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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安的鬼把戏。“快些看看彩头是什么?”为了不让高祥再想这件事,秋华兴致勃勃提议看看彩头,高祥很听话的打开了那块红绸子,里边包了一套文房四宝,一见便知不是凡品,尤其是那方紫心砚,台颜色虽有些沉,可却温润透亮,似乎能照出的影子来。
“端王妃果然出手阔绰!”秋华啧啧惊叹,引起了站容大奶奶旁边的几位贵夫们的注意,围拢过来观赏着那方紫心砚,顺便又暗地里多打量了高祥几眼。
第二百二十四章许允袆登门认错
“娘……”马车才微微晃动往前行走,春华便一头扎进了容大奶奶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容大奶奶和秋华俱是一惊,望着眼泪涟涟的春华,容大奶奶抓住了她的胳膊:“春华,怎么了?见和许大公子神色不对!”
“淑华她……”春华抬起头来,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咬着牙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她是不想要好过,这才将那件事情抖出来,若是许允袆听信了她的话,自然便会来长宁侯府退亲。”
容大奶奶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气得眼前发花,这个淑华真是蛇蝎心肠,毁了春华的亲事对她有什么好处!这许允袆也实可恨,怎么就能是那种一言不发的态度?难道他就当真相信了淑华的话不成?
“春华,若是那许允袆听信了淑华的话来退亲,那便退了便是,这样的男子嫁他作甚,的春华值更好的男子来配!”容大奶奶拿出帕子来给春华擦了擦脸:“莫要再哭了,下车的时候要精神些,免得被淑华看了笑话去。”
“母亲,知道。”春华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眼神坚定:“和母亲想的一样,若是这般不信任,成了亲以后还有的吵呢。嫁的夫君该是心胸开阔,为豁达,绝不是这种小肚鸡肠之!”
秋华坐旁边听了心中感慨,又有几分担心,这许允袆该不是那样的罢?打过几次交道,只觉得他不该是那不爽利之。见春华虽然说得坚定,可眼中却依旧有些愁苦,秋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握着她的手,希望春华能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支持。
回到长宁侯府,下了马车,原以为会见着淑华一张得意的脸孔,容夫指不定也已经知道了这事,会拉着脸责问起春华这件事情。可意外的,秋华却只见到秋华垂头丧气的跟容夫和贾安柔的身后,一张脸压得低低的,看不清她有什么表情,容夫脸色如常,似乎不知道这件事儿一般。秋华疑惑的拉了拉春华的衣袖,指了指淑华,春华嫌恶的瞥了她一眼,见她竟是那副样儿,不禁也愣了愣。
一进主院,淑华便说身子不舒服,带着小荷飞快的去了自己屋子,容夫也没有意这么多,只是笑容满脸的和贾安柔说着话儿:“端王妃真是顶顶和气的一个!”容夫今日忍着大半日没有说话,回到了容府终于透了口气,可算能好好说上一番了。
贾安柔陪着笑脸道:“可不是这样,虽然她身份高贵,可却对旁都很热络!”口里附和着容夫的话,贾安柔心里却十分难受。今日去端王府,身边一群夫都身份高贵,和她说了几句话,听着说容三爷不过是詹事府府丞,便一个个露出轻慢的神色来:“原来是长宁侯的三儿媳,久闻大名了。”
她们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可贾安柔还是能听得出来她们弦外之音,说了几句话以后便没有再搭理她,她只能傻呆呆的带着丫鬟站那里,看着容大奶奶与一些夫们说得欢快,心里格外恼火——她杨曼娘不过是个五品宜,为何就不会被那些贵夫嫌弃?容三爷的官职也只比容大爷低两级而已!
容夫却不知贾安柔心里苦涩,依旧笑着和她说着闲话:“瞧中了哪家公子没有?倒是看中了好几个,以后有时间去拜府探探口风。”
听到容夫为淑华打算,贾安柔也来了精神,赶紧坐直了身子:“婆婆看中的是哪几家的公子?”
容夫板着手指数了几个名字,一边说一边点头:“搬到京城果然就是不一样,江陵城里哪能遇着这么多名当户对的年轻公子!”
秋华陪着春华走回流朱阁,打发了飞烟溜去主院找小香,想要从她那里打听淑华的事情,依着淑华那脾气,绝不可能就这样没声没息的回了自己屋子,至少也该要到春华面前刺上几句,心里才会舒坦。
不多时飞烟从主院那边回来,一脸惊奇,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姑娘,了不得啦,三小姐今日被骂了,听说被骂得很惨!”
“被骂了?”春华和秋华都觉惊诧,两默默对望,不由得便想到了许允袆身上去了:“是被谁骂的,小香知道吗?”
飞烟点了点头,很是得意:“听她说三小姐是被咱们将来的大姑爷骂的!”
果然是他了,春华靠椅子上不言不语,他将淑华骂了一顿,意思便是不相信淑华的话了?心中稍微有了一点点欢喜,渐渐的温暖了起来。“听小香说,似乎三小姐说了什么话冒犯了大姑爷,大姑爷便将她臭骂了一顿,还说若她不是女子,定会将她好好的抽一顿鞭子,就连衣裳带肉都会抽得稀烂!”
秋华望着春华,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姐姐,这下也该放心了,姐夫可不是想的那种。”
春华低着头咬牙道:“休得为他说好话儿,为何当时他却一言不发?他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道?”
见春华口里依旧说得硬气,秋华只觉心中好笑,点了点头道:“那便不再说旁的话,只管睁了眼睛看着,便不信姐夫若是来流朱阁向道歉,还会拿条鞭子将他抽出去!”
春华脸微微一红,嘴里仍不服软:“那看着便是!”
第二日许允袆便来了长宁侯府,先去拜会了容夫,递上一个大礼盒儿,容夫见了眉开眼笑,听着他说是家里派他来问容大夫有关亲事的一些问题,再打量他两手空空,知道不会送礼给老大媳妇,这才心中舒坦,派了沈妈妈将他送去了华瑞堂。
容大奶奶见许允袆过来,心里还是微微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他今日过来是做什么的,莫非真是来退亲的不成?坐椅子上边,她望着许允袆向自己行了一礼,吩咐桂妈妈给许允袆端了张椅子过来:“许大公子,请坐罢。”
“容大夫,能不能让去流朱阁见春华?”许允袆没等桂妈妈去搬椅子,急急忙忙开口道:“昨日春华对似乎有些误会,得向她好好解释一番。”
容大奶奶听到这句话,心里石头才落了地。昨日马车上边她虽然嘴里说得硬气,可心里却不希望这事情会发生,被退婚的女子,还能觅到什么好家不成?更何况是太后指的亲事都要被退掉,旁又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春华呢?
见容大奶奶不言不语,许允袆有几分着急,朝容大奶奶连连作揖:“容大夫,便让见见春华罢!不和她说清楚这事儿,睡觉都不安稳!”
二月的春风很是柔软,吹得路边的树叶不住的沙沙作响,这京城的春日比江陵的春日要来得迟些,可到了二月末,也是处处花团簇锦,看得只觉心里舒服。同许允袆一道走青石小径上,容大奶奶不住的打量着身边的少年,揣测着他究竟会对春华说什么样的话,若是伤损了春华,她便是撕破了脸也要护着自己的女儿。
走进流朱阁的院子,一种甜甜的花香便扑鼻而来,许允袆抬眼一望,前院坐着好几个丫鬟,皆是两手不空,有些打络子,有些绣荷包。见容大奶奶带着准姑爷进来,丫鬟们纷纷站了起来行礼,银叶放下手里的活计奔着往里边去了:“姑娘,许大公子过来了!”
春华正后院和秋华玩双陆,听着银叶跑进来通传说许允袆过来了,吃了一惊,手中的骰子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秋华弯腰捡了起来,笑着放回到了春华手中:“若是想退亲,自然不需要来见,大姐姐,便放心罢!”
话音还未落,就听脚步声传了过来,容大奶奶带着许允袆出现后院门口,春华见了许允袆,心里一滞,坐那里说不出话来。秋华见状站了起来,笑盈盈的走到容大奶奶身边:“姐夫,和大姐姐去将那局双陆动完罢,快赢了,看是准备赢还是输。”
许允袆听了秋华的话,咧嘴一笑:“谢谢四妹妹了。”说罢大步走了过去春华对面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春华,一直看到春华将脸转过去。
“春华,听说几句话,若是说得不对,再不理睬,好不好?”许允袆的话音十分柔和,全然没有了往日那颐指气使,听得站旁边的容大奶奶和秋华两都微微的笑了起来,看来许允袆是不会有别的想法了。容大奶奶拉了拉秋华的手,两悄悄的退到了门后,将后院留给了许允袆与春华。
“春华,向道歉,起先真的被淑华的话迷惑了,对有所怀疑。”双陆棋盘上落下了几朵桃花,粉色溶溶的纵横交错的线条上不住的飞起落下,春华听着许允袆的话,心里实不舒服,一双手藏衣袖中,捏得紧紧的,指甲都快刺破了自己的肌肤。
“后来想到了高祥对说的话。”许允袆见春华的头低着,并没有抬眼看他,心中一急,语气里带了些哀求:“春华,知道有很多短处,但也有很多长处,不会撒谎,也不打算撒谎,只是想让见见最真实的那个许允袆。所说的,没有一句虚假,都是所想的,所做的,只希望能够好好听解释。”
许允袆的声音很是真诚,春华不由得抬起头来,眼前的少年俊眉朗目,一双眸子正盯着她不放:“有时做事只凭自己的意气用事,所以可能会无意间伤害了,只希望不要介意。”
春华白了他一眼:“究竟想说什么?噜噜苏苏的说了一堆,可却没有听得清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现儿来将那事情告诉,自己掂量着去,相不相信,也随。”春华将那日杭州贾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平静的望着许允袆:“要说的都说完了。”
许允袆咬牙切齿捏了拳头重重的砸到了放双陆的桌子上:“这贾家禽兽,必叫他不得好死!”
“他已经受了惩罚,便不用再想着怎么去对付他了,只是想知道,咱们以后小打小闹的时候,还会不会翻出这事情来说话?”春华端着一张脸望向许允袆,心里却很是紧张,不知道许允袆会如何回复自己。
“高祥说,喜欢一个,便要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原来并不知道什么是相信,现终于明白了。端王府别院,淑华告诉那件事情的时候几乎就想来问,可一想到高祥说的要彼此相信,才发现自己实做得不够,离那个彼此相信还有很远的距离,淑华胡说八道的时候,就该不用理会她,应该将她扔到角落里边去,紧紧的跟身后才是正理儿。其实根本不用告诉这事,不会被淑华挑拨到的。”许允袆的目光落了春华的脸上,望得她忽然便羞赧了起来,转过脸去,清了请嗓子:“如何才能相信?”
“以后咱们还有一辈子,便好好看着如何对便知道了。”许允袆站了起来绕到了春华面前,蹲□子将一张脸勾到了春华面前:“以后有做得不好的,只管告诉,实恼了,便拿鞭子抽便是。”
第二百二十五章聚京华大幕乍开
春虫草间细细的鸣叫着,天空上挂着清冷的下弦月,弯成微微的一线,颜色淡得几乎能一把抹去,月下的花影也格外模糊,微风吹过,地上有着不断变幻的影子。
“姑娘,给瑞喜班的信已经送过去了。”棉布门帘已经换成的薄纱帘子,上边织的花纹是浅色木芙蓉,微风吹拂,芙蓉的角慢慢的卷了起来一般,门帘下露出了阮妈妈的脸孔:“方才亲手将信交给了邮驿的驿使,给了他五两银子,请他送急件。”
“这邮驿最快的马能日行五百里,岭南两千里之外,约莫四五日便可以到,只是不知道那姓文的会不会中计到京城来。”秋华将笔提手里一滴墨汁滴落宣纸上边,迅速染出了一团淡淡的黑色。
“姑娘,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姓文的见有利可图,不会不来。”阮妈妈站旁边,笑容淡淡:“别说姑娘已经随信附上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便是没有银票,他见着这优厚的条件,不怕他不答应。”
这大半年里秋华一直寻访瑞喜班的落脚点,最近总算是得了消息,那瑞喜班去了岭南合浦郡,因着那位班主夫似乎刚刚生了孩子不久,所以瑞喜班便那里歇了脚,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挪窝了。
这瑞喜班唱的是昆剧,岭南那边并不见得会很受欢迎,现班主夫又生了孩子,恐怕现正是捉襟见肘的时候,此时附上一张银票,再请他们来京城唱堂会,恐怕那文班主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
合浦郡的一幢小宅子里,前院有不少男女,有的蹲马步,有的劈叉,有的拿着长枪练花架,还有一些扶着墙正咿咿呀呀的吊嗓子,那声音悠悠扬扬传出去了很远,似乎能穿破天上的云层一般。
院子中央站着一个男子,看他的年纪不过三十多岁,身材高挺,一双浓眉飞扬几乎要入鬓角,眼睛十分大,而且很是灵活,似乎含着一汪春水,随意回眸间波光粼粼,仿佛含了无限情意,让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那男子站那里正指点着一个年轻女子练习唱曲:“此处花腔生硬了些,唱的旦角,必须要柔媚,要让听戏的只觉心中瘙痒难当,这样才能得更多的赏钱。”
“班主,邮驿的驿使送了一封信过来!”前院的门被推开,一个半大孩子跳着跑了进来将一封信交到了那男子手上,那男子讶异的看了下信封上的落款,皱了皱眉头:“京城来的信?京城并识不得!”
将信撕开了一道口子,就见里边有一张雪花笺对折得整整齐齐,将那雪花笺打开,一张银票飘飘的落到了地上。那男子弯腰将银票捡了起来,看了看上边面额是一百,不由得挑了下眉,嘴角笑容深深:“这是哪位达官贵?莫非是旧识?”
扫了一眼那信,上边的字迹遒劲有力,内容写得很是简单,两年前听过瑞喜班的堂会,十分惊艳,到现都念念不忘,特地邀请瑞喜班去京唱一个月堂会,已经替他西树胡同租好了一处宅子,不用担心住处的问题,随信附上银票一张,权作车旅之资。
“班主,咱们去是不去?”听班主将那信大声念了一遍,前院众皆是兴奋不已,停下手中的事情围了过来,眼里全是向往之色:“京城那可是个繁华的地方!”
班主望了望身边的,笑着点了点头:“去,怎么不去?家都给咱们租好房子,连车费都付了,即算京城唱不出名堂来,去京城免费玩玩也是好的!”拿着那银票又仔细看了看,班主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还是汇通钱庄的银票,看起来这位老爷真是个有钱的主儿。”
第二日,瑞喜班便收拾了行李,雇了几辆马车,一路迤逦,足足走了一个来月才到了京城。那班主照着那信笺上的地址,找到西树胡同,一家家摸着过去,数到第九家,才见着了那标志:门口有两棵紫槐树,正是当季,树上的紫槐花开得茂盛,一串串的枝头上坠了下来,饱满的花瓣里就如含满了蜜汁一般,淡紫色的边缘还坠着清亮的露珠。
班主走了过去,举起手来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一个的应门声:“外边是谁?”
“有替租了西树胡同这宅子,今日便要搬进来住。”班主说这话并没有犹豫的口气,他自从七岁便跟着师父登台献艺,走南闯北三十年,也不乏有喜欢瑞喜班的达官贵出资为他们租宅子唱堂会的事情,所以他敲门的时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