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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在纳哈良部骑兵的皮鞭监视之下,顺着河流上游而行,抵达一处狭窄河道口,周围尽是树木、大小石头。工匠的待遇和奴隶差不了多少,不仅要砍伐树木、开挖大石,还要指导填塞河道。这些野路子出身的草原工匠哪会这个技术活,可是不干又不行,身后就是明晃晃的弯刀、弓箭,好几个工匠硬着头皮攀爬过河道口的途中就被奔腾的流水急冲而下,第二天在下游就能够发现漂浮肿胀的尸体。
不到两天的时间,在付出七、八名工匠的性命后,上游狭窄河道口的水流终于缓慢了下来,大半天时间,河滩处的水面就降了下来,从淹过马腹下降到马膝盖略高一点,虽说对过河仍有阻碍,可是问题不大。
河滩对面是一片森林、山坡,再越过山林就是斜谷草地,笔直穿插约三十里地,就是乞迪达雅叶护的主帐所在,焉山千里草场的统治中心,让数十、上百部落俯首称臣的心脏所在,象征着如今乞迪汗部第一贵人的大纛旌旗竖立在那里。
尚未渡河的近千纳哈良部宫帐军选择一处偏僻的背坡来扎营,但是在稍高的山丘设立岗哨,这样既能保证大队人马的隐蔽性,又能观察到对岸的动静,最大限度确保接下来袭击的成功。
渡过面前这条河流,翻越森林、丘陵,上千精锐纳哈良部宫帐军突然出现如同把纳哈良部的弯刀架在了叶护主帐的颈脖处,寒冷的刀芒闪烁,比起一刀灭敌更加让敌人胆颤心惊。到时候,前后夹击,焉山草场的留守军队就如同一只陷入了牢笼的兔子,无论如何龇牙咧嘴都挡不住锋利弯刀的挥砍。
不过,钦达烈人大头领达达不拉并不打算攻破叶护主帐,他仅仅是想要抓住这么一个筹码,在未来的谈判上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主动。叶护主帐,可惜的是达雅叶护并不在这里,否则以达达不拉的狠辣决绝,哪怕付出上万钦达烈兵马的惨重代价,也必定要血洗叶护主帐,让乞迪直系一脉彻底断绝,从而搅动一场东漠风云,在这乱世风云中谋夺更大的利益。
时机难得,更难以把握!
结束了乞迪王庭争夺战的叶护主力兵马,不知何时就会返回焉山草场,乌维部落在焉山草场以西一带惨遭重创,乞迪王庭那边的乌维大军是否迅速东进,报一箭之仇,这一切都难以预料。
达达不拉自然也是可以不管不顾,直接率领钦达烈大军返回南部草原,不过那样十之八九会被乞迪大军一路骚扰追击,白白增添了钦达烈人的损失,甚至还会有乌维部落的参与,到时候就会演变成一场大溃败,又会是另一个塔什干惨败。
亲身经历过塔什干战役的达达不拉心中有着一块永远抹不去的伤疤,不愿意钦达烈部落后人将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他要成为振兴钦达烈人的英雄,超越历代钦达烈大头领,而不是将钦达烈人带向毁灭,沦为被人吐唾沫的罪人。
换言之,达达不拉自知钦达烈人的实力不敌两大霸主部落的联手,可是只要数万钦达烈骑兵像一颗钉子扎在西部草原,退则能保证南部草原通往西部草原的撤退安全,进则能虎视乞迪部落数千里草原,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甚至是轻举妄动。
如果需要,数万钦达烈骑兵随时都可以化身为眼露凶光的野狼,将焉山草场以西、以北的众多部落、草原化为一座座冒黑烟的死亡之地,留下无数乞迪部落青壮老弱的尸骸,鲜血染红千里草原,将乞迪部落半壁江山蹂躏得面目全非。
战争从不仁慈,草原战争尤其残酷!
数十里外,在黎明到来前,哈尔赤下令麾下将领召集军队,准备一波进攻,打头的是一个宫帐军千人队,所有骑兵都是身披牛皮甲,手持弯刀或者铁矛,大多数人还配置小盾牌防备叶护军和乌维军的步弓手射击。一些百夫长以上的将领和部落贵人,还穿有锁子甲,携带铁锤、飞斧、单手斧等特色武器,以供自己战斗所需。
这样的豪华阵容,就是军队显露肌肉,目的就是要告诉焉山草场的人,眼前这支大军就是钦达烈人的主力所在,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下一刻就可以踏破叶护主帐,俘获营地众人,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强大压制。
第一缕阳光升起前,哈尔赤再次派出传令骑兵,带着令旗前去各自的骑兵方队,既是作为令旗手传递、解读哈尔赤大帐传出的简单旗语,又是作为督促官督促所在方队骑兵。
哈尔赤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登上草丘居高临下地看着慢慢蠕动起来的上万大军,心中惊喜、无奈交替,轻拉缰绳来回跑了几个小圈,叹息一声:“若是真的要踏破叶护主帐,哪怕战死我也愿意!”
第二百六十七章:逼近()
第一缕阳光穿透稀疏的枝叶时,上万钦达烈骑兵已经吃过早饭,佩戴好自己的武器装备,接着所有人都按照哈尔赤的命令沿着既定方向,从两翼逼近,如同一双有力的铁手将要牢牢锁住焉山主帐的咽喉,至于掐不掐死他,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
骑着一匹神骏坐骑的哈尔赤在百骑亲卫队的护卫下,挥鞭磕马,如同一阵旋风朝着最前方奔了过去,一副不破焉山主帐誓不回头的威武气势被衬托地淋漓尽致。百余名亲卫骑兵都是清一色厚实皮甲,旌旗、护盾、强弓、锦衣等应有尽有,让人一看就知道中军主将的身份不凡。
“七彩雄鹿的子孙,长生天庇佑,钦达烈人的荣光必将在我等手中恢复,无论此战我们是否踏破焉山主帐,攻陷乞迪王庭,钦达烈的勇士都无愧于先祖,无愧于自己,因为我们将这片土地踩在了我们钦达烈人的脚下,终有一日,这数千里草原必将是插上钦达烈人的雄鹿旗帜,钦达烈人将会是东漠草原真正的主人!”哈尔赤高声长咛了一句,拔出弯刀一指,最前的千余铁骑如同黑云朝着焉山主帐迅速压了过去,周围分离成游牧散兵的数千骑兵也缓缓动了起来。
对面六、七里外,叶护军展开迎敌的态势,能够被乞迪达雅所托付留守大本营的军队绝不是那种一看到数倍于己的敌军就丢弃大帐、望风而逃的懦夫。纵使敌我兵力悬殊,也要一战以展示叶护骑兵的勇气,展现乞迪汗部的骄傲。
近千步弓手列成相距十米的两条散线,左右两侧分别有着千余叶护骑兵严阵以待,一待弓箭手射出箭囊中大部分箭矢或者敌人冲进百米内,就是他们短兵相接的时候。用两、三千兵力去对抗钦达烈人上万骑兵,就算不是螳臂挡车,可是胜算寥寥无几,这一战过后,能活下的恐怕不到千人。
“达雅可汗万岁!”随着这声吼叫,所有的叶护骑兵斗志瞬间提升了一个台阶,死命攥紧手中的弯刀、弓箭,怀着对乞迪达雅的忠诚、崇拜,准备来上一场生死厮杀,为自己或子孙后代博取权力、地位。
是的,他们的达雅叶护已经击溃了二王子狐焉碌,用不了多久,就会在乞迪王庭戴上那顶无比尊贵的汗冠,成为乞迪部落新一任大汗,接受东漠草原无数部落的跪拜、效忠,号令诸多附属部落。而跟随叶护多年的叶护旧部就会成为王庭新贵,享受到一片新的肥沃草场、尊崇地位、无数的女人,就算他们今日战死在这儿,他们的子辈、孙辈也会有着出头之日,继承着他们的财富和权位。
策马狂奔的哈尔赤,晨风带着湿润水汽拂过他的脸庞,手中弯刀也沾染细微的水珠,预示今日要痛饮一番“水”,按照双方兵力对比,待太阳升到半杆高度,他手中的弯刀如切瓜砍菜般撕破一个又一个敌人的皮甲,沾上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血水,让肮脏的乞迪人知道雄鹿的尖角是多么的锋利。
身后的亲卫高举着主将大旗,紧紧跟在哈尔赤身后,让千余宫帐军精锐知道他们的主将与他们在一起,身先士卒地发起风雷一击。
千余狂奔的战马带着千余精锐勇士急速冲到叶护大军的阵前,上千支箭矢应声而发,“嗖、嗖、嗖”如同射靶子一般扑了上来,两轮打击过后竟然射出了一处缺口,不过很快就被后续补上的钦达烈骑兵填上来了,就如同刚才那一波箭雨没有发生过。
步弓不比骑弓,搭箭、拉弦的速度要慢上近一倍,神骏的坐骑让哈尔赤奔跑速度更快,
冲进去了骑弓的射程范围后,刚想着取弓骑射,就听到对面大队骑兵发起冲锋的声音,而且不管朝着自己逼近。
哈尔赤闪身一躲,避开了一杆突如其来的长矛,猛一挥刀震开了长矛,不再理会刚才之敌,继续狂奔前进,身后那个人就留给跟上来的亲卫骑兵去解决。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那么他的亲卫队也该换人,不养一群只知道吃肉喝酒的粗壮家伙,还不如养伤几头上好战马。
同时,叶护骑兵之所以没有提前出击,就是被散开的钦达烈部落骑兵给缠住了,虽没有直接交战,可是两侧数千骑兵的压过来的强烈气势足可让他们不能轻举妄动,若不是哈尔赤率领千余宫帐军骑兵已经攻到弓箭手的前面,眼看着就要凿穿弓箭手防线了,他们还不敢放手一战呢。
第一列的叶护弓箭手,刚刚射完一支箭矢,还未重新扣上弓弦就被突窜到眼前的哈尔赤挥刀一落,直接银光一闪,就成为了一具无头尸体。
“弓箭手回退。。。。。。上马。。。。。。先挡住那伙骑兵。。。。。。”吵杂声中,隐隐传来为首将领的喝令,可是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快点上马迎敌。。。。。。”不断有人大声喝令着,可是随着哈尔赤攻入弓箭手防线,身后数十亲卫也紧跟上来,对着尚未撤离的叶护弓箭手打开杀戒。也有自知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叶护战士,即使马匹就在不到一米外驻放,也没有胡乱逃跑,反而是拔出随身弯刀,勇敢对着钦达烈骑兵来上一场殊死决斗,尽管死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噗嗤”一声,混乱中的叶护弓箭手抽出马刀,对着身旁一名钦达烈骑兵就是一刀砍去,刀尖直接插入陷入中刀者的肚子上,鲜血、内脏交加,不断滚了出来。
哈尔赤返身一挥弯刀,“铿”的一声,双刀碰撞,擦出一丝火花,随即顺着敌人的刀身如倾斜水流一路下滑,刀锋落下之后,半截血淋淋的手掌掉落在泥土中,耳边传来敌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好心”的哈尔赤不忍敌人遭受如此痛苦,提拉缰绳,拍马一冲,弯刀上的鲜血在挥动之时撒了出去,随之惨叫声嘎然而止,又一种鲜血落在哈尔赤的弯刀上。
第二百六十八章:渡河()
哈尔赤所率领的千骑纳哈良部宫帐军仿若怒海巨浪,猛力一拍在弓箭手防线上,拍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残肢碎体。作为辅兵,两侧的数千钦达烈骑兵也没有只是摇旗呐喊,而是实打实地发起冲锋,策应哈尔赤中军的强力进攻,杀的叶护军阵线摇摇欲坠。
长约七里的薄弱防线,到处洒落着鲜血和头颅,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坠落马下,被疾驰而过的骑兵群踩成肉泥。巴克耳所率领的乌维部残兵也从另外一侧加入了战场,努力拖延着叶护军败退的步伐,妄图多支撑几天,等到叶护主力回援或者乌维部主力军的抵达,就可保住手中的本部兵马,再差也能够保住一命,不至于落到钦达烈人手中。
随着乌维部骑兵的加入,堪堪维持住了这条千穿百孔的防线,叶护军勉强缓过一口气来,意识到整个钦达烈大军的主力都在这边了,必须要把所有的军队都调过来才能抵挡住钦达烈骑兵的进攻,否则支撑不过今天了。同时,负责叶护大帐留守的贵人还将所有能拿得起刀弓的男丁全部召集起来以充当炮灰部队,是下死了决心要和钦达烈人在此处决一死战。
达雅叶护已经击败二王子,很快整个乞迪王庭就会是达雅叶护的囊中物,钦达烈人无非就是想来趁着混乱局势捡便宜罢了,只要能够狠狠打痛了他们,让他们看到攻占叶护大帐至少要付出数千骑兵的代价,说不定就会退兵,那时就能够守住焉山大帐。
至于反攻,等到达雅叶护空出手来,一定能够给钦达烈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就如同二十年前塔什干战役一样,这次要彻底碾碎钦达烈部落联盟,将所有钦达烈人贬为奴隶,世世代代不得赦免。
怀着这样心情的叶护军主将喝令:“快点,快点,召集到的五百牧人到了没有?把他们摆到北边的草丘去,那里是钦达烈人的辅兵。。。。。。弓箭手,逃回来的弓箭手,快点重新组织起来,骑上战马,将肮脏的钦达烈人赶回去。。。。。。”
叶护军摆在第一线的弓箭手方队已经溃散,除了当场被杀的、转身缠斗的,所剩的不到两百人,个个筋疲力竭、浑身带伤,面对成千上万的钦达烈骑兵已经有了一丝恐惧,迫于贵人们的压力,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战。
“冲锋!”锁子甲沾满鲜血的哈尔赤刀尖一指,大声吼叫,督令骑兵继续进攻,杀得敌人肝胆俱裂、瑟瑟发抖才是最好的。
“大人,叶护军调兵,山丘上的斥候瞭望到至少有着一千叶护骑兵在向这边聚集而来,还有数百牧民模样的男丁,估计是刚刚召集而来的,往北边去了。。。。。。”信骑急匆匆冲过来汇报着,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好,”哈尔赤大笑一声,知道计划成功了大半,接下来就看隐藏在东南边河滩的千余精锐骑兵的了,接着道:“钦达烈的勇士,随我冲上去,将那些灰鼠赶回他们的肮脏巢穴,让钦达烈雄鹿旗帜插上那一片草场。”说完后,带领最靠近的数百骑兵直冲上去,看样子是要追击刚才的溃败之兵,不让他们有停歇喘一口气的机会。
隆隆马蹄声、嘶鸣声响彻这片草原上空,到处都在厮杀、战斗,没有一处安静之地,若是不杀人就只有被人杀,二者选其一。
北边的战斗却不像哈尔赤这边那么激烈,因为北边地利在焉山草场一方,一、两千骑对抗三、西千人,暂时不落下风,幸好北边的钦达烈兵马是作为辅兵,否则哈尔赤绝对要狠狠鞭一顿领军之人。
北边的钦达烈兵马不是纳哈良部的宫帐军,少数是纳哈良部落内贵人的卫队,多数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兵的青壮牧人,无力装备优良战马、厚实皮甲、锋利弯刀,光从战斗力上来讲,就已经和哈尔赤统率的宫帐军精锐拉开了一大差距。再加上哈尔赤事先有意嘱咐的不用全力进攻,否则半天时间依然没有攻破叶护军的简单防线,的的确确称得上作战不力。
防守的叶护军一方,不仅有着上千来去如风的草原骑兵,同时也安排上千弓箭手、下马骑兵占据了一些斜坡地形,依靠勒勒车、拒马、栏栅等障碍形成一道道防线,面对钦达烈骑兵攻来就在精锐射手和屏障的阻隔之下,居高临下压制住进攻的势头,再配以草原骑兵骚扰袭击,减轻正面战场的压力。
从半天来的战斗可以看得出,防御北边钦达烈骑兵的叶护将领的确有着几分本事,不是那种只会一边高声吼叫,一边依靠蛮力来回厮杀的草原蛮子。
东南边的河滩,在哈尔赤浩大的进攻声势传来的时候,千夫长一声令下,隐藏在河滩周围上千纳哈良部宫帐军战士纷纷起身上马,跟着已经有过渡河经验的斥候,小心翼翼地缓缓过河,一队接着一队。
此次领军的宫帐军千夫长是个谨慎的老将,要不然哈尔赤也不会让他来负责这次的绕道袭击方案,千余骑兵翻过森林、丘陵便停了下来,直到游骑斥候汇报了不仅周围二十里都没有什么人,就连焉山主帐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