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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命苦只好留下一封书信,又给了老鸨几两银子,让老鸨帮忙转交给月桂仙子。
老鸨笑眯眯地接过书信,等甄命苦一转身离开,就将甄命苦的书信给撕了个粉碎,冷笑连连:“哼,你以为月桂仙子是什么人都肯见的啊?连吏部尚书封大人想见她都要经过越王爷的同意,越王爷如今已是当今皇上,月桂仙子迟早是要当个贵妃娘娘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让老娘转交书信,想让老娘掉脑袋不成?”
……
从红杏别院出来,甄命苦一路朝孙氏药馆走来,路过长孙贝儿的衣饰店,见店里面透出来的灯光,想起张氏曾跟他说了不少关于长孙贝儿在他离开洛阳的三年里对她的照顾和关心,忍不住敲了敲店铺的窗户。
里面传来长孙贝儿清脆好听的声音:“是谁?”
“长孙姑娘,我是甄命苦。”
店铺大门很快打开了,露出长孙贝儿惊喜交加的秀美面容,三年不见,她越发地清秀娇俏,不知道为什么,甄命苦感觉她似乎早有意料他会来找她一样。
“甄公子,真的是你吗?”
“是我,长孙姑娘,好久不见了。”
长孙贝儿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润,似乎在为见到他而激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来看我的吗?”
她问出这一句,也许是觉得问得有些太过不矜持,登时有些慌了,手足无措,手抓着衣角,忐忑不安的模样,格外动人。
甄命苦忍不住笑了,说:“这么晚了,不是来看你,难道还来跟你买衣服不成?走了好长的路,口有些渴了,能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长孙贝儿这才从微微窘迫中恢复过来,一脸欢喜地将他请进店里,让他在店里坐一会,婀娜轻盈地出了店铺的后门,到后屋端茶去了。
甄命苦闲着无事,开始在店铺里打量起来。
店铺的格局,跟三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衣服的布料却多了很多品种,款式也多了不少,绣纹更加丰富多变。
有些款式的布料已经接近二十一世纪的衣料,柔软舒适。
正当他取下店铺贵宾区的一件男款服饰在身上比划时,身后响起长孙贝儿的声音:“那就是你设计的纺织机织制出来的棉布,布料柔软,穿起来很舒适,又保暖,很受欢迎,价格也比丝绸要便宜很多,长孙衣饰店能有今天这么大的规模,还得多谢你当初卖给我舅舅的新式纺织机。”
长孙贝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端着一杯茶站在他的身后。
甄命苦将衣服挂回原位,从她手中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笑道:“都是公平交易,谈不上谢不谢的,各取所需,要不是你们那三千两银子,我还娶不到鹅鹅呢。”
长孙贝儿掩嘴而笑:“娶张姐姐你不是没花钱吗?张姐姐说你把银子都捐给红杏别院的施粥坊了。”
甄命苦一脸愕然:“她还有什么事是不跟你说的?”
长孙贝儿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红了一红,并不答话,美眸望向其他地方,看她的样子,似乎跟张氏真的到了无话不说的亲密程度。
甄命苦突然涌起一个古怪的想法,张氏该不会把他跟她最亲密的事也跟这个心灵手巧的美人儿说了吧?这样的话,他现在岂不是对她毫无秘密可言。
他对张氏说的那些可是只能两个人听的肉麻话,被这长孙贝儿听到,不知道会怎么看待他这表里不一的行径。
他试探着问:“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没有了。”长孙贝儿语气显得有些闪烁,岔开话题道:“你要不再试试其他衣服吧,你等一下,张姐姐回来后,让我给你做几件衣服,怕你回来的时候没衣服穿,你今天既然来了,就试一试吧,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给你改。”
甄命苦一脸狐疑地盯着她有些润红的俏脸,越发肯定她在说谎,张氏不但跟她说了其他的,而且都是些非常私人的话题。
长孙贝儿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内屋,好一会,才拿着几套专门为他定制的衣袍从里屋出来。
“这是张姐姐从突厥回来特地来找我帮忙缝制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这些衣服,都是她连续熬了好几夜,放下了手里的其他活计,这才赶制出来的。
……
甄命苦一一试穿,没想竟出奇地合身,不由地暗自奇怪,他这三年来的军伍生涯,身体结实了可不止一圈,她怎么会知道他身材尺寸的?
因为常年行军骑马的缘故,他的胸围明显比当年大了三四个尺码,她居然也知道?这衣服明显是按照他的尺寸来做的。
“合身吗?”
甄命苦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急忙点了点头说:“恩,挺合身的,正好上次你给我做的那些衣服也穿了好多年了,尺码有些偏小,这些衣服多少银子,我明天给你送来。”
长孙贝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低声问:“我以前给你做的衣服你还在穿吗?”
“当然,穿惯了你做的衣服,别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真不太适应,再加上你做的衣服款式好,质量也好,穿着舒服,扔了实在太可惜,所以一直穿着,你看,这内衣还是你给我做的……”
甄命苦说着,翻开了领子,露出里面的内衣来。
长孙贝儿飞快地瞄了一眼,红着脸说:“张姐姐已经给过银子了,本来想送到张姐姐那里的,你既然来了,就穿上吧,也省得我再走一趟了。”
甄命苦从她手中接过那几套专门为他定制的衣服,笑着问:“鹅鹅这几天来找过你吗?”
“恩。”
她有些惊讶地问:“你还没去找她?”
218 探访故人(下)()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哎,她月桂仙子身份尊贵,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想见仙子一面,真比登天还难,自己的娘子这么大牌,我这做丈夫的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长孙贝儿见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甄命苦笑着问:“高老伯身体可好?”
“恩,他身体一向都很好的,能吃能喝能睡,就是喜欢瞎cao心。”
提起高士廉,长孙贝儿似乎有些苦恼。
“是为你嫁人的事吧?”
长孙贝儿红着脸点了点头,被人知悉心事的羞涩模样儿分外可人。
她今年已经快二十,别的女子年方二八就已经嫁人生子了,难为高士廉为了她的婚事四处张罗,四处物se,只可惜能配得上她才貌人品的,实在寥寥,能让她看得上眼的,更是凤毛麟角。
“呵呵,以长孙姑娘你的品貌,是该慢慢挑个天下无双的夫婿,婚姻大事可不能太马虎了。”
“我才没有挑。”长孙贝儿低声说完,便不再说话,开始做起手中的针线活来。
她突然不说话,甄命苦登时觉得有些尴尬,乘机起身告辞:“今天太晚了,改天再来拜访高老伯,谢谢你的茶和衣服。”
长孙贝儿点头答应着,起身送他到门口,目送他慢步消失在街角,发了好一会呆,这才关上店铺的大门,转身进了内屋。
……
离开洛阳三年,孙氏药馆还是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连门口的招牌都还是当年他帮孙郎中创办这间医馆时让禇登善题字,然后找人做的,风吹ri晒下,已经破旧不堪,颜se也已经褪了,风一吹,吱吱作响,不过却另有一种古se古香,中药世家古朴的风格。
甄命苦并不觉得奇怪,孙郎中一向如闲云野鹤,不将外物萦挂在心头,换了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名医恐怕早已经誉满天下,家财万贯了。
看着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的时间,门口却还排了一条长龙,都是一些前来医馆看病的病人,鳏寡孤独,妇孺老小,一个挨着一个,面黄肌瘦,无jing打采。
“褚八怪,让你煎的药煎好了没有?病人都等了半个时辰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药馆里传了出来,如今已经快晚上十点,孙氏药馆依旧门庭若市,门口的院子里,还等着十几个前来看病的穷苦人家,有拄着拐杖,两手空空的老人,有抱着大哭大闹的孩子的妇人,也有一些花枝招展,浑身香气扑鼻的艳丽女子……
院子里的其中一个墙壁下,摆放着十几个小火炉,上面正煎着十几炉中药,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正拿着蒲扇,额头冒着热汗,手忙脚乱地帮忙煎药,嘴里一边应着:“马上就好!”
“到底好了没有!”女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刚刚推开药馆院子大门的甄命苦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笑了。
一个婀娜窈窕的身影从药馆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空碗,正准备到墙边的煎药男子那里取药,远远地看见站在门口对她微笑的甄命苦,手中的碗突然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突然,她一个箭步从门口台阶跳下,朝甄命苦冲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又笑又叫又跳。
甄命苦搂着她发育得惊心动魄的娇躯,一脸无奈地笑着:“三年不见,怎么还是那么风急火燎的。”
跳进他怀里的,正是已经他已经三年未见的杏儿,虽然变化有些大,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她来,她一直是那样火辣辣,大咧咧的,跟个小辣椒似的。
杏儿终于放开了他,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又伸手在他身上摸捏着,一会抓抓他变得结实jing壮的手臂,摸摸他结实隆起的胸膛,掐掐他晒得赤铜的脸庞,一脸稀奇,好一会才问:“你是甄哥哥吗?”
甄命苦被她如此肆无忌惮地轻薄,一脸无奈,耸了耸肩:“如假包换。”
“为什么变矮了?还变胖了?更丑了!”杏儿伸手跟他比了比个儿,她的个儿已经比张氏还高,已经快到他下巴处了。
甄命苦无语,只好说:“你会不会说话,我这是叫变结实了,什么叫变胖了更丑了。”
他眼睛朝她胸前高高隆起的部位望了一眼,三年不见,杏儿如今的身材简直可以跟张氏媲美了,眼角带笑:“平地起高楼啊,看来伙食营养都不错。”
本来还对他觉得有些陌生的杏儿立刻找到了当年的感觉,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模样,叉腰威胁道:“大se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看我不告诉张姐姐!”
可能觉得张氏这个小白兔对这个大se。狼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又补充了一句:“让她休了你。”
说完自己先笑了,甄命苦摇头苦笑,她这自说自话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
这时,听到动静的环儿也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听诊器,见了甄命苦,竟跟杏儿一样,小鸟儿一样朝他跑了过来,只是始终不敢像杏儿一样,扑进他怀里,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有些忐忑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激动,甜甜地叫了一声“甄哥哥”。
她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皮肤更白了,模样儿更加恬静温柔,只是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让人看得心疼。
“这么久不见,舍不得给你甄哥哥抱一下吗?”甄命苦打趣说。
环儿这才抛开羞涩,小鸟般扑进他怀里,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用力搂着他的腰。
禇登善也已经看见了他,端着一壶中药走过来,一脸羡慕地看着甄命苦,三年了,他可从来没有被这两个娇俏神医这样拥抱过,甄命苦才刚出现,两个美人就迫不及待地给他**,而且一抱就不肯放手。
比起他这个ri夜讨好,却依然达不到杏儿要求的追求者来,甄命苦的命真不苦,心中百感交集,脸上露出一丝酸溜溜的神情。
“褚兄弟,好久不见。”甄命苦也发现了他,笑着招呼。
禇登善依旧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朴质地笑着:“甄哥,你总算回来了,杏儿和环儿这几天每天都念着你,快进屋坐,杏儿,药煎好了,你快给病人送过去吧,我替你招呼甄哥。”
正说着,远处传来几个重物倒地的声音……
219 邻家有女初长成()
门口的那条长龙里突然有几个人摔倒在地,有些人打起摆子,浑身抽搐,有些人则一动不动。
身边几个妇孺伏在他们身上,放声大哭。
杏儿和环儿放开了真命苦的手臂,匆匆跑了过去,在这几个人身上探了探脉象,又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上发炎化脓的伤口,接着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悲哀之se。
几个妇孺哭着给她们两人磕头,恳求她们救救自己的亲人,杏儿和环儿眼眶通红,好不容易跟她们解释清楚了医馆的条件有限,人手不够等原因,再加上病人的伤口感染化脓,已经拖得太长时间,就算医治成活率也不大,必须留下药品给那些有希望救治的人的残酷事实,那些人开始大哭大闹,骂杏儿和环儿一通“丧尽天良,见死不救,一定会遭天谴”之类的恶毒言辞后,丢下这些人的尸身,互相掺扶着,四散离去。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似乎早已经见惯不怪,脸有木然之se。
杏儿和环儿两人一擦眼泪,吃力地抬起其中一人,朝街角的一个垃圾堆里走去,那里已经有几个奄奄一息的病人,看样子都已经是熬不过明天了,等明天一早,就会有洛阳的城巡前来收尸。
就在杏儿和环儿准备抬起第二个人时,甄命苦走了过来,默不作声地一手拎起一个,两个来回就将这些尸身扔到了收尸堆里。
接着拉起杏儿和环儿的手,回到医馆,从医馆炉灶的锅里舀了一碗热水,给她们打上沐浴香jing,仔细地洗干净,淡淡说:“以后别再自己干这活了,让甄哥哥给你们干吧,别把自己累垮了,他们不心疼你们,甄哥哥会心疼。”
本来一直忍着的环儿和杏儿,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受过惊吓全都发泄出来似的。
甄命苦轻轻抱着她们两人,心中恻然,别说是她们,就算是他这个在炼狱一样的战场上活下来的人,看见这样的场景,都难免心情郁卒,更何况是两个才十仈jiu岁的女孩子。
环儿伏在他怀里,哭得凄凉,哽咽着问:“甄哥哥,我不想做医生了。”
“不想做就别做了,等甄哥哥把你张姐姐赎出来,再开几家点心店,你们帮你张姐姐做点心好了,他们这些不懂得感恩的人,不医也罢。”
“可是他们怎么办,没有我们帮他们治,死的人就更多了,城外还有好多等着医治的难民,我们想给他们治也忙不过来,我们每天从早上一直到忙到凌晨,可还是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病人来求医,怎么办,我们要是也不管的话,他们真的很可怜。”
“那就继续做你的医生,只要问心无愧,别管他们怎么骂,捂上耳朵,专心做自己的事。”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什么叫人力有时而尽,条件限制是一个不可逾越的槛,再多的抗生素也救不了乱世中如草芥一般的人命,不解决难民的安置和生计,她们今天费心费力医好了他们,说不定明天就死在了流匪的手中,被征丁服役,死在战场,或是死在挖渠造宫殿的工地上。
她们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她们也无能为力,要么眼睁睁看着,要么眼不见为清静,虽然很悲哀,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两女抱着他哭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地离开他的怀抱,擦了擦眼泪,转身回到各自的看诊室里。
好不容易将门口长长队伍一一诊治完毕,已经是凌晨一点的时间。
杏儿和环儿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搂着甄命苦的手臂,脸上带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