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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贾鹏连连磕头,“罪臣明白,不求饶恕,但求一死赎罪!”
“不,朕不杀你。”爱卿注视着贾鹏,定定地道,“朕不但不杀你,还会放了你。”
“什么?!”贾鹏吃惊地抬头。
“朕会给你一个苦差事。”爱卿说,“北部边塞之地灞滩,匪寇盗贼始终不绝,又是沙漠之地,百姓生活凄苦,朕要去你那里做官,做一个好官,维护那里的治安,帮助那里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这确实是一个苦差事,光有本事还不够,还得耐得住恶劣的沙漠环境。
以往,常有犯事的官员被流放到那儿,修筑边塞城楼,以此服刑。
“罪臣叩谢皇上圣恩!”贾鹏匍匐在地,感动得浑身都在发抖,“罪臣一定不负皇上的重托,一定完成使命!”
爱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若贾鹏一早便能如此,后面会少生多少事端啊。
但这总比他至死都不知悔悟的好,毕竟贾鹏那一身的本事不是假的,爱卿觉得与其要他以身伏法,不如让他将功赎罪,做一次真正利国利民的“相爷”。
交代完狱卒,爱卿转身要走时,贾鹏又跪下了。
“罪臣离京之前,还有一事要禀,望皇上成全!”贾鹏重重地磕头道。
“你说吧。”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贾鹏神态诚挚,句句是发自肺腑的,“君不可一日无后(子嗣)啊!皇上应当尽早成婚,诞育子嗣,等册封了太子,您才能做到无后顾之忧啊。”
“朕知道子嗣很重要,但听你的意思,朕现在还做得不够好吗?”
只有不好的皇帝,才会被人推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吗?
“不,您做得很好,虽然您的年纪小,却懂得施王道,行王政,对此,罪臣一把年纪,却难以企及您半分。”贾鹏低头,“但您的身边,还有景将军和永和亲王在……”
“等等,你以前说景将军功高盖主的,唔……倒也罢了,怎么又扯到炎身上去了?”爱卿难掩不悦地道。
“对于景将军,罪臣有妒忌之意,罪臣承认以前没少污蔑他。”贾鹏坦言道,“永和亲王与罪臣素无恩怨,本不该说他些什么,但……他确实可以危机您的皇位,罪臣知道您疼爱弟弟,所以,这句话不能不提,您一定要尽早拥有子嗣,方可避免发生那些令您心痛的祸事。”
爱卿想要说什么,但看到贾鹏那副掏心掏肺的样子,便也不好与他再争什么。
“朕知道了。”爱卿说。
“如此一来,罪臣就能放心去上任了。”贾鹏说,跪地不起,恭送爱卿。
来到牢房的外头,爱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太子吗?’爱卿在心里想到,‘如果为了安定国家,册立一位储君,倒也是好事,可是朕现在根本不想迎娶后妃啊。’
“像父皇和爹爹那样情投意合的婚姻,真的不可以吗?”爱卿想到了景霆瑞,想到他的将军身份,又觉得确实是不可以,难如登天。
以现在的态势,他连妃子都还没有,怎么可能先娶骠骑将军?这无法可依,也过不了言官那关,更服不了天下的百姓,要知道景霆瑞并不是巫雀仙族,可以用上父皇和爹爹那一套说辞。
“怎么办……朕好想娶瑞瑞……”爱卿苦恼地抬头,望着天上的雪花,果然是下大了,飘起鹅毛雪,小德子急忙想要撑伞,爱卿却说,“不,朕想赏会儿雪。”
那些雪落在脸上,痒痒的,冷冷的,化成了水,犹如泪水滚落。
“唉……”爱卿自觉此事无望,而感到很难过,他是皇帝,却不能决定娶谁,更甚至就算他娶了瑞瑞进宫,也不能有子嗣呀。
瑞瑞又不能生,自身的话,普天之下——没有皇帝生孩子的呀!
那比娶一位将军当后妃更加离谱,更加不可能!若让皇帝诞下子嗣,这位将军恐怕是会被处以极刑,因为以下犯上,玷、污龙体!
虽然景霆瑞现在做的事,就是在以下犯上,但爱卿认为那是两情相悦,岂能以罪论之?这些事,他之前也有想过。
“朕这辈子……孩儿承欢膝下,怕是无望了。”爱卿抹去了脸上的雪水,但是只要瑞瑞在自己身边,无儿无女又如何?
但皇位可以寻找亲王的子女继承,在前朝也是有过类似的例子,太子夭亡,又无别的儿子,就只有过继一个来当太子了。
只是三位皇弟到现在都未成家,长公主生的是两个女儿,所以他也没有儿子可以过继。
“再看看吧。”爱卿想着,“此事可急不来。”
——待续
第218章()
三日后,夜晚,风雪交加有两顶大轿却冒着大雪入宫。
长春宫外小德子带着几个太监迎候暖轿尽管鼻头冻得通红,脸上依然带着灿烂地笑。
轿子一左一右地停下左边走下来的是永和亲王,右边则是骠骑大将军,他们二人互望了一眼景将军率先抱拳行礼。
“王爷。”
“怎么你也来了?”炎语带嫌弃地说。
“皇上有事急召末将岂能不来?”景霆瑞回呛道。
“两位大人!外头冷快请吧。”小德子上前,躬身邀请入内。
炎第一个走进去景霆瑞倒也不与他争抢跟着步入殿内小德子说皇上已在西暖阁备下宴席等着二位大人赴宴呢。
景霆瑞和炎又相视一眼,但这回谁也没说话。
进入设有铜暖炉的殿阁内,犹如置身春日当中,不但温暖宜人,还有一股芳香,插在宝瓶里的腊
梅,开得正艳。
爱卿笑眯眯的,头戴着一顶乌纱冠,冠上镶着一块黄玉,系冠帽的穗绳也是金黄色的,衬托着爱卿那白里透红的无暇肤色,真是七分俊美,三分可爱。
他身上穿的是鹅黄色的锦袍,绣着龙鳞纹,随意之中透着尊贵之气,到底是真龙天子,气质不凡。
“两位卿家,朕深夜召你们入宫,真是难为你们了。”爱卿免去了他们的叩拜,笑吟吟地说道,“来,入座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面前的宴席设在炕桌之上,爱卿坐在左侧,那么炎和景霆瑞就要并排而坐了。
“都是家常小菜,你们也无需拘谨。”爱卿见他们没有动,于是笑着催促。
“皇上,敢问到底有何要事,需要商谈?”
景霆瑞抱拳问道,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然爱卿不可能做不义之事,只是他这般地热情邀约,还同时叫上他们两个,保准没有好事。
之前,皇上要相爷去灞滩上任,也未有和他们相商,事后才在宴请时说起,不过,贾鹏那事倒也罢了,景霆瑞会派人在他身旁盯梢的。
现在这回,皇上又想要做什么呢?
景霆瑞的心里也免不了打鼓,有些惴惴不安。
炎看了看一脸期待的爱卿,又瞧了瞧不为所动的景霆瑞,便率先上炕,盘腿坐下,但他很快说道,“皇兄,臣弟很乐意陪您饮宴,不醉不休,但是,您不先把话说明白的话,臣弟恐怕要食不下咽啊。”
“瞧你说的,好象朕摆的是鸿门宴一样。”爱卿心虚地摆弄着手里的酒杯,然后,抬头看了眼景霆瑞。
景霆瑞无声地叹气,走到炕桌旁,坐下来。
“小德子,倒酒。”爱卿开心极了。
酒过一巡,爱卿依然看着酒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景霆瑞和炎闻言,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脊背。
“就是,朕听闻楚洲一带,地震受损严重,朕想亲自去看看,”爱卿鼓起勇气地道,“你们想啊,朕这个皇帝,从来不曾御驾亲征,这也罢了,但至少得去看看灾民的近况,有道是勤政爱民乃立国之”
“皇兄,不成。”不等爱卿抛出大道理,炎首先摇头否决。
“为何?!”
“臣弟理解您一心为民,但是也得考虑自身安危。”炎面色严肃地说,“臣弟知道楚洲岂止是受损严重,更犹如陷落的城池一般,前阵子派去的赈灾官就死于非命,就算您有御林军的守护,大可杀尽那些趁机作乱的恶匪,但是疫病呢?这是防不胜防的!”
炎的话句句在理,爱卿除了使劲瞪他,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景将军,你怎么看?”炎破天荒地在拉景霆瑞,站在自己这边。
“王爷说得对。”在景霆瑞也表示出赞同后,爱卿的眉头是越拧越紧,可他并没有因此就败下阵来。
“哪里对了?!”爱卿放下酒杯,掷地有声地说,“所谓将军,就该站在战场的前线,而皇帝,就该站在国家最有难的地方!这才叫御敌和治国!”
这话虽大,却切中了要害之处。
一直以来,皇上都是深居宫中的,只有在面临亡国的危难时刻,才会远赴疆场,御驾亲征!
可对于爱卿而言,他有景霆瑞和炎,还有一班年轻有为的将士在,断然是轮不到他去亲征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住在深宫里,安枕无忧了,只有真正地体会到百姓疾苦才能成为一位好皇帝。
“呃”炎一向只把爱卿捧在手心,爱护至极,时常忽略他还是一国之君!有些事情爱卿必须亲身经历,方成大器。
“皇上。”景霆瑞也越发觉得,随着爱卿二十岁寿诞的到来,他越发地成熟了,并不是为了好玩,或者一时兴起,才要去楚洲的。
就像他处理贾鹏的事,看起来有些鲁莽,但其结果是恰如其分的。
尽管从律法上讲,贾鹏需处以极刑,但当真要处决一位两朝的宰相,对皇上的名声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什么“卸磨杀驴”“鸟尽藏弓”之类的污蔑,必定会针对皇上而起。
“怎么?你们都没话说了?”爱卿窥视着二人的神色。
“皇上既然主意已定,末将愿随行伴驾。”景霆瑞下了炕桌,躬身说道。
“臣弟也要去!”炎看到景霆瑞竟然狡猾地立刻抢了一个随扈名额,立刻也跳下炕桌,大声请求着。
“有景将军去就行啦。”爱卿满脸是笑,对弟弟说道,“你留在皇城吧,这里不能没人主事。”
“那为何不是他留下?”炎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他平时不是什么都要管吗?”
“正因为他什么都懂,去灾区,他才派得上用场。”爱卿亲自端起酒壶,给炎斟酒,“你留在皇城,朕才能安心上阵去,明白不?”
炎默默地握着锦袖下的拳头,他不能去倒也罢了,为何偏偏是景霆瑞去?但是,要换作别人去陪伴爱卿,炎心里又是十二万分地不放心。
因为只有景霆瑞的功夫在众人之上,要是连他都保护不了皇上,就没人可以胜任了。
“你不说话,朕就当你答应了。”爱卿捧起炎的酒杯,笑眯眯地端给他喝。
“皇兄,要不是为了百姓,臣弟是断然不会答应这件事的。”炎说,依然有些犹豫地接过酒杯,“但您一定要注意安全,遇事千万不要冒险。”
“朕知道,不是有景将军在吗?”爱卿笑呵呵地说,开心极了。
“他也不是三头六臂,能够面面俱到啊。”炎认真地想了想,说道,“皇兄,让宋将军、蒲将军都去吧。”
“行!听你的。”爱卿爽快地点头,接着,他与炎、景霆瑞相互碰杯,一饮而下,算是把这事给确定了。
待续
第219章()
皇城城西,老亲王府。
“老亲王”府,是世人习惯称呼的,因为一代又一代的大燕人都是这么叫。事实上这老亲王府的全名是“一等护国公安亲王府邸”,是属于淳于宗室的分支血脉。
如今已八十九岁高龄的老亲王淳于祥明掌管着整个庞大的家族,膝下的儿女子孙约有百来号人。
有四十二人在朝上任职可以说上到堂叔下到世侄,只要年龄够了,就都是个官。
这就是文人所说的“世卿世禄”这些官职都仰赖于祖辈们的功绩尤其是“护国公”的世袭爵位那可是彪炳千古的。
要说这些官帽中,做得最大的当属老亲王的长子淳于谨,年近七十,太上皇时期被册封为安瑞亲王,然后他带兵镇守带兵镇守着新灵泉郡,即当年的灵泉国。
据闻,他严格奉行太上皇颁布的招抚流亡、鼓励开荒的政策,把一个曾经的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经济富庶,给朝廷带去了丰厚的口粮与税收。
其余的人,担任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职,包括老亲王的二儿子淳于慎,六十五岁了,只是宫中的四品步火官,即预防宫中的失火的,他大约督管着二百位的士兵,以及宫中三百多口的蓄水缸。
三儿子就更别提了,管的是皇家猎苑的马棚,真是说出来,都觉得丢人!
连儿辈都是如此这般,孙辈就更糟糕了,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官儿。
老亲王觉得,这似乎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上几辈的人好歹还出过二品、三品的大员呢。
不过,他很喜欢最小的孙子淳于灏,即是安瑞亲王的幺子,年方十五,聪慧过人,三岁时便可吟诗作对,算命的说他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前些日地震,本该在新灵泉郡的灏儿恰好在附近游玩,便赶过来探望他老人家,爷孙两人难得一聚,便天天呆在一起,这会儿正在切磋棋艺。
老王爷虽然是白发白眉,脊背微弯,但精神气很不错,思路更是清晰,看着也就六、七十岁的人,这不,孙子竟然敌不过爷爷使的奇招,搔头抓脸地连呼败了!
老王爷笑得眯眼正欲指点孙儿,管家来了,禀告说,二爷回来了。
这二爷便是淳于慎,他刚下的朝,就赶来给老爷子叩头请安,接着,还得禀明一下今日皇上在朝上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皇上要亲自去楚洲赈灾。”淳于兆一脸严肃地说,“景将军和永和亲王都没反对,朝中也就无
人说不妥了。”
“那,皇上身边都有谁跟着去?”老亲王拨弄着手里的棋子,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景将军、宋江军和蒲将军,还有户部尚书。”
“这么说永和亲王不去了?”
“是,皇上让他留守皇城。”
“好!”老亲王突然把棋子拍在桌上,吓得淳于灏一跳,忙问,“爷爷,您这是做什么?”
“灏儿,这是个好时机啊!”老亲王抚须笑道,“炎他虽然年纪不大,却能顶住景霆瑞的压力,与他分庭抗礼,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如今皇上和景霆瑞都出去了,炎可以好好地掌握一下皇城的实权,也不枉老夫事事为他铺排了。”
这话都讲到这份上了,淳于兆和淳于灏都不是傻子,他们的爷爷一心想要扶持炎成为皇帝,而不是那个像足了“妖太后”柯卫卿的淳于爱卿。
前阵子皇城里谣传地震是上天表达对天子的不满,就是老亲王刻意散播出去的。
所以在散朝之后,也有臣子私下议论皇上突然要去赈灾,是不是因为谣传那事,想要做出一副好
的表率,以告慰上苍,所以才选择了楚洲这么糟糕的地方。
“可是孙儿听闻永和亲王对皇上十分忠诚,绝无二心啊。”淳于灏显得十分犹豫,对于爷爷的计划始终抱有疑虑。
“这人心啊是最善变的,尤其在争权夺利的时候,什么亲父子、亲兄弟的,到最后都得反目成仇!”老亲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后,才语重心长地对孙子说道,“我安亲王府若要翻身,光耀祖
宗,就全靠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