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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后事了。
阿黄拿了药来后,安阳便打开那个乳白色的小瓷瓶,用指腹攥了一点点药膏,涂抹在九南尾巴上的小伤口处,九南只觉得伤处清凉清凉的,很是舒服,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参见太子妃娘娘。”就在九南享受着安阳给她上药时,忽听得绿柳恭恭敬敬说道,忙收回自己的尾巴,看向太子妃。
而安阳郡主,不紧不慢的收拾好药瓶,高昂着头,不客气的瞪着太子妃,太子妃四下张望,不解的问绿柳,“你们家九南姑娘呢?”
原来刚刚太子殿下去太子妃的寝宫,说起九南溺死一事,太子妃心想既然是贵客,也该来问候一声才对,和太子殿下一说,太子殿下虽然不想看九南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但也不希望九南死在太子东宫,便让太子妃带着晴柔来了琼华苑。
九南笑了笑,看着离她不足一丈距离的太子妃,“太子妃姐姐,九南在这里呢?”
而太子妃似乎没听见九南的话,仍四处张望着,绿柳也觉得奇怪,明明九南姑娘就站在她身旁,她却到处寻找。
安阳郡主以为太子妃目中无人,故意来挑衅,便忍不住大声嚷道,“莫初雪,你嚣张个什么劲?目中无人是不是?”
莫初雪看了安阳郡主一眼,见绿柳还跪在地上,便作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妹妹怎么可以这样说雪儿,雪儿只是想来看望九南姑娘,并无其他意思,哪里就嚣张了?目中无人更谈不上,妹妹可别把脏水往雪儿身上泼。”
“你!”安阳郡主被她气得跳脚,要不是九南拉着,她早冲过去扇莫初雪耳光了。
九南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看得到她,而莫初雪好像发现不了她的存在似的。
见安阳郡主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太子妃深知太子还没有跟过来,便作出柔弱的样子对绿柳说道,“既然你家主子不在,本宫就先回去了。”
我家九南姑娘不就在你身旁吗?怎么不在了?绿柳心下不解,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恭恭敬敬应了声。
一直跟在太子妃身边的晴柔也觉得奇怪,太子妃虽然身子柔弱,可眼睛和耳朵都没问题啊,明明九南姑娘就站在她旁边,还开口说了话,为什么自家娘娘看不见听不到呢?
也许娘娘是想给九南姑娘一个下马威,故意装作看不见九南姑娘,想到这里,晴柔便释然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扶着太子妃,一同离开。
“莫初雪,你别走!你目中无人还想走?”安阳郡主挣掉九南的手,便追了上去。
莫初雪一脸柔弱,低头时,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意,就在安阳郡主追着莫初雪到花园时,莫初雪忽然停下了脚步。
“娘娘,郡主就要追上来了,这里又没有其他护卫,我们快回寝宫吧!要是郡主追上来,要欺负娘娘,奴婢保护不了娘娘啊!”
莫初雪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护卫嘛!会有的!”
“莫初雪,你嚣张个什么劲?不就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吗?你还真当自己是国母是皇后啊?见了本郡主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故意装作看不见九南?”
“妹妹恕罪,雪儿一时忘了,现在就补上。”太子妃说着,盈盈施了一礼,安阳郡主正觉得奇怪了,便听到一个凌厉阴鸷的声音从旁边的亭子后传来,“雪儿,你是皇嫂,安阳是妹妹,按礼,应该是安阳向你行礼才对!”
“我就说你这个贱人怎么会那么听话像我行礼,原来是瞅着太子哥哥过来了,太子哥哥,这个贱人刚才太目中无人了!……”
“闭嘴!本宫说过,不许你再欺负雪儿,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一口一个贱人,雪儿是本宫的太子妃,岂容你如此放肆?马上给向雪儿道歉!”帝楚声色俱厉,怒气冲冲的说,安阳郡主眼眶一红,几乎要掉下泪来,指着太子妃大声辩解道,“明明是她先目中无人的,为什么还要我向她道歉?应该是她对我道歉才对!太子哥哥,你明明最疼爱安阳的,为了这个贱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听信谗言,不听安阳辩解……”
“马上给雪儿道歉!不然就立即给本宫滚出东宫!”听着安阳不仅不道歉,还一口一个贱人羞辱雪儿,又见雪儿泫然欲泣,委屈柔弱的样子,更是让帝楚心疼得不行,当下便吼了狠话。
“妹妹是郡主,万千宠爱在一身,本宫向她行礼也是应该的,夫君不要生气,一切都是雪儿心甘情愿的。”看着莫初雪通情达理,柔弱委屈的样子,帝楚更是怒不可揭,“道歉,马上给雪儿道歉!不然,立即滚出东宫!”
“道歉?我死也不会向这个贱人道歉的!”
“啪”话音未落,安阳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安阳捂着红肿的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帝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太子哥哥,你打我?你为了这个贱人打我?你从来不打安阳的,现在你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帝楚目光怔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他虽然心狠手辣,对这个安阳堂妹,却是从小就疼爱,最近她欺负雪儿,自己虽然很恼火,却还是第一次动手打她,“安阳,太子哥哥刚才太生气了,所以……”
“我不听我不听!莫初雪就是个贱人,一天到晚装柔弱装可怜骗人,不就是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凭什么看不起九南,明明九南就在她身边,她还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她嚣张什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帝楚高大的身子陡然僵住,脸色大变,莫初雪以为帝楚认为她目中无人,忙柔柔弱弱的依偎着帝楚宽阔的胸膛,细声细气辩解道,“雪儿不是看不起九南姑娘,只是,雪儿明明就没看见九南姑娘!当时,九南姑娘都不在院子里。”
轻柔的声音,再配上柔弱无依的表情,加上俩滴清泪,梨花带雨,美丽柔弱得让任何刚强冷酷的男子心生爱怜之心。
安阳鄙夷的瞪了莫初雪一眼,再恶狠狠的瞪了帝楚一眼,“我现在就回宫!我再也不来你这里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你就守着这个心口不一就会扮可怜博取同情的女人过一辈子吧!”
安阳吼完,又将花园里的花踩了个遍,直踩得凌落成泥,才气冲冲的离开。
“殿下,安阳妹妹把我心爱的牡丹踩坏了,不过,没关系的,回头让花匠再种上就是了。”太子妃依偎着帝楚宽阔的胸膛,柔柔弱弱的说道,见帝楚低头看她,露出温柔如水的笑容,帝楚并没有如太子妃预期的柔声安慰她,只是冷冷道,“你不是最喜欢梨花的吗?什么时候改喜欢牡丹了?”
太子妃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盈盈笑道,“梨花自然是雪儿最喜欢的,可最近听说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梨花太素白,不是太好,雪儿便跟着花匠种养些牡丹,也渐渐喜欢上了牡丹的华贵雍容。”
“当初母后也是喜欢白梅,也是素白得很,有什么不好了?”太子冷冷丢下一句,便扬长而去,留下太子妃一人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冷风一吹,纤瘦的身子便摇摇欲坠,可那高大的身影没有丝毫停留,更别提像以前那样冲过来将她护在怀里小心呵护。
难道太子真的对那只九尾狐妖动心了?所以才恼怒自己对九南的忽视,可是,她根本没看见那只九尾狐妖,都是安阳那个贱人,在帝楚面前进谗言!可是,如果太子不对九尾狐动心的话,怎会介意自己对九南的态度?
想到这里,太子妃恨得几乎将指甲嵌进肉里,九尾狐,无论你的心是不是九窍玲珑心,本宫要定了!只有你一死,才能解本宫心里的恨!
帝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书房的,也不知道自己在书房呆了多久,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安阳郡主那些话。
她说明明九南就在雪儿身边,可雪儿却看不见,安阳虽然骄横不讲理,可一向不撒谎,想到这里,帝楚的心仿佛坠入无底深渊,昨夜,国师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此等隐形术,与平常的隐形术不同,又名妖畜隐形术,只能下在妖精身上,也只能在妖精面前隐形,对人类是没有丝毫影响的。”
他说妖畜隐形术,只对妖精有用,也就是说,如果雪儿看不见九南,那说明……
帝楚不敢想下去,他不信陪伴自己三年的雪儿竟是妖孽,雪儿日夜与自己相伴,没可能她是妖精,自己发现不了。
帝楚越想越心凉,叫来一个手下,派他去速去请国师来书房商议要事,手下很快去了,帝楚一个人在书房走来走去。
耳边不时回荡着国师和安阳郡主的话,雪儿会是妖精吗?不可能!一定不可能!雪儿从小生长在京城五品小吏莫家府上,十四岁时,已出落得楚楚动人,亭亭玉立,整个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年前的元宵花灯会,他偶遇当时正当二八芳龄的雪儿,一见倾心,便不顾她出身卑微,娶来做太子妃,并三年相伴,他与雪儿恩爱情深,从没立过侧妃,也没有在外面与那些烟花女子有暧昧之情。
如今,雪儿忽然就变成了妖精了,叫他如何接受?
很快,国师便应诏前来,一进入书房,便看见帝楚脸色凝重焦躁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殿下这么急找老道,可是九尾狐出了什么事?”
“她没出什么事!”
“那殿下找老道到底有何要事?”国师见帝楚神色焦躁,心事重重,便开口探问道,帝楚深深看了国师一眼,犹豫了一会,才压低声音问道,“国师可确定已在九南身上下了妖畜隐形术?”
“当然确定!”国师毫不迟疑的回答,帝楚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问道,“那妖畜隐形术,真的只对妖畜有影响?也就是说,妖精真的看不到九南?”
“当然!”国师见帝楚神情凝重,低头不语,以为他担忧墨华找来,忙道,“殿下请放心,即便墨华找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九尾狐的所在。”
出乎国师的意料,帝楚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国师不必多说,国师不解,却依言不再多言,过了好一会,帝楚才像不确定似的,又问了一遍,“真的是人类可以看见现在的九南,而妖精看不到吗?”
“那是当然!”国师虽不明白帝楚为何问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尽职的又回答了一遍。
帝楚沉默一会,才不甘心的说道,“难道国师就不能出错吗?也许国师的妖畜隐形术没修到家,也许九南身上有奇特能量,国师的法术对她不起作用,也许……也许还有其他可能,总之,不可能是那样的结果!”
无论如何,雪儿都不可能是妖精!也不能是妖精!帝楚在心里加了一句。
国师被帝楚弄得莫名其妙,虽不喜欢被帝楚质疑他的修为和能力,却仍笃定的说道,“老道修为虽算不上最高,但自问,百年来,无人能及,那妖畜隐形术是保命的功夫,自小便习得的,多年来,老道用了无数次,没有一次失败的,这次也不可能出错!更不可能修为不够!”
见国师信誓旦旦,帝楚不再说话,沉默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国师见帝楚今天很是烦躁的样子,原本想问帝楚有什么心事,但见帝楚脸色煞白,很是不好,国师只得闭了嘴,什么也不多问,免得惹来帝楚的斥责。
再者,他若想告诉自己,早就说了,哪用得着旁敲侧击来试探自己?
第一百二十章()
墨华困惑的看着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太子东宫,他已暗中在太子东宫上上下下找了足足三天,连地牢,池底,东宫最偏僻无人的角落,他都去过,就是没看到九南的身影,难道九南不在太子东宫?
墨华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或者……或者九南已魂飞魄散?不可能的!墨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也许九南只是去别处玩了,也许九南根本不在太子东宫!
可是,鲤鱼精故意出来混淆他的视线,迷惑他的追踪,人族太子身边的国师是幕后操纵者,这一切真的与人族太子无关吗?
二十年前那一场人间浩劫,死伤上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人族皇后也死在九尾狐王的爪下,墨华对人妖两族的恩怨一清二楚,他不相信人族太子不会记恨妖族,更不相信九南的失踪与他无关!
难道人不是藏在太子东宫?还是九南真的已香消玉殒?
不可能!她是他的王后,不能死!他还没死,她怎么可以先去?怎么可以扔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墨华心口传来一股痛楚,昨日,不知为何,他胸口忽然像被什么堵住似的,无法呼吸,他努力的张口,可口鼻像被什么掩住似的,一口气也吸不进来,就在几乎窒息晕厥的时候,又可以呼吸了,感觉胸中一股通畅,而之前的胸闷及窒息,就像一场梦一样。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愈加担忧九南是不是出了意外,可是,他在东宫上上下下连石头缝里都找了,还是没有九南的影子。
“难道九南不在太子东宫?被藏在国师府?”
事已至此,墨华宁愿相信九南藏在别处,也不愿相信九南出了意外,他很想抓住人族太子威胁他交出九南,可是,没有证据,帝楚不会承认的,而且,他既然能抓了九南来,肯定有万全之策,如果自己贸贸然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万一……万一……万一惹怒了他,他不惜一切代价与九南玉石俱焚,这样的结果墨华根本承受不了。
他连九南受一点伤都心痛得无以复加,更何况要九南魂飞魄散?不!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清冷的夜风吹拂着墨华妖娆的三千青丝,紫色袍角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张开,墨华在偌大奢华的太子东宫瞬间移动,无声无息。
如果九南在这里,他一定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可是,他在太子东宫潜伏了三天三夜了,一点气息也感觉不出。
“难道九南真的不在这里?”
墨华站在琼华苑的青色瓦顶上,皱眉低叹,此时已值深夜,夜风凄凄,夜色深沉,整个太子东宫均已入睡,万籁俱寂。
绵绵细雨从乌沉沉的天空降落,温柔的洒在墨华的青丝上,眉梢上,薄唇上,肩膀上,雨意微冷,却让墨华的心凉到极致。
墨华不知道,帝楚严令禁止任何人谈论九南,所以墨华听不到半点消息,他更不知道,就在他的脚下,与他仅仅一瓦之隔的雕花梨花木大床,正睡着他日思夜想的九南。
妖畜隐形术,让九南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他不知道。
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爱你而你爱的是别人,也不是我爱你而你不知道,而是,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千山万水,不是时空相异,不是天人永隔,而是我明明就在你的面前,明明触手可及,一伸手就能将你抱入我怀中,却只能擦肩错过。
睡梦中的九南忽然从梦中惊醒,心有灵犀的看向头顶,透过透明的粉色纱帐,可以看到青色的琉璃瓦顶。
夜,很安静,瓦顶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九南却感觉得到有人在上面,心,忽然就微微发酸,眼眶湿湿的,眨了眨眼,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知道是谁在上面,她能感觉得到,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入,带着早春的清冷寒意,也许是外面下着毛毛细雨,空气里有微冷的湿意,风一吹,九南的眼泪愈加肆意涌出。
墨华明明就在瓦顶,为什么他不下来见她?是嫌弃她了吗?一定是的!他那样清贵,冷漠,看似无所谓的男子,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