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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响马来报,卫军有上千骑兵出城,只扑东大营,周淮英将军的营地。
辰凌并不着急,由于决心要走了,因此这数万人马的成败,看的不是很重了,默然无语,只是静静观望,心中冷冷一笑:卫军这是要夜袭大营,只是单纯来打击城外的士气吗?还是别图。
“传令下去,夜色难辨伏兵,各自坚守营寨,相互不得援救!”
“遵命——”身旁的传令侍卫赶忙下去发出帅令信号。
辰凌此时想着夜色深重,敌情不明,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会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或为其所诱中其埋伏,但凡这种夜间袭营,诸营切不可草率赴援,即便得到了被袭军营的求援信号,也得小心再三,诸营响应而行,若中敌人冲营成功,也不过是只乱一营,如果自乱阵脚,各营仓促赴援,一旦中敌诡计,那就满盘皆输,再无回还余地。
这是辰凌行军以来,结合兵法书籍,带兵实践,逐渐总结出来,不得不说,让辰凌成熟起来,有了军事眼光,运筹帷幄,对日后推动统一战争,把握全局,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否则君王自身不懂军事,很难在大局上真正把握准,要知道,吞并六国大战,任何一个关节,一旦决策失误,都会满盘皆输。
东城郊外的大营的厮杀声,持续了大半个时辰,便逐渐收敛,随后东大营发出了敌军已退的灯火和锣鼓讯号,这种偷袭战,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一旦对方有备,或者是应变及时,那偷袭的条件也就丧失了,一个明智的将领会马上撤兵,而不是把偷袭战改成大决战。
各营将士收到退兵的信号,都松了一口气,隐隐自傲起来,看来自己一方就是精锐,比卫国强大太多了,偷袭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小卫军真是孬种,还没打过瘾,就撤兵了。”
“都休息吧,敌军退了,害怕了,不敢再出来挑衅了,明日攻城,给他们一些颜色!”
“破城还得咱们魏军精锐之师,右路军必胜!”
四营将士谈笑风生,撤掉警戒,开始回营卸甲休息。
不过,卫上将军卫继业根本没有退走,只让百余人假装败退回城,自己却率领了八百精锐,马摘铃,蹄裹棉,已经悄悄在城外集结,然后以迅雷之势推向中军大营。
嗖嗖嗖!
兵临中军营地,前排骑兵的手持弓弩开始一阵飞射,顿时射杀一些营地的哨卫,冲入了中军营盘的辕门。
今晚偷袭的真正目标不是东营,也不是简单的打击士气,而是奔着中军大营,刚才那一冲,只是声东击西之计,为了让四营将士松懈下来,然后出其不意,直冲中军大营,依靠战马的冲速,如钢甲洪流一般,步兵不可抗拒,杀向主帅大营。
如果偷袭中军营能一战成功,斩杀辰凌,这路兵马自然不战自溃,群龙无首,六万敌军,就成了孤军,背着黄河,立即等于处在绝境,收复河南失地,这是一招险棋!
即使杀不死辰凌,砍掉中军大旗,然后马踏连营,火烧粮草,这支兵马也被迫退回黄河南岸。
“斩杀辰凌——”卫军骁勇死士,抱着舍生取义的精神,冲入中军营盘,开始厮杀起来。
第694章 重围()
夜袭的卫军人如龙,马如虎,如铁甲洪流,声威震地,席卷而入,那股气势,无坚不摧,马踏连营,在夜色之下,迅速突破一道豁口,如利剑一般,插入军营的心脏。
这数百卫卒,都是军中精锐,一律精装甲骑,佩带着城阳邑内,目前最好的装备,每人一根三丈长矛,腰间悬挂着佩剑,背着硬弓和箭簇,马靴上插着匕首,几乎超出了寻常士兵的三倍。
卫继业也豁出去了,一身孤胆之气,整个卫国就剩下最后一座城池了,可谓绝地,濒临灭亡之局,如今被一路魏军围城,用不了数日,其他两路魏军赶来,到时候,城外敌军达二十多万众,城池就保不住了。
而今晚就是一个机会,只能冲散中军,斩杀魏军主帅辰凌,或者击溃中军阵脚,导致其溃败,这样一来,魏军围城之势不攻自破,纷纷败退,城内的卫军就能趁势出城掩杀,把魏军赶到黄河岸边,如下饺子一股,歼灭这支魏军主力。
那时候,卫军便可绝地逢生,退守黄河南岸,以天险阻挡黄河北面的魏军夹攻,还能与宋国合兵,阻抗魏、韩的围堵。
不得不说,这个计策在卫继业的脑海中盘旋很久,酝酿下来,觉得是一步险棋,只要时运加持,天不灭卫,还是有一定几率成功的。
但是,他唯独没有想到,就是太低估辰凌的实力!
“杀——”
戈声响亮,血光冲天,马蹄隆隆,震耳欲聋。
卫军形成一股,主要攻击主帅大营,因为卫继业明白,这个时候杀人没有用,杀再多,也不能瞬间把敌军数万人都杀光,而且他们人少,久战必吃亏,甚至覆灭在人群之中。
以铁骑开路,直接冲杀帅帐,枭敌主帅首级才是最重要,可以说,直接解决后患,只要辰凌死了,魏军群龙无首,自然就会崩溃,这才是关键。
有一些卫卒骑士,为了牵制魏军,制造混乱,开始射出火箭,点燃帐篷,顿时间营盘内燃起了大火,到处都是奔驰的火马,如蝗般飞窜的火箭,一些魏军将士被刮倒踩伤,奔窜的火苗燃烧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凄厉惨叫,络绎不绝。
此时此刻,辰凌站在山坡高端,一脸冷漠,静静观望着山坡下军营的混乱,在半山腰,矗立着两千近卫军,都是众武卒中挑选的精锐虎贲之士,充当亲军,浑身散发的凛冽杀气。
在辰凌身边,只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在一身甲胄包裹之下,玲珑的娇躯,修长的身姿,隐隐浮现,尽管一声男装武士服,佩带者甲片等,但脸颊仍然是国色天香,平静如水,双眸漾漾的水色,如雨丝一般悠远而绵长,正是庄若水。
沙场点兵,夜袭军营,金戈铁马,这本是男儿的天下,却多了一抹嫣红?
夜空下,长剑为号,鼓声做令,弓如霹雳弦惊,来来往往,箭似飞蝗,漫天的杀声中刀光剑影,冷酷无情。
佳人抬首,那清丽绝俗的容颜,面对杀戮,她的脸上有悲悯,圣洁、清丽的光芒,她一直都是安宁的,敛眉垂目立于辰凌身边,满目感伤。
战争,或许,早已不该存在,太残酷了。
虽然庄若水很讨厌这种杀戮,这种冷血的场面,但是她并没有退缩闪避,没有一走远遁,因为,她身边站着一生最依赖的人,她的师弟,也是她钟爱的男人。
“凌弟,为什么,都是生命,却要如此残杀?”庄若水忍不住轻叹。
辰凌并没有波澜起伏,只是冷静地关注战局,没有任何紧张,也没有任何仁慈,听闻师姐的问话,幽幽开口道:“为了利益,为了生存,为了加官进爵,为了获得抚恤金,为了保家卫国,其实,每个人的想法和经历,或多或少都不尽相同,但军人的职责,却永远只有一个,为战场而活,为战场而死!”
庄若水似乎并没有完全听懂,只是皱了蛾眉,摇头道:“我不希望凌弟,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得逍遥,难证道果,双手沾满鲜血,一辈子都还安心!”
辰凌听到师姐喃喃话语,关心之情,心中一荡,转首静静看着她,月光下,她的美是那样毫无瑕疵,一身戎装,也掩盖不住她的绝代芳华。
他伸手摘下师姐的头盔,露出满头青丝乌发,恍如最美的绸缎,柔顺的垂至肩头,雪肤,柳眉、樱口、身段便如湖边轻垂的杨柳,清丽无双,刹那间的芳华让夜色月华都为之黯淡。
辰凌抚摸着师姐的青丝长发,温情脉脉道:“放心吧,若水,我不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的,我还有另外的身份,这里的事,很快就要有个了断了,今后我们离开这片血染之地好不好?”
庄若水满脸情意,点头道:“好,凌弟,我真的希望,可以与你在一起,离开这片杀戮之所,过上逍遥如仙的生活,日出日落,相互陪伴。”
“呵呵,很快了,这种刀口上添血的日子,我也不喜欢,还是退居幕后,运筹帷幄,君临天下的好,冲锋陷阵,留给那些武将勇夫吧!”
庄若水性情恬静如水,天真无邪,没有太多心机,对于辰凌的话,并没有听出深层的意思,以为他要离开这里,不再领军打仗,心中窃喜,满颊红晕,非常激动。
“若水,虽然你是我的师姐,但现在却是我的娇妻了,所以啊,不能再叫我凌弟或师弟,应该叫夫君,知道吗?”辰凌微笑说道。
“嗯,夫君,那我以后就这样叫你了。”庄若水没觉得丝毫不妥,依旧那副柔水无波的性子,天然纯真。
辰凌拥在怀内,轻轻一吻,感受到心法澎湃,彼此浓浓的深情和爱意。
“杀杀杀——”
这时营内,一片战乱,无数的刀枪相加,双方紧紧的挤在一起,厮杀起来,两军将士们个个脸色通红,都杀红了眼,激发热血之气,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卫继业已经带兵杀入中军大帐内,本以为趁乱擒杀辰凌,但是却毫无所获,根本没有发现对方的影子,不由眉头紧皱,此刻,已经陷入魏军重重的包围之中。
第695章 格杀无论()
卫继业带领一群铁骑精兵,抱着敢死之心,迅雷之势,攻入了营帐,直奔主帅营帐,想要一举擒杀魏军主帅辰凌,然后大败魏军,绝地逢生。
奈何,辰凌早有防范,不在营帐内,而是站在数里之外的山坡上,静静关注战局,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对于卫军的忽然袭杀,不惊不喜,意料之中。
此时卫继业却是一身冷汗,被夜风一吹,后背湿透,想到擒杀敌首不成,接下来面对的,就是魏军的反袭杀,重重包围,如何能逃脱?
锵当当——
无数的戈枪相加,双方紧紧的挤在一起,兵器已经撞击,但是没有立即拼杀,魏军围住了场内的数百卫卒,等待军命,发动攻击,灭杀这些夜袭的敌军。
对峙之中,虽未有拼杀,但那气氛却压抑的近乎窒息,除了呼呼的喘气声,没有一个人说话,比战场的厮杀更为惊心动魄,双方将士眼睛都差点喷出火来,冷光如电,杀气浓烈。
忽然,一位传令官飞奔而来,挥动令旗道:“大帅有令,格杀勿论——”
都骑将军郑铉听到了帅令,神色一肃,挥动手中长剑,高喝了一声:“众将士听令,杀无赦!”
“杀——”
魏军将士都是强劲武卒,血气方刚,战意浓烈,被卫军袭营,伤亡不小,早已愤怒了,此时听闻军令下达,都是怒吼一声,双目通红,瞬间爆发出的巨大能量,手握长枪戈戟、哗啦啦,一阵冲前,刺向场内的数百卫骑兵。
卫继业目光冷洌,狠狠咽了口吐沫,到了此刻,也唯有硬着头皮突围厮杀了,能冲出去,逃之夭夭,就算大吉,若是逃不脱,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算武将的一种归宿,死而无憾。
“儿郎们,跟我冲杀出去!”
卫继业挥舞寒铁银枪,如白龙飞舞,枪锋如秋水匹练,杀气十足,连挑死十多个魏军士卒,纵马一冲,带领将士就要突围而逃,他身后的卫卒,都是他千挑万选的精锐之士,视死如归,脸上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壮。
“冲啊——”
双方将士毫无保留,铁甲锵锵冲撞在一起,瞬间鲜血飞溅,残肢乱飞,首级滚地,穿衣破甲,十分惨烈。
辰凌远远观望着军营内,火光和厮杀声,轻轻一叹,谁是谁的棋子,还真难说啊,魏王朝廷把他当成冲锋陷阵的棋子,他又何偿不是把这些将领当成棋子,可这些活鲜鲜的生命,都在这一刻,绽放凄美的血花。
杀吧,反正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时间紧迫,不出半个月,其他两路军就要赶过来了,辰凌却要在其他两路军到来之前,拿下城阳邑,然后在这里面上演一幕“战死”的场景,掩人耳目,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就能瞒天过海了。
营地厮杀声正在移动,从帅帐处一支向外突围,但是层层重围,加上重甲兵长矛手加入,隔着五六米就刺向骑兵的马腿和马腹,因此,卫卒骑士很快就刺落马下,然后蜂涌而上的魏军武卒,乱刀砍死成肉泥。
没有距离施展骑兵的冲锋优势,这时候骑兵就变成了累赘,十多杆长矛同时刺向一匹战马,一个照面,连人带马就消灭了。
半刻后,喊杀声已经减弱许多,数百卫卒誓死反抗,斩杀不少武卒,但是因寡不敌众,很快消灭精光,卫继业挥舞长枪连杀数十人,都尉、校尉也杀了几人,但是久战之下,体力消耗剧烈,又有多处伤口,双臂轻颤,兵器都难以握紧了,这种冷兵器突围,太消耗体力了。
“放箭!”郑铉见这位老将军一身肝胆,威武不屈,心生几分敬佩,但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没有什么可心慈手软的,眼看这老将军要突围出去,立即下令放箭,不能放虎归山。
嗖嗖嗖!
一阵箭雨飞射,倾泻而出,尽管被卫继业拨开一些,但仍有数箭射中卫继业的身体,连跨骑战马也受箭伤,临危之际,战马长嘶一声,爆发出前所未有和护主心思,忍痛飞奔而出,跳跃了最后一层的防御,狂奔逃遁。
坐骑上的卫继业此刻已经昏死过去,奄奄一息地趴在马背上,夜色下,如风影一般,飞掠而去,一骑绝尘。
郑铉见局势落定,已经控制了炸营的危险,立刻下令将士们清理战场,做好防御,以免卫卒再有后招来袭。
山坡上,辰凌见局势平定了,对着身边的庄若水道:“师姐,咱们现在回去,还是在营外休息?”
他倒是不担心在营外休息,会有刺客前来行刺,因为他和庄若水都是七阶武者,普天之下,能来杀二人者,除非来的是八阶高手,否则构不成威胁。
庄若水望了一眼山坡后的山岭和林地,犹豫一下,脸色微红,忸怩道:“夫君,白天我过去查探过,山岭沟内一处山泉,可以洗身,我想沐浴一下,洗涤身上的尘土。”
女孩子都爱干净,庄若水这几日跟随他行军赶路,混在营帐中,女扮男装,扮成亲兵,没有什么可以洗浴的机会,好不容易出了营地,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呢?
辰凌一听,微微一笑,说道:“那好,我陪你过去,让其他将士在此原地待命!”
“好哦,嘻嘻,人家好几日没洗了,感觉脏死了。”
“师姐冰清玉洁,气质如仙,浑身都是玉肌冰骨,哪里会脏呢!”辰凌取笑道,一边吩咐侍卫长叶羽,原地待命。
帅令吩咐下去后,辰凌带着庄若水,走向山岭的盆谷林地。
两人在夜色下,走入山林,进入岭谷,一片宁静的天地,很快听到了溪水潺潺,随她沿溪左弯右曲,深进林木茂密处,疑是溪尽,却豁然开敞,一道充满活力的小瀑布从山隙缝处冲泻而下,奔流在苍翠欲滴的山谷崖壁上,到崖底后形成小潭。
庄若水一见到清泉碧潭,顿时喜上眉梢,忙脱下甲胄,露出一身白衣长裙,赤着玉足,衣袂飘飘的踏着小溪中此冒彼起的石头,轻舞飞扬般掠到山泉潭水边。
小水瀑有如布幕般垂落下来,激起飞溅水花,水滴四处抛洒,在星辉下仿佛如银珠万颗,充满活力。
庄若水立在水瀑前一块大石上,别过俏脸喜孜孜的道:“快过来,在这里洗,好不好!”
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