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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奶奶也正震惊于高祥的举动,听着容老爷喊她,这才如梦初醒,打发了金枝跑去琼枝楼找嘉懋过来:“让他快一点来,别磨蹭!”
嘉懋赶到大堂时,高祥仍然跪那里没起来,桂妈妈和另外一个管事妈妈正扯着他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可高祥却执拗着跪那里,一脸坚定的看着容老爷。
嘉懋心中一酸,走上前去朝容老爷行了一礼:“祖父,便将四妹妹许给高祥罢!”
容老爷见来了个更混账的,气得一拍桌子:“这成亲又不是两个的事儿,哪有想的这么简单?还不快些去劝劝高二公子,让他带着东西回去了罢。”
“嘎”的一声,那双活雁又长鸣了一声,嘉懋转脸见着伏地上的那对大雁,不禁忽然想起了那骆相宜来,她是一个眉眼温婉的女子,瘦弱纤柔,很小的时候他便认识她,等大了些听着旁有撮合他们的意思,更是一心一意的便想着要娶她为妻。可这终究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他的亲事不能自己做主,太后娘娘指了门亲事下来,即便是他再想去求母亲也没有用,他与骆相宜终生无缘。
现儿见着这对大雁,见着高祥跪那里,嘉懋不由得十分愤懑,为何分明彼此有情却要因着世俗的种种而分开?他娶的这位薛小姐,十分不合他脾性,两成亲才一个多月便已经小小吵闹了好几回,若娶的是骆相宜,或许事情便完全不一样了。
嘉懋见祖父沉着脸皱着眉坐那里,对高祥更是同情,头脑一热,站那里直了脖子道:“成亲为何不是两的事情?只要两相互喜欢,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难道不行?”
高祥听到嘉懋为自己说话,心中大喜,朝容老爷磕头道:“高祥正是这么想的,只要容老爷答应将秋华许配给,此发誓,此生对她一心一意,觉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大堂外边似乎有细细的说话声,容老爷明白定是有听壁角,心里实不是滋味。方才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见着门口围了一群议论:“进去的那个公子是都指挥所高大的二公子!”
“真是大胆,竟然自己带了活雁去求亲,连媒都不用,那高大难道也不管的不成?”旁边有奇怪的问:“莫非是这位高二公子与容家哪位小姐私定终身,两早有相约故而那高二公子独自来提亲?容家还有哪位小姐到了议亲的时候?”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容老爷闭了闭眼睛,高祥这么大张旗鼓的带着活雁来容家,这事情肯定已经传出去了,长宁侯府里到了议亲年纪的只有夏华和秋华,夏华前些日子才定下亲事,旁都不用去猜便知道高祥是来求娶秋华的了。
“高二公子,知道是诚心想娶们家秋华,可毕竟父母尚,这事便不能由做主,还是先回去罢,等父亲跟来提。”容老爷摆了摆手,这事真不能答应,若是答应了岂不是会落了旁口实,大家都会以为高祥与秋华早有私情。
“高祥,起来,先回去,明日再来,多来几次,旁自然知道对四妹妹情深意厚,京城里便没有哪家小姐愿意嫁,娶不到媳妇,父亲自然只能来替提亲了。”嘉懋见祖父态度坚决,也犯了难,摸了摸脑袋,自以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拉着高祥便往外走:“既然事情都成了这样子,也只能闹大些。”
“嘉懋!”容老爷听了这话,实气得不行,嘉懋还是长宁侯府长孙呢,瞧他都说了些什么话!转脸望向容大奶奶,容老爷的声音很是不虞:“嘉懋最近都做什么?怎么越来越不明理了?”
容大奶奶低下头,恭恭敬敬答道:“他这些日子都琼枝楼里呆着,哪里都没有去。”
“让他去和他二叔多学学如何做策论,今年秋闱便下考场罢!成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光阴都荒废了!”容老爷吹胡子瞪眼睛的吩咐了一声,起身背着手走进了内室,只留着容大奶奶一个坐大堂。
嘉懋自小最喜欢的便是打算盘,现儿因着身份拘着他,不能再亲自去金玉坊掌柄,他已经是满身不自了,若还要他跟着他二叔去念书做学问,恐怕会要了他半条命。容大奶奶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道:“跟去琼枝楼。”
走到琼枝楼,看门的丫鬟喊着:“大夫过来了!”一路儿跑进去通传,不多时,那薛氏便迎了出来:“婆婆安好。”
因着嘉懋成亲,容家的辈分皆长了一辈,容老爷现儿被下们称作容老太爷,容大爷升成了容大老爷,而容大奶奶则成了大夫,大少奶奶这个称呼便让给了媳妇。
薛氏个子不高,生得也不是很美貌,看着那眉眼,让感觉是个性格清冷的。她将容大奶奶迎进了琼枝楼的前院,挺直了背站那里问道:“婆婆来琼枝楼,可是有什么吩咐?”
“嘉懋可回来了?”容大奶奶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揭开盖子一看,那茶水不太清澈,茶叶看着便是些经年的老茶叶,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喝这种茶叶?若是琼枝楼里没了好茶,先去那里拿些对付着,这些茶叶怎么能喝?”
薛氏站那里恭恭敬敬回话:“婆婆,母亲自小便教要节俭些,这些茶叶乃是去年剩下来的,扔了可惜,所以媳妇想着先将这些老茶叶先用了,再去买上好的新茶。”
容大奶奶听了心里一怔,抬眼看了看薛氏,见她穿着的衣裳也是半新不旧的,头上也只插了两支簪子,手腕上光秃秃的,没见镯子手钏的影儿,不由得奇怪:“敬茶那日不是给了一双碧玉手镯,为何不带?那对镯子颜色好,一清儿的水碧色,乃是陪嫁里最珍贵的一对镯子,莫非还嫌弃它不成?”
薛氏听了容大奶奶话里似乎有责怪的意思,大惊失色,赶紧弯腰赔罪:“媳妇绝无这种不恭敬的想法!媳妇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东西戴到手上,万一磕着碰着便糟糕了,不免会糟蹋了婆婆的一片心意,故而将它收了起来。”
容大奶奶叹了口气:“嘉懋媳妇,跟说,钱挣着便是要花的,可不能这么节省,银子不是省出来的!”
薛氏垂手侧立,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只是容大奶奶见她眉眼间的神色便知道她心里定然是不同意,这儿媳妇真和自己的婆婆容夫是一条道上的,若不是容夫现儿糊涂了许多,两肯定能说到一处去。
“等会打发个婆子去流朱阁取些好茶过来。”容大奶奶将那茶盏推开:“嘉懋回来了没有?”
“夫君刚刚回来,还带回了一位高二公子。”薛氏低声埋怨了一声:“夫君还叫丫鬟给这位高二公子整理一间客房,让他住琼枝楼呢!”抬头望了一眼容大奶奶,薛氏心里想着,若是婆婆能做主将那位高二公子赶了出去便好了,谁知道他会琼枝楼住多久?吃穿用度不得由自己和嘉懋负担?刚刚听嘉懋说要用什么床褥什么被子,听得她已经头大了,还不知道晚饭又会点什么招待那位高二公子呢。
“什么?嘉懋将高祥带回琼枝楼来了?”容大奶奶听了一惊,站了起来:“带去瞧瞧。”
薛氏满心欢喜,脚下生风般走了前边,有婆婆给自己撑腰,非得让那容嘉懋好好吃顿排头才是。容大奶奶走薛氏后边,见着她衣裳实不鲜艳,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嘉懋自小便喜欢□细的东西,这媳妇竟然拿这种茶叶来沏茶,恐怕嘉懋正眼都不会瞧一下罢。
“高祥,先住着,明日再去继续求祖父罢。”嘉懋笑嘻嘻的扒走廊的栏杆上,伸出身子去看前边的几朵木芙蓉:“不是都说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别看祖父瞧着有些严肃,可实际上他心地再软和不过了,多求他几次便成了。”
“祖父一门心思想着将高祥送出府去,倒好,偏偏将他藏了这里!”容大奶奶大步走了过去,拎住了嘉懋的耳朵:“竟然还煽动高祥做让祖父为难的事儿!”
嘉懋笑嘻嘻的扭了扭身子,伸手扳住容大奶奶的肩膀:“母亲,这是为四妹妹好,她被三叔连累,恐怕也嫁不到什么好家。高祥自小是和们一块儿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为何就不答应了他?四妹妹嫁了高祥总好过去嫁别!”
容大奶奶望着高祥那恳求的脸,叹着气摇了摇头:“高祥,真不是婶娘不想帮,若是想娶到秋华,总归要有个能替们做主的才是。”
第二百九十二章惊坐起皇上宣召
一灯如豆,秋华坐灯下,漫不经心的拿着一支毛笔正画着一副烟雨墨荷图,细竹编的门帘一响,绿柳从外边跨了进来,匆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姑娘,高祥少爷真住琼枝楼!”
秋华心里一惊,手下毛笔斜了斜,宣纸上留下了浓浓的一笔,黑得有些刺眼。她将毛笔搁笔洗里,将桌子上边的那幅画揉成了一团,扔到了旁边的篓子里。
“听琼枝楼的丫鬟说,她们家少奶奶一直抱怨多了个吃饭,大少爷扔了一个银锭子给她才让她闭嘴。”绿柳抬眼望着秋华,跺了跺脚:“大少爷也真是的,竟然敢将高祥少爷藏他院子里,就不怕旁对姑娘的闺誉说三道四?”
秋华想了想,反而笑了起来:“有还剩什么值得大家去说三道四的?嘉懋哥哥也是想要帮,便随他们去罢,这事儿总归会有个解决的法子。”
绿柳不解的看着秋华:“姑娘难道就不着急?”
“着急又有什么用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到哪个山头便唱哪支歌!”秋华此时心情却倒轻松了下来,高祥这一举动虽然说鲁莽,会引得满城风雨可不管怎么说,她与他,已经是有一半的可能性了。
“旁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去罢。”秋华躺床上,看着圆白的月亮从窗户外边照了进来,照那串绣球琉璃串上,亮闪闪的刺着她的眼睛,不由得让她想起当年高祥从随云苑离开的情形。那晚也是这样的月色,又圆又白的月亮就如大玉盘一般,他伸手从自己丫髻上取去了攒丝金珠花儿。
“给做个念想罢。”那清脆的童声仿佛还回荡耳边,可转瞬间两都已经长大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嫁谁都是嫁,可若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多听些闲言碎语也无妨,毕竟身份地位都是身外之物,两个成亲过日子,只要自己觉得舒服便好。
高祥琼枝楼里藏了两日,高府没有寻来要,容老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管这件事情,可是每日里头都会似乎听着有风言风语的谈论着这件事情,弄得他有些心神不宁,举目四望,总觉得大家脸上都挂这意味深长的笑容。
高祥住琼枝楼并不舒服,嘉懋新娶的那媳妇见了他脸上总是有着冷冷的神色,就好像是他欠了她几千两银子一般。想去找秋华却又不敢,因着他被容大奶奶教训了一顿,说他做事鲁莽没有考虑过秋华的闺誉。高祥仔细一想,容大奶奶说的不无道理,这才明白那高夫肯帮忙的用意,分明就是想陷害他与秋华。
毕竟自己还是年纪轻了些,一时不察便落到了她设的局里边了,高祥有些懊悔,若是事情能够重来,他一定会想旁的法子,这真是下下之策。望了望窗外的修竹,高祥不禁想到了昔日与秋华一起学画的情景,一时兴起,拿着笔勾了一幅秋华的小像。
图画上秋华双眼灵动,仿佛要和他说话一般,高祥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下巴:“大婶娘说替们去想办法,们便再等等,总归会是一起的。”
第三日的午后,阳光照得树叶都蔫一处,仿佛失去了新鲜的翠色,树间的鸣蝉也没有什么声响,只是偶尔拉长着嘶喊几声。随云苑里边沉静一片,主子奴婢们都午休,看门的丫鬟飞花正趴梨树下边的椅子上打盹儿。
门环响了几声,有外边大声喊着:“快开门,皇上传召四小姐!”
飞花正做梦,听着有喊“皇上传召四小姐”,翻了个边儿继续睡,口中喃喃道:“一定是做梦!”
敲门的声音更响了些:“飞花,快些开门,可不要误了四小姐的事儿!”
飞花猛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侧耳听了听,门上的响声依旧不断,她这才跳了起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跑了过去将门打开,见外边站着的是容大奶奶身边的金枝:“哟,瞧睡成这样,口水印子都还没干透!”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往内室走:“四小姐还午休?”
飞花掩了门跟了上去:“刚睡下不久,嘉徵少爷吵着不肯睡,拉了姑娘的手不让她回自己屋子,哄了他许久才让他放手。”
“四小姐也真是辛苦,六少爷最黏她。”金枝叹了口气:“六少爷刚刚生下来便送随云苑,一直都是四小姐带着,既是姐姐又是半个母亲呢。”
“金枝嫂子,说皇上传召们家姑娘,可是真的?”飞花跑到秋华门口,轻轻拍了拍门:“绿柳,快些将姑娘喊起来,皇上要召见她!”
绿柳里边应了一句,就听一阵慌乱的声响,不多时门便打开了,秋华从屋子里边走了出来,见金枝站那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金枝点了点头:“四小姐,真有此事,现儿宫里来的内侍正大堂等着呢。”
秋华一愣,皇宫里头来?莫非是慈宁宫的太后娘娘?可自打去年三皇子指了皇子妃以后,容太后似乎就熄了这个心思,一直没有再传她进宫,今年父亲因贪墨获罪流放,即便是连京城里的达官贵都瞧不上她的身份,皇子妃的位置更不是她能肖想的了。
“皇宫来宣召?可是太后娘娘?”绿柳一脸期盼的望向金枝:“是不是太后娘娘想们家姑娘,接她去宫里住住?”
金枝摇了摇头:“不是慈宁宫的,是皇上身边的传旨内侍。”
秋华更是觉得莫名其妙,皇上召她做什么?若是太后召见还勉强说得过去,皇上宣召可真是奇怪了。旁边的绿柳却白了一张脸,伸出手来攥住秋华的衣袖:“姑娘,莫非皇上是想让去做那和亲的郡主不成?”
听了绿柳这话,秋华反而笑了起来,伸手拍了下绿柳的手背:“莫非是戏文看多了不成?大周现儿四海升平,哪里轮得上要去和亲!”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瞧,浅绿色单衫有九成新,穿着进宫也不会说自己轻慢皇室,整了整衣裳便跟着金枝走了出去。
阮妈妈和绿柳送到了门边,两都担心的瞧着秋华的背影,满脸愁容,不知道皇上召见是为了什么事情。绿柳眼珠子转了转,又是满脸惊惶之色:“难道真是想要姑娘跟去西北伺候三爷不成?”
自从新娶的那位三少奶奶和离出府以后,容夫清醒的时候念叨的话儿便是让秋华去西北侍奉父亲:“老三一个那边怎么行!秋华当去行孝道!”主院里头虽然不再把容夫的话奉为圭皋,可指不定老爷动了心思会去和皇上说呢。
“胡嘬些什么!”阮妈妈伸手便将绿柳拖进了随云苑:“以为皇上那么闲,竟然管起这事儿来了不是?”
秋华到了主院,果然有一个宫中的内侍正站大堂,旁边陪着容大奶奶与嘉懋,因着容老爷容大爷和容二爷现儿都府衙务公,所以也只能是容大奶奶出面接待了。那内侍见金枝将秋华领了进来,朝秋华点了点头,问话的声音又尖又细:“这位可是容四小姐?”
秋华上前行了一礼:“回公公话,小女子正是。”
内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才尖声尖气说道:“容四小姐,皇上传见,跟咱家进宫面圣罢!”
容大奶奶站了起来,拉住秋华的手她耳边低声道:“放心去,该没有什么祸事。”内侍刚刚来传旨说皇上要见秋华的时候,容大奶奶便赶紧塞了一个大银锭子给那内侍:“敢问公公,皇上有何事召见?”
那内侍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