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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逢到天灾人祸之年,农民无法安身、吃饱饭,必然酿成革命大风暴。
历来昏君,都是无情践踏了这两条根本的问题,积累到一定程度,必然会造成国破衰亡的下场。
辰凌能考虑到这些问题,可见对国之根本,君王思维,有了全新的认识,如果只懂得打打杀杀,流于表面的认识,那不可能成就日后的伟业,君主的大战略思维,高瞻远瞩,成败关键。
他站起身,穿戴战衣襦裤,系上腰带,披上了一袭铠甲,走出书房,又去城外督军了,出征的日子即将到来,辰凌务必做到,深懂统兵带军之道,在出兵之前,把调兵遣将的规矩、军事暗语、阵法变化、骑兵与步兵配合、盘营粮草,训练三军体能等事项,都安排下去。
每个三日,都要升堂点兵,与麾下这些副将、都尉、校尉、千夫长认识一番,交谈演练的细则,这数万人马,被辰凌一个月内,调教得锐气锋利,军伍之风严谨,士气如虹,按照他练兵的方法,每日除了技击、列阵外,就是体能训练,强化体制。
辰凌还抽调三千人的精锐武卒,独立编队,专门用来偷袭、反伏击的特战小队,都是曾在河东战场跟随他奔袭栎阳城,伏击秦武王的武卒,省得辰凌重新训练了。
一切准备就绪,眼看还有几日就到中秋了,忽然他听到消息,少府张寿夜里被行刺,大梁城被封锁戒严,缉拿刺客,一日后,街巷中有传闻,禁军在丞相府公孙衍的府内抓到了刺客,经过一番审问,三名刺客供认不讳,一口咬定是公孙衍指使,魏王听后,雷霆大怒,立即吩咐侍卫把丞相公孙衍抓入狱中。
这件事,由掌管司法审判廷尉田玉荣、武陵君魏钰、宗正卿倪良联合审理,太子旁听,魏王也派了御史大夫田需、内侍宦官监督,非常严肃地处理这件公然谋杀大臣的罪事。
一国君主,往往不担心党派林立,因为党派越多,就分化了权力,让这些党派要得势,都要仰仗国君的王权和恩宠,这样一来,各个党派都会向王权靠拢,围绕在君王周围来借势。
这样君主就能把这些臣子牢牢把握住,如果党派很少,只有一两个大党,就会使臣子变成了权臣,架空君主,威胁王室,这不是君王愿意看到的,谁愿意自己一国之君,当成傀儡呢?
但党派之间竞争,需要遵守一定游戏规则,那就是官场之术,用进谏、下套、罢黜、弹劾等手段,布局求证,步步紧逼,最后收网压倒政敌,由君王才裁决,处置倒霉者、失败者。
如果动用刺杀手段,那就是破坏这种规则,是君王最难容忍的,今天他敢行刺大臣,明日就敢行刺君王,而且这种手段,狠辣恶劣,影响极坏,使得朝纲处于惊悚之中,臣子和贵族会把矛头直接指向君王,认为是君主暗中对大臣动手,容易背上昏君暴君的骂名。
魏王果然怒了,触犯龙鳞,难以忍受,哪怕它涉及到了老丞相公孙衍,也不能凌驾于君王的容忍范围,于是,派人把公孙衍抓起来,看押在狱内。
丞相府的大小官员,长史、中庶子等坐不住了,联合上书,进谏魏王,认为此事大有蹊跷,丞相卧病在床,根本不是他所为,一定是栽赃嫁祸,但这些儒生策士,苦于没有证据,在王宫外的广场上,长跪了一上午,也没有接到魏王的召见。
辰凌听到这些事后,也走起眉头,觉得这件事很有疑点,以公孙衍的为人,身体康健、生龙活虎的时候都没有对张寿下手,如今他日薄西山,已经要淡出政治舞台,剩下的光阴不多,不会这么偏激对张寿下死手,动用刺客暗杀,这根本不符合对方纵横家谋士的行为方式。
“丞相一定是被冤枉的,什么人要嫁祸给他呢,连即将卸甲归田的魏国老功臣都不放过?”
辰凌联系历史,寻思着历史上公孙衍的下场,依稀记得,书上写的,真是死于一场政治内斗,被朝中政敌算计嫁祸,遭到魏王一气之下斩杀,死得很冤枉,但是相隔两千多年的历史有几分真实感,难苟同,何况历史正发生变化,不知是否与重叠在一起。
“老丞相对我有恩,这个情义,我的尽力去偿还!”
辰凌想到这,马不停蹄赶往王宫,要面见大王,途经宫门时,看到一些丞相府的文官们真在跪着,要进谏大王,劝王收回王命,赦免老丞相,追查真凶。
“辰将军!”
丞相府长史看到辰凌,眼前一亮,急忙站起身高喊一声。
辰凌翻身跳下马背,大踏步走过去,来到长史身边,皱眉道:“长史,你怎么在哪?”
“这不要进谏大王吗,可是却无果,不见我等,眼下看到你,只求你入宫觐见魏王,能力保老丞相,丞相一定是被冤枉的,辰凌,丞相府的前途命运,老丞相的性命,都要依靠你劝谏大王了。”
辰凌面色也严肃下来,点头道:“我相信老丞相,这就入宫求见大王,你们等我出来。”
“好,辰将军,一切拜托了。”
“拜托辰将军!”周围一干丞相府的文员官吏,听到辰凌要亲自入宫觐见大王,为老丞相求情,都万分激动,拱手向辰凌施礼。
辰凌还礼,轻叹一声,步履稳劲地走向王宫,向宫门口的侍卫递交腰牌,让侍卫进去通传。
第536章 翻脸无情()
辰凌递出腰牌,让宫廷侍卫进去通传,小半刻后,内侍过来宣他进宫进谏,他松了一口气,大踏步进入王宫,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魏王歇息玩乐的行宫大殿内。
“末将辰凌,拜见大王!”
辰凌在行宫殿内,叩拜了高高王座上,醉卧女人膝的魏襄王。
“辰将军,出征在即,你统将练兵之事做的如何啊?”
魏王躺在一张长椅王座上,这个行宫是欣赏歌舞表演,玩乐消遣的殿宇,一班宫女歌姬刚退下,但座椅上,还簇拥着十来个侍女,薄纱丝质的衣裙,近乎露体,为他捏拿按身。
“一切就绪,只等中秋祭旗,三军出征,斩立头功,横扫小卫。”辰凌说得铿锵有力。
魏王微微一笑,对这辰凌颇为器重,毕竟魏襄王他虽然不是明主,也不是枭雄,才能不足,但并不非常昏庸,甚至有一定的小聪明和小智慧。
但是坐在君主之位上,每天面对宫内宫外,臣子内侍们的阿谀奉承,混淆视听,真真假假的消息掺杂在一起,又不像后世那样有电话、电脑、电视媒体等披露调查,很难听到真实的消息,这就给君王的判断力,增加很大难度。
何况在战国这等大争之世,无功便是错,没有大魄力、大智慧、大战略、大眼光的君王,只能沦为平庸,被历史家轻描淡写,无情地一笔带过。
魏襄王见辰凌进来仍未开口切入正题,忍不住问道:“辰凌啊,今天觐见寡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吗?”
辰凌微一沉吟,再次抱拳道:“大王,臣将这些日子在城外驻扎,很少入城,今日听闻老丞相公孙衍被打入大狱,深恐魏国的中流砥柱,遭受不明蒙害,特入宫求见大王,想把臣的一些想法告知,请大王裁决。”
魏襄王听他要谈老丞相的事,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这件谋杀大臣之事,触动了君王底线,会让魏国的大臣人人自危,如果不查出真凶,或是有人定罪封案,那么这种危机感就会蔓延朝廷,对于即将出征的大军,也将影响士气。
后方的稳定,会直接影响前方的战事,如果朝廷大员频频被暗杀,朝纲晃动,各部门都会陷入一种被动、惊恐、愤怒之中,就不能安心筹划粮草、辎重之事,受损失的还是作战魏军。
所以,刺客既然招出了公孙衍,那么矛头自然聚集在他那里,因此魏王必须要采取对策,把公孙衍抓下牢狱,囚禁起来,六大重臣会审,可知朝廷非常的重视此事。
“你有何想法啊?”魏襄王瞬间冷了下来,虽然他有些体胖,又醉卧美姬之间,但是一旦翻脸,君王的气势和威严,瞬间就散发在他身上。
辰凌直觉敏锐,察觉身子有一股冷气,心中一忖,君王整日高高在上,被万臣朝颂,被百姓膜拜,日积月累,就会慢慢积攒一种‘势’,气势、威势、君势、皇势、王势、天势等等结合。
难怪很多大剑客,见到君王皇威都要战栗,史记载,秦朝时,燕国大剑客秦舞阳,据说剑术无双,但见到秦始皇,被气场所压,都惊恐得连剑都拔不出来。
以前辰凌在七阶武者以下修为时候,察觉不明显,到达先天秘境,能触摸到世间灵气,呼吸之间,洗淘身体肺脏,能望到无形之气,比如道人身上的仙风之气,君主身上的王者之气,大商贾身上富财之气,权臣高官身上的贵胄之气。
有传言,一世上些神灵,就是由世间百姓的信仰之力汇聚而成,一种虚无缥缈,却能影响人命运的一种无形的手,那就是一种通灵的状态。
辰凌冷静下来,并没有急着为公孙衍翻案,因为这件事太大了,如果他贸然担保老丞相是被冤枉的,如此肯定,招惹君王不快,甚至怀疑他与老丞相是一伙的,被牵扯入狱,因此他要保持一种置身事外,旁观者的态度,才不至于惹火上身,还能为老丞相客观地开脱几句。
“臣与丞相公孙衍相识时间不长,只是河西之战中,被老丞相任命为先锋,几次接触,臣就觉得,老丞相一直为魏国忠心耿耿,赴汤蹈火,二十年为魏奔波,号召六国,联合抗秦,正是因为一次次合纵,才抵挡住秦国的野心和东进步伐,让秦国不那么肆无忌惮,对魏倾全国之力动兵决战,使得魏国没有消耗太大元气,仍保留强国之威,可以说功不可没。”
辰凌把公孙衍称赞几句,比较客观,又撇清自己在外,觉得话题扯远了,铺垫差不多了,兜回来道:“再看公孙丞相为人,向来光明磊落,乃是中原名士,合纵的先驱,魏国的支柱,戎马一生,在战国内名气响亮,后半生辅佐大魏,披荆斩棘,终于功成身退,耗尽的精神。”
“那日臣去丞相府探望老丞相,发现他已经病情严重,他言称有卸甲归田的想法,安度晚年,归隐山林,这个时候,朝廷的争斗风波,与他关系不大,试想一个即将卸任的老年,即使对张寿大人等再有积怨,但那些都是政见不可,却并无私仇,不至于派人前去刺杀,这不符合老丞相的行事风格,因此臣觉得,此事多有蹊跷。”
魏襄王沉思片刻,冷冷道:“那些都是你的猜想和直觉,并没有真凭实据来证明,而禁卫营却在丞相府的密室内,搜出了刺客,还将他们生擒活捉,经过审讯,刺客已经认定幕后指使者,就是公孙衍,这又作何解释?”
辰凌也听说了这件事,心中明白,如果公孙衍是被冤枉的,那么这三位刺客必然是被别人指使,而利用的死士,一口认定是公孙衍,即使他们难逃一死,却能搬倒政敌,死得其所,重于泰山。
人以国士待我,我以烈士报之,在战国时代,养士成风,游侠剑客,幕僚客卿,聚集在主子身边,动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慷慨赴难,英勇决然,正是战国游侠士子的真实写照。
历史上,如专诸刺吴王,荆轲刺秦王都是这种忠烈义士!
辰凌面对君王的质问,要脱身也不容易,硬着头皮道:“臣觉得,即使刺客招认,也未必是真,如果是被人指使,一口污蔑,岂能轻易相信几个刺客!”
魏襄王一拍龙椅,严厉喝道:“刺客亲口承认,都不能相信,还能信什么,信的你推测吗?”
辰凌骑虎难下,看了看魏王身边的十多位歌姬,担心这里面有权臣耳目,不便明说,左顾而言他道:“请大王屏蔽左右,臣有一事相告。”
魏王愣了一下,看着辰凌神态郑重其事,不像是在戏君,沉着脸色没有立即发作,而是一挥手,让这些宫廷美人都退散了,喝问道:“有什么事?”
辰凌心中一动,拱手道:“需要按臣的办法一试,就能探出真假,挖出幕后指使者!”
第537章 劫狱风波()
辰凌从宫殿走出来,心情微沉,通过与魏王这番对话,深深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涉及到党派之争,动辄自己就会被卷入其中,他并不是害怕,而是在反思,寻思着当他自己日后在燕国为君王,又如何处理这些臣子之间的争斗关系呢?
有句俗语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有江湖,无法置身事外,就要被卷入其中,自身难保,身不由己。
朝廷政治,比江湖更要残酷,杀人不见血,每一步如履薄冰,遇上开明的君主,能明断是非,亲贤臣,远小人,能多听到一些真话实情!
如果是一些昏庸的君主,则恰恰相反,在全国民灾、动乱、起义达到足能颠覆朝纲之时,君王仍被蒙在鼓里,听到的都是四海安居,一片太平,指使君主依旧歌舞升平,直到灭亡仍不知原因。
辰凌心中一叹:“人治不如法治,完整的法律,先进的制度,改变百姓迂腐迷信、封建自守的思想,减弱君王和权贵的优势地位,才能让这个华夏国家,一直民主、自由地发展下去,否则即使在我手中完成统一,未必不会在辰二世、辰三世手中灭亡。”
他走出了王宫,外面跪拜的一群丞相府文职官员,有长史、参事、司马、幕府策士、中庶子等,数十人,还有与老丞相交好的几位官员,长跪不起,等着觐见大王。
辰凌走过来,对着前排的长史几人道:“都散了吧,我已经为老丞相求情了,大王正在思考中,你们不要在这长跪了,如果惹怒大王,反而适得其反,现在出征在即,丞相府还需要各位大臣们鼎力协助,完成军政粮草的调配、运行,私事是小,国事乃大,请大人们三思而后行。”
府长史闻言,咀嚼一下话意,起身问道:“辰将军都向大王说些什么,能否让大王放了老丞相?”
辰凌看了看这些文官,不知哪些是嫡系,哪些是奸细,微微摇头道:“暂时还不好说,诸位且先回府,等候消息吧,毕竟现在大梁风波云涌,世事多变,都把目光放在公孙丞相身上,大王也不宜念私情,而不顾国法,暂时下狱,并未严刑,需要进一步审理,很快就有结果了,诸位大人先请回吧,否则节外生枝,适得其反。”
几位文官大臣,有九卿的奉常,有老丞相的门生,都点了点头,转身让其它小官员起身,大家散去。
这些文职官员,筋骨皮肉都很嫩,这样长跪一天,腿都麻了,身体僵硬,在府邸家丁的扶持下,纷纷上车离开。
辰凌上马直接来到狱司处,这里是魏国审理案件的地方,在战国时代,虽然颁布了法令,但都严刑酷法,比如秦律,非常严厉残酷,哪怕犯小案件,动辄就是割鼻、刺面、断腿、割耳、挖骨等刑法,十年下来,秦国伤残人数大幅度提升。
魏国、楚国、齐国等纷纷效仿,因此都是执行这种法令,至于监禁、拘留、坐牢等,还有没施行,传言到了汉朝,张良定律法,陈平设监狱,从此才有坐牢狱的判刑方式,不再一律对犯人进行酷刑了。
目前燕国变法,就已经开始采取,把法律分成宪法、民事法和刑法等,不同的法令,有不同的条件,触犯了相应法律,就会受到相应法律审判,比如普通的小打小闹,小偷小摸,百姓之间的冲突、财产纠纷等,基本以民事案件进行治理,处罚相对较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