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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王霁睿以为自己此刻表现的如此生气,刚才的怒喝又那么的气势十足,两人应该很慌乱的向自己道歉才对。
没想到……
“萧兄弟就是自扰居士?究竟是不是?快告诉我!!”
只见肖桓瞬间扑到王霁睿面前,抓起王霁睿的左手,急切的问道。
“这篇《中庸新解》是萧兄弟写的吗?真的是萧兄弟写的吗?”
范贯抓着王霁睿的右手,同时挥扬着手中的稿件,面色潮红,大声问道。
两个平日里从来不对头的冤家,此刻倒是配合得默契十足。
而王霁睿双手被抓,气势上竟然还不如肖桓、范贯,看着激动不已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事情,还是让我来说吧。”
突然,萧慎言的声音自王霁睿的身后传来,因为风寒的缘故,听起来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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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朱瑞德对萧漠的考核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问题越来越难回答,也越来越抽象古怪,但偏偏萧漠在回答间却是越来越熟练自如,仿佛这些问题他已经思考了无数年一般,而见解之精辟之新奇,更是让人不由拍案叫绝。
到了最后,朱瑞德竟是发现自己找不到新的问题了,紧紧盯着面前的萧漠,眼中满是震惊。
这真的只是一个不足十六岁少年该拥有的见识和学识吗?
一时间,朱瑞德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萧漠了。
至于旁边的柳宗盛,此刻表现的也不比朱瑞德好上多少。
在考核之初,他还只是笑意盈盈的听着,只是为萧漠的独到而又精辟的见解而不住赞许点头而已。但随着时间的持续,他发现朱瑞德的很多问题,即使是自己也很难回答,既是能答出,也绝不会如萧漠这般答得精辟熟练,心中更是惊骇,对萧漠此刻的学识,总算是有了一个最为直观的了解。
他一直都知道萧漠的学问不错,却从来没想到萧漠的学问竟然已经好到如此程度。
至此,两人对萧漠是否具有参加州试的能力已经再无怀疑,甚至两人认为,以萧漠现在的学识,即使是参加殿试,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想到这里,两人看着眼前的萧漠,更是惊叹不已。即使朱瑞德,也无法隐藏自己心中的情绪了。
而在两人惊叹的眼光中,萧漠依旧一脸平静,不骄不躁,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朱瑞德的评价,这份气度,却更让两人点头不已。
“我也没想到你的学识竟然进步的如此惊人,以你今天的表现来看,参加这次州试是没有问题了。但切莫骄傲,你虽然在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可知道当今丞相之孙张衍圣?他的学问决然不在你之下,其他不知道的青年才俊还不知有多少,所以你既然有如此天赋,更应该多多努力才是。”
良久,朱瑞德才收拢了心中的震惊,面容再次恢复了严肃,对萧漠叮嘱道。
“学生受教了。”
萧漠躬身应试。神色虽然依旧平静,但在朱瑞德提到张谦和张衍圣之时,眼神却突然微微一寒,接着在转瞬间恢复了正常。
这两个人……可算是萧家的老熟人了……
就在这时,柳宗盛也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突然仰天长笑道:“看样子我单县要出一个双元及第了,哈哈!!”
听到柳宗盛的话后,萧漠和朱瑞德皆是苦笑。
接下来,朱瑞德和柳宗盛两人又细细的询问了一番萧漠这些年来的生活状况后,这次聚会终于结束。
朱瑞德叹息道:“看来这次是我白担心了,漠儿,我明天就要回德阳城了,待你参加州试之时,可到我府上居住,但这段日子依然要细心备考,不可大意。”
不知不觉间,朱瑞德对萧漠的称呼变得亲切了许多。
萧漠点头,躬身道:“老师您的苦心,学生永记心中。”
犹豫了一下后,萧漠又迟疑道:“不过,老师您既然明日就要离去,不知今晚可否到学生那里住上一宿?学生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向老师您询问,另外也可让学生一尽地主之谊。”
听到萧漠的话后,朱瑞德犹豫了一下后,竟是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听说你这些年来一直跟着你四爷爷读书,我也想去拜访他一下。”
看着旁边柳宗盛那有些失望的神色,萧漠突然想到,朱瑞德之所以愿意到他那里住上一晚,恐怕除了想见萧慎言之外,也是这几日被柳宗盛烦怕了吧?
最终,萧漠带着朱瑞德和柳宗盛离开柳府,向着自己居所走去。
其中,朱瑞德是要在萧漠那里住上一晚,而柳宗盛却是要去凑热闹,一行人皆未带什么随从,都是一身便装,也未乘坐马车,只是在谈笑间缓缓步行。
能请到朱瑞德,萧漠还是很开心的,经过这一天的详谈,萧漠心中对朱瑞德的好感大增,来到这个时代近十年,无疑只有朱瑞德才最符合他心中“儒者”的身份。
然而,萧漠的好心情,却在他归家后的一瞬间,就被破坏了。
在萧漠刚刚踏入院门的那一刹那,就看到肖桓、范贯两人向他快速奔来,神色间满是激动……甚至狂热。
萧漠还没有来得及为两人介绍身后的朱瑞德与柳宗盛,就听两人同时大声问道:“萧兄弟,那篇《中庸新解》真的是你所写?”
“萧兄弟,你真的就是自扰居士?”
。。。
第四十六章。绝世之才(中)。()
看着那两摞挥舞在两人手中的厚厚稿件,听着两人兴奋的呼喊,萧漠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苦笑,暗叹要槽。
果然,听到肖桓、范贯两人的话后,柳宗盛和朱瑞德皆是把眼光集中到萧漠身上,同时开口问道:“萧漠,你就是自扰居士?”
“漠儿,你写了一篇《中庸新解》?”
直到这时,肖桓和范贯两人才发现了萧漠身后的两位老者,脸色皆是不由一变。
考虑过这些事情迟早要公布于世,而肖桓、范贯两人也值得信任,所以之前萧慎言就已对两人坦诚相告了,但以恐造人妒的理由,也叮嘱两人千万不可将这些事情说出去。
无论是得知萧漠就是自扰居士的肖桓,还是对《中庸新解》推崇之至的范贯,早已把萧漠当成自己的至交好友,此刻更是为萧漠的学识而折服,知道萧漠尚不想将这些事情公布于世后,自然满口答应。
但两人却未曾想到,仅仅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自己就已在无意间亲口泄露了秘密,一时间皆是即羞愧又尴尬。
却是因为两人见到萧漠归来后太过激动了,而且也从未想过,生性孤僻的萧漠,既然会带人回来。
看着眼前两人的神色,又看了那面带羞愧的王霁睿一眼,萧漠马上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暗暗叹息一声,知道事情再也无法隐瞒,索性也不再慌乱掩饰,先对着肖桓、范贯两人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向他们介绍道:“肖兄、范兄,这位是我的老师,上届长子县县试主考,云州通直郎朱瑞德老先生。这位是我们单县的县令,柳宗盛柳大人。”
接着萧漠又向朱瑞德、柳宗盛两人介绍了几位家中人和肖桓、范贯二人。
待双方各自见礼后,看着朱瑞德、柳宗盛、肖桓、范贯注视自己时,那或疑惑或狂热的目光,萧漠苦笑摇头,说道:“各位还是先随我到书房,在那里我再向各位细细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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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朱瑞德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明显的夸过某个人了,但此刻看着手中的《中庸新解》,却是接连拍案叫绝,手拍桌案间,啪啪作响,双手胀痛,却毫不知觉。
另一边,与朱瑞德一同鉴赏《中庸新解》的柳宗盛,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神色狂热。
在一个时辰之前,朱瑞德来到萧漠书房后,刚一落座,就向萧漠询问《中庸新解》的事情,神色隐隐间带着责备。
《中庸》一书在这个时代最不受重视,在读书人眼中,这只不过是一篇劝人修身养性的文章罢了,只因是孔子后裔子嗣所著,并经过多位儒家大家编审,地位崇高,所以才列于四书之一,朱瑞德并不赞成萧漠在这本书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也不认为萧漠已经达到了出书立传的程度。
萧漠也未解释,只是把范贯手中的《中庸新解》交给朱瑞德、柳宗盛审阅,两人刚开始还不以为意,但到后面却是越看越沉溺,越看越激动,几乎不能自已。
两人皆是有眼光的文人,自然都知道这篇《中庸新解》代表着什么。
良久之后,两人终于将萧漠的《中庸新解》看完,依依不舍的将之放在一边,依旧满脸赞叹。
接着,两人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向着萧漠注视而去。
看完这篇《中庸新解》后,朱瑞德和柳宗盛此刻打量萧漠的眼光又有不同。如果说在之前两人只是认为萧漠是一个天资聪慧又懂得刻苦用功的难得少年的话,那么在此刻,在两人眼中,萧漠已是一个将来的儒学大家了。
至少,单论对《中庸》一书的领悟,天下间就再无人及!!
“说来惭愧,自当年获得举子之后,老夫多年来再未翻看过《中庸》一次,此次看过萧漠的这篇《中庸新解》,才知道《中庸》一书竟是囊括如此之广,意境如此之深,修身养性、为人处世、治国平天下,莫不包含其中,身处宝藏而至今犹觉,老夫真不知此刻是该庆幸还是该羞愧了。”
说着,柳宗盛突然站起身来,竟是走到萧漠面前对着萧漠躬身一礼,叹道:“萧漠你才自天降,今日更是让我如醍醐灌顶,文人以文才相交,只论才学,不区长幼,我年龄虽为你长,但今日你实为我师,受老夫一拜。”
萧漠从未想到一向唠叨不已,时而喜欢自吹自擂的柳宗盛竟然还有如此一面,见到柳宗盛向自己行礼,不由大为惊慌,连忙站起身来还礼,连称不敢。
得到别人的肯定与赞赏本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但此刻看到众人注视自己时的眼神,却让萧漠浑身别扭,但心底深处,隐约间又有一些满足和激动。
“漠儿,这篇《中庸新解》真的是你所著?”
而另一边,朱瑞德眼神中犹自带着震惊,向萧漠问道,似乎还不敢相信。
萧漠苦笑点头,解释道:“县试后我读《中庸》一书时,心中突有所感,就将之花了一年时间写了出来,让老师您见笑了。”
得到萧漠肯定的答复后,朱瑞德反而平静了下来,转头向萧慎言问道:“萧兄,此书可是漠儿独立完成的?”
萧慎言点头笑道:“确实,漠儿他近年来一半的时间都花在这本书上面了,从立论,到佐证,再到整理成册,皆是他独立完成。我不过是帮他查漏补缺罢了。”
朱瑞德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漠儿他在短短一年之内,学问进度竟是如此之大,原来如此。”
而柳宗盛更是拍着萧漠的肩膀,大声说道:“萧漠他在将来必然将会成为一代儒学大家,甚至成为一个三元及第也不是问题,哈哈,我单县倒是要借萧漠名扬天下了。”
看他的神色,倒是比自己扬名天下还要兴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就在萧漠不断接受众人的赞扬、以及解答众人对《中庸新解》的种种疑问中渡过。
至此,不提柳宗盛,即使是一向主张严师出高徒的朱瑞德,此刻也再无法继续对萧漠有任何苛求了。
至于范贯,因为朱瑞德和柳宗盛的缘故,却是插不上嘴。但场上最数他的神色最为激动,如果之前他对萧漠的学问还只是佩服的话,那么此刻他看向萧漠的眼神简直带着崇拜了。
而另一边,肖桓却依旧在捧着《中庸新解》的原稿看个不停,之前他只注意萧漠竟是自扰居士的事情,对《中庸新解》一书并未重视,现在看到朱瑞德和柳宗盛两人竟是为此书如此痴狂,自是拿来观看,此刻却是完全沉溺其中,对其他人的谈话毫不知觉。
这般询问、赞扬直直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柳宗盛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的又向萧漠问道:“对了,萧漠,我刚才听肖桓说,你还是自扰居士?近两年来出现的那些离奇故事当真也是你写的?”
听到柳宗盛的话,萧漠再次苦笑。
怎么柳宗盛还记得这件事情。
果然,转头一看,朱瑞德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笑意渐渐开始收敛,看着萧漠的眼神也重新变得严厉起来。
。。。
第四十七章。绝世之才(下)。()
自扰居士的名号,朱瑞德自然也有听过。
朱瑞德性格严厉,为人古板守旧,对于《仙问》这种鬼怪故事所抱的态度,可想而知。
事实上,大部分守旧文人,对萧漠所写的这些离奇故事,最开始皆是抱着抗拒甚至斥责的态度,只因为有了牛语贤的那篇序言,这种情绪才略略收敛了一些。
但很可惜,众所周知,朱瑞德和嵩山书院的关系不佳。
“漠儿,这些年来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些离奇故事,当真是你所写?你当真就是那个自扰居士?”
朱瑞德满脸严肃的问道。
萧漠犹豫了一下后,终于点了点头,垂头等着挨骂。
他的种种理由,或许可以说服萧慎言,但却绝对无法说服顽固如石的朱瑞德。
果然,看到萧漠点头确认,朱瑞德之前的好心情瞬间不再,脸上更是怒气勃发。
“漠儿,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圣人的教化你难道也不放在心上吗?以你的天分,将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而这本《中庸新解》,更是足以让你青史留名,但你写这种离奇故事的事情,一旦被他人得知,其他文人会怎么看你?那会成为你一生的污点,你愿意一辈子都被其他文人耻笑吗!!??”
朱瑞德虽然生性严厉,但却也很长时间都没有如此生气了。
萧漠如果仅仅只是他的一个普通学生那也罢了,但偏偏在他无数学生中,他对萧漠期望最高,所以也更加严于对待。而看过那篇《中庸新解》后,朱瑞德更是认定萧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自己百年后还要借萧漠青史留名,更是容不得萧漠出现任何纰漏,所以此刻才会如此生气。
在他旁边,柳宗盛却有些不以为然,他也看过萧漠所写的那些故事,颇为喜欢。但也知道一个正统文人不应该涉及这些,所以也不劝阻。
另一边,范贯更是听的连连点头,他本就不认同那些鬼怪故事,只希望在听到朱瑞德的怒喝后,萧漠会大彻大悟。
肖桓虽然面带不服,但朱瑞德地位比他高的太多,一时间也不敢反驳。
而就在这时,萧慎言却突然说话了。
“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来解释吧。”
听到萧慎言的话后,朱瑞德马上住口不言,询问的向着萧慎言看去。
对于一手教出萧漠的萧慎言,朱瑞德还是很尊敬的,而且经过之前的谈话,他也知道,萧慎言虽然毫无名气,但学识实不在自己之下。
“说来惭愧,这些年家中用度,其实都是靠漠儿写书在支撑着,我这一生光做学问了,却经营无道,曾有一度,我和漠儿甚至连衣食用度都有些勉强,为了继续供漠儿读书,我只能出去做教书先生,漠儿不想让我受苦,所以才不惜自己的名声,写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