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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白文举在山寨里养了个什么东西?”张铁鸥这么想着,他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放到了扳机上。
这时,烈风已经开始动了!
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烈风已经冲了上去。
对面的四盏小灯笼倏地一下分开了,黑暗中张铁鸥只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一左一右向烈风扑了过来。
对阵的双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撕咬只是在无声地进行着。
张铁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为他看见,曾经所向无敌的烈风显然抵挡不住那四盏小灯笼的夹击,开始一步步地倒退,黑暗中只听见牙齿相撞的声音。
那沉闷的声音震得张铁鸥心都在哆嗦。
忽然,张铁鸥觉得身后站了一个人,他刚要回头,后脑上一阵冰凉,接着,他听到了一个人冷冷的声音道:“想不到啊!你居然逃出来了!这让我不由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啊!”
张铁鸥一愣,他只顾看烈风和那两个黑影撕咬,竟忘了观察周围的动静,不由得暗暗懊悔不已。
身后那个人轻笑了两声,道:“怎么?你抱着那个大家伙不嫌沉吗?好了,现在听我口令,慢慢地放下!别乱动啊,小心我的枪会走火!”
张铁鸥无奈,只好慢慢地把手里的机枪放在地上,那人道:“很好!现在你可以回过头来了!对!慢慢地,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受不了刺激,否则就容易抽搐。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张铁鸥慢慢地转过身来一看,当时就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眼前站着一个人,身材比自己高出半头,长得虎背熊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看到秃脑袋瓜子上两只比牛眼珠子还要大的眼睛闪着凶光,他手里握着一把二十响的毛瑟,枪口对着张铁鸥的脑门。
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张铁鸥都能闻见他嘴里呼出的混合了烧酒和旱烟的臭味,熏得张铁鸥一阵阵的作呕。
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张铁鸥的反应,他嘿嘿冷笑两声,道:“小子!你应该感到荣幸!我‘靠山好’已经退隐江湖多年,很久没象今天这么痛快地杀人了,今天你能死到我的手上,也算是你的造化吧!”
张铁鸥强压着已经冲到嗓子眼儿的一股液体,淡淡一笑,道:“哦,你就是官兵追捕多年却一直杳无音讯的大飞贼‘靠山好’?真是失敬失敬!难道你一直就隐藏在白文举的山上吗?”
“靠山好”笑了笑,道:“你说对了一半,确切地说,整个山寨都是我的,白文举不过是我的一个影子罢了。一般来说,他所做的事情,都按照我的意思去办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张铁鸥点了点头,道:“我懂了,因为你不想也不敢再抛头露面,所以就找了一个替身,你在幕后纵他在前面执行,包括他勾结日本人也是你的意思,是这样的吗?”
“靠山好”呵呵笑道:“你很聪明,如果你来替代‘一条虫’,我想你会比他还要出色,当然,我也得冒很大的风险!所以,你不会为我所用,所以,你今天必须得死!”说到这儿。,“靠山好”叹了一口气,道:“哎!可惜啊!你这好的一个人才,就要死在我的手上了,你一定会感到很不甘心,这样吧,一会儿我给你一次机会,看见那两头猛犬了吗?你只要打败它们当中的一个,我就放了你,这笔买卖划算吧?”
张铁鸥道:“那两头是什么犬?”
“靠山好”答非所问地说道:“我退隐之后,实在是无聊,所以就得找点营生干。可是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如当胡子来得痛快,跟你这么说吧,我没退隐之前,哪个月都得干一票大的买卖,死在我手里的人我都数不过来了。现在我一天不杀人,我的手都痒得不行,我就让白文举给我想办法。可是这个废物却不明白我的意思,他以为我闲得无聊,就给我买了两头俄国的高加索斗犬,喏,就是这两个家伙,我为了训练它们的野性,就带着它们在山里面转,专门找那些狼啊,豹子啊,黑瞎子啊,跟它们掐,这两个家伙还可以,每次都没让我失望。呵呵,它们的野性倒是磨练出来了,可是我还是杀不着人啊,于是白文举就把那些犯了山规的手下交给我处置,可那才几个人啊,根本无法满足我的渴望,今天晚上,他派人给我送信,说有事情想请我帮忙,并且有两个死敌将要处死,但是必须得到天亮以后才能动手,哎呀,你是不知道我的心情啊,我恨不得当时就动手!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杀人的渴望了,于是我就从后山上来了,当然了,跟我来的还有这两个宝贝!”
听到“靠山好”说到这两头猛兽不过是两条老毛子的斗犬,张铁鸥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他知道,烈风对付这两个家伙是要费点劲了,但绝不会有危险。
第55章 血溅棒槌沟(4)()
“靠山好”见张铁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奇怪地问道:“小子,你不怕死吗?只要我的手指一动,你的小命就交代了!”
张铁鸥一笑,说道:“你真的那么喜欢杀人吗?”
“靠山好”一愣,他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个人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面对着他“靠山好”的枪口居然还能如此镇定,这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当年“靠山好”象张铁鸥这个岁数的时候,已经是名震东北的巨匪了,就是当年的东北王张作霖都奈何不了他,几年前他退隐山林,只是为了有个好的归宿,可是他嗜杀的毛病却让他无法平静地终了一生。虽然现在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可他的本事却没撂下,所以他想在东北这些绺子里物色一个能为他所用的人,最终他看中了“一条龙”白文举,于是,经过一番较量,“一条龙”成了他的傀儡,当然了,他们之间的这个关系外人不可能知道,就连白文举最亲信的“四梁八柱”都不知道,否则的话,他们棒槌沟就不会这么安生了。
至于白文举和日本人之间的事,“靠山好”根本不愿意去管,甚至连问都不问,他也知道,那个白文举不敢动他的念头,否则他早就让白文举的脑袋搬家了。
只要白文举不做什么威胁到他的事,他是不会干涉他的事的,相反的,如果白文举有什么事想让他帮忙,在他可是承受的范围之内,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约定,毕竟他“靠山好”已经退出江湖了。
所以山上这些土匪除了白文举,都以为“靠山好”是白文举的朋友,住在后山,经常来往,那些土匪对他也很熟悉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相貌丑陋的老头就是当年东北的“风云人物”“靠山好”
现在,“靠山好”不由得心生感慨,那句老话怎么说的,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眼前这个年轻人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
“靠山好”点了点头,道:“多年的老毛病了,改不了了!”
张铁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靠山好”点头道:“看在你将要死去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你说吧!”
张铁鸥道:“那个人和那条狗呢?”
“靠山好”一愣,随即冷冷一笑,道:“年轻人,你还是问一问你会怎么死吧?那个问题的答案你不需要知道了!”
张铁鸥咬着牙道:“你真的那么有把握杀得了我吗?”
“靠山好”呵呵笑道:“为什么不呢?现在你已经在我的枪口之下了,我不知道你会怎么逃过今天这一劫!”
张铁鸥双眉一扬,道:“哦?你现在不关心你的那两头猛犬的生死吗?”
“靠山好”一下愣就住了,这时,那三头猛犬的争斗已经停止了,他的心马上悬了起来,因为他并没有听到那两头高加索斗犬那粗重的呼吸声。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刚才发生争斗的地方看去,那里的情景让他当时就傻了。
只见漆黑的夜色中,一头毛色灰白的巨犬坐在那里着自己的长毛,它好象受伤了,而在它的身旁,躺着两团黑影。
看着眼前的情景,“靠山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两头高加索斗犬的凶猛程度他是亲眼所见,连这山里的豹子,野猪听见这两头斗犬的吠声都躲得远远的,就连最凶残的群狼都不敢和这两头巨犬交锋,可就是这两头他认为无敌的巨犬,居然被这个毛色灰白的家伙咬败了,还不知生死,不过看那架势,那两条心爱的斗犬是凶多吉少了。
“靠山好”急怒交加,手里的毛瑟一动,枪口就对准了还坐在那里着伤口的巨犬,他要亲手毙了它,为那两头高加索斗犬报仇。
“靠山好”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也太麻痹了,他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就是刚刚他用枪对着的张铁鸥。
要不人都说:“沉住气!沉住气!”心浮气躁就会失去判断力,尤其是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机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均等的,只是看你如何去把握。
话说远了,书归正文。
“靠山好”的枪口刚一离开张铁鸥的头部,张铁鸥就动了。
张铁鸥身上的功夫是经过高人指点的,对付这个自以为是的“靠山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在“靠山好”的枪口对准了烈风的一刹那,张铁鸥身形一晃,左手的两根手指一点“靠山好”的麻筋,“靠山好”觉得右臂一麻,手里的枪就撒手了,张铁鸥根本不给“靠山好”反应的机会,右手一个手刀砍向“靠山好”脖子,他知道“靠山好”身高体壮,不下重手根本制不住他,更何况对待这种惯匪,根本不用客气,否则他缓过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嘭”的一声,“靠山好”的脖子上挨了这重重的一手刀,“靠山好”闷哼了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张铁鸥看了看已经晕了的“靠山好”,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然后快步跑到了烈风面前,抱住了烈风。
张铁鸥的手刚碰到烈风的身上,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烈风的身上粘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它的血还是那两头高加索斗犬的血。
张铁鸥连忙说道:“烈风!你怎么样?”
烈风晃了晃它那大脑袋,站了起来。
张铁鸥这才看见,烈风刚才坐着的地方,有一滩血迹。
烈风伸出舌头舔了舔张铁鸥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个“靠山好”身边,低下头,从“靠山好”的怀里叼出来一串钥匙,回到张铁鸥的身边。
张铁鸥连忙接了过来,对烈风道:“臭小子!有你的啊!过来,我看看你伤在哪儿了?”
说着,张铁鸥一把将烈风按倒在地上,仔细查看它的身上,当他看到烈风身上的伤口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烈风的脖子左侧被咬开了一道三寸来长的口子,鲜血把它脖颈上的毛都湿透了,右边的后腿上还有一道口子,伤口处连皮带肉被扯开了,鲜血已经不再往外流了,看样子没有伤着血管。
张铁鸥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连忙打开刀囊,从里面取出自己配制的创伤药,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衣襟,给烈风包扎伤口。
烈风躺在那里微闭着双眼,任由张铁鸥给它包扎,经过刚才的搏斗,烈风也感到了疲惫,其实这也是由于出血过多造成的。
张铁鸥给烈风包扎完伤口,抚摸着烈风的脑袋,说道:“你也累了,歇一会儿咱们去找大当家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忽然,正在闭目养神的烈风猛地眼开了眼睛,张铁鸥知道烈风听到了什么动静,扭头望去,只见刚才躺在那里的“靠山好”正要爬起来,他的手已经握住了那把毛瑟枪的手柄,说时迟那时快,张铁鸥的手已经抽出了腰间的手枪,抬手“砰”的一枪,正中“靠山好”的脑袋,“靠山好”双腿一蹬,当场毙命。
张铁鸥把枪收好,拍了拍烈风的脑袋,道:“小伙子!干得好!来,咱们去找大当家的他们,一会儿这里就会有人来了!”说着,张铁鸥伸手要去抱烈风,哪知道烈风一骨碌爬了起来,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一瘸一拐地跑去。
张铁鸥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手里拿着刚才烈风从“靠山好”身上取来的钥匙,端起那挺捷克式机枪,紧随烈风而去。
这个时候,山寨里已经乱了套。
刚才的枪响把那些正在喝酒的喽罗们吓了一跳,尤其是白文举,他刚把那几个日本人送走,这些日本人也是,他们不敢白天赶路,专门在晚上活动,这让白文举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懒得问,反正他现在已经跟着日本人干了,管他呢。
此刻他端起来酒杯,对这帮手下们说道:“天不早了,都少喝点,今天我大喜的日子,你们都给我精神点,我一会儿就去洞房花烛了,别他妈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搅了老子的雅兴!来!喝了这杯酒,老子就休息去了!”
一个头目说道:“当家的,你今天是这四大喜中的第一喜,祝您老人家喜上加喜啊!”
白文举哈哈笑道:“还是你小子会说话,好!等下次去做活的时候,你也去弄个娘们儿回来,让你也尝尝这四大喜中第一喜是什么滋味!”
那个头目喜出望外,道:“当家的,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我可真弄一个去,您可别说我坏了规矩!”
白文举笑骂道:“妈拉个巴子!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行了,甭他妈扯淡了,来,大家伙儿干了这杯!”
正说着,就听到不远处“砰!”响了一枪,白文举一皱眉,对他身边的炮头说道:“谁打枪?去看看!”
那个炮头不敢怠慢,把酒杯放下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他手里拎着一把枪,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道:“当家的,不不好好了!出事了!”
白文举一愣,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炮头刚要说话,远处跑过来四个喽罗,他们呼呼气喘地跑了过来,对白文举说道:“当家的!那两个点子跑了!”
白文举气得一拍桌子,抓住了一个喽罗,声色俱厉地说道:“什么?跑了!?他们是怎么跑的?你们这些废物!你们干什么去了!?”
刚才有两个喽罗去替换看柴房的两个喽罗吃饭,就是刚才张铁鸥听见说话的那两个人。可他们到了柴房门口却没有见到人,他们以为那两个小子自己偷着跑回去喝酒去了,就留下一个人在柴房外面看着,另一个抹回头去找他们,这小子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找着那两个喽罗,他觉得不对劲,但是他没敢声张,怕搞错了挨骂,白文举今天的心情不错,要是搅了他的兴致,轻则骂一顿,重则就得枪毙,所以他又跑了回去,趴在柴房的通气孔一看,哎哟,可不得了了,屋里面关着的是那两个喽罗,他们连忙把门踹开,一问他们,这才知道张铁鸥和那个刘元庆早就跑了,他们不敢再耽搁了,连忙跑回来报信。
刚才拍马屁那个头目说道:“当家的,事不宜迟,快让弟兄们抄家伙吧!”
炮头说道:“当家的,你那个朋友在西跨院被人打死了!您看,这是他的枪!”
白文举气得火冒三丈,对那个炮头说道:“快!带弟兄们去枪械库拿家伙,手上有家伙的跟我来!”说着,他也不顾今天是他的大喜的日子了,脱下了身上的袍子,抽出了腰里的双枪,领着一群手里持枪的喽罗直奔后院的柴房。
第56章 血溅棒槌沟(5)()
白文举站在柴房门口,气得他七窍生烟,把那两个被关住的喽罗叫到面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