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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瑞瑞和我一起去!
爱卿闻言就跳下床来,差点绊倒,景霆瑞眼疾手快地拦腰一抱,露出苦笑,殿下,小心啊。
我肚子饿扁了嘛。爱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就抓起景霆瑞搂在他腰间的手,一溜快跑,直奔向前殿,那样子简直就像拽着情人私奔似的。
侍女们看见都掩面而笑,总之,有景侍卫在,东宫也终于春暖花开,笑声不断了。
。。。
第20章()
星斗如碎银,洒满苍穹,皇城各个城门皆已闭锁,街市打烊,夜阑人静,偶尔听得几声狗吠。
只有西城的方向是华灯照天,人语喧闹,端的是春花秋月,夜夜笙歌,逍遥快活似神仙!
这灯火辉煌的安镇坊依古桥河道而建,风光迤逦犹如画卷,是皇城有名的妓馆集结地。
多年前,煌夜曾下旨查封此地,而致生意萧条,直至近三年,国泰民安的,又兴盛起来。
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
达官贵人也好,还是外国的商使,都爱来这里寻花问柳,安镇坊除了有一栋栋三、四层高的观河楼,更有悬结彩灯、花团锦簇的画舫。
它们缓缓地行驶在这烟波浩荡的翡翠河上,那透雕的窗棂里不时有清歌筝乐,余音袅袅,让人仿佛置身苍穹月宫之中,而心醉神迷。
有一座名为琉璃的舫船最富盛名,它是其它画舫的三倍大,且有三层楼高,纱幔垂地,灯火莹莹的分外妖娆。有三十余个*上身的纤夫在河岸拉着琉璃前行,气势非凡。
每到一个口岸,就有衣着华丽、财大气粗的客人,登舢板上船去买欢,常常一掷千金,大肆挥霍,当然大爷们也都能尽兴而归。
因为在这里,不但可以挑选女人作伴,还有美丽多姿的少年,那些全部经过调教,懂得如何取悦客人的少年们,总能把富人的钱袋子榨得一个铜子儿也不剩,让老妈子笑得不见眼。
诚然,这些少年日子过得也非常滋润。其中最美的花魁少年,是年方十六的潆泓,他还能自己挑选客人,那些肚满肥肠的乡绅土豪,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他接的客,都是有来头的贵族、或是能获得皇帝接见的外国使节。
此刻,他百无聊赖地抱着朱红凭栏而坐,下巴抵靠在上头,望着倒影着斑斓灯火的、波光粼粼的水色,却难以看清星辰的光彩,未免扫兴了些。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意兴阑珊,怪不讲姿态的,因为他坐在画舫最高的三楼,其余的少年都在楼下接客,一楼是打茶围的地方。
打茶围,即是陪着初次到来的客人聊天,期间少不了喝酒划拳、搂搂抱抱,也有歌妓表演,是画舫里最喧闹的地方。
二楼是雅间,设着仅能透出人影的帐幔,又用雕花裱金的木屏风分隔开。
到了半夜,时常有满脸酒气的客人,搂着漂亮的小倌往二楼上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衣衫不整地下来。
不过,这在镇香坊是司空见惯的,不会有人嘲笑他们。在离开画舫前,有童仆帮他们精心打理妥当,老妈子再恭送客人下船,从头到尾都不会有分毫的怠慢。
潆泓就不用下楼去作陪,整个三楼都是他的地盘,不但有梨花木雕刻的奢华床榻,还有气派的大铜镜、华贵的玉石几案、檀木箱柜,以及一个很大的桐木澡盆。
连老妈子都要看潆泓的脸色行事,因为他的好几个恩客都是当朝大官,实在是开罪不起。
今夜,约好的客人还未来,潆泓只能听着楼下热闹,却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他正要昏昏欲睡之时,忽然,一抹黑影掠过河面,他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什么人?!他瞪大了圆圆的杏目,借着月色与灯火,看到那人并未穿夜行衣,而是藏青色的衣衫,腰间隐约有佩玉闪光。他轻功极好,如燕儿般落在船甲板上,有几个虎背熊腰的打手在那守着,却浑然不觉背后站着人。
青衣男子很轻易地就进入船舱里,要知道来这儿的客人,得要熟人介绍方可入。
呵呵,有意思。潆泓灿然一笑,伸手摇了摇放在玉几上的铃铛,老妈子来了,一脸献媚地笑,泓儿?想要什么?
我要见一个客人。潆泓说,在老妈子那坠着大金环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有这个客人?我怎么没瞧见过?老妈子显得纳闷。
有!你快去把他找来吧。潆泓连声催促,老妈子只好同意了。
没想,老妈子下楼还真一眼就瞧见了潆泓口中形容的男子。他生得高高大大,一看即知是习武之人,穿着一身质地不错的绸衣,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可真俊!
剑眉黑目,鼻梁高挺,唇弯如弓,尤为性感,连见惯了美男子的老妈子,也立刻老脸一皱地堆满了笑容,挤开那些试图与这青衫公子搭讪的妓女、小倌们,热络地道,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是哪位老爷带您来的?
男子没说话,只是四下看了看,似在寻人。
第一次来,难免怕生。老妈子却不怕他的冷脸,反而更积极了,您的同伴想必是自个儿寻欢作乐去了,您不找他也罢。这儿的货色恐怕也入不了您的眼,走,我带您去上房,保准您满意。
上房?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好听得就像是钟乳石上滴下水来,滴答的一声,有种旷世灵动之感。
是啊!咱家花魁住的地方。老妈子愈肯定对方的来头不小,只是吃不准他的身份,说是贵族少爷吧,全然没有那种纨绔之气,说是大官爷吧,也不像,年纪实在轻了点。
只是光靠着他这副英俊、高大的样貌,就足以在这琉璃画舫上通行无阻了,因为潆泓最喜欢容貌好看的客人,这能讨得他的欢心。
老妈子心里盘算着,把青衫男子带上了楼,却不知这青衫男子心里也在犯嘀咕。
难道是我的身份曝光了?景霆瑞上船是为了刺探情报的,他奉旨调查一名嘉兰国的使节。
说是来大燕商谈暂时休战的,但皇上怀疑休战是假,来刺探军情内幕是真,故而让景霆瑞暗中调查。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嘉兰使节也是如此,听闻他特别喜欢去琉璃坊,找花魁共度良宵,所以景霆瑞才来到此处。
只是,他从未来过过烟花柳巷之地,更别提如何喝花酒,搭讪花魁了,任务又要秘密进行,他正想着该如接近花魁,这老妈子就一脸贼笑地出现在他面前。
是偶然?还是对方已经现端倪?
也许去的是虎穴,如果在这里遭遇埋伏,即便是景霆瑞也会觉得棘手。因为这里人多眼杂,他是皇帝密探的身份指不定会曝光,继而影响任务的进行。
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哗啦啦的水声先冲入耳膜,他抬起头,老妈子识相地退开了,一个身材纤细、容貌极艳的少年,正坐在一个方形的大浴盆里,笑嘻嘻地撩拨着水花。
。。。
第21章()
他似在玩闹,又似在水中舞蹈,水花从他洁白无暇的手臂上掉落,他漂亮得就像是荷花仙子,出淤泥而不染。
他的睫毛长而密,挂着水珠显得楚楚动人,他伸出手,指甲是粉色的,修剪得极为圆润,不像是人,倒像是能工巧匠精雕细琢出的人偶一样。他冲景霆瑞勾了勾手指,再嫣然一笑。
景霆瑞径自走向澡盆,水是无比清澈的,撒着一些桃粉色的花瓣,只是花瓣并不多,所以少年*的身子在水里是一览无余。
潆泓微微眯眼,以潮湿的瞳仁,深情凝望着站立在澡盆边的青衫男子,他是如此高昂挺拔、英气逼人,若是能与他共/度/春/宵,怕是十世修来的福气吧。
而潆泓相当清楚自己有多么美貌,即便是喜欢女子的男人,也会对他垂涎三尺,拜倒在他的脚下。
所以潆泓有意施展着自己的魅力,以往只是一个浅笑就足以勾去对方的魂魄,更何况他现在还躶着身子,在沐浴呢!
你叫我来,就是看你洗澡?然而,那虽然低磁动听,却显得毫无兴趣的话语,如一盆冰水,浇得潆泓完全呆住。
呃……不……以俏皮可爱、口齿伶俐而闻名的潆泓,却也有瞠目结舌的时候。
你洗吧,我在这边等你。男人面色从容地转身离开。
喂!潆泓慌忙站起来,想要迈出澡盆,却踩了个空!
啊?!这可不是伪装的,潆泓双眼紧闭地准备好和地板来个亲/密一吻,可是他的肩头落在了一个舒服得不可思议的地方,膝盖也没着地,反而悬空了起来。
哎?潆泓睁开眼,这才现男人正抱着他,而他几乎是整个地依偎在对方的宽阔又暖和的胸膛里!
不知为何,他会觉得脸上很热,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从未有过的害羞。
男人依然用相当正气,却能勾/人心神的乌黑双眸注视着他,且不带任何感情地问,能站住吗?
那个、脚腕好像是扭到了。如梦初醒的潆泓,恢复了往日那可爱娇俏的模样,耍了点小计谋。
去那边坐吧。男人并不怀疑地抱起他,把他放在临窗的坐榻上——潆泓之前趴着看风景的地方。
谢谢官人。潆泓轻柔地说,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
有跌打药吗?男人问他道。
药就有……潆泓小声嘀咕了一句后,又灿然笑道,活络油还是有一瓶的,在那边的柜子里,劳烦官人了。
男人点了点头,便走过去打开那雕刻得非常精致的檀木箱柜。
里面塞着几件织锦绸缎的衣裳,还有薄纱似的女装,男人并没有好奇地翻动,径自打开里面一个看起来是放药的屉柜。
男人略微一愣,因为里头放着描绘在瓷片上的春/宫/图。(此处隐藏二十字)
这样的春/宫/图有好几张,且画得都是纤毛毕现,姿态各异,还都装饰精美,约有巴掌大,可放在手中把玩,估计是这里的调/情之物。
对于初登风月场所的景霆瑞来说,这些玩意实在新奇了些,但他仍然不感兴趣。
翻找出一瓶活络油,景霆瑞就回去潆泓身边,把东西递给他。
潆泓没有接,一手托着香腮,极可爱地抬头望着景霆瑞,声音娇俏地道,怎么,官人不帮我擦吗?我可是受伤了耶。
……。景霆瑞的右手依然是悬在半空,那张英俊得让人着迷,却显得有点冰冷的脸孔,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情绪变化。
若官人想要做那样的事,也是可以的。潆泓可是情场老手,怎么会察觉不到?于是他更卖力地挑逗对方,笑脸迎人。
那样的事?
就是官人刚才看到的啊,画得很不错吧,可是我的心爱之物呢。潆泓明知那里放有春/宫图,才故意让景霆瑞去找活络油的,他又不是真的受伤了。
潆泓笑吟吟地曲起右膝,故意露出隐/秘的部位,这和春/宫图中的少年姿态重叠在了一起,景霆瑞并不回避地看着他,却还是面不改色,镇定得很。
给你。景霆瑞把活络油放在少年的手里,你的手又没断,自己擦吧。
什么?!潆泓皱起眉头,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景霆瑞没再理他,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
你还不理我?!潆泓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把药瓶丢开,嗔怒地道,难道是我长得不好看嘛?配不上你?
你很好看,但是,我不想和你做。景霆瑞终于转过来,注视着都快要掉眼泪的潆泓。
哎?这还是头一回,有客人和他说,不想和他上/床的。来这儿的人,不管是衣冠楚楚的官家老爷,还是风流儒雅的贵族公子,到了最后,都是想尽一切办法地与他交/欢,不然,来这里大撒银子是为了什么?
难道因为我是男人……?怔了半晌,潆泓遗憾地问道。
也不是。景霆瑞深邃的眸子闪耀着炯炯的光泽,犹如河道边的灯光一般,迷人极了,和那个没关系。
我知道了……潆泓一副吃惊的样子,你不/举……
一条青筋暴起在景霆瑞的额角,他瞪了潆泓一眼,沉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不会碰你。
呃……潆泓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随即捧腹倒在座塌里哈哈大笑,简直是笑得气也接不上,脸都涨红了!
你什么意思?景霆瑞等到他笑完,面色不悦地问。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如此纯情的男人!潆泓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知道吗?来这儿的人,哪个不是有妻房妾室的?他们也爱妻子,可是这不妨碍他们出来逢场作戏、寻欢作乐,男人都是那样。你——真真是天底下的奇珍异宝了!
那又如何?景霆瑞的脸色十分难看,或许,他从未被人如此取笑过。
好了,我不笑你了。潆泓稍稍收敛了情绪,但还是笑着对景霆瑞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总不至于来和我吟诗作对吧?看你高大威猛的身材,应当不是文官?
我不是文士。景霆瑞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但也不言明缘由,我只想来这里坐坐。
来这里搜集有关嘉兰使节的情报,这种事景霆瑞自然不会告诉潆泓,也不想把他牵扯其中,只是想完成自己的任务,回去向皇上复命。
你很奇怪。潆泓再次端详了景霆瑞,然后站起来像跳舞般转了一个圈,笑道,但是我喜欢你,只要你来这,多久我都奉陪。
景霆瑞平静地看了潆泓一眼,问道,你的脚好了?
哎?潆泓这才觉自己早就忘了脚伤的事,便羞涩地笑了。
可是景霆瑞并没有怎样,只是为他和自己斟上一杯色泽翠绿的毛尖茶,慢慢品着。潆泓好久都没有这样,卸掉了脸上的假笑和逢迎,那么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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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今日照例散了学,一众学子恭送温朝阳离开后,学堂里便闹开了。
天宇、天辰不知从哪里捉来了一只大彩蝶,用丝线系着,一头绕在手指上,笑嘻嘻地说是放风筝,惹得陪读的小太监们都追逐起来。
太子则在写字,师傅又罚抄写了,因为他今日上课开小差,炎就陪在爱卿的身旁,还帮他磨墨。
小德子则收拾着太子写坏的宣纸,卷起来扎好,本是要丢弃的,可是被别的小世子抢了去,当作棒子敲敲打打,玩得不亦乐乎。
好吵啊!爱卿用手捂住耳朵,望了望在桌椅间穿梭跑闹的同伴们,但与其说是嫌弃吵,但更像是用一种极为羡慕的眼光望着他们。
只有自己被罚抄写,真是有够倒霉的,因为外头一只鸽子飞过,他就是瞄了那么一眼,就被师傅逮到了,而天宇还举着书,低头偷吃糕点呢,竟然都没被觉!
你们安静点!太子殿下在用功!炎果然只护着爱卿,他抬头这么一吼,小世子都不敢乱闹了,但是天宇不吃这一套。
大皇兄明明是罚抄嘛,哪里是用功。天宇相当地无所畏惧。
你讨厌!爱卿嗖地丢出手里的毛笔,当然没能扔中天宇,只是墨水甩了他一脸。
天辰见了,扑哧地笑了,哈哈,大花猫!
好啊,大皇兄,你等着!天宇一副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模样,扯下手上的丝线,把大蝴蝶抓近了,在爱卿眼前晃着道,你知道吗?蝴蝶都是大青虫变得哦!
什么?爱卿最怕青虫了,觉得它蠕动的样子十分恐怖,当即脸色就白了。
你别欺负卿儿了。炎话了,拉过爱卿,小心地护在身后,警告道,当心父皇罚你们!
父皇和你都太偏心了!天宇不满地道,还有那个景霆瑞!尽都帮着他。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