鄂站在堂中正在问那当前的黑衣人道:“伤的重不重?”
那黑衣人躬身道:“肩膀中了一刀,所幸不太重。”
张宗鄂点点头道:“速找郎中来医治,去调兄弟们过来,将这方圆十里连夜搜一遍。”
那黑衣汉子答应一声,带了人出去,邵兴上前道:“大哥,会是什么人?会不会赵子平的人寻来了。”
张宗鄂道:“现在还不清楚,一切搜完了再说。”
他回过头来向陈麓君道:“陈老三,你去安排一下,让李将军和方兄弟好好休息,别让宵小之辈打搅了各位的休息。”陈麓君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张宗鄂又道:“天色不早了,李将军和几位兄弟这便上楼休息吧。”李孝忠行了一礼道:“那就有告辞了。”他带了两名随从上楼去了。
方进石抬头一看,和那村姑一同来的汉子开了窗格,站在窗前观看下面的动静,他看方进石看他,马上关了窗子。
张宗鄂也抬头看了看,对方进石道:“方兄弟也去休息吧,将心放宽,这里的大哥的地头,什么也不用怕。”
方进石忙的感谢,一名黑衣汉子急步走了进来,道:“大哥,在前方大道上发现了一具尸首。”张宗鄂道:“在哪里?是什么人?”
那汉子道:“已经抬回来了,就在外面,不清楚是什么人。”张宗鄂一摆手,那名汉子头前带路,向外走去。
方进石温言对黄金绵道:“你先回去睡觉,我去看看。”他转身刚要走,黄金绵扯住他的衣角,低声道:“你不要去。”
方进石回头一望,黄金绵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着惧意,他心头一软,心想:怎可撇下她一人回去呢?伸手拉了她的右手道:“那我们去看看,你到时闭了眼睛不要睁眼。”黄金绵嗯了一声,方进石便拉了她的手,走出客栈。
这客栈门外已经加派人手把守,那寻着的尸首抬到二百步外的一个小巷子中,有许多张宗鄂的部下在附近警戒巡逻,方进石走到围观的人群后向内张望,灯笼火把中,张宗鄂站在前面正听一名大汉讲述发现的过程。
那具尸体被放在一块门板之上,方进石看了大吃了一惊,这死者竟然是郑大车。
他死相极惨,双眼和口中流了许多血,竟然是让人挖去双目,割了舌头,双手自手腕处也让人斩去,致命处是在喉头,一刀贯穿喉头,鲜血和泥水染满全身,被雨水浇过,成了一个血人。
方进石虽然一直十分痛恨他,可是看到这般死状,心头觉得堵的难受,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黄金绵自到了近前,就双手捂了眼睛,问道:“我能看吗?”
方进石忙的把她拉得远了,急道:“千万别放下手,你看不得。”他走到墙边扶住墙,想要呕吐几下,却吐不出来。
黄金绵盖了眼睛,不知他在做什么,道:“我能放下手了吗?”方进石道:“好了,你放下来吧。”
黄金绵放下手来,看他好似不舒服的样子,道:“你怎么了?”方进石摆摆手,低声道:“我没事,死的是郑大车,让人挖了眼睛斩了双手,舌头可能也让割去了。”
黄金绵脸色刷的变白,却又禁不住向那人群处看了一眼,方进石缓了缓气,拉了她的手道:“我们赶紧回去吧,那里太恶心了。”
黄金绵嗯了一声,由着他拉了回客栈,进门时却正好看到那黄衣村姑正要出门,想是她也听到动静,想去观望,方进石好心拦了她道:“姑娘不要去看了,很是恐怖恶心的。”
那村姑却淡淡的道:“哦,我胆子很大,看看也不打紧的。”她让过方进石二人,自去看热闹去了。
第43节 报答春光知有处()
他拉着黄金绵走回客栈中,心上想来想去这事,也想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那郑大车和魏崇一起被绑了丢在马车中,他却死在大道之上,那马车不知还在不在那里了,魏崇本和他一起,也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
刚才故意摔了脸盆之人,又是什么人?
他坐在那里沉思半天,没个头绪,黄金绵默默的坐在他身后,也不说话,方进石微一回头,看到她打了个哈欠,心中一软,道:“我送你回去睡觉吧,这客栈现在很安全,不会有坏人进来的。”
黄金绵嗯了一声,她也确实很困了,方进石拉了她的手,将她送到房间里,让此事一打扰,再也没有心情调情亲热了。
他走出黄金绵的房间,让黄金绵闩好门,走回到自己房间中,躺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是想起赵子平说挖十三人的眼睛的那句话,想起郑大车那流着鲜血的双目,总觉得心里极不踏实。
躺了一会儿,着实是睡不着,觉得口干的厉害,到处想找些水来喝,倒过来茶壶也没流出来几滴水出来,烦躁之下,提了茶壶到了前面想找那伙计要些茶来喝。
那前面堂中伙计早就去睡了,张宗鄂尚未回来,那李孝忠也不知是去睡了还是外出,昏黄的油灯下,一个高大的汉子正独自坐在黑暗中,慢慢的倒上一杯浊酒,然后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方进石看到他,将手的茶壶放下来,上前道:“这位大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这人就是和那黄衣村姑一起来的高大汉子。
那汉子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便又倒了一杯酒,又拿了起来,像方进石这样的闲人,他理都不想理。
方进石忽然对他感了兴趣,存心要引他说话,又自言自语的道:“在下曾经被关进过官军的牢房,见过一个女犯人,奇怪的是,这女犯人明明穿着一绿色的衣服,有人却叫她红姑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紧紧盯着这汉子,只看他初时没有在意听,待听到“红姑娘”三个字时,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方进石,目光竟然有些激动的样子,双手不由的握了拳头。
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说话,又很快将头低了下去,仿佛不在意方进石说的话,可是方进石却看到他神色,便知道他是强自忍住心中的情绪来。
他将那杯酒放到口边,却没能一口饮尽,方进石笑了一下,又道:“在下和那位红姑娘一起被押上囚车,解往大军行营,以为这下要完了,却没想到了半路……”他说到这里,却不再说了,转身去提了那茶壶,慢慢的向厨房门边的盛站凉茶的大茶坛走去。
他断定那汉子定会叫住他,然后询问下面的细节,却不想那汉子竟没理会他,直到他去打了冷茶来,也没开口问他。
方进石有些气恼,将手中的茶壶往空桌上一放,道:“你真不想知道那位红姑娘的消息?”
那汉子将手的酒杯放下,面无表情冷冷的道:“你这么和我说话,必定会告诉我的,我又何必去多此一问呢?”方进石道:“那我偏偏就不说了。”那汉子依旧冷冷道:“不说便不说了。”
方进石看他能将心中极关心之事强自忍住不问,倒有些镇定涵养的能耐,心中有些佩服,便换了口气上前坐在他对面,道:“在下方进石,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那汉子依然冷冷的口气道:“我又没问你的姓名。”
方进石给他气的直翻白眼,这人真是又臭又硬的石头一块,他就提了那茶壶便想离开,只听得门口有人道:“他名字叫萧阔海。”方进石回头一望,说话的竟然是那个黄衣村姑,她刚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听到方进石的问话,她走到方进石面前道:“你有什么要问他的,可以问我。”
方进石有些尴尬,笑道:“也没有什么问他的,只是看这位大哥一个在此喝酒,想提醒他肚子痛时最好别喝酒而已。”
那村姑淡淡的道:“是么?那我就替他好好谢谢你了。”方进石感觉气氛不太友好,便想告辞了,道:“不用不用,很晚了,在下要休息去了。”
那村姑却是挡在他面前道:“你还是把你看到的讲给这位萧大哥听听再走不迟,他可是非常想听你讲呢。”
方进石想了一下,其实他之前听到张宗鄂和这黄衣村姑说话,已经猜到这汉子多半是那个耶律红鸟的丈夫或者情郎,就有心想要告诉他,此时也不再说别的闲话,便将在那康随的粮草大营和路上遇史斌所部劫囚之事所见大致讲了一遍,只是他可没敢说吴玠对那耶律红鸟猥琐,也没敢讲被逼着两人换了衣服,怕是这萧阔海心有芥蒂,迁怒于他。
萧阔海细细听了,沉默半天,才道:“那后来那个,那个红姑娘……到底有没有救出?”方进石道:“这个我没的亲眼所见,不敢乱说,不过后来官兵们讲,那些强盗已经将红姑娘救走了。”
萧阔海哦了一声,问道:“你听哪里的官兵说的?可靠吗?”
方进石笑道:“是绥德军的官兵,应该是真的。”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村姑忽然噗的轻笑了一声,方进石也不知道她忽然听到这个笑什么,扭了头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那村姑连忙道:“没有没有,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样对这位萧大哥讲的,可是他却不信我。”萧阔海重重在椅子后背靠了一下,脸色也看不出是喜是悲,半响才道:“这样也好。”
那村姑道:“我得到一个消息,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来告诉你。”萧阔海脸色又变,急道:“什么消息?莫非她又出什么意外了?”
那村姑淡淡的道:“你希望她出意外吗?”她这样一反问,萧阔海竟是没法回答,若是耶律红鸟平安无事,她便会投入史斌的怀里,以他萧阔海今天的实力,想要再从史斌手中夺回,无疑是痴人说梦,可是他们千里迢迢而来,不是就是将她投入史斌的怀里吗?他又怎么会盼望着耶律红鸟出意外呢?
萧阔海一呆之下,想起这天下最难忍受之事,却是自己夫妻二人亲口答应的,千里而来,只为了让人羞辱,心中难受之极,他纵是坚强之人,也忍不住将头别向窗外。
那村姑看着不忍,黯然叹了口气,向方进石看了一眼,意思是让他说句话劝一下,方进石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随便说道:“想着天底下哪有盼望着别人出意外的道理?这位萧大哥也不用担心难过,天下什么事都有自己的解决的办法。”
这些虽是些废话,也是对这萧阔海来说,也是有用的,他长出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
方进石又道:“不知道姑娘方才说有那位红姑娘的消息么?无论是好是坏,这位萧大哥都有权知道。”那村姑看萧阔海这样,已经有心想要暂时隐瞒那消息不说,正在想着编个什么别的消息搪塞过去呢,还没有想好呢,萧阔海不提,方进石却先提了,那村姑心中顿时有些恼火,她正站在方进石身后,想都没想,在方进石后腿踢了一脚。
她踢完马上一惊,暗想:我怎么这么冲动,怎么踢了人家?她都不知道,方进石更是想不到她会忽然踢了他一脚,这一脚虽不重,可是却将他踢的一愣,心中虽然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奇怪的是他一直以为这黄衣少女为人稳重,怎么会忽然蛮横的踢了他一脚。
萧阔海抬起头来,看着这黄衣村姑道:“黄姑娘,你又得了什么消息,无论是好是坏,都请告诉我。”他神情黯然,自知此时对于他来说,什么消息都不会是好消息了。
黄衣村姑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才缓缓说道:“我姊夫方才告诉我,他今天收到了杀虎山上送来的喜帖,下月初六,杀虎山大头领史斌要……要……”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萧阔海重复了一句:“喜贴?下月初六?好!好!好!果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他一连说了三声好,说到后半句时,他声音渐高,最后竟然有些凝咽,方进石看他这样强自忍耐内心的悲痛,不仅有些同情起他来,又听他称黄衣村姑为黄姑娘,想来这村姑竟也是姓黄。
萧阔海转过头向着窗外,又道:“黄姑娘,有没有耶律川的消息?”那村姑道:“听说他已经动身了。”萧阔海点了点头,又问道:“萧林牙如何?”
那村姑却先看了方进石一眼,才道:“我们公子爷已经赶过去处理了,应保他无事。”
萧阔海嗯了一声,方进石却听那村姑说起萧布萧林牙,那望他的一眼有些意味深长,想来她已经知道是自己报的信,只是没告诉这萧阔海,怪不得刚才说是听绥德军说的,她会笑了。
方进石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要干嘛,不过想来如果这萧阔海知道是他通风报信,一定会迁怒于他,尽管他对于这黄衣村姑和张宗鄂几人的印象不错,可是看他们联合辽国人,似乎要做一件大事情,只怕是对大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