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已经调制好了药膏,并给殿下涂抹上了,保证不会留下伤痕。”
燕洵点点头,低下头看看桌上的奏折,其中有一沓在角落中布满灰尘,燕洵不用看也知道,这都是关于燕尘的报告。
他信手拿了过来,轻轻的说道:“本来想留着你给甫儿做练手用的,现在看来,你倒是先按捺不住了,也罢,那就跟着你的父亲,一起见他去吧。”
陈晓月和魏山都将头低下了,没人敢吭声,这可是涉及到大燕皇室最深层的秘密。
“陈监长,明天将这燕尘抓起来吧。”燕洵将手里的奏折密报都给了陈晓月。
陈晓月接过来后,沉吟片刻才道:“什么罪名?”
“谋逆!”
燕洵口中简单的两个字让魏山听得后背直冒寒气,皇室子弟犯了罪一般不会死,但若是涉及谋逆,最好的下场也就是落个三尺白绫。
从古至今,皇族对自己人的谋反永远是下手最残忍的,失败的下场就是精神跟肉体一起被消灭,没有之一。
“好!”陈晓月领命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魏山,燕洵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魏山赶紧命人端来熬好的热茶,这是燕洵的习惯,熬夜到晚间必须喝杯古法煎制的茶。
燕洵端着茶水喝了几口,突然说道:“听说宁王的王妃和你有点关系。”
魏山怔了一怔,然后低下头说道:“回皇上,那宁王妃是陈家的后人,她父亲和我有旧,这件事我相信陈家绝对没有掺和,而且那陈家丫头忠厚老实,所以还请皇上开恩”
燕洵看着低声求情的魏山,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你这老狗居然不害怕吗?宁王死定了,你居然还替他求情?”
魏山苦笑,“老奴怕死的很,可这件事我若是不开口,可能以后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燕洵大笑,然后允了魏山的求情。
“此次之事只诛燕尘,余者不论。”
魏山赶忙跪倒谢恩,燕洵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在其他太监的引领下回寝宫休息了。
等燕洵走后,魏山慢慢爬起来,脸上半是苦涩半是欣慰,他知道,这次自己算是在悬崖边上走了一遭。
刚刚的对话,若是自己有半点让燕洵不满意的,肯定早就被拖出去了,虽然不见得会身死,但作为一名太监,若是被皇上所厌恶,那比死还要凄惨。
“天威难测,看来皇上的帝王心术越来越纯熟了。”魏山喃喃自语道。
自睡梦中醒来的京城发生了两件事,一是王崇的尸首被发现,作为一名合格的衙内,王崇在京城可谓知名度颇高。
却没想到被早起的行人发现他惨死在了离家几十步远的地方,这个消息一出来就是轰动性的。
很多人议论纷纷,讨论王家下一步会作何反应。
要知道王崇的父亲可不是善茬,那是个老臣了,在朝野中颇有人望,但奇怪的是,直到中午,王家依然保持沉默。
除了派人将王崇的尸首拉回去外,别无动作。
这个反应让很多聪明人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多谈。
第二件事就是沈毅醒了,等他知道李纯一已经连夜远走,心中不禁一阵怅然。
这个姑娘是个奇女子,但也是个苦命的人,她的人生已经被人为的扭曲,变成了一具没有目的性的复仇机器。
但难能可贵的却是李纯一并没有太过偏激,反而难得的保持了一份纯真。
这让沈毅很欣赏,现在李纯一走了,京城中再听不到那么好听的琵琶了。
沈毅怎么能不叹息。
沈毅带着醉儿出了天水楼台,慢慢的走回家,宿醉醒来的脑袋并不好受,沈毅走一阵就得扶着墙站一会。
醉儿有些担心,“少爷,没事吧,要不雇辆车吧。”
沈毅摇了摇头,他想走一走。
正在这时,就见长街那头一阵喧哗,一队骑兵赶了过来,头前那匹马上坐着的就是陈晓月。
陈晓月看到了站在街旁的沈毅,一嘞缰绳把马停住,然后微微一笑,“小子,居然还在大街上闲逛?要不要跟着我去看看热闹?”
沈毅坚决的摇了摇头,他才不想跟着这群人去看什么热闹,一看这群人的打扮,沈毅就知道绝非一般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是陈晓月亲自带队。
莫非
礼节不能失,沈毅一拱手,“前辈,我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情了,我还想在京城多呆两天。”
陈晓月哈哈一笑,“好个聪明人,原来你都猜出来了,难怪殿下那么欣赏你,也罢!”
说完陈晓月便领着骑兵走了,沈毅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事情肯定大发了。
石静堂被关在地牢中,腿上的伤被人包扎好了,但还是痛的难以忍受。
可这些都不是最让石静堂难过的,最让石静堂心急如焚的,还是这件事会不会对宁王造成不利?
石静堂不是傻瓜,他也知道若是宁王能在这件事中脱身,那自己就还有救。
燕尘不可能扔下他不管,因为石静堂知道燕尘很多的事情,为了他自己,燕尘也会救。
但若是连燕尘都自身难保了,那自己就彻底完了。
石静堂一直在等待着有人提审自己,所有的说辞他都已经想好了,完美的解释,既可以将自己的罪过减到最轻,又能对宁王造成一点的威胁,这是他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可一直到现在,依然没人过来审问他,甚至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地牢中就只有石静堂孤零零一个人。
这不禁让他疑神疑鬼,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地牢的门开了,有个黑衣人走了进来,石静堂十分开心,因为这种极端的寂静简直能将一个人逼疯。
“是要审问我吗?”石静堂问了一句。
黑衣人没说话,打开牢房门便走了进来,石静堂更放松了,他不认为谁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杀他,要知道他可是事件最关键的一个人证。
“先给我点水,我渴了,一会审问我的时候,我想有人能记录。”
石静堂说道。
黑衣人没有吭声,径直走到了他身边,低下身,手里突然出现一柄匕首,石静堂一惊。
“你”
话刚出口,匕首便刺了下来,正刺进石静堂的咽喉处,石静堂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群人真敢动手。
“为什么”石静堂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你的主子已经完了,而你知道的太多了,对皇室的声望不利,所以你必须先死。”
黑衣人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石静堂,这个曾经威名赫赫的江湖大佬终于死了。
死的毫无尊严,甚至悄无声息!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事败身死()
宁王府座落在京城的王府长街,这条街上一家挨着一家,不是王爷就是侯爵,有人笑谈说,在这条街上,随便捡块砖头扔出去,都可能砸到两位王爷,这也说明这里算是京城的顶级贵族聚集地。
陈晓月领着一队黑衣骑兵来到了宁王府门前,不用他发话,这群黑衣骑兵便自然而然的分成几队,有围堵后门,有巡街看视的,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显见这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而且经常干这抄家的勾当。
街上此时的行人挺多,但看到这群黑衣人后,全都跟见了鬼一样,纷纷躲避。
此时宁王府的角门开着,几名衣着华贵的仆人正坐在那,腆胸迭肚的谈天说地,可一见到这群黑衣人后,一个个吓得体如筛糠。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惧怕,是因为这群黑衣人都隶属于一个组织。
那就是大燕的钦察监!
这三个字是多少官员的梦魇,有些人甚至听到这几个字都能吓得满头大汗。
只因为这钦察监是当今天子新设立的机构,权利极大,而且直接对皇帝负责,旁人根本无权过问,同时钦察监的暗探又无孔不入,几乎所有的王府中都有他们的眼线,这也是燕洵掌握朝政的一个重要手段。
这一切都造成了钦察监的人憎鬼厌的属性,一些清流更抨击这钦察监是一群黑暗中的走狗。
陈晓月听到这个传言后曾哈哈大笑,认为比喻的很贴切,然后将传播谣言的一干人等全部下狱。
陈晓月现如今就是钦察监的监长,在朝中有暗相之称,就是形容他的权势之大。
不过往日的陈晓月极少露面,基本都是处在深宫之中,在背后操纵局势,今日却亲自出动,自然极为引人注目。
至少此时的王府大街,很多家的王府都悄悄的关闭了门户,陈晓月坐在马上,仰起头来看看巍峨耸立的宁王府,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把门砸开。”
“是!”
早有几名手下准备好了,陈晓月一声令下,立马将这王府的大门砸开,至于那些下人们都已经吓傻了,全都站在路旁跪着不敢动弹。
陈晓月纵马便入了王府,这时候宁王在后面已经听到了消息,他本来正坐在书房中喝茶。
听到陈晓月来了后,先是一愣,然后苦笑一下,对自己的夫人说道:“夫人,你先退下吧!”
王妃也不傻,她当然知道钦察监的都是些什么人,现在白日入府,绝非善事,但陈雅一直恪守妇道,既然自己的夫君不说,那便不问,只是担忧的看了看燕尘,然后便翩然退下。
燕尘在书房中更换了朝服,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正好和下马进了后院的陈晓月打了个对面。
陈晓月一抱拳,淡淡道:“宁王千岁!”
燕尘也还了一礼,“陈监长!今日来我府上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晓月摇了摇头,“进去说话。”
两人进了书房,陈晓月回身对燕尘说道:“宁王千岁,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也明白我为什么来,现在皇上的意思是,只诛首恶。”
燕尘一颤,然后低下了头,过了好半晌,才幽幽叹道:“陈监长,我明白了!”
陈晓月点了点头,有手下拎着一壶酒走了进来,陈晓月淡淡的说道:“宁王千岁,你自己请吧。”
燕尘颤抖着手接过毒酒,一脸怨恨的抬起头来说道:“陈监长,当年我父亲的事情,你也在场,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对他死心塌地?这天下,本来就该是我父亲的天下,为什么让那个卑鄙小人做了天下?”
这些话若是有外人在场,估计能吓死,但陈晓月却只是淡淡一笑,“宁王千岁,皇权之事我并不懂,也不想懂,我忠于的只是皇位上的那个人,至于谁做,我并不关心。”
燕尘哈哈大笑,笑声却倍显凄凉,等笑声止住,燕尘才盯着陈晓月,一字一顿的说道:“其实你这不过是懦夫之言罢了,什么叫你不想懂,实际是不敢懂吧!你不过是他的一条狗罢了!”
陈晓月点点头,“没错,我就是天子的一条狗,他让我咬谁我咬谁,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宁王千岁不必也不用拿这个来打击我。”
燕尘咬牙切齿的看着陈晓月,过了会却泄了气一样,颓然的低下头,“其实我就是不服,为什么当年的争斗你们都站在了他这面,我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而且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那个娘们一样的太子,绝对不是天下之主,我才是能领着大燕走向辉煌的那个人。”
陈晓月没吭声,只是看着燕尘,燕尘说完了后,猛然将手里的酒壶往地上一摔,然后恶狠狠道:“我临死也不会如他所希望的那样死去,你们都错了,等着看吧,到时候连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着燕尘从怀中拽出一把匕首,直接刺进自己的心脏,尸首扑通的倒地。
陈晓月全程就这么站着看,燕尘掏出匕首的时候,他本有一百个机会去阻止,可是他没有。
不管死活!
这是燕洵的意思,所以不管燕尘是怎么死的,只要他死了就好!
地上燕尘的尸首开始渐渐冷去,鲜血蜿蜒流淌,覆盖了书房的地板。
“其实你也错了,这天下毕竟不是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父亲的失败是注定的!好好去吧,到了那边希望你能见到那个人,找到你的答案!”
陈晓月说完走出了房门,门口有人候着,陈晓月淡淡的说道:“不要惊扰府中女眷,违者格杀勿论!”
“是,监长大人,刚刚王妃悬梁自缢了!”
陈晓月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等魏山在宫中听到这个消息后,晚上没有吃饭,他知道自己尽力了,皇上已经给了他承诺,只诛首恶。
可他还是有些难过,陈家的女人还是那样的执拗,从一而终是她们的信条,自己的丈夫死了,她也就随之而去了!
宁王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完蛋了,甚至市井中都没有什么传言,京城的百姓已经看惯了这些,今天权势煊赫,明天就可能身首异处。
这些事情老百姓司空见惯了!
倒是天水楼台的事情开始在京城中广为流传,三公主的事没人去关心,石静堂的下场也无人去探寻,人们只关心李纯一吟唱的那首词!
那首临江仙!
这首词其实是明朝杨慎写的,其整体格调以及风格都和大燕流行的风格不符。
沈毅也没太拿这首词当回事,但没想到的是,这首词一经流传出来,便在市井街头掀起了一股热潮。
因为这首词里包含的劝世思想,以及豁达的人生态度,都让这些看惯了权势更迭的老百姓深有同感。
而且大燕现如今的诗词都是奢靡艳丽的,所以更显得与众不同。
与此同时,写这首词的沈毅却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因为很多人并不知道李纯一吟唱的诗词是沈毅写的。
陈玺等人倒是知道,可他们绝对不可能为沈毅去扬名,所以便形成了词红人不红的景象。
对此沈毅并不在乎,反正他没想着在京城再闯出一番偌大的名声来。
如此过了平静的几日,沈毅每天在家中无所事事,心里也记挂着扬州的事情,便想着再等几天就回扬州。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躲开东宫,这几天他每天都去东宫点卯一样的报道,可燕甫似乎对他很不感冒,见了面除了嗯啊这是外就无话可说了。
燕曦也因为脸上的伤怕受风,而被禁足了。
所以沈毅一去东宫就觉得很尴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坐一会后沈毅再告退而去,这样的场景简直让沈毅的尴尬癌都犯了。
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因为这是皇上下的命令,沈毅捏着鼻子也只好认了,心中却想着,等过几日我一定先去辞行,这京城老子不待了!
这天他刚从东宫点卯回来,到了家门口,还没等进去,就见长街拐角处行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到了跟前后,车帘撩开,里面柳如烟正含笑看着他。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毅皱了皱眉头,他对柳如烟一丝好感都欠奉,因为他知道这柳如烟当初对自己是何等的不屑,甚至是利用的态度。
“有什么事吗?柳姑娘!”沈毅淡淡的说道。
柳如烟的笑容微微有些不自然了,她本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来的路上也暗自给自己鼓了好久的劲。
可没想到一见到沈毅,柳如烟就开始有些发慌,尤其看到沈毅那双眼睛后,心里都有些发虚。
“公子,只要一小会就行了,求您给个方便。”柳如烟咬着嘴唇说道。
沈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他不想和这位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