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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与陌生男人勾三搭四,道德败坏,影响极其恶劣,依大隋律令,两罪并罚,张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官判她贬为奴婢之身,充入军营为ji,终生服役,不得赎买!”
洛阳县令判案,在洛阳早已是声名在外,断案一向神速,不需具体的物证人证,只需根据自认为合理的推断,就能作出判决,有钱的花钱不但能少挨板子,还能让有罪变无罪,无罪变有罪,原告变被告,被告变原告,白变黑,黑变白。
判决一下,张氏登时浑身一颤。
营ji是什么,她身为御史大夫的女儿,自小熟读史籍,自然有所耳闻,军营中兵士常年在外征战,与妻子分离,难免会士气低落,自汉武帝来,军中就设有营ji,里面大都是一些征战敌方被俘虏的妻女,或是一些犯罪充军的年轻女子,专门供那些单身的将士发泄yin乐。
一旁的苏世长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虽然结果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好,但怎么也算定了张氏的罪,以后只要想个办法偷偷掉包,将她弄进封府,主子吩咐下来的这事就算是办妥了。
“慢着!”
甄命苦一声大喝。
“莫非你不服!证据确凿,有张氏的画押供词再此,就算王大人在此,本官也是这么判,绝不徇私!”
甄命苦鞠了一躬:“大人的判决,小民不敢不服,不过根绝大隋律令,若丈夫愿意,可担妻子一半罪责。”
县令呆了一呆:“你想要替她担罪?”
“是。”
“相公,不要……”张氏抬起头来,望着甄命苦,眼中带着哀戚乞求。
甄命苦笑着示意她安心,转过头朝那县令大声说:“根据大隋律令,公职人员如因亲属犯罪而愿意愿意为其担罪,所犯罪行一律减半,我愿替我娘子担下一半的罪责,请大人重新判决。”
洛阳县令回头看了一眼苏世长,见苏世长也是一脸意外,大隋律令确实有这么一条,只是自大隋开朝以来,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的妻子承担罪名的,倒是妻子替丈夫担罪的有不少。
苏世长朝他使了个眼se:“大人,既然他愿意担责,我看不如将这张氏充入红杏别院为婢,十年之内不得救赎,免去她奔波之苦,也算是减免了她的刑罚,至于这甄命苦,如今突厥犯境,朝廷正是用兵之时,不如将他充军发配到边塞。”
县令闻言,问甄命苦:“如此判决,你可服?”
“小民心服口服。”甄命苦大声说道。
那县令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既不得罪吏部尚书,也不得罪兵部尚书,正合他意,急忙说:“既然如此,那你就赶紧签字画押吧。”
一旁的衙门主簿将刚才记录的判词拿了下来,甄命苦随手签了字,按上手印。
张氏默默地看着两旁的衙役走到甄命苦身边,将一副重达十几公斤的枷锁套在他的肩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胸前,染湿了衣襟。
“退堂!”县令一声令下,两边衙役吆喝威武,和那苏世长两人有说有笑,转身从衙门公堂的一侧后门离开了。
那些围观的百姓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也渐渐地散去,留下环儿杏儿和褚遂良等人站在衙门口,看着里面的两人,杏儿和环儿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两位衙役大哥,麻烦通融一下,我想私下跟我娘子说几句话。”
甄命苦说着,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给两名衙役递了过去,两名衙役接过银子,对望了一眼,只是说了一句“有什么话赶紧说”,接着退到一边。
甄命苦走到张氏身边,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因牢狱之灾而显得憔悴苍白的俏脸,柔声说:“鹅鹅,我走了以后,杨侗会照顾你的,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不能轻言放弃,不能再做以前那样伤害自己的傻事,这样的话,我为你做的这些才不会白费。”
张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好一会,才轻轻点了点头。
“这封信,等我走了,你再拆开。”
171 一封休书()
“这封信,等我走了,你再拆开。”
甄命苦说完,将一封信塞到她的手中,接着,不顾有人在旁,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痛吻她干裂却依然甜美的双唇,张氏浑身一颤,手轻轻地抓着他腰间的衣角,任由他贪婪索取。
许久,甄命苦才放开她,站起身,走到杏儿身边,郑而重之地说:“杏儿,你张姐姐就拜托给你了,别让人欺负她。”
杏儿哭着答应,甄命苦这才放下心来,两名衙役走过来,将他双手锁上铁链,带着他上了囚车,驱车远去……
张氏这才颤抖着双手,撕开手中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封带着甄命苦画押签字的休书。
“鉴于本人无力保护张鹅,不能给她幸福的未来,实在不配做她相公,立下此休书为据,从此张鹅恢复zi you之身,与本人再无瓜葛,嫁娶任由,立此字据为证,甄命苦。”
看着这短短的一张休书,字字情深,却字字如刀,让她再也忍不住掩面失声痛哭,凄凉如丧……
……
……
……
秋去来。
大业十一年,朔方梁边防军发生哗变,一名叫丁硕的边防军旅正带着十几名边防军闯入朔方郡守梁师都小妾的房间,将正在梁师都小妾床上的边防军指挥使丁好昌的头颅给一刀砍下,挂在朔方城的城墙上,暴尸三ri,从丁好昌家中搜出数万两白银,发放边防军将士拖欠数年的军饷,之后查缴了丁好昌十几处宅子和田庄牧场,充为公用。
之后,朔方郡守梁师都非但没有将这名造反的旅正革职判刑,反而破例将他提为鹰扬府郎将,统领朔方边防军。
……
十一年秋,当今圣上杨广巡视马邑郡雁门关外,突厥始毕可汗闻讯率十万jing兵将杨广围在雁门关外,朔方鹰扬府郎将临危受命,带领一千训练有数的边防军jing骑驰援,于突厥人千军万马中救出了杨广。
回到京师长安后,杨侗在御书房独自召见了这名叫丁硕的鹰扬府郎将。
……
十二年,杨广御驾亲征高句丽,征河北道男丁上百万入伍,不顾众多大臣的阻挠和劝谏,破格起用这名鹰扬府郎将,连升三级,提为征东大将军,统帅兵马,率兵北上。
没想黎阳督粮杨玄感乘机滞压粮草,招兵买马,于黎阳起兵,不久兵临洛阳城下,围攻洛阳。
杨广闻讯兵分两路,一路由征东大将军继续领兵北上攻伐高句丽,他自己则仓皇从半路撤兵,回守洛阳,于次年击败杨玄感,坐连数万隋朝官员及其亲属,自此,隋朝根基已动,天下群雄,蠢蠢yu动。
杨广对这名征东大将军本不抱希望,却给了他最大的惊喜,征东大将军率领另一路大军,北上大败高句丽,高句丽王出城投降,向大隋称臣,杨广当即下诏,成立暗卫府,原征东大将军迁为暗卫大将军,封上柱国,领勋一等郡公,食邑一千户,成为大隋历史上第一位以一战获得如此殊荣的人物。
十二年冬,突厥再次大军压境,这名暗卫大将军重回朔方,朔方成为西南边防最坚实的一座堡垒,因为这位将军的原因,突厥不敢再轻易进犯,这位将军开放了城防,废除了歧视少数民族和禁止突厥人进入的律法,重新修订了律法,不少西域来的突厥人和北边蒙古草原来的蛮夷迁居到了朔方,与汉族人和平共处,交流和商贸ri渐频繁,朔方也因此渐渐成了西域与大隋交流交易的贸易中心。
短短一年,地处荒芜漠北之地的朔方,焕发出了从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后世史学家也将这一时期的朔方所出现反常繁荣景象称为“朔方之”。
……
转眼已是大业十三年,连年的暴政让天下人心思变,各路英雄豪杰并起。
北有鹰扬府校尉刘武周和宋金刚杀了马邑郡守举兵,串通突厥,兵势浩大,攻打河东地区。
东有瓦岗翟让李密聚集一帮贼寇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山东窦建德起兵造反,攻下河间乐寿县,建都乐县,称河间王,国号大夏。
江淮杜伏威起兵,占历阳,自称历阳总管,以辅公佑为长史,兵势浩大,李子通据海陵,沈法兴据毗陵,与杜伏威遥相呼应,互相倾轧,三足而立。
南有前南梁帝曾孙,罗川县令萧铣拥兵而立,据江陵;林士宏据豫章,称南越王,二十万水兵,强极一时;
大隋朝内外交困,兵事频繁,百姓疲弱,怨声载道,国运渐衰,ri薄西山。
……
各地百姓唯恐被战火烧及,难民纷纷逃往东都洛阳,以求在天子脚下能得到庇护。
只可惜,连年的征战,使得这个素来以富庶繁荣著称的di du也显出了一丝衰败的光景来,在洛阳兵部尚书王世充的治理下,物价飞涨,jian商当道,囤积居奇,百姓的ri子越过越紧巴。
三年前十几文铜钱一斗米,如今已经是几百文一斗。
各地来的难民纷纷沦为了乞丐,聚集在了洛阳城南的贫民区里,老弱病残,每到雨天,全都浸泡在水中,肢体腐烂发臭,甚至生出了蛆,每天都会有数十具饿死冻死的尸体倒在路边,也没有人收拾。
兵部尚书王世充任命他年满十六岁的次子,如今的左翎卫府将军的王玄恕为di du巡卫,负责安置洛阳这些难民。
为了维护洛阳di du的形象,王玄恕派兵将这些难民和乞丐一律赶到了城南洛水河边的堤岸旁,每天饿殍遍野,死人尸体懒得掩埋,直接就往洛河里扔,让尸体流到下游。
到后来,上游的州县也开始效仿,洛河中不时地会有尸体从上游漂流下来,各地瘟疫开始蔓延。
虽然有不少施粥的大善人家每天都会到洛河边派粥送衣,可毕竟食物有限,不能长久保证这些难民乞丐的温饱,僧多粥少,一些难民为了让自己能喝上粥,不惜从别人的手里抢,有时甚至为了一碗粥不惜大打出手,xing命相搏,人命如草芥。
其中派粥派得最多的,还要数红杏别院百花楼的花仙子们。
不过自从发生了混在难民中的地痞流氓掳劫红杏别院派粥丫鬟,拖到林中被轮番凌辱致死,旁观的人竟没有一人敢出手制止的事之后,百花楼的花仙子就再也没有到城南的难民营中派过粥。
除了饥饿外,肆虐的疾病和瘟疫也渐渐成了难民致死的主要原因。
172 月桂仙子()
这几年,洛阳孙氏医馆声名鹊起,原因是孙氏药馆的孙郎中,有两个长得如出水芙蓉,千娇百媚的女儿,医术之高,连许多所谓的洛阳名医医治不好的奇难杂症到了她们两人的手里,也往往能药到病除。
她们每天出入难民营,给一些病危的老弱病残送去药品和食物,虽然只是杯水车薪,经年累月下来,也救治不少濒死的病人。
孙氏药馆最近炼制出了一种叫“抗生素丸”的内服丹药,由孙氏药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神仙孙郎中亲自炼制,有着神奇的功效,得瘟疫的病人吃了这种药丸,往往能起死回生。
自从孙郎中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各得他的一部分真传之后,他就开始云游名山大川,不知所踪,有时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出来,成为医治奇难杂症的仙丹妙药,大家都猜测这个孙郎中到底有多少岁,因为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却又有不少六十多岁的老头在四十年前就见过他,那时候的他跟现在这个样子差不了多少。
他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自然成了众多公子哥儿追求的对象。
只是,孙郎中从来不轻易将她们许配给别人,上门提亲的年轻人,都要经过重重考验,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能通过他的考验。
……
红杏别院的门口,一年一度的寒食节又到了,洛阳又迎来百花楼出游的ri子。
尽管外面战乱纷飞,可百花楼的花仙子们永远都是洛阳百姓的一道亮丽风景。
三年间,花仙子换了不少人,要么嫁入了王侯家,要么赎出了百花楼,成了良家妇人。
她们身份尊贵,不比其他青楼的女子,有朝廷的俸禄,不需要像别的青楼女子一样,靠讨好男人过活,相反的是,都是男人花钱来讨好她们,为的只是能听她们弹奏一曲,跳上一支妙舞,听她们开嗓歌唱。
若说这洛阳城最有身份地位的女子,非这百花楼的十名花仙子莫属。
此时的洛阳大街上,过往的路人,特地从洛阳城附近的州郡赶来的富家公子哥儿,赶集的商贩,男女老幼,都停下脚步,驻足路旁,翘首踮足企望……
路边的大树上也爬满了小孩,两旁酒楼的楼台上都已经客满,坐在窗台前向街道张望。
百花楼十个花仙子在十几个俏丫鬟的引领下,蒙着若隐若现的面上,手里各自怀抱着心爱的乐器,缓缓从红杏别院的大门走了出来。
“哪个是月桂仙子?哪个是月桂仙子?”
“还没出来,刚刚出来的是海棠仙子鞠紫薇,听说是西秦太子的相好,在百花楼里一向呼风唤雨,姿se倒不是上乘,不过背靠大树,至今地位稳固。”
“再稳固也不过是排名第六,哪比得上新晋的月桂仙子,从一个小小的戴罪婢女,短短三年就崭露头角,一路过关斩将升上了排名第二的月桂仙子之位,风头之劲,百花楼还从来有过一位花仙子能有这样的实力。”
“听说这月桂仙子背后的靠山可是最近有传言说要成为储君的越王爷,依我看,今年的花仙子选拔,牡丹仙子的地位恐怕要不保了。”
“这你就不懂了,牡丹仙子和月桂仙子都是越王爷最疼爱两位姐姐,越王爷未必会偏袒哪一方。”
“那依你看,今年的花仙子选拔,月桂仙子和牡丹仙子谁会胜出?”
“牡丹仙子jing通乐器,所作词曲都会成为各家青楼里其他女子演奏的曲目,大受欢迎,多少有钱老爷公子不惜花千金都要听牡丹仙子弹奏一曲而不可得,这等实力,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撼动,百花楼无人能出其右。”
“可月桂仙子也是舞姿歌艺双绝,一支天女散花舞,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而且我听说她还是百花楼里身材最好的花仙子,腰细nai大屁股翘,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人间极品,又跟那风sao入骨,面首无数的玫瑰仙子是亦师亦友情同姐妹的关系,那玫瑰仙子一身媚术,想必那月桂仙子也已得到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侍候起男人来,一定是妙不可言,艳福无边……”
这人说着说着,话语就变得猥亵下流起来。
“快看,丁香仙子杨珪媚出来了……”
在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中,花仙子陆续从门里出来,丁香仙子杨珪媚是个略显丰腴,仪态雍容的丰满女子,皮肤白皙,举止得体,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芍药仙子宇文晴是个病恹恹的病西施,身材娇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接着是排名第四的红梅仙子赵燕,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掺扶着,丫鬟的穿着也不像其他花仙子的丫鬟那般华丽,虽然也是绫罗绸缎,但对比之下,显得有些寒碜,她头上也没有很多名贵的头饰,在花仙子中显得格外朴素。
当玫瑰仙子柳叶儿从门里出来时,围观的人群中那些浪荡公子哥儿登时吹起了一声声口哨,气氛变得热烈起来,柳叶儿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向他们频抛媚眼,引来阵阵起哄:“身是玫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