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米斩杀了哈尔赤?”
赫离微微摇头:“不,是俘虏哈尔赤!”
锡达喜道:“什么?快说说是什么情况。”
俘虏哈尔赤,俘虏这名纳哈良部的第一战将,不可思议,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赫离将多米率领一卫加侍卫千骑前后切断、围杀堵截六千纳哈良部宫帐军的经过简说一遍,说到哈尔赤时,话音里带有唏嘘、感叹。
“。。。。。。也利埠领兵回杀,拉弓扣弦,几百支箭矢疾射,如果没有一支箭矢在挥刀的纳哈良部千夫长颈脖钻了血洞,恐怕哈尔赤就死在自己人手中了。”
听完,锡达有些唏嘘,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情况,自相残杀,还是大敌当前自相残杀,如今的钦达烈人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如果小股逃跑的纳哈良部骑兵是疯狂疾驰回去花扎那河草场,达达不拉今、明两天就会知道绕道偷袭驼绳子草原的六千宫帐军被我们击溃,哈尔赤生死不明的消息。。。。。。”
锡达望了望南边方向,眼色有些复杂。
此时,胜利的天平向柔黎部、赫离、锡达倾斜,经过几场战败,钦达烈部落联军不仅损失颇大,士气下降到低点,一旦六千纳哈良部宫帐军被消灭、哈尔赤生死未知的消息传播开来,就算纳哈良部、恪延部、颉秣部、突乞部、折耷部,再加上迮特夷部把部落男丁全部征召起来,也抵挡不了柔黎军前进的步伐。
“乞迪王庭。。。。。。”锡达突然开口,东漠草原最重要的一个变因是乞迪汗部,一旦乞迪达雅派兵支援达达不拉,就会把倾斜柔黎部的天平拉回去。
“叔叔放心,要知道达达不拉可是让乞迪达雅吃过大亏的,不会那么轻易出兵的。观风帐也传来消息,乞迪王庭一切正常,说不定乞迪达雅正一边吃着美食,一边喝着美酒,欣赏钦达烈人流血的表演。”赫离道。
锡达点点头,乞迪王庭很有可能是抱有这种打算的,让钦达烈人流干最后一滴血,这样东漠草原就没有任何一个挑战者了。
“六千纳哈良部宫帐军被击溃、哈尔赤被俘的消息,我们要尽快传过去给呼也必和其利穆河,让他们有个准备,暗中盯着达达不拉。”锡达说道,一旦达达不拉知道哈尔赤战败的消息,必然会采取新的行动。
呼也必是迮特夷部少主,其利穆河是谁?
赫离道:“我会安排的。”然后和锡达谈起两、三千纳哈良部新俘虏来,“叔叔,再加上近三千俘虏,白马驿营地的纳哈良部俘虏可就超过一万了,押送俘虏的两个千骑便留在那里,准备撤回山岭营地的多米,也让他回去白马驿,否则怕会出事。”
锡达表示赞同,准确来说,白马驿营地关押的俘虏并不全是纳哈良部的,赫离只是为了不想让锡达大叔听到“钦达烈人俘虏”这几个字烦心,不过八成以上的俘虏是纳哈良部的,却一点都不夸张。
驼绳子草原,拉驼河,白马驿附近。
侍卫军的拜达尔千骑长控马拽绳,靠近也利埠千骑长马旁,瞅瞅不远处,明知故问:“也利埠千骑长,快到白马驿了,怎么这幅模样?”
也利埠千骑长脸色一垮,连瞪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道:“没仗打的时候,看押物资俘虏,吼吼念着挥刀厮杀,有仗打,打完之后还得干看押俘虏的差事,苦命,苦命。。。。。。”
拜达尔千骑长再瞅瞅不远处,道:“打完仗,立功还不好?”
也利埠千骑长终于有力气瞪眼,小瞪一会拜达尔,再瞪一眼不远处的俘虏队伍,骂道:“倒霉催的,明明是我的千骑先冲锋的,箭矢也是我的千骑射出的,结果人却是你们抓到的。。。。。。”
拜达尔千骑长哈哈一笑,急急回军扑杀的也利埠千骑长射出两轮箭矢之后,就一口咬上去渐渐混乱的纳哈良部宫帐军千人队,宰掉的宫帐军千夫长被他们以为是最高将领,至于浑身血污、伤痕,仅有几个亲随武士护卫的哈尔赤便被人忽视了。
谁能猜到,脏兮兮、乱糟糟的战士是宫帐军万夫长,还是赫赫有名的哈尔赤大人。
后赶上的拜达尔千骑长匆匆一瞟哈尔赤等人,心里察觉有点不对劲,哈尔赤等人给人的感觉很古怪,遂派出两支十骑队杀过去看看,最终捡了一个大便宜。
厮杀力竭的哈尔赤看着围过来的柔黎精骑,本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弯刀插入胸膛,用自己的死来洗刷一点耻辱,没脸去见达达不拉首领。
最终,拜达尔千骑长亲自上阵,擒住筋疲力竭的哈尔赤,给他一击,让他昏过去好好睡上一觉,同时从其他纳哈良部骑兵口中得知此人身份。
ps:五更献上,谢谢看官的支持、陪伴,下次爆发再见。
第四百六十七章:恪延部首领()
距离恰苏图江南岸百余里处,一顶干净宽大的帐篷,在远离主帐草场的战场驻地拥有这么一顶大帐,其主人肯定身份不低。
此时,帐内时不时传出男子打骂声、女子呻吟声,可知里面绝不是一副喝奶酒、吃奶酪的场景。
“首领,大头领传唤你过去!”帐外响起一个声音。
听帐外动静,男子停下来动作,口中哼哼唧唧几句,想必是对有人打扰他玩耍享乐十分不满,可是一听是达达不拉传唤,又不敢拒绝,只能不情不愿起身离帐。
瞧上去,男子年纪二十出头,可是脸庞上少了几分草原健儿的强悍气息,浑身上下多了几分卡洛斯大陆纨绔贵族的丧志之色,若非顶着一个恪延部首领的头衔,能否在残酷的腾格里大草原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
不错,这名男子正是恪延部首领,但不是立部首领,三年前,恪延部老首领逝世,在达达不拉大头领的明暗支持下,一位不争气的儿子“脱颖而出”,成为恪延部历史上的第二代首领。
哪怕是在简单草原放牧式环境下,和其他钦达烈人几大部落首领相比,恪延部新首领在统治部落方面能力简直是负数,既不爽部落内几个大氏族,又对中小氏族、普通牧民过于苛刻,搞得和大氏族关系紧张,逼得不少中小氏族投奔纳哈良部为首的几大部落,尽管有着几位头人、长老殚心竭力维持着“怛奚部聚落”,让恪延部能够延续,让怛奚部灭亡后的远支旁系有着最后一块遮羞布,依旧是钦达烈人七大部落之一,可是恪延部实力年年衰退,按照这么一个情况,再过三、五年,便仅存首领一脉氏族和几个大氏族了。
“咦,今天监视迮特夷部的是谁?”恪延部首领上马一望,发现自己氏族兵马都在大帐周围,一点都没有离营监视的迹象。
“首领,还是其利穆河大人,前几天移营之后,说是那片草场空气好,监视迮特夷部的就交给他们,你同意过的。”随从骑兵赶紧凑过来道,免得首领将脾气发到自己身上。
恪延部首领皱眉一想,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便不再多想什么,其利穆河大人那个白痴要干活,自己还要拦着?
其利穆河是恪延部几个大氏族的代表,同样出自怛奚部旁系远亲,至于和恪延部首领一脉谁的血缘关系更近,就不清楚了。
听传唤骑兵的口风,达达不拉大头领没有待在花扎那河,反而直接到了这里,恪延部首领有些疑惑,可是无论如何都得抱紧这根大腿,否则屁股底下的首领宝座就得被别人抢占了,不说自己的几个兄弟,就连部落内几个大氏族对自己是什么脾性,这位恪延部首领心中多少有点数。
恪延部首领贪图玩乐,甚至玩乐丧志,但不代表他是一个白痴,例如他知道要把达达不拉交代的监视迮特夷部的任务做好。
走进大帐,恪延部首领抚胸跪拜完毕,一抬头,发现达达不拉神色不太对劲,不对,是整个大帐的气氛都不太对,所有人脸色沉郁郁的,好像要下雨。
达达不拉看见来人,脸上扯出一丝笑容,挥手招呼恪延部首领到自己左边首位落座,让恪延部首领心中既惊又喜。
“什么,大头领,退兵?”恪延部首领屁股还没碰到皮垫一会儿,倏地弹起,惊呼一声,甚至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
“不错,退兵,恰苏图江两岸范围太窄,几万骑兵无法同时铺展开来,所以我们撤退到花扎那河以南。据我所知,柔黎部战士并不多,同时必然会派部分兵马留守恰苏图营地,用于进攻南部草原的兵马就更少了。”达达不拉一本正经解释,继续道:“南部草原是我们钦达烈儿郎的家园牧场,决不允许背弃七色雄鹿的后代叛徒踏入,叛徒必将受到长生天的惩罚,同时我们熟悉南部草原,便于骚扰、袭击、反攻。”
恪延部首领一怔,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可是又找不出来,最后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自己会遵照大头领的作战部署,充当钦达烈联军的后队,向恰苏图骚扰进攻,掩护几万钦达烈大军交替撤退。
如果恪延部内的几个资深将领随着恪延部首领旁听,便会发觉达达不拉作战部署的不妥之处,恰苏图江两岸草场狭窄,不利于展开大规模骑兵进攻,可是花扎那河草场足够大,容纳几万骑兵绝对不成问题,为何要撤退过花扎那河?
柔黎军兵力较少,的确是事实,可是大部分却是宫帐军精锐,一旦进入南部草原,己方要想一举击溃柔黎军,难度增加的不是一星半点,对方在南部草原骚扰、袭击,直接威胁到花扎那河方圆几百里的部落主帐营地,如同一把弯刀架在脖子处。
待到恪延部首领走出大帐后,帐内几名纳哈良部将领终于忍不住:“首领,我们都猜错了,奉倏。。。。。。柔黎部兵力远远不止恰苏图两岸的。。。。。。”
“首领,我们真的要撤退?”
“首领,要不拼死一搏,我们手中还有两万多儿郎,全部压上去。。。。。。”
啪的一声,达达不拉猛拍案几,冷冷目光扫视一圈,逼得众将领不敢急急嚷嚷,全都低下头,如同温顺的绵羊,等待首领的决定。
“哈尔赤,真的战死了?”半晌,达达不拉深吸一口气问道。
“不知道,逃回来的人看见大队柔黎骑兵杀过去哈尔赤处,还看见前边有击溃前队的柔黎骑兵回身冲杀。”
达达不拉久久不做声,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愣愣等着达达不拉回过神来,或继续询问。
前天半夜就有散落溃兵逃回花扎那河草场,达达不拉三更半夜起身,连夜等待消息,同时秘密调动一千骑兵,散布出去,沿着溃兵逃回的方向搜查等待,就是希望接应哈尔赤。
达达不拉天未亮就驰出百里外,只盼能够早一步看见哈尔赤,可是不仅没有见到人,连消息都没有半句,甚至逃回来的几十个残兵中都没一个是哈尔赤的亲随武士。
哈尔赤危险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处理坏消息()
达达不拉直了直身子,目光转向帐帘,仿佛射透帐门,落在花扎那河草场,一抹厉色闪过,道:“逃回来的人,安排好了吗?”
“首领,安排妥当,先集中让医师给他们治伤,再休息两、三天,到时候重新编入宫帐军,又是几十个嗷嗷叫的勇士。”
达达不拉转向一名宫帐军千夫长,森然下令:“乌多,赶回花扎那河营地,率领你的兵马先渡过花扎那河,记得要把几十名溃兵带上,然后。。。。。。路上杀掉他们。”
宫帐军千夫长乌多脸色一变,刚要准备躬身领命,急急抬头看向首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帐内众人心中一惊,怯于达达不拉凶威,不敢开口,眼神纷纷投在乌多千夫长身上,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
“听到我说什么没有?”达达不拉眼中透露出冷酷杀意,乌多千夫长知道如果自己再有什么举动,恐怕先掉脑袋便是自己。
“诺,首领大人,我立刻赶回去花扎那河!”乌多千夫长额间渗出一层细汗,迅速告退离帐。
简单粗暴处理完坏消息扩散的源头,达达不拉凌厉目光扫过帐内将领,沉声道:“哈尔赤之事,如果部落中再有什么流言,到时候。。。。。。”
话不必说完,帐内将领懂得什么意思,要牢牢管好自己的嘴巴,绝不能让纳哈良部、钦达烈联军知道哈尔赤战败之事,否则自己就会落得和几十名溃兵同样的下场。
达达不拉慢慢踱起步子,晃了小半圈,最终站在一张悬挂的羊皮地图前方,眼中带有几分茫然、彷徨,不知是回忆往事,还是思考未来。
在达达不拉大头领的征召命令下,钦达烈联军前后总计出动八万人马,打头的是咕椤钮所率领的一万纳哈良部骑兵,接下来的是哈尔赤率领一万纳哈良部宫帐军,最后是达达不拉为主的六万钦达烈大军。
三批兵马,无不长途跋涉数千里,却被挡于恰苏图,本想哈尔赤率领一支精锐绕道偷袭驼绳子草原,前后配合呼应,一举拿下恰苏图,干掉最后的奇雅孛圪,确立达达不拉的大头领权位。
岂料,三批兵马连连折损,对达达不拉来说,不仅本部总损失超过两万名骑兵,还折损咕椤钮、哈尔赤两员大将。
说实话,咕椤钮战死,达达不拉并不埋怨,都为自己战死沙场,还能要求什么?可是,哈尔赤两次战败,先后一万宫帐军损失殆尽,就逃出来几十名即将死去的溃兵,达达不拉一开始心中有些怒意。
可是,压制住怒火,仔细一想,哈尔赤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达达不拉对他还是很了解的,绝非草包,十几年来的赫赫战绩也证明这一点,竟然两次战败同一个部落,和自己把奇雅孛圪。奉倏,把那个所谓的柔黎部想得太简单不无关系。
奉倏兄弟,下一步,你会怎么走呢?散布消息,集结大军,出恰苏图,击溃几大部落兵马,直逼花扎那河草场?暗地派遣使者拉拢颉秣部、突乞部、折耷部、迮特夷部,让他们临阵倒戈,把箭头对准我?
现在,达达不拉突然很想见一见消失了二十年的奉倏兄弟,把酒言欢,好奇二十年来,奉倏兄弟是如何偏僻躲藏,积蓄实力,重建主帐,联络康麽部。。。。。。
在达达不拉的印象中,奇雅孛圪。奉倏称得上草原英雄,却不一定成为优秀的钦达烈人大头领,最大成就不会超过他的父亲哈么赞大头领,或者钦达烈人的巅峰就是哈么赞大头领时期。
凭着七色雄鹿的血脉后代和一代代大头领的个人魅力,在不发生大变的情况,钦达烈部落联盟内没有出现过争夺水源、牧场的大规模征战杀伐,平日里尊奉同一位钦达烈人之主,面对强敌时,团结在同一面旗帜下冲锋作战,战后瓜分战利品,各回各家休养生息,很难突破这个框架。
首领凝视羊皮地图,久久没有开口说话,受不了的帐内将领纷纷打眼色给阿缇斯,让他上前探探首领的打算。
阿缇斯咧了咧嘴,平时你们这伙人怎么不想到我,不过还是没有办法,咕椤钮、哈尔赤两名纳哈良部万夫长大将先后战死,随军贵族将领身份最高的便是阿缇斯万夫长了。
“首领,我们真要撤退?”阿缇斯万夫长大着胆子说道,如果首领不给出一个明确指示,底下将领、战士不知道怎么去做。
达达不拉摆头睨了阿缇斯万夫长一眼,眼眸闪过被人打扰的冷酷之意,却没有继续再看羊皮地图,转过身来看向众将领,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撤退?不错,我们很快就要撤退。”
首领亲口说出撤退打算,帐内众人,有咬牙的,有松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