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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个时间肯能会有点长,许富贵担心许策无法适应,毕竟许策从小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这一下子从腰缠万贯的富二代,变成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穷小子,心里落差肯定很大。
许富贵样子甚是凄凉,这让许策内心一震,在他的印象中,他爹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到他一样。
想到这里,许策一咬牙,说道:“爹,我在县学有个叫方云的同窗,听说现在是威海卫的指挥佥事,我去求求他帮忙,让码头哪里暂停向商人征税,哪怕只停半个月也行。
只要威海卫那好不再向商人征税,县里的那些人就不会操纵粮价上涨,他们囤积的粮食也就失去了意义,到那时,恐怕还会抢着要我们买他们的粮食呢。”
许策的话让许富贵很是欣慰,不过对许策提出来的方法,许富贵并不看好,他对许策说道:“策儿,你有这份心为父很高兴,不过你对你这个同窗了解的实在太少了,也太小瞧他。
你知不知道,如今在威海卫,方云的话比皇帝的话都还要管用,威海卫向商人征税,就是在执行方云的命令。一旦停止收税,不仅会让他损失一大笔的收入,还意味着他向商人们认输了,一旦认输了,再想征商税阻力肯定会比这次还要大,以方云那强势的性格是怎么可能会主动向商人。”
“什么!方云怎么这么厉害,单单是卫指挥佥事的位置,他就已经超过了县学所有的学生了。张崇德的大儿子张进之前还一直针对方云,甚至还设计想要搞臭方云的名声,让他无法参加科举考试。
只是张进做梦都没想到,人家方云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如今更是比他老子的官还要大。只是我不明白,卫城不是还有指挥同知和指挥使吗,这些官员难道也都要听方云的话吗?”许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
许策甚至都怀疑这个方云可能只是个他认识的方云重名而已,也许这根本就是两个人,要知道方云也就和他自己一样大。
可是方云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整个登州府大大小小的商人风声鹤唳,甚是只是一个误伤,都能让他们家陷入倾家荡产的地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许富贵摇了摇头,官场上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方云是如何做到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你想要去求方云帮忙,肯定没有什么希望。不过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好好读书就行将来考取了功名,张崇德就不敢像现在这样对付我们了。
粮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现在不是还有时间吗,我在莱州府还有几个生意上的熟人,明天我就启程去莱州府,就算花三倍,四倍的市场价格,我也会把粮食买回来的”
“试都不试一下,许掌柜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帮忙呢。你可能不喜欢,在县学的时候,我和贵公子可是很要好的朋友啊!不信你可以问许策。”
许富贵的话音还没有落地,方云就面带微笑地朝他们父子走了过来。
第207章 好人难当()
“方云,真的是你!”看到方云之后,许策一脸震惊地说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刚刚才和许富贵谈到方云,没想到方云就来到了自己面前。
不过许策这样直呼方云的名字,却把许富贵吓了一大跳。就算是张崇德见了方云都得称呼方云为大人,而他们就必须恭恭敬敬。
古代人是很注重这方面的礼仪的,一般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说话之人,要么就是对方的长辈,要么就是对方的上级,至少也应该是地位相等的人,否则,对方肯定会认为说话之人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或者说是看不起自己。
这也正是许富贵担心的地方,只是得罪了一个张崇德,就已经让他们家举步维艰,甚至还要倾家荡产,方云可是比张崇德更加霸道的人物,要是得罪了方云,那许家可就真要家破人亡了。
“放肆,怎么和方大人说话的,方大人您多多见谅,犬子没有见过世面,不知礼数,小人回去一定好好。”
许富贵一边呵斥许策,一边向方云解释道。
许策被许富贵这么一说,顿时如梦方醒,知道自己失礼了。他还是原来那个他,可是方云却不在是之前那个方云了。
“许掌柜不必紧张,我和许兄既是同窗也是好友,不用那么见外。听许兄说,许掌柜的生意好像是遇到了麻烦事了,如果许掌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怎么说令公子都是我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理由袖手旁观。”方云笑道。
虽然方云已经大概知道了许富贵的困难,但是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再与自己打一场商战之前,文登县的商人还要先上演一出自相残杀的大戏。
许富贵神情有些激动,如果方云愿意出手帮他,许家就能轻松跨过这个难关。五千石粮食对他的许家来说是生死相关的大事情,可是对方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许富贵也听说了,这些天光是镇压暴力抗税的商人,收缴的粮食就超过了八千石,而这些粮食方云也不可能把他留在仓库发霉的,肯定是会卖出去的。
许富贵虽然不知道方云是否提前得知了登州府粮价可能会大幅度上涨的消息,不过就算方云知道了,甚至也打着大捞一笔的注意,可粮食短期内也只会上涨三四被,就算以这个价格向方云购买粮食,他的损失也比十倍赔偿张有良要小的多。
既然方云已经伸出了橄榄枝,许富贵也暗下决心,自己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所以不管方云知不知道,许富贵都打算将文登县粮商的计划告诉方云,换取方云对他的信任。
“方大人,实不相瞒,我是因为得罪了张崇德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方云双眼微眯,心道:这可真是天赐良机,他正愁不知道还怎么把粮行开到文登县呢,许富贵就来了,如果许富贵说的是真的,方云就可以借鸡生蛋,借许富贵的粮行,卖自己的粮食。
“许掌柜的也是久经商场的人了,张崇德又是文登县地头蛇,以许掌柜的见识和手段,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得罪张崇德呢。”方云又问道。
“说起来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大人您。”许富贵感叹道。
原来登州府的商人发现告状没用之后,就开始相互串联。同时还打通了登州知府与各县知县的关系,毕竟哄抬粮价是会造成民心动荡的,如果没有官方的支持,到时候当官的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他们的家产全部归公。
而很多地方官本身本身就是这些商人的靠山,甚至和商人之间规定了利润的分成,所以商人的利益受损,就直接影响到了这些地方官的利益。
所以纷纷表示会大力支持商人们的正义之举,坚决不向邪恶,贪婪的方云低头,不把方云这个贪财好色,横征暴敛的军阀斗倒,决不罢休。
至于在这个这个过程中,会不会有老百姓被而死,各地官员纷纷表示,既然是斗争,就难免会有牺牲。
如果在斗争过程中有老百姓牺牲了,那都是方云造的孽,与他们无关,要不是方云设卡收税,商人的粮食就不会涨价,粮食不涨价。
老百姓就不会被而死,所以老百姓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能让世人看清楚方云邪恶、残暴以及贪婪的本性。
同时还能给其他有心向商人伸手要钱的官员这个非常好的前车之鉴。
在这些地方官里面,文登知县张崇德又是最积极的一个,别的县的一把手都是自己躲在幕后,让本县的商人打前站。
可张崇德就不,也许是嫌隐藏在幕后不够威风,张崇德于是亲自赤膊上阵,联络文登县的几大粮商准备在七天之内将文登县的粮价从五钱银子一石炒到四两银子一石。
原本商人顾及张崇德的面子,认为文登县的老百姓都是张崇德名义上的子民,不能做的太过分,所以打算以一天两变的方法,逐步把粮食的价格涨上去。
没想到张崇德不是把老百姓当成他的子民,而是当成了他养的猪,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既然张崇德都不把他治下的老百姓当回事,商人们就更没有那个义务了,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张崇德的计划。
只有许富贵因为是农民出身,对这样的事情很反感,同时生性谨慎的他还担心这样做会引来方云的报复,如果事情闹大了,还可能会引来朝廷的注意,真到那一步,张崇德能不能脱身许富贵不知道,但是他这样没有背景的商人肯定是跑不掉的。
不过许富贵也不敢得罪张崇德,所以就透露出要把手里的粮食卖掉的消息,同时他还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在粮行里抛售粮食,想要在粮食涨价之前,让老百姓能够多储备一点粮食。
只是许富贵不知道的是,中立位置历来都是最难把握的。
他的这些举动在张崇德看来就是赤果果的背叛,事情发展到现在,让粮食涨价来对付方云只不过是他们的目的之一而已,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趁机从老百姓身上捞一笔。
老百姓虽然钱不多,但是他们基数发啊,就算一个人只有一钱银子的油水可捞,一万个人就有了一千两,而文登县的人口可是有十多万,那就是万两白银了,这还只是从每个老百姓身上榨一钱银子的油水,如果把一钱变成五钱甚至是一两呢。
许富贵以低价把粮食卖给老百姓,在张崇德和其他粮商眼里,为就是在破坏他们的财路。
许富贵打算把粮食全部卖给别人,虽然是想让自己置身之外,但是在张崇德看来,许富贵明显是要把自己和他们区别开来。
许富贵是商人,商人都是逐利的,可许富贵却对这种送上门来的银子视而不见,许富贵真的有那么清高吗,张崇德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许富贵另有算计,甚至打算向方云出卖他们。
第208章 明白人()
身为文登县的土皇帝,张崇德对于背叛自己的人向来都是零容忍的,所以许富贵就悲剧了。
本来许富贵已经为五千石粮食找到了买家,也就是张友良,只是在粮食的价格方面还没有谈拢。
毕竟许富贵是一次性要出售五千石粮食,张友良理所当人的认为许富贵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处于商人的本能,张友良肯定是要把粮食价格压到往市场价以,只愿意以每石四钱的银子收购。
这个价格许富贵肯定也是不愿意的,虽然他不想昧着良心赚老百姓的血汗钱,但做好事可以,总总不能让自己亏本吧。
许富贵愿意低价卖给城里的老百姓,那是因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损失点银子,捞一个好名声也不错,再者普通老百姓的购买能力毕竟有限,哪怕他只卖三钱五分银子一石,一天也买不了一百石粮食。
而张友良就不一样了,许富贵和他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乡里,而张友良也不是穷的没的,许富贵当然不愿意吃这么大的亏了。
一石就损失一钱银子,五千石损失的那就是五百两啊,这批粮食的总价值也才两千五百两,这等于一下子就损失了五分之一啊,许富贵虽说是略有家资,可是就这样损失了五百两银子,那也是会心痛的啊。
要知道,如果当初答应了张崇德,每石粮食他都能赚三两五钱银子,现在不但没得赚,还得自己赔上五百两,许富贵不由感叹道:难怪这个世界上的好人会这么少,实在是做好人的成本太大了,不是一般人还真当不起好人。
就在许富贵心里纠结的时候,张友良的态度却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给出的价格从原来的四钱银子一石直接上升到一两银子一石。
许富贵差点就蒙蔽了,不知道是张友良的脑子抽筋还是他自己的耳朵坏了,只是当张友良把两千两的定金拿出来的时,许富贵才确定张友良是玩真的。
许富贵也怀疑张友良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又或者是会向他透露了消息,不过这些许富贵其实都不关心,既然张友良愿意出钱,他自己也愿意卖,这就足够了。
不过张友良在交定金的时候,提出了一个比较奇怪的要求,那就是如果许富贵无法按时交货,就必须按照售价的十倍赔偿他的损失。
许富贵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比较奇怪,但是粮食就在他自己的仓库中,所以张友良的这个要求对他来说有与没有,其实区别不大,没有过多纠结,便答应了这个‘合理的要求。
只是让许富贵没想到的是,他上午刚刚和张友良签好了合同,下午张崇德让就派人到他的仓库把粮食全部抢走了。
当然张崇德那样狡猾的人,肯定是不会给人留下巧取豪夺的口实的,在抢走粮食的同时,他留下了一份买卖合同和价值五千两的银票,并且强行让许富贵的管家在买卖合同上签字画押。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许富贵当时就被吓晕了,随后他去找张崇德交涉,但是连人都还没有看到就被赶了出来。
随后张进拿着有许富贵管家签字按手印的合同来到了许家,明明白白的告诉许富贵双方的买卖是在公平公正条件下进行的,并且有合同的为证据。
甚至他爹张崇德为了照顾许家,还特意以两倍的市场价购买这五千石粮食,对许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张进还警告许富贵要知足,不要贪得无厌。
张进的话其实就等于是张崇德话了,许富贵知道,张崇德这是对他不满了,所以想要从张崇德那里要回那五千石粮食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没有了这五千石粮食,高达十倍赔偿随时都可能让许家倾覆,许富贵不敢耽搁,连夜带着许策去登州城的找熟人了。
接下里的事情就是方云看到的这一幕了,他们两个在登州城同样是一无所获。
“许掌柜,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张友良吗?”方云问道。
通过许富贵的叙述,其实已经很清楚了,明显就是张崇德联合张友良联手坑了许富贵。
那个张友良原本连五钱银子一石的价格都不肯出,却突然愿意以一石一两的价格向许富贵购买粮食,同时要求许富贵签下无法按时交货,必须十倍赔偿的合同,显然张友良是得到张崇德的暗示或者保证,甚至可能这一切就是张崇德在幕后操作。
而且张崇德的动机也不难分析,把许富贵的粮食控制住,这样他就不用担心等他们开始涨价的时候,有人利用许富贵的这五千石粮食捣,影响到他们的计划。
同时张崇德吞下这五千石粮食,只要存个十来天,到时候转手卖出去,利润立刻就可以翻三番,这可是一万多两银子啊,即便张崇德财大气粗,但是一万五千两银子,还是能让他脸红脖子粗,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而张崇德让张友良提出十倍赔偿损失的,则是为了让许富贵破产,以此来告诫那些敢对他这个土皇帝三心二意的商人,许富贵的家底张崇德至少能够估摸的八成准,按照张崇德估算,许富贵的家底应该不会超过两万两。
所以张崇德让张友良故意以一两一石的价格购买许富贵手中的粮食,这样一来,就等于许富贵需要赔偿五万两银子的违约金,这个数额,足以让许富贵赔到破产,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张崇德拉走了我仓库粮食的时候,我的确怀疑过,不过那个时候为时已晚。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敢继续在往这方面想了,因为我还寄希望于张友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