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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倦叹口气道:“那些伤口因为长年累月的不自我恢复,现在你自己已经恢复不了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伤口,都该有愈合的一天,楼云,让我帮你治疗吧。”
楼云挑动起唇,故意凑近她邪魅道:“那你倒是治疗一下本尊心中的伤口,你现在这样的身体,连自己都顾不上,本尊不用你操心。”
花小倦水眸清澈,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倔强的表现。
这个男人,还是像很久很久之前那样,那么倔强。
金色的光芒轻轻的附在楼云的手臂上,花小倦轻柔的笑起来,面容上像是燃烧起光辉一般明亮耀眼。
“我没关系的,因为楼云会守住我的。”
楼云的心一下子颤动了起来,手臂已然忘记了挣扎。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幽幽回响:“少自以为是,你根本不懂本尊。”
花小倦笑,轻轻应声:“是,魔王的圣意岂是他人可以揣测。”
楼云的脸色微红了一下,急忙将脸藏在斗篷下面。手臂被温柔的治愈了,心也跟着骚动了起来。他是有些没出息吧,经不起这女子一丁点的好。
努力的平复自己,楼云才能维持住自认为的成熟的样子。
等到她满头大汗的坐下来时,楼云终平复了心情,将血推到她面前,楼云淡淡道:“虽然很难下咽,但现在的你必须喝。而且我不能随时知道宇王府什么时候没有人在,你要自己来找我,要每天来找我饮血。”
花小倦捧起他的血,眼睛也不眨一下,干脆的喝了下去,她那干脆的动作与样子,让楼云几乎不敢相信。
“为什么……眼都不眨一下,这可是魔血。”
这女人,现在又不是渴血的时候,怎么眉头都不皱一下。
花小倦擦拭了一下嘴角,曼声道:“有人说,不管一个人怎样的改变,骨子流的血也是不会变的。血的味道是从他出生一刻起慢慢磨成了浓稠,将这一生都记录。”挽起滑落的发,花小倦侧过双眼看他:“从楼云的血液里,尝出了坚持、努力、与无尽的苦涩。”
那是如此苦涩的血液,甚至在苦涩中硬生生的透出一股幽甜。楼云,你到底尝过多少的苦,才变成这般模样。
我该怎么才能让你再甜一些,再甜多一些呢。
楼云像是被拆穿了什么谎言一样,豁然站起来,脸色发青的怒吼:“本尊贵为王,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怜悯!”
花小倦一愣,急忙道:“不是怜悯,楼云我只是——”
楼云觉得很难堪,仿佛最不想给她看的一面被看光了,一挥手黑色的影子已然消失。
他唯独想要她记得自己所有展现给她的好的一面,那些她说的坚持努力与无尽的苦涩,听着像在说一个不知悔改的傻瓜一样。
他不要她的同情怜悯,甚至不需要他的爱。她只是想要坚持自己要坚持的东西而已。
介于得失之间,他啊,只是想要她永远在身边而已。
陪着你,想要陪你到天荒地老的心情,不想被同情怜悯,甚至不需要你真的了解。我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看到你沐浴阳光、雨露、花和柔风中就好。
屋子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花小倦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空空如已的碗,一坐便是一天。从黎明一直坐到了黄昏。
而沧澜宇与江若雪又是另外的一番事情。
沧澜宇与江若雪来到灾区的时候,人群早在江若雪来之前就传出了救世神医会来救人。看到江若雪的人时,所有人都不禁在心中傻傻的想:这老天派来的人就是不同凡响。
江若雪来不及有任何的动作就已经被膜拜了。
沧澜宇浅笑着看她:“江神医好生的厉害,才刚来就这般受尊崇。”
江若雪脸色微红,有些窘迫:“王爷莫笑了,让大家排好队,我一个个救治吧。”
从清晨开始,江若雪就挨个救治,一直到了晚上给那些人开开遏制痛苦的方子,江若雪菜满心疲惫的向回走。
两个人一边向回走一边商谈。
“这般下去,还是不行仅凭江神医一己之力也不是办法,江神医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活着是否能直接开一个方子?”
江若雪摇头,“倒不是我存着私心,我用的乃是我身上浑然之气,王爷习武之人必然知道,有些人身上带着的气息便是有驱散邪魔之力。这黑气定然是魔气侵体所致,但魔气从哪里散发出来的,我并不能查到。”
低着头,江若雪为自己的说谎微微心慌了一下。她其实已然知道事情和楼云有关,可是她不想告诉沧澜宇。
因为她要自己弄清楚他的目的。
我能成为谁的救赎()
江若雪和沧澜宇回到宇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沧澜宇回到房间时发现花小倦气色好了很多,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花小倦微笑着起身替他拿下衣服,温柔体贴的问:“百姓们还好吗?”
沧澜宇点头,“江神医医术高明,救治了很多人,百姓们都很开心,大家有了希望,不如前几日那么消沉了。然而,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找到这股魔气的根源才行。”看着她把衣服放起来,沧澜宇接着问:“小倦,你说会不会是楼云所为。”
花小倦心中一惊,要去为他倒茶的那只手不易觉察的抖了一下。
他这么问是因为怀疑吗?他是不是已经怀疑她和楼云之间有某种联系了。
努力的掩饰心慌,花小倦反问:“为何这么说?”
沧澜宇没有看她,别开双眸道:“只是觉得能掀起这大波澜的人,似乎只有他了。”
花小倦与楼云曾经也是推心置腹的好友,沧澜宇总不会在她面前说的太过分。但现在一切都明了了起来,不是楼云的话,还会是谁。
花小倦低头掩住眼里的难受,才要回话。
屋子外面传来江若雪的声音。
“王爷,可否有时间让我为王妃看诊一下。”
沧澜宇急忙收拾起心情,急忙起身迎人:“江神医快请进。”
一身白衣若仙子的江若雪走进来,目光在花小倦身上打量了一番,微皱起眉头私下里琢磨起来。
昨夜她的气息还非常不好,但是现在气息却好了很多,到底是为什么?
花小倦温婉的笑着,对沧澜宇道:“好了,江神医来问诊,我也有许多话要和她说,你先去忙吧。”
沧澜宇伸手握住她的手,桃花眉眼温柔如水:“你啊,不能总是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这次叫江神医好好的管管你,我先去书房了。”
被沧澜宇宠溺的刮了一下鼻子,花小倦推他:“好了,剩下的时间,我还有很多话要和江神医说呢。”
沧澜宇点头,转身离开,走到江若雪身边的时候还禁不住盈盈一笑,桃花眼闪耀:“我家小倦就拜托神医了,她若是身体有何不适,望神医不要向我隐瞒。她的脾气我最了解,生病了也不会想要告诉我的。”
花小倦娇嗔:“好了好了,什么时候你还这么多话了,快去吧。”
关上门扉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江若雪和花小倦两个人。
坐下来,为两个人都倒了杯茶,花小倦幽幽的开口:“尝一尝吧,雪山冰莲,你大概会喜欢。”
江若雪蹙眉,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花小倦坦然的看她,丝毫不回避道:“因为我知道你是谁,来自哪里,就如同你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一样。”
她是天山之女,千年雪莲凝聚的雪山神女,与她一样是天赐之女,是纯洁的化身。
江若雪大概不会知道,一千年的时候,她们是见过的。那一年,她亲自上到危寒天山,在皑皑大雪中,看到了屹立在狂风暴雪中的她。
那个时候,她轻轻抚摸过她的花瓣。
“以后,一定是一个坚强的灵魂吧。”她将头上的一抹蓝色丝带系在她的花瓣上,而今,她便是发系着那根丝带来到她身边。
这一切,是因果,是缘由起,缘由落。
所有的所有,不过是命运石上又一个轮回之路的开始……
花小倦并不打算说破,毕竟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是物是人非事事将休的现在。
江若雪并未深究她的话,既然她这么坦然,那么有些话,她也便可以单刀直入的问了。
握紧手中的茶杯,江若雪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你将要魔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放弃神女洪之神呢?你是上天眷顾的九天之凤,你是神王最宠爱的妹妹,你有爱的人,你拥有一切,为什么要变成魔。还有,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花小倦眼睑狡黠的眨动了一下。
他?
“他是谁?”
江若雪有些紧张,不敢看她的眼睛,别开容颜小声道:“就、就是魔王,楼云,你和他、和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嫁作人妇了吗?”
在江若雪的认知里,人世间的爱情就是爱上一个人,过一辈子。花小倦有了沧澜宇的话,就不该和楼云纠缠不清啊。
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江若雪为楼云愤愤不平,却不明白这实际上是她的心里在嫉妒而已。
花小倦低眉浅笑了一下,暗自觉得,情爱之事果然难以言述。这般纯洁无垢的雪山女神,竟然会轻而易举的爱上那个魔王。
大魔王,你果然是人间祸水。
拨弄着杯子,花小倦撑着额,红唇勾起温柔的弧度:“你遇见他了吧,一瞬间有惊艳了时光的感觉对不对,仿佛四周光泽都会被吸走的妖异容颜,他啊,就是那样一个……惊艳的人。”
听着她这种了解似的叙述,江若雪的心又有些难受了,皱起了黛眉,江若雪道:“你喜欢他吗?你不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的,你有沧澜宇了。”
花小倦的心,动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堵的难受。
你不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
从她言语中说出来的话,那般直接的刺中了她的心。是啊,她不能够,因为不能够,所以这般的痛苦不是吗?
不喜欢,狠狠的拒绝,狠狠的恨他,不断提醒着他,自己是多么的无情无义,以为是终究逼迫他恨了自己,到头来,也不过是他变着法子的温柔。
从此后,你便做他的神女吧()
江若雪呆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无法回神。
什、什么?楼云会死?怎么可能,他是魔王,魔王是不会死的。
咬唇,江若雪咬唇,不服气的瞪着晶莹的水眸:“你以为我很好骗吗?魔王是不死之神,和我们一样。”
“那我为什么会死呢?”眉眼舒展,花小倦轻柔的问:“那一千年前,我为什么会死呢?”
那是因为啊,我们总是要放弃自己的千年修为,甚至掏出比修为还要重要的灵魂,去修补那些我们重视到不行的人。
不死之身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他们只是比一般的人类活的要更久一些而已,早晚也要归于尘土。
一缕发丝垂落,花小倦其实早就明白了,他们都掉到了一个叫做爱的魔阵里。为了一次爱上一个人的运气,耗尽一切也无怨无悔。
江若雪握紧了手指,她当然是听到过那些传闻的。
她好歹也是雪山上活了千年的精灵。只是她始终难以相信,一个神女为了一个凡人,毁了自己的一切。
而她最在意的这个楼云,千年前曾被她刺伤,陷入深眠。
“你们,是敌人不是吗?”江若雪揣揣不安的说道,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接下口那些话。
你们不是敌人吗?为什么楼云却要对你这般好,而你们之间又有着不似敌人的联系。她说不出口,不,更确切的来说,她不敢问。她怕得到的答案会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恋情不会有任何结果。
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永生永世,这是她的原则。她已经确定喜欢了那人,那人却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那可是要怎么办。
花小倦轻笑了一下,淡淡道:“我和楼云,是一切。敌人、亲人、朋友、是这一切的综合,唯独不是恋人。楼云和我之间的事情,你是不能理解的,我要告诉你的只有一点,这个世间,只有我一人,能伤的了他。”
就连沧澜宇,也是伤不了楼云的,神王小哥也不行。
只有她知道,若楼云真的愿意,天地都是他的。但她也知道,自己是他无法逃离的牢笼,是上天要拴住她的锁。
从千年前凤凰花海惊艳的四目相对开始,命运石已经将他们深深的锁在了一起。
江若雪不太甘心道:“你已经有了沧澜宇还伤害过他,你也太自信他会再次为你死一次。”
花小倦笑一笑,眼里那些苦涩与难过,统统掩盖在眼底。
“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沧澜宇。我们还在幻海之都。幻海之都有一颗心愿树,我曾经和楼云一起在那上面挂过心愿,我们在树下发誓,要遵守那个誓言,你猜那上面写了什么?”望着江若雪面色哀切难受的容颜,花小倦也不想说出这些话来。
对于她能爱楼云,她真的好欢喜。
她是那么的那么的希望楼云可以过的很幸福很幸福。只是自己还在,楼云永远都没办法幸福。
如果楼云能喜欢江若雪,那该是多好的事情。
只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将她的幻想毁灭——为了楼云。
轻轻呼出一口气,花小倦扬起黛眉,面容绝美:“那心愿树上挂着的誓言,是为我而起的。他写着:我愿为我心中唯一的神女,改变自己的一切。我要永远守护着他,为她生,为她死。”
花小倦低垂着眉眼,忽然想到了那一日,他站在树下露出的温暖笑容。
“凤儿,你说心愿树上的愿望真的会实现吗?”
他低下头,黑色的发垂落下来,阳光打在他的侧脸,那样美好。
“会的,会实现的,我向你保证,一定。”她认真的点头,对他说。
于是他就笑的更好看了,好看到她一时间那么的着迷,觉得他就该活在阳光下。
江若雪看着她艳丽的容颜,心里很难受。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惊艳到天地失色的人,为了这么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竟然要做到那个地步。
低着头,江若雪怅然若失:“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为了向我炫耀你的魅力吗?要宣誓主权吗?你把楼云到底当成什么!”
花小倦收敛起微笑,认真的看着江若雪道:“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一点。我必须成魔,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我的魂魄飞散,楼云会为了我牺牲自己。江若雪,为了楼云,帮我一把。”
江若雪呆了一下,完全不明白她所谓的帮,是什么意思。
花小倦低着头,惨笑道:“成魔之路……割心弑爱,我爱沧澜宇,我杀不了他,唯有让他割我的心,如果是你说的话,我想他一定会相信的。你告诉他这一切都和楼云没有关系,都是与我有关,他虽不能全信,但会质疑的,只要他质疑了,一切便是有了头绪。”
江若雪手指抖了一下,吃惊的掩住唇:“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告诉他,帝都之事与你有关?可是、可是沧澜宇是信任你的啊。”
花小倦点头,笑容禁不住有些甜蜜:“是啊,他很信任我,所以戏要演的真,才能让他彻底的对我幻灭。”
以前我拼命的想要他相信我,现在却是拼命的想要他不信我。
真是,可笑的转变。
江若雪低垂着头,咬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