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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拼命的想要他相信我,现在却是拼命的想要他不信我。
真是,可笑的转变。
江若雪低垂着头,咬唇不说话。
她来帝都短短几日,就看到了这么几个人,却忽然发现这些人都很复杂。原来作为人,活着是这么不简单的一件事情。
她总以为事实是这样的,却又是那样的。
江若雪抬起双眸,轻声问:“成魔之后,你要和楼云一起走吗?”
花小倦挑眉,窗外月色去清冷挂在天边,像一弯船。
你要和楼云一起走吗?
要一起走吗?
怎么……可能呢。
刻意怀疑,计中计?()
握紧拳头,对于这一份退让,江若雪却是并不愿意接受的。每个人都在为别人牺牲,真正的爱便是这样的吧,明知道会粉身碎骨也是要义无反顾。
她还没有学会该怎么去好好的爱一个人,便首先学会了如何去粉身碎骨。
站起来静静的理理白衣,江若雪平静的看着花小倦:“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在心愿树前,你挂上去的愿望是什么?那个时候,你还没有遇见沧澜宇,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愿望吗?
她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金色的凤凰花海随风飘扬,她手中捧着一大束凤凰花,看着倒在花海中的他。
那时候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的心不禁动了一下。
她笑着,邀请他看花享受阳光。
他说,他来自黑暗之中,从未曾觉得阳光有多么温暖。
他表情那么落寞,她知道他来自从不升起太阳的魔云之屿,那里终年妖月悬挂不分昼夜。
就算是他这样出来见到过阳光,也没有真正体会到阳光的温度。
她暗自在心里发誓,一定……一定要让他接近光明呢……
花小倦微微一笑,平淡而美丽:“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对于朋友的愿望而已。”
江若雪盯着她,想从她那双美丽的眸子找寻一点什么,然后她发现,这个女子里眼里沉淀了太多东西,她反而什么都找不到,看不清楚了。
不顾她是何等的冰雪聪明,就算是没有听到她亲口说,心中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定夺。
她终究是自私的,如果在沧澜宇花小倦还有楼云中选择的话,她的心是毫无疑问偏向楼云的。
她多么希望那个孤寂的人可以幸福啊。他在月色下容颜里那份寂寥还有眉间的一点哀思,她希望,以后会被他爱着的人抚平。
甩开白色的水袖,江若雪微昂着头道:“要做什么,什么才是对楼云好,我比你清楚。所以接下来为了楼云,我不会顾及你的感受,你要明白。”
花小倦点头,温温的开口:“你一心为他就好。”
能有人这么一心为他,她心里也很高兴。
江若雪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花小倦觉得有些乏了,便起身上床睡觉。
这也许是她最后的一个好梦之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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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雪走出屋子,向着自己所在的院子走去,在走到院门的时候,江若雪忽然看见沧澜宇站在那里。
微微有些惊讶,江若雪询问道:“王爷不是在忙吗?为何站在这里。”
沧澜宇此时没了平日的笑脸,颇为严肃的看着她:“小倦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始终是放心不下的,花小倦那个女人总是很让人操心,在没有得到她身体无恙的肯定回答之前,他怎么可能有心情去处理什么事情。
江若雪的心突突跳了一下。
这个男人很是敏感,许是觉察到花小倦的异样了吧。也是,她身体的变化差太大,难免不引起怀疑,她又故意不加遮掩,沧澜宇怀疑也是真的。
江若雪努力的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要紧张,这么做,也是为了大义。
咬唇,江若雪隐忍道:“王妃的身体是有些不太好,她的身体怪怪的,身上有黑色的气息行走,却又不是那种帝都的气息,她身上的黑气更加纯正一些。”
沧澜宇皱眉,不解的看她:“什么意思?”
树影沙沙随夜风而动,沧澜宇心中刮过不好的预感。
黑色的气息……难道是?
江若雪看着他道:“我说出来大概你会不信,其实我自己也是很怀疑的。但她身上真的好像染了魔之气息。第一天剑她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那个时候我没敢肯定,所以才会一直找机会想给她问诊。”
沧澜宇摇头,反驳道:“不、不可能,她的身份很奇特,但在她身上流转的应该是纯正之气。”
对的,她是九天神女,是和一般女人不一样,但绝对不应该散发出黑色的气息啊!!
“神医你是不是诊错了。”
虽然这样否定着,沧澜宇的心还是很慌乱。楼云一直以来都是他所担心的因素,楼云就像是他心中放在他与花小倦面前的一道河。
这条河平时是封闭的,但在这种时候总会第一时间拉开他与花小倦的距离。
“我不会诊做的,她现在应该就是魔气侵体。”
江若雪看他面色有些凝重,心里有些清楚花小倦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了。
楼云是沧澜宇的心结,所以不太需要做什么,只要这样,就能一点点将他带入魔怔中。
在心里,江若雪忍不住斥责花小倦的狠毒,那个女人竟然能这么狠毒。对自己爱的人下这种的伤心之手,也能自己痛下杀机。要知道被自己心爱之人刺死,世间不是人人都能承受,而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受的起。
她竟然能那么平静,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楼云才那么爱她吗?
深吸一口气,江若雪咬着唇道:“我也不着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注意一点她吧。她这个样子有点像是成魔了。成魔的条件是须得有个魔力高强的人喂之魔血,然后她的容颜会一点点改变,头发会渐渐变得很长,面容会变得更加妖异,最后眼眸会变成红色。而最后测试她是不是真的变成魔了,就须得在她的心脏上插一剑。”
沧澜宇的心乱了,在听到江若雪的这些话时,慌乱不已了一下。然而很他便是让那个最后一句话给困住了。
“那不是会害死她吗?”
因为我是魔?所以不能在他身边吗?()
推开门走到卧室,就着淡淡的月光,沧澜宇温柔而认真的看着床上睡颜安静的女子。
与江若雪的争执就在刚刚。
他说他不信这个女子会成魔。他说他无法将剑刺入她的心脏。
江若雪站在冷光中,平静近乎到残忍冷漠的说:“是不是魔,一刺便知,魔无心,刺了也不会死。”
走到花小倦的床边,伸出手温柔的抚摸上她的发。沧澜宇面色温柔。无论什么时候,他对于她都是信任的。
他甚至都开不了口去质疑她。
这女子是他所有的美好,跨越千年的爱,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他,但她不会的。
低头吻了吻花小倦,花小倦睫毛细微的抖动了一下,幽幽转醒。
“回来了?”
沧澜宇点头,捧住她的脸亲了亲:“小倦,我想要你。”
花小倦神色温柔,伸出手环住他,轻轻道:“嗯。”
抱着她翻身上床。脱掉衣服,爱抚亲吻与进入,甚至于律动,都熟悉的让沧澜宇颤抖。
她的呻|吟,她微扬起的头,柔顺的黑发,已经纤细的的腰肢丰满的胸部,这一些他都熟悉,怎么会呢,她这样熟悉的在自己身下绽放,怎么会成魔呢。
“小倦,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我也是,我也爱你,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人。”
他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真的在她身体里发泄出来。
花小倦知道,江若雪一定已经告诉了他缘由。他这种傻瓜,是绝对不会出口询问她的。
他啊,就是什么都自己扛着。傻瓜,你怎么会知道,这一次是我刻意为之,你扛不住的。
一夜欢爱之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有些事情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
帝都的的传言在不断的扩散。关于她是魔的消息依然在传着,相反的,关于江若雪,倒是得了帝都人们颇多的人心所向。
皇上也几度召见她。
一开始的时候,沧澜宇并不觉得什么。后来渐渐的觉察了有些不对劲。
江若雪去见皇上的次数与皇后的次数,颇为多了一点。而且江若雪对花小倦总是有一股敌意。
他为了打消留言,几次要带花小倦去看受灾的人,但花小倦都婉拒了,仿佛刻意不去的样子。
沧澜宇的心,渐渐沉下去了一点,他似乎被卷入了一个怪圈,总觉得会发生什么自己无法预料的事情。
一直到某天的清晨,沧澜宇看到了花小倦黑色垂地。红唇艳丽的样子,沧澜宇彻底惊呆了。
站在床下,沧澜宇浑身血液都冷了。
“小倦……头发……”
花小倦懒懒的靠在床边,华发垂在地上妖娆动人,眉眼挑动,花小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啊,头发啊,变长了而已。怎么,不好看吗?”
她笑的好美,沧澜宇这才发现,不知为何,她变得比以前更加美了,那股美中透着的妩媚,越发的不似她以前身上的执拗。
心一点点凉了下去,江若雪的话不断在脑海里盘旋。他很想大声的质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却也怕极了问。
握紧拳头,沧澜宇咬牙低下头道:“我有事,先走了。你在家里好好呆着。”
转身,沧澜宇几乎是夺路而逃。
怎会这样,难道她真的成魔了!难道帝都的事情都是她所为吗?他的九天神女,他的王妃,他最爱的女人,这一切到底是上天给谁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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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宇刚走,楼云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了。
看着笑容完全消失的花小倦,挑眉将自己的血液递过去,楼云道:“你看,世间人不过是这样,这种男人不值得你去爱。”
花小倦淡淡的摇头,轻笑:“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爱了便是爱了。”
你如若是懂得值得与不值得,又怎么会爱我呢。在心里,花小倦默默的加了这么一句。
眨也不眨眼睛喝下那血。花小倦伸出手捧住自己长长的黑发。
心中不觉凄然。
三千柔思,到底是拴不住那一个人。
楼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从怀里拿出一方小小的梳子,温柔的为她梳发。
“他进宫了对不对。”
“嗯。”
“和江若雪一起对不对。”
“嗯。”
“你知道他去做什么吗?”
花小倦迟疑了一下,默默的摇头。
楼云抬起眉眼看着她,眼底是无法言述给她的心疼。
“是赐婚……”轻轻的楼云这样说。
花小倦的的手指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默默的咬着唇低下了头不说话。
楼云也不逼迫她什么,只是轻轻的为她梳头。
以前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为她梳头。
三千的华发,就这么轻轻在他指尖上一绕,绕了他一生。
“你怎么那么傻,去说什么梦到莲花,说什么只有他才能捧起那朵莲花,你可甘心了?现在他怕是真的不会拒绝那朵莲花了。”
花小倦死死咬着唇,楼云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
伸出手将她抱入怀里,立刻感觉到衣襟湿了一大片。
她啊,要哭的时候总是这样。无声又痛彻心扉。
断断续续的花小倦哭泣的抓着楼云的衣襟:“我知道他们会成亲,我知道的,我、我也已经接受了。我希望、希望我走之后,他至少有别人陪着。可是我好疼啊,楼云,我好疼好疼。”
我的心好疼,楼云我的心好疼。
我一点也不后悔曾经用我之性命救他,坠入魔道我也一点不后悔,但我为何一定要离开他。
为什么我不能继续呆在他身边呢,因为我是魔吗?我是魔,那又怎么样呢,我不会伤害任何人不是吗?
楼云抱紧她,近乎冷酷的温柔。
我等你回来,多久都等()
“今日叫你们来,朕想你们也知道所为何事。外面对宇王妃的事议论纷纷,虽然朕也觉得都是无稽之谈,但人言可畏。幸得江神医此时入住宇王府,使得这一股对宇王爷的怨由好了许多。但长此以往对江神医一个女子来说,必然是不好的。所以朕觉得该赐婚给你二人。”
沧澜宇本有些心不在焉,一听到赐婚二字顿时寒眸一冷,道:“父皇,儿臣说过了,除了小倦,不娶其他任何女人。”
皇上一听他说这个就有些头疼了起来。他的执拗,一直都挺令他头疼的。
江若雪站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淡然的站着,似乎置身事外。
皇上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像是个对自己提出想嫁给沧澜宇的女人。比之花小容,实在有天壤之别。但,罢了,此时也唯独有自己出面了。
叹口气,皇上继续道:“这也不是朕的意思,最初还是你的宇王妃说她梦到自己变成青狐,看到拯救帝都的白莲。那白莲唯你能摘下。”
沧澜宇薄唇微惊的张了张。
她的意思?这怎么可能。她绝对不会要她娶其他女人。
“就算他说了这样的话,也不代表她就真的希望我娶别人,我了解小倦,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儿臣知道她最想要什么。所以请父皇和江神医原谅,恕沧澜宇不能接受赐婚。”
皇上此时也没了办法。上次花小容的教训还在,如果沧澜宇执意不娶,他也是没有办法。皇上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江若雪,此前一直不说话的江若雪这次终于开了尊口
。透着粉光的唇轻启轻柔冷静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王爷不必这么急着回绝,不如回去问下王妃的意思。王妃赤诚,绝对不会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到底如何,王爷问完以后再告诉若雪答案吧。”
从皇宫里走出来,江若雪与沧澜宇并排走在长长的宫前路。
“为什么要嫁给我,江神医不可能喜欢我。”
“何以见得,王爷竟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沧澜宇摇头,肯定的开口:“爱一个人不会在他面前落落大方面色一点不红的谈论这样的话题。”是的,就像她一样,那么坚强的女人,要嫁给他的是脸上的娇羞也是遮盖不住的。在江若雪身上,沧澜宇感觉不到任何关于爱的气息。
江若雪扯着裙角,眼波流转:“原来是这样,又学到了一点。王爷真是聪明人。我确实是不喜欢王爷。但我要嫁给王爷才行。只有嫁给你,我才能成为完整的人。”
爱一个人,为他牺牲自己,这才是完整的爱吧。只有有了爱,自己才不再是一株雪莲,而是一个人了
。这样,她与她爱的人,会不会更靠近一点。沧澜宇低头没有回话,几次想说花小倦的事又咽了下去。他在心里否定的事情都一一变成了现实。他有些恨,想这这次一定不会的。
然而当他向她开口时,花小倦的答案却让他坠入深渊。
“她是个好女子,能帮上王爷,王爷不要推拒,就纳了吧。”她笑的温柔,这样说。
那个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眼前的女子,眼里闪着妖邪的光,她端着那个平时她唯一会做的汤给他喝。
沧澜宇面无表情的问:“真要我娶?”
花小倦温婉点头:“喝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