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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武陵君魏钰的客卿郑安平。
辰凌一见是他急匆匆赶来,料定必有事情,赶紧请入一间空帐内见面。
“郑兄,你怎么来了。”
郑安平脸色不好,意味深长地看了辰凌一眼,轻叹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些日子燕国的一些情报陆续被送回大梁,辰贤弟,这次你有麻烦了。”
辰凌愣了一下,问道:“我奉旨出征,辅助燕国平定内乱,为魏国赚取一年十万大军钱粮,凯旋而归,有何麻烦?”
郑安平摇头叹道:“其实不是你的过失,是范睢他们,随团出使燕国,本来是代表魏国帮忙去了,却直接在燕任官,不回来了,他们在魏郁郁不得志,早有投奔它国之念,这我理解,可是有些人利用这点,要在王庭弹劾你。”
“弹劾我,就因为这事?”辰凌很是惊讶。
郑安平点头道:“当然,这事可小可大,诸侯国之间,都有明文规定,不限制它国士子投奔,也不限制本国士子投奔它国,这是共识,任何一国违反,都有可能把真正有才之士,拒之门外,望而却步,可是有官职在身,在出使期间却不能直接跳槽,必须要回来卸任,然后空身而去,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太子一方,却利用这件事,昨日在朝中公然上书,要求魏王罢免你的官职,太子党众的文官们和一些元老们也纷纷站出来,附和这种说法,你的处境很不利”
“公孙衍、武陵君、太尉魏章他们都什么态度?”辰凌觉得可能是太子寻到一点机会就向他发难,不过他倒不在意,这点芝麻小官他稀罕吗,只是觉得事有蹊跷,不可能因这么点事出手打压啊?
郑安平道:“丞相公孙衍身体有些老迈,近些日子一直在家,很少上朝了,据丞相府内的家丁传出消息,公孙衍身体抱恙,他这十多年为合纵奔波,前两次大败,这次终于成功,像是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自你出征后,他就身体不适了,还有张仪,听说也病倒了,相反,他一生事秦,为连横奔走诸侯,如今强秦被削弱,龟缩在潼关以里,多年的心血泡汤了,似乎也没了气力,不过这次弹劾你的想法,就是他出来的,看来他即使要撒手人寰,也不过放过你。”
辰凌回顾一下历史,依稀记得张仪之死,就在他回魏的第二年,病逝了,难道就是今年吗,这张仪纵横政坛,叱咤风云二三十年,辅佐秦王,干了不少大事,对于秦国的贡献,历史上与商鞅、白起、樗里疾、范睢、李斯、王翦、蒙恬、尉缭等人齐名,可惜秦武王刚愎自用,登基后不待见他,张仪被迫回魏,看着强秦衰落,数十年心血化为泡影,一朝病倒,也情有可原。
如今范睢投燕,张仪老逝,秦国还有白起、樗里疾、魏冉、甘茂等人,在历史上,秦昭王登基的前三十年的确一直虚弱,只不过,现在由于自己的出现,是不会让秦国再有机会恢复强盛了。
这一点不难理解,历史秦国之所以能统一六国,因素很多很多,不是哪一个因素决定的,人才的聚集,六国的混乱,法政的彻底,军事的强大汇成了一股大势,就变成了历史洪流,不可逆挡,可现在穿越回了辰凌,打破这个平衡,就像蝴蝶效应一般,悄然改变,打破那些因素,无法形成历史原本的洪流,那么时势造就的就不一定是秦国了,而是燕国!
可以说,现在的战国时空,很可能不是历史上的战国了,因为一切都在微妙地变化,先前一两件事发生,或许还无法改变历史方向,但是不断地发生与历史不符的事,汇聚在一起,方向就不同了。
辰凌问道:“武陵君态度如何?”
“郑安平有些为难道:“殿下目前持中立态度,既没有符合太子一方,也没有在朝会上为大统领辩护,举动反常,不知在卖什么药?太尉魏章却代表魏国军方阁老和外戚功勋们,忽然在朝会上提出以新恒衍为出征大元帅,目前元帅、副帅、先锋将等职位,正在各方势力激烈角逐中,都希望把持这次出兵的军权虎符!”
第485章 以进为进()
辰凌听完,踱步走了两个来回,仔细想着朝廷最近发生的事,没有谋士在身边出谋划策,很多事都只能自己拿主意了,只是他的观念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有些问题和看法,不容易想到一处去。
“朝中可有动静,打算何时出兵伐小卫!”
郑安平压低声音道:“听殿下一次透露,五国诸侯打算八月十五一过,同时出兵,目前各国都已经调集兵马运往边界之处驻扎,纸包不住火,这些消息不翼而飞,宋、卫、鲁、越都都开始加紧防卫了,据说四国都在加紧收割稻田,早一步储备粮草,准备一番生死鏖战。”
辰凌蓦然停住了脚步,冷静说道:“这次太子党出手,有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眼下出征之日不足两个月,主帅、副帅、先锋官等将领都没有选出,太子党这次针对我提出弹劾,极有可能罢黜、或降我官职,不打算让我去争夺将帅之任,魏章太尉代表军方元老贵族的利益,搬出了新恒衍大将军,意在掌控兵权,这才是几方关注的焦点。”
郑安平想了想,点头道:“所言甚是,这次出兵灭卫,需要大批军马,将领如林,目前魏国的军方将领不足,也需要推荐一些新人进入军伍磨练,带兵出征,因此各方势力都想推荐自己一方的人进入军中,提高自己阵营的实力。”
“太子党、丞相府、殿下侯府是否都有新人被推荐出来?”辰凌关心问道。
郑安平恍然大悟道:“不错,太子一方,据说最近招揽一位山河榜的高手做客卿,用来制衡大统领,二殿下这边也招揽了几位剑客,丞相深居简出,除了向大王捎话提及大统领能担当大任外,没有再推举任何人。”
辰凌轻轻一叹,这犀首公孙衍倒很看得起他,一代纵横家,迟暮之年,就要黯淡退出历史舞台了吗?他较量一辈子的对手张仪,也在今年病倒,这一对政敌,搅动天下风云,终于该让位了。
两个人如果病逝,论纵横捭阖之术,天底下谁还是苏秦的对手?
握住苏秦这个关键人物,到时候派他出使各国,使得齐、魏、赵、韩、楚、秦六大战国不断相互攻击,削弱实力,使燕国在一边养精蓄锐,休养生息,十年后,便可威震天下了。
来到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官场、诸侯的游戏规则,最忌讳的就是动用杀手暗杀诸侯官员,一旦暴露,举世皆敌,堵住人才之路,得用离间计,借助对方君王之手,除掉对方的重臣名将。
拿吴起、白起、李牧、廉颇这些老将来说,军前对阵,派刺客去暗杀,会遭到举世唾弃,再说,什么刺客能深入十万大军,重兵把守的营内去杀敌将呢?但这些老将,几乎都被本国君王不是除掉,就是吓跑,导致本国军事的失败。
如今辰凌与太子党结下仇恨,政治对立,在封建王朝的时代,指望不了政治分歧像后世民主社会一样投票表决定,要斗垮对手,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仕途险恶,就在于此,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辰凌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才说道:“这件事既然被我知晓,凶险就少了几分,一到大梁城,我就会先一步入宫面见大王,亲自请罪陈说此事,等次日朝会,大王心里有数,也就不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臣子误导了。”
郑安平眼中悄然闪过一抹欣赏的神色,对辰凌的冷静和果断很是钦佩,他继续道:“以进为进,不失为上策,你若入宫觐见大王,一定要诚心请罪,大王最忌讳就是使臣在外忽然降其它诸侯国,等于公然怫了本国的颜面,这件事,范睢他们也做的过了,真不知那贫燕有什么好,他们竟然都留下了,这个消息一传回,连魏国大梁街巷的士子大夫、国人百姓都听说了,纷纷议论起燕国变法来,为燕国造势不少”
辰凌想不到还有这些间接影响,他微微一笑道:“无妨,人各有志,范睢他们既然如此选择,我也不好反对制止,有的他们去了,至于燕国变法,比较新颖,不同以往办法,日后郑兄不妨也去燕体验一番。”
郑安平摆手道:“算了,燕地苦寒,地处偏远,与中原文化有些差距,民风粗野,不如中原人正统,诸子百家,燕人能知道几家学术?不去也罢。”
辰凌苦笑一下,看来要改变世人的看法,光听不行,必须推出一定的学术来,文化领先,科技领先,制度领先,逐渐才能被接受,以目前燕人的情况,的确四书五经,诗书礼乐,懂的不多,也没有条件普及,文化相对落后,还没有一个大邦的胸襟气魄,文化思想形态。
郑安平当晚连夜赶往大梁,明日一早就能入城,而辰凌他们队伍不疾不徐,至少要明日黄昏前入大梁城。
有了郑安平事先透露,辰凌反复思量一番对策,觉得这次即使太子一方上书弹劾,还不至于将他一棍打死,毕竟他的名声在外,魏国英雄,那魏王并不太昏庸,会保住他。
只是太子党意在那帅任,如果魏对小卫开展,很有可能三军同时出动,各设置左中右三路大将军,夹攻灭卫,如此一来,除了新恒衍占了一个大将军名额,还有两个名额,太子和二殿下似乎都想拿到手。
如果把辰凌打压住,另外几方势力就能获取大将军席位,出兵伐卫,建立功业,树立军方威信,为自己一方添加政治筹码。
辰凌回到帐内,看着甄岩儿正在铺床,一头青丝如同墨染,身穿碧绿色通体襦裙,裙摆缓动,细褶展如水纹,在她弯身铺被时候,屁股翘起,勾勒出盈盈圆圆,丰臀好像圆规画出来一般,一轮盘月,线条说不出的迷人。
辰凌瞧着她的背影,曲线玲珑,千娇百媚,哪里还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修罗?
“咳咳!”辰凌干咳一声,说道:“甄姑娘,忙的如何了,对了,我的床怎么没铺啊?”
甄岩闻言转身,差点气笑了,美眸透着几分狠劲,啐道:“你让谁给你铺床呢?找死是吧!”
辰凌汗颜无比:啥时候能把这妮子驯得服服帖帖的?那成就可大了。
第486章 入宫请罪()
天边夕阳染红了一片云霞,但城外的天气还是很闷热,夏季昼长,城门关的比较晚,大梁城巍峨矗立在四水交汇的平原上,到了黄昏时候,雾气朦胧,水汽比较湿重。
辰凌的车队终于抵达了大梁城,亮出军牌,守城的持矛卫士们,肃然起敬,守卫队长亲自引路,送辰凌等人入城。
这些卫士大多属于京城六大禁卫营的,轮流值岗换勤,辰凌在河西战场、五国会盟上的表现,在军方引起不小反响,很多青年卫士对辰凌都有一种崇拜感,加上目前他还是都骑卫营的大都统,更让将士们羡慕不已,私下都以加入都骑军为荣。
辰凌让滕虎、柳岩带军马直接回都骑卫司署衙门,安置伤员和这支出征的卫队,他则带着二十四卫,风尘仆仆赶往王宫,要觐见魏王。
由于他属于王室卫营的一位统领,等于王室的护卫队,有权利随时觐见大王,禀告重要情报,与朝廷外戚文武大臣不同。
在宫门口禀告了身份和来意后,亮出令牌,许久之后,一名宫内寺人走出来通传,宣他入后宫觐见大王。
辰凌暗呼一口气,魏王既然肯见他,说明还没有听从太子党一群官员的弹劾建义,否则此时肯定不会召见他,直接等朝会传下王旨就得了,可见这魏王庸而不昏,能力虽然平庸,但还没有完全糊涂,昏乱是非。
在殿门口卸了佩剑,跟着寺人走入宫廷,宫殿连成一片,琼楼玉宇,汉白石狮,雕龙刻凤,画壁浮像,甬道宽阔,每隔三米,就有两名持着大戟的宫廷侍卫站岗,雄姿飒飒,戟锋闪烁着寒光。
辰凌跟着宦官,不紧不慢进了后宫殿宇,这里宫女穿梭不停,琼花奇葩,长廊曲栏,绿树成荫,修竹一片,到处景致怡人。
片刻后,二人来到了魏王寝宫之一露华宫,里面一座宫殿内,有一个大型露华池,是平日里大王与嫔妃泡澡洗玩场所,特别到了夏季,天气炎热,如果能在大池内浸泡,戏水玩妃,任何君王都会乐不彼此。
寺人进去通传,顷刻回复,让辰凌单独进去就行了。
辰凌点头进殿,这个殿宇不小,进门下了台阶,正面有一道鹤鹿同春的屏风画壁,绕过屏风,是一件宽敞的大厅,数十位宫女站立在中间浴池的外围,伺候这嫔妃和大王,随后等待差遣使唤。
辰凌望了一眼,大池内至少有十多位如花似玉的妃子,像一条条美人鱼,围绕着魏襄王,莺声清脆,有如黄鹂,细腻呢喃,分不清谁是谁。
“大王,摸我这里”
“大王,我给你水下吹箫如何?”
“大王大王,你都不理人家”
这些发嗔细昵的柳燕之声,听得人一阵发酥,辰凌瞥了一眼后,心中满是鄙夷,如此贪婪女色,胸无大志的君王,也值得世人尊敬朝拜吗?
“咳咳,末将都骑卫营辰凌,觐见我王!”辰凌干咳一声,站在屏风处,对着十多米远的大水池,拱手一礼,朗声喊道。
一些嫔妃闻声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轻吐如兰,容色与姿态各异,这些嫔妃有的身上披着一层轻纱,有的几乎全裸,冰肌玉体,妩媚多娇,如墨染的青丝披肩,眸光都望向辰凌这边来。
当看到辰凌的阳刚身躯与雄姿英发,再想到对方近来的英雄事迹,原本有些嫔妃嗔怒的神色,也都一扫而空,转而变成一股贪慕和狂热,她们这些人虽然是魏王嫔妃,但在后宫妃子地位中并不高,身份高的大多年纪不小了,都是与魏王年轻时候册封的。
魏王年过四旬了,久在王宫,缺乏运动,本就气血不旺,加上常年御女成群,留恋后宫佳丽,伤了精元气血,脉搏发虚,难以满足这些嫔妃的生理需求,此时看到辰凌,目光都灼热起来,恨不得把他吞到肚子里。
魏襄王起身离开浴池,让这些美人自己先玩着,他走了过来,看了辰凌一眼,含糊其辞问道:“回来了。”
“臣刚入王城,立即进攻觐见大王,回复王命——”辰凌很恭敬地说道。
魏襄王点了点头道:“跟寡人来偏殿吧。”他转身走向一侧的偏殿,那是一个临时的书房,后宫游乐时,有大臣觐见要接见,因此很多宫殿内都有临时的书房偏殿,做为与临时入宫的大臣议事之所。
“燕国现在形势如何,听说在变法,法令还很稀奇古怪,闹得中原诸侯侧目观望,哗众取宠?”魏王问道。
辰凌寻思一下,答道:“燕国变法,的确有些独特,看似全面巨细,实则超出很多人的理解,能否变法成功,未曾可知。”
魏襄王冷笑道:“燕国在诸侯中资格最老,还是西周武王分封时,册封了姬氏,韩魏赵三家分晋,齐国田氏取代了姜氏,楚国与西秦,一个南蛮,一个西戎,都是后来周室衰微时候,平定戎狄,护周有功,才被封立的,燕国传承六百年,地处偏远苦寒之地,少于中原沟通,文化落后,民风粗野,尽管资格最老,但是国力却最弱,勉强挤进战国七雄行列中,五六百年都不曾变过法,如今不知新燕王听了哪门子言论,推出如此多的新条款,匪夷所思,荒谬之极。”
辰凌听着他批评燕国变法的说法,心中同样冷笑,目光短浅的人,只会看到别人的背影,望尘莫及,却仍不知落后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