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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姐姐还是回吧,这等惩戒不知轻重的宫人的事情,紫衣觉得,还是没必要劳烦姐姐亲自动手。”
【094】妖妃(四)()
紫衣回身,躬下身子将地上的铜镜捡起,继续道:“很多东西,就像这镜子,碎了,就再也无法恢复如新了,娘娘你说是不是?”
伸手,将破碎的镜子递到柳婉如眼前,紫衣淡淡一笑:“娘娘还是回去吧,不然,若是皇上知道您带着这么一群人来我这紫瑶殿,怕是紫衣心里一慌,娘娘与皇上的关系,就如同这镜子了。”
柳婉如的身子一颤,脸色旋即也有些苍白,她这些日子不来找紫衣的麻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司徒易。
端木薰说的那些话她根本就不相信,可是既然孩子没事,她也不想将此事声张,只得忍气吞声的应了下来。
“好好好!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一把夺过紫衣手中的铜镜,柳婉如愤然转身:“这宫中,即便本宫不管你,也自有人会收拾你。”
“紫衣恭送娘娘。”
皇后身后的美人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见着皇后离去,一个个眼中都透着些许的不甘心。
可是皇后不在,即便她们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品级不高,只能是自讨羞辱。
众人如同来时一般,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聂婉柔傻兮兮的看着救星就这么丢下自己,眼中闪烁着惊讶与惊恐。
“碧儿,本宫乏了,扶本宫进屋歇着吧。”揉了揉太阳穴,紫衣伸出手搭在碧儿的手腕上,转身进了屋:“闲杂的人就轰出去吧,本宫实在乏得很。”
“是,娘娘。”
这紫瑶殿当差的都知道,他们的主子若是张口闭口一个“本宫”,那定然是不高兴了。
翠儿答的脆生生的,眼见着紫衣进了屋,接过一旁扫地丫鬟手中的扫把,冲着聂婉柔挥了过去:“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打扫的时候一定要认真!这娘娘住的地方可比不得普通的闲人,若是被这脏东西污了眼,少不得要病一次,到时候我们谁能担待的了?”
“啊——”
聂婉柔没反应过来,生生又挨了一扫把,尖叫着跑出了紫瑶殿。
翠儿小手叉腰,小脖子一扬,对身后的小丫鬟们道:“看到了没有,以后看到闲杂人等,都给我扫出去!”
那边院里闹得欢,这边紫衣已经遣散了屋内的重任。留碧儿守在门外,紫衣大踏步走入内殿,掀起床'和谐'上的被子,轻按床脚处一凸起,床板立刻向两边划开。
紫衣有些怄气的走入密道。
好一个端木薰!
竟然有事瞒着她!
密道中有个岔路口,紫衣向着左边走去,那里是通向养心殿的,是一个月前端木薰带她走过的。
而右边,紫衣不知道那是通向哪里的,端木薰没说,她也没心思去考究。
走到尽头,轻轻的用手敲了三下头顶木板,不多时,木板便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俏的脸。
“今儿怎么了?来的这么早?”
端木薰疑惑的皱眉,看着紫衣那不算太好的脸色,心虚的伸出手,将密道中的紫衣拉了上来。
【095】谋反(一)()
“没什么,不过是听说了洛丞相谋反,这不赶忙的跑过来给皇上您请罪了。”紫衣避开端木薰的手,笨拙的从密道中爬了出来,语气酸溜溜的,阴阳怪气的模样让端木薰不觉勾起唇角。
“打算瞒我多久?”挑了挑眉,紫衣双手环肩。
“也没打算瞒你。这吏部张守义突然参奏,我也是觉得很突然啊。”
向紫衣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辜,端木薰讨好般的绕到紫衣身后,替紫衣捏着肩头。
“是嘛?真突然,这突然的整个后宫都知道了,一大早晨就来我那紫瑶殿示威呢!”
“哦?她们这么大的胆子,连朕的妖妃都敢惹,想必是没吃到什么甜头吧——啧啧,真可怜。”
“可怜?!你还敢可怜她们!说吧,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叛臣贼子之女。”
紫衣转过身,目光中难得的认真。
若洛文成真的被定罪谋反,那就是株连九族的事情。
她虽贵为贵妃,想来却也是难逃一死。
即便端木薰真的能保住她的性命,只怕这宫中,也是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端木薰的眸子闪了闪,背过身去,没有答话。
“是要赶我出宫么?”
紫衣心里徒然一紧,端木薰的态度让她一直以来安宁的心第一次泛起涟漪。
他说过要她信他,可是一旦出了宫,两个人从此就难有交集。
“洛文成谋反一事还在彻查,不过结果,已经有了定论了。”端木薰的声音微哑:“我本是没想要这么快的,这事是那张守义自作主张。他拿出了不少物证——”
“我想听结果,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端木薰的话让自已的心微凉,他很明显是在告诉她:他保不了她。
“我——”
“洛丞相现在在哪儿?”
“天牢。”
“我要去看他。”
“不行!”
听到紫衣的话,端木薰猛地转身:“我只要想办法让你与这件事情脱了干系,还是可以保你一命的!如果你此时去看他,只怕到时流言蜚语一出,即便我想要救你,也是无能为力了。”
“你是皇上,什么事情都只要你的一句话而已。”
紫衣努力平复着胸腔中的怒气,她讨厌这种被舍弃的感觉。
国与家,难道自古帝王就只能舍家保国吗?
“紫衣,你听我说——”
“我要见洛文成。”紫衣坚定的看着端木薰的眼睛,用眼神告诉他这件事情她绝不退让。
来到这个异世,她没有任何的亲人,第一次体味到的被关心的感觉,也只是一封信。
她坚信,这位父亲是深爱自己的女儿的。
不管怎样,她都该在这个时候,去看看那位年迈的父亲。
“紫衣——”
“我要见他。”
紫衣已经很久都没有如此执拗了,端木薰看着紫衣那双紫色的眸,眸子中带着悲伤与决绝。
他的心在疼,但他别无选择。
他本是想要将一切事情处理好,再去处理洛文成,到时候借着洛文成的事情,将紫衣送出这皇宫,永远的远离这个地方。
只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要提前了。
他舍不得。
【096】谋反(二)()
天牢。
依旧那么阴冷。
虫鼠泛滥。
紫衣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紧随着狱卒向天牢深处走去。
端木薰终究是妥协了,同意她前往天牢探望。前提是小德子必须全程陪同,不管她与洛文成说什么,都必须在场。
“娘娘,就在前面了。”狱卒指着前方,从这里看,黑漆漆的。
再次紧了紧衣领,紫衣微微皱眉。这天牢中实在是过分的阴冷,似乎四面八方都有风不断地涌向自己的衣领中。
也不知道洛文成在这种地方过的怎么样,想来也不会太好。
回过身,看着身后碧儿和翠儿手中的托盘,紫衣加快了脚步。
洛文成被关在这天牢的最深处,牢内倒是比想象的干净些。
看到紫衣,洛文成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而随后看到紫衣身后的宫女以及紫衣的装扮,才暗自松了口气。
“傻孩子,你怎么来了?”退去脸上的防备与不甘,此时的洛文成,也不过就是一个年迈的老者,“既然皇上没有定你的罪,你不该来啊。”
“爹爹。”紫衣轻声一唤,身体猛地一颤,这种熟悉的感觉,许是来自这身体最深处的记忆。
示意狱卒打开牢门,紫衣走进牢内。
洛文成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囚衣,异常单薄。他的发中隐隐可见白丝,略微凌乱,却也不显落魄。
“碧儿,快把披风拿来。”
看到洛文成,紫衣的脑海中忽然涌入许多画面。年幼的自己,年轻的父亲,花丛间,树荫下,都是自己的笑声。
紫衣猜想,这许是洛紫衣生前的记忆。
记忆略微凌乱,却越涌越多,紫衣的身子晃了晃,头有些痛。
“娘娘。”碧儿将托盘交给身后的小宫女,上前扶住紫衣的身子。
紫衣轻轻摆了摆手,拿起托盘中的褐色披风,亲自为洛文成披在了身上:“爹爹,你怎么这么糊涂?!”
责怪的语气中带着悲痛,紫衣也分不清,这话,究竟是她说的,还是洛紫衣说的。
“官场如战场,自古成王败寇。如今我落得今日的处境,也别无二话。只是可怜了女儿你——”提到紫衣,洛文成的眼中闪现深深的愧疚:“此事爹爹本无意,只可惜——哎——”
“爹爹,您话中有话?”紫衣听出了洛文成口中的无奈,急急握住洛文成那双苍老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孩子,知道的太多未必就是好。如今,皇上仍能信你,就是爹爹最大的欣慰了。乖女儿,这牢中湿气重,你快些回去吧。”
似乎不打算再多说,洛文成只是轻轻拍了拍紫衣的手,便转身坐回了草席上,不再言语。
任凭紫衣泪如泉涌,却再也不肯多吐露一字。
紫衣不解,却也别无他法,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了这天牢。
天牢内,洛文成的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恨意。
他的女儿果然已经不在了。
他没有看错,那双紫色的眸,那绝对不是她的女儿。
“端木薰——你竟然如此对我。”双拳紧握,洛文成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097】病(一)()
“娘娘——娘娘!”
一大清早,翠儿的声音便将睡梦中的紫衣惊醒。这几日,紫衣总觉得乏力的很,好像怎么睡都睡不醒。
“怎么了?”紫衣慵懒的坐起身,看着翠儿那满脸惊慌的模样,不觉皱眉。
“娘娘,奴婢刚刚——刚刚听说,丞相大人在——在天牢里自尽了!”
“是么?”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紫衣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惊讶,她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声,便又躺回了床上。
“娘娘——”
见此,碧儿不觉有些担忧,她踏步上前,轻声唤了一声:“娘娘,您——没事吧。”
“皇上那边怎么样了。”紫衣闷在被子里,翁里翁器的声音自被子中传来,“交给皇上去办吧,本宫实在是累得很。”
“娘娘,还是让奴婢去传太医吧。”
碧儿想要将蒙在紫衣头上的被子拿开,却被紫衣拽了回去。
这几日紫衣做什么事情都是恹恹的,饭也吃得甚少,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床上睡觉。
再这样下去,只怕身子要吃不消了。
“唔——好累,别烦我。”
紫衣迷蒙的应着,眼睛一闭,便又睡了过去。
碧儿不敢打扰,只得吩咐翠儿好生照应着,她则轻声出了紫瑶殿。
嗜睡,又吃不下东西——碧儿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若真是如此,便要早早的找太医确认,不然,很可能会伤了腹中的胎儿。
吩咐殿外候着的小林子去宣太医,碧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向养心殿的方向走去。洛丞相忽然自尽,怕是自家主子此时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怕再过些时候——
多探听些消息总归是好的。
然而,碧儿还没有走出多远,就看到惠妃一行人,向着这边走了回来。
如今,惠妃已经恢复了妃子的品级,怕是,今儿她又是来找事的。
真是个没有记性的女人!
碧儿在心中暗骂,却也只得停下脚步,对着前来的女人微微一拜:“参见惠妃娘娘。”
聂婉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碧儿,却也不说话,只是脚步一转,向着紫瑶殿旁的宫殿——宣柔殿走去。
这宣柔殿近日住进了一位新晋级的贵人,听说甚是得宠,皇上已经连续几日都留在那里了。更甚者宫里都在传,这宣柔殿的新主子的亲哥哥,就是那陪同皇上一起长大的新相涪陵。
当然,这些个事情紫衣都不知道。
紫瑶殿的人个个守口如瓶,都怕惹了自家主子不开心。
“我听说,皇上今儿没去早朝,怕是这会儿还在这宣柔殿呢!姐姐,我们可都是许久未见到皇上了,真希望今儿能见一次。”
“哼,放心,皇上此时就在宣柔殿。我们这会儿过去给新晋的妹妹贺喜,肯定是能见到皇上的。”
远远的,几个美人的声音清晰的传入碧儿的耳中。
碧儿抿了抿唇,一转身,向着紫瑶殿的方向走去。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早些查出娘娘的病因,若真如她所想,只怕这些个女人,都要眼红了。
【098】病(二)()
小林子很快就将太医请了过来,太医为紫衣号脉,眉头不禁深锁。
“娘娘的脉象很是奇怪。”老太医颤巍巍的站起身子。
刚好碧儿从门外进来,听到太医的话,不觉心里一惊:“娘娘近日常常嗜睡,茶饭不思,太医您诊不出是什么问题吗?”
“按症状来看,确实与喜脉十分相似,脉象上,如若不是仔细查探,怕是也会被错诊了去。不过娘娘的脉象与喜脉还是有一点点差距的,娘娘的脉象较喜脉更为强烈。”
“什么意思?”
“我也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就仿佛是——仿佛是——”
“是什么?”
碧儿显然被老太医的话惹得一阵烦躁。
“仿佛是这副身体中住着两个人。”捋了捋白须,老太医拱手道:“还是请姑娘禀报皇上,请高人来看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怎么会——”碧儿轻轻摇了摇头,“简直是一派胡言!”
当然,老太医的话,一字不漏的,都被紫衣听到了。
紫衣只是勾起嘴角,她自己的身子,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自从那日看过洛文成,就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似乎还有一股力量。这种力量,更像是这副身子原本的主人——洛紫衣的。
也许,洛紫衣当时根本就没死,魂魄也没有离体,只是一直沉睡着罢了。
这个洛文成——
紫衣不禁苦笑。
怕是洛文成看出了她是冒牌的洛紫衣,不然,又怎么会看到她这对紫眸,连问都不曾过问!而体内洛紫衣的苏醒,也可能与洛文成有很大的关联。
是她的日子不多了吗?
如果洛紫衣的魂魄重新主导了这副身体,她又该去哪里?
“翠儿,你再去找太医——”
“不必了。”紫衣幽幽开口,努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碧儿,将桌上的铜镜拿给我,对了,皇上此时在哪里?”
“娘娘,您还是好好休息,奴婢这就去叫别个太医过来。”碧儿走至桌前将铜镜拿到紫衣身前。
紫衣接过铜镜,细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果然,镜中的那张脸有些许的模糊,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有一缕幽魂十分不安定的在这具身体之中。
“你要夺回身体吗?”紫衣在心中暗问,却得不到回答,“碧儿,我想见皇上。”
紫衣这几日昏睡的,已经有些记不得时辰,更不知道这是过了多少日,只是感觉,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端木薰了。
如今,洛文成已死,怕是这谋反的罪名,是怎样都无法洗脱了。
如此,她便要离开他了,不是么?
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