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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夫想了想,微微闭着眼睛道:“没什么要求,只要那品行好,相貌端正也就行了,家境们郑家不挑——吴媒婆自己心里自然也有个底,也该知道什么是门当户对的姻缘。”
吴媒婆笑着站了起来道:“郑老夫自然不用担心这个,这里有几个合适的,郑老夫看看中意哪一家?”说罢走上前去将一个册子递给了郑老夫。
郑老夫低头一看,那册子里边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男子的情况,吴媒婆翻了几页指给郑老夫看:“这个是德贵酒楼王老爷家的第四个儿子,年纪十七,长得甚是斯文,已经考取了秀才,准备继续往上边考学,那王老爷说,若是儿子考不上,还打算花些银子给那王四少爷弄个捐班出身,也好到外边去做官老爷呢。”
郑老夫看了看,指着那个名字道:“这个不错,就这个罢,劳烦吴媒婆给去说说,若是能成,一个大红封赏是跑不了的。”
吴媒婆眉开眼笑的答应下来,扶了扶鬓边那朵大红绒花,扭着身子走了出去,心里暗暗高兴,郑府的媒若是能说成,这一大笔银子便跑不了。
郑彩莲的亲事很快便定了下来,德贵酒楼的王老爷很是满意,虽然郑彩莲只是庶出的女儿,可却是郑家大房庶出的,不知比旁的商贾家嫡出女儿身价要高过多少,那嫁妆定然丰厚,自家酒楼以后兴丰粮肆买米也会便宜些,更要紧的是,自己儿子捐班的银子,郑家多多少少会要帮衬一些。
王家满意,郑家也满意,一拍即合,就连日子都定了下来,定明年的十二月,郑彩莲及笄以后的一个月里马上嫁过去。郑老夫将郑彩莲唤到大堂,对她正色道:“彩莲,的亲事已经订好了,他是德贵酒楼的少爷,斯文有礼,为很是不错,而且还是嫡出的,德贵酒楼和咱们兴丰粮肆倒也说得上门当户对,今日起便到家中安心备嫁,已经买了些衣料过来,挑着做鞋面荷包,嫁衣估着没时间绣,绣技也不行,别将衣料儿绣坏了,就直接替去珍珑坊买。”
郑彩莲含泪看了郑老夫一眼,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心里有刀子扎心里一般的痛,那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替她殷勤挑选璎珞的容大少爷,终究是她不可触及的一个梦。那日园子里遇着他,拉住他的衣裳,郑彩莲好几日都舍不得洗手,那是一种既美好又羞耻的记忆,然而终将慢慢淡忘。
“今年年后,等母亲身子大好了些便让她带去挑些金银首饰。”郑老夫见着郑彩莲眼中泪光闪闪,没有半点怜悯,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早些歇了那门心思,规规矩矩家绣嫁妆,以后嫁到婆家要学得聪明些,做了丢脸的事可别回来找哭闹!”
郑彩莲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不是因着郑老夫的无情,而是知道了自己没了指望。“等母亲身子大好了些便让她带去挑些金银首饰”,郑老夫的话耳边回荡着,郑彩莲突然全身都有了力气,郑家嫁女儿,那金银首饰自然会去金玉坊挑,或许她还能最后见着他一面。
第一百八十章秋华智退郑彩莲
一年一年又一年,秋华趴窗子上看着外边一地的白雪,不禁深深的感叹,这日子跟流水儿一般,飞快的过了,现儿又是新的一年了。
手里拿了一块鸡血石的印章把玩着,下边用篆书刻了她的名字,那线条有些不流畅,显见得这刻字的不是老手,若是被那醉心收集印章的见了,保准会感叹好好一块印章便给这刀工给毁了。
那鸡血石印章上边就着石头的形状雕了一朵花儿,看不出什么花,只能依稀从纹路上看出来雕的是花瓣儿,绿柳见着这印章的时候曾撇嘴道:“亏得姑娘看得出来是一朵花,怎么看都只觉得那像……”翻着眼睛想了好半日,绿柳才摇了摇头道:“就像一块石头!”
秋华听了好笑,抿嘴道:“这印章的材质本来就是石头!”
绿柳惊呼了起来:“竟然只是石头?见它红得晶莹透亮的,瞧着怪好看,又是高少爷让大少爷捎过来的,想想都该是值钱的玉,没想着竟然是一块石头!”拿着印章看了看,绿柳颇有些失望,将那印章放回秋华手里:“高少爷也忒小气了些!”
秋华没有接话,心里只是甜丝丝的一片,绿柳只听着石头两个字便嫌弃了这枚印章,焉不知这鸡血石可不是一般的石头,价格不会比一般的玉石要低。这枚鸡血石的颜色是俗称的梅花血,那红色分布匀称,就如梅花盛开一般,丝丝缕缕的铺了整块石头里边。而且这印章通透晶莹,拿手中对着日头便能见着对面的景致一般。
“闻知珍珑坊又杭州开了分号,思量着该需要一枚印章才是。恰巧最近学会了篆刻之术,特地购得一枚昌化鸡血石做底料,替雕了一枚印章,切勿嫌弃技艺粗糙。”秋华看着高祥的来信,拿着鸡血石印章眉开眼笑:“快些取了纸张和印泥过来。”
将松花笺放一堆书上边,秋华将印章印泥盒子里压了压,然后用力的松花笺上盖了下去,“容秋华印”四个字跃然纸上,那几个字挤方方的一处,笔道弯弯曲曲,见着十分可喜。秋华咧了咧嘴:“以后就用这个了。”
门帘儿一掀,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秋华抬头一看却是许久不见的梅枝,正惊讶着想问究竟是什么事儿,梅枝朝她弯了弯腰,声音有些着急:“姑娘,们家夫带了大小姐去金玉坊挑陪嫁首饰,没想到大小姐突然犯病了,夫派来喊过去帮帮忙处理下。”
“金玉坊?”秋华一愣:“那郑彩莲又缠上了嘉懋哥哥不成?”
梅枝点了点头,面色有些焦急,绿柳旁边也很是心急:“姑娘,咱们快些去看看,大爷还广陵现儿金玉坊只得大少爷一个管着呢。”
今年过年照例除夕夜华瑞堂围坐一桌,容夫横眉竖眼,一脸的不快活:“别带嘉懋回去了,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去外祖家作甚?是想着要带嘉懋过去想看替娘家那些侄女不成?”
容大奶奶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可也毕竟还是不想和她顶撞,嘉懋见着祖母和母亲闹腾,父亲夹中间也很难办,站起来对容大奶奶说道:“母亲,便家里陪着祖父祖母罢,带着妹妹们回去看望外祖母好了。”
容大奶奶见儿子搭了话,也只好作罢,第二日吃过午饭便和容大爷带着两个女儿去了广陵,叮嘱着嘉懋道:“金玉坊每年初六开门,今年晚两日,等着父亲回来再说,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便不好了。”
嘉懋少年气盛,口里虽然应承下来,可心里边却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素日里他只是帮父亲打下手,好不容易得了独自管理的时机,怎么能放手?母亲也太小看自己了,今年自己都要满十六了,难道还不能独当一面?想了又想,最终将容大奶奶的话丢脑后,正月初六金玉坊照往年的规矩开门营业。
初六还是新春,可街上走动的却也不少,大家都忙着去亲戚家拜年,街上开门的铺子也不少,都是趁着这时节加紧捞些银子的,一年到头,这可是最能花银子的时候!嘉懋坐铺子里边,看着陆陆续续走进来瞧金银首饰的主顾,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方才铺子里卖了两副赤金头面——母亲真真是小看了自己,难道只有父亲场才能做好生意?
正躇踌满志的铺子里边巡视,就见门口的伙计弯腰迎了几位主顾进来,走前边的是他识得的熟,兴丰粮肆的郑夫,他以前的三婶娘。嘉懋抬腿走了过去:“三婶娘……郑夫今日怎么有空来金玉坊?”
季书娘瞧着嘉懋微微一笑:“知道金玉坊每年初六开业,特地挑了今日来买些首饰。”
嘉懋心中感激,朝季书娘恭恭敬敬说道:“夫先去旁边屋子里边坐坐,想要什么样儿的首饰,给荐上几件。”
季书娘含笑点头,转头朝身后一直低着头的女子道:“彩莲,咱们去旁边屋子等着容大少爷拿首饰过来。”
嘉懋听了“彩莲”这两个字,唬了一跳,站季书娘身边的郑彩莲也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望向了他,瞧着嘉懋那英俊的脸孔,脚下生根了一般,竟是动也不能动。季书娘见了继女这模样,知道她的心事又发了,赶紧拖了她往一边去:“彩莲,快些走罢。”
今日她来金玉坊的时候只是想一个来的,可架不住郑彩莲软缠硬磨:“母亲,这陪嫁的金银首饰自然要看了合意才好,为何却不要去,莫非母亲是想节约些银子,或是随意打发了彩莲不成?”
季书娘听了着话也有些为难,郑彩莲这话暗指自己对她不好,想吞了她的陪嫁首饰,自己若是不带她去也不大好。想到此处,季书娘下定了决心,叮嘱郑彩莲道:“们只是去挑了首饰就回来,可不能再做旁的事儿。”
“母亲,莲儿知道了。”得了允许,郑彩莲心中欢喜,连对季书娘称呼都有几分真心实意,抬起头来,眼里满满都是笑容。
当郑彩莲见到容嘉懋的那一瞬间,季书娘的叮嘱仿佛被抛了脑子后边,她望着嘉懋的脸,站那里一动不动,眼前只有他,再也容不下旁的——王家那个四少爷算什么,他能比得上容大少爷一根手指头吗?
季书娘见了郑彩莲这模样,赶紧吩咐李妈妈将郑彩莲拖进金玉坊旁边的屋子里去,然后打发了梅枝去容府喊秋华过来:“快些去将四小姐喊过来,金玉坊今日只得嘉懋一个恐怕会有些麻烦。”
秋华听着梅枝过来报信,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知道那疯疯癫癫的郑彩莲又准备闹些什么幺蛾子出来,赶紧带了绿柳阮妈妈,同着梅枝一起往外边走。主仆几坐了容府的马车赶去东大街也没用多少时间,路上秋华问着是郑彩莲缠着要跟着来金玉坊买金银首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敢说这些话便叫李妈妈掌嘴便是,何必理睬着她?竟然敢当面顶撞母亲,还用言语暗示母亲会吞了她的陪嫁银子,打她一点也没错!母亲也真是,又不是不知道上回她对嘉懋哥哥做了什么,非得带她去金玉坊买东西!”
梅枝坐一旁没吱声,夫素来便养成了这软糯的性子,被继女欺负了也不足为奇,其实按着老爷这般心疼夫,夫只消对大小姐说上一句:“想要出去,先去问过父亲和祖母”,将那球儿踢给老夫和老爷便是,可夫偏偏便禁不住大小姐的软硬兼施,还是将她带出府来。
等到了金玉坊,秋华将披风的帽子拉拢了些走进了铺子,嘉懋正前边愁眉苦脸的望着柜台上的首饰,见秋华来了,一步赶了上来:“四妹妹可算来了,给想点法子让那个郑大小姐快些走罢!”
秋华见嘉懋满脸焦急,不由得朝他露齿一笑:“大哥,真是命犯桃花,这算不算命好?”
嘉懋连连作揖道:“秋华,便饶过罢,等着来解决这麻烦,可偏偏还来取笑!这女可真是麻烦,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可还不能动手打!”
秋华笑着朝嘉懋道:“大哥,是遇着这事儿便变傻了不成?派两个伙计将她从后院丢出去便是了,和郑府的车夫说一句,去后院门口接,哪轮得上她到咱们金玉坊前边吵闹?”
嘉懋恍然大悟,提脚便想往那便屋子走,秋华拉住他道:“都已经放进来那边哭闹了,这时候还去作甚?还有几句话想要和这位郑大小姐说呢,且到外边坐好便是,安安心心的打理金玉坊!”
跨进旁边的小屋子,秋华见着李妈妈正和松砚拉着哭哭啼啼的郑彩莲不让她出去,季书娘则呆呆的坐一旁看着继女哭闹不休,有些张皇失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见着秋华走进来,季书娘如释重负,走上前来拉着秋华的手道:“快些劝劝她。”
秋华点了点头,走到郑彩莲面前抬起手来便掴了她一掌,郑彩莲吃了一惊,抬头望向秋华,哭闹声也止住了,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秋华,若不是李妈妈和松砚拉着,便要跳了起来去打她:“容秋华,是仗着多来欺负不成?”
“欺负?真真可笑!”秋华望着那泼妇一般的郑彩莲,气定神闲道:“这是帮!听说郑大小姐已经订婚,婚期也定好了,就今年,若是的未婚夫听说竟然为了一个男金玉坊吵闹,那他还会不会再娶?定然是退婚无误了。而王家退了婚,郑家脸上无光,自然不会再留下,或者是随意将配个不怎么样的家嫁了,或者索性打发了去做姑子,自己想想看,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想要的?”
郑彩莲张大了嘴巴愣愣的望着秋华,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言语出来反驳她,就听秋华又说了下去:“就只看着大哥长得俊,家世好,便一心一意的倒贴着想要来做姨娘,自己的姨娘现儿落了个什么下场,莫非的眼睛是瞎了的不成?现郑家锦衣玉食的供养着,不仅不知道感恩,还想给郑家门楣抹黑,究竟是生了怎样一副恶毒心肠!”
被秋华这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郑彩莲竟然找不到半句可以回嘴的话,只是低了头那里,慢慢想着秋华说的,慢慢竟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面子上抹不开,只是直着脖子道:“自己的事情,与何干!”
“如何没有干系?”秋华嗤嗤冷笑了一声:“的母亲现儿是的继母,出了事情自然也要牵连着她,可是为自己母亲着想,哪里是为了——又哪里值得来关心?与不过是个陌生,要被郑家赶出去做姑子也好,胡乱配也罢,都只是旁边看看笑话。可若是这事让母亲受了郑老夫的责怪,那可不能袖手旁观!”
秋华指了指那扇门:“郑大小姐,现儿又两条路给选,一条是擦干眼泪,欢欢喜喜的挑了首饰从前门出去,另外一条路嘛……”秋华看了看这房间的后门:“若还是执意吵闹,便让伙计将从后门丢了出去!”
第113章 容嘉懋太后指婚()
屋子里边寂静无声;郑彩莲连小声抽泣的声音都没有了,只是呆呆的望着秋华,似乎被她镇住;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一般。秋华站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郑彩莲;虽然她比郑彩莲年纪要小几岁;可现儿看起来却气势足足,让郑彩莲不由自主的往后边退了一步。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秋华皱着眉头问她:“金玉坊这厢房是接待贵客的,到这里磨半日功夫;一件首饰都不买,那不如快些将屋子让给旁。”
郑彩莲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道:“从前边出去。”
秋华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方才她说得声色俱厉;可心里却害怕着这郑彩莲不要脸面,一味的大哭大闹,即便自己再怎么和她讲道理也听不进去。开始才进珍珑坊的时候,就见有些主顾们眼睛偷偷往这边屋子溜,恐怕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郑彩莲胡说八道的乱嚷嚷起来,诬陷嘉懋,多口杂,一传十十传百的,不出一日,江陵城便会尽皆知容家大少爷的风流韵事,那嘉懋的名声也就会被她毁了。
还好这郑彩莲尚有一丝理智,秋华招呼店伙计将嘉懋推荐的几款首饰头面送了进来,拉着郑彩莲的手走到桌子边上:“瞧瞧,这都是金玉坊最新做出来的首饰,是不是很精致?若是带几套这首饰去婆家,任谁都会高看一眼。”
刚刚才像一只母老虎一般骂了自己,此时又如闺中密友般向自己推荐首饰,郑彩莲被秋华弄得有些发蒙,不知道这位容四小姐到底搞什么名堂,但她已经被秋华唬住,不敢和她回嘴,走到桌子边上拿起那些首饰看了个不停,盘子里有几套头面,一副赤金的打成合欢花的样子,上边镶嵌了一些圆圆的小宝石,旁边还有一副紫玉和一副翡翠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