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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裴瑛羞红了脸。
最后是醉儿,这个小姑娘有种出奇的执拗,说什么也不肯走。
最后沈毅把眼一瞪,沉声道:“怎么?连少爷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醉儿低下了头,眼泪却夺眶而出。
沈毅看在眼中,心里也有些酸酸的,他从未将醉儿当成过下人,反而将其视作自己的妹妹一样。
他拍了拍醉儿的小脑袋,柔声道:“乖乖的听话,先出城去,我保证事情处理完后,会第一时间去找你们。”
醉儿最终也下了地道。
沈毅看着她们走远了,便将地道口重新盖上。
此刻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时近中午却如黄昏一般阴暗。
沈毅站在大殿中呆了片刻,让冷风吹散了心中那一丝伤感的气氛。
妈的,这算是给自己立flag吗?沈毅心里想着,出门上了马车,直奔燕王府。
燕鹏此刻正在屋中发呆,沈毅从角门进来后,直接找到了他,一见沈毅大雨中到访,燕鹏就知道出了事。
等沈毅将事情一说,燕鹏也呆住了。
“这怎么办?”燕鹏慌了神。
他还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自然慌乱。
沈毅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慌,然后说道:“这次也是一个机会,虎威将军既然敢动手,说明他已经有了些把握,当务之急就是你们要先保护好自己。”
这时候梁方也来了,他这段时间都住在燕王府上,听到这件事后,他也是一愣,然后严肃起来。
“沈毅说的没错,晚上的混战一起,城中可就大乱了,王府目标太大,很容易引起他人的窥视。”
燕鹏此刻也冷静下来。
“好,正好训练的那些府兵们整日无所事事,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沈毅点点头,然后燕鹏又亲自去后宅将自己的姐姐燕筱给叫了出来。
沈毅见到燕筱后,将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遍,燕筱听完后却没有说明慌乱的神情,反而很淡定。
“这个宋非我认识,是个不世出的大将之才,这次赵成英要倒霉了。”
沈毅点点头,“我这次来,也是为的这件事,这宋非的名头很大,对付一个赵成英,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我担心还有其他的事。”
这话让屋中的人都是一愣。
燕筱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你是说。”
沈毅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可我听说现在天子深居简出,从未露面过,主政的是太子啊。”燕筱的话让燕鹏还如堕五里雾中,倒是梁方也明白了说明,神情逐渐肃然起来。
沈毅叹了口气,“天子行事,怎会那么简单?我也只是有这个猜测而已,总之,现在燕王府就如风中浮萍,必须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存活下来。”
燕筱点点头,然后郑重的对沈毅深施一礼。
“多谢公子。”
沈毅摆摆手,“何谈谢字,这也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
又交代了几句后,沈毅便准备走了。
燕鹏大急。
“现在外面风声鹤唳,你去哪里?”
沈毅一笑,“我已经将客栈中的人都送出城去了,现在就我一人,正好去办些事。”
燕鹏听得眼前一亮,“我也跟你一起去。”
沈毅摇摇头,“如果是其他的事,我可以让你跟着,可现在不行,现在你还得支撑着燕王府。”
燕鹏听完,有些意兴索然,可也没办法。
沈毅又看向梁方,“先生,有你在此帮着燕鹏,我也可以放心了。”
梁方一笑,“就如你所说,这也是在帮我自己啊。”
沈毅走了。
等他走后,燕鹏实在憋不住了,问道:“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天子太子的?”
燕筱这时候凝视着窗外的雨帘,淡淡的说道:“本来这件事不该告诉你的,可现在事情有了变化,而你也逐渐长大了,也该让你知道知道了。”
燕鹏抓了抓头皮,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燕筱深吸一口气,“鹏儿,你说这个宋非突然出现扬州,为的是什么?”
“为的剿灭赵成英啊?”
燕筱一笑,“呵呵,明面上看似乎不假,可你想想,赵成英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江湖草莽起身的枭雄,这宋非号称大燕立朝以来最天才的将领,并且一直守备京师,让他来,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你的意思是?”燕鹏逐渐有些明白了。
燕筱点点头,语气沉重的说道:“沈毅和我想的一样,恐怕这宋非来扬州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很可能目标就是我们。”
“我们?我们有什么好值得对付的?”燕鹏还是有些茫然。
“是啊,可问题是,朝廷不这么想,天子也不这么想,即便我们没有半点的不臣之心,可只要我们有这个身份,身体里流着燕家的血,就会招来别人的戒备。”
燕筱的话让燕鹏第一次看到了被遮掩的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政治那本来的残酷面目。
梁方点点头,“确实如此,尤其最近天子深居简出,朝廷的事都交给了太子,这很明显就是在锤炼太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说一段话()
“那又怎样?”燕鹏问道。
“那就说明,天子身体不好的消息就是真的了,而一个帝王,在临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肯定就是自己的兄弟,这样的话,他出手对付我们,也就合情合理了。”燕筱接着说道。
燕鹏不说话了,他低着头,就觉得心中那个少年热血所组成的世界在一点一点崩塌,取而代之的则是冰冷的算计和阴谋。
在那个世界里,亲情变得不再重要,甚至血缘关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力,是猜忌,是争斗。
看着燕鹏的样子,燕筱叹了口气。
其实一个合格的皇室贵胄子弟,这些东西应该是从小就培养的。
只是燕筱觉得,这些东西都太过冰冷,所以一直有意的对燕鹏隐瞒。
只是现在燕王府都如风中浮萍,作为燕王府一脉唯一的男丁,燕鹏必须尽快成熟起来。
梁方也有些沉默。
这些事情跟他心中那个大同的世界理念完全想违背,曾经他也为此痛苦过,沉沦过,甚至绝望过。
后来是他的师父,那位当世大儒姜寒告诉他。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经过争取和奋斗就能完美无缺的。
现在的体制可能有这样和那样的缺陷。
可相比上古时期,那些赤裸裸的甚至流着鲜血的政治,已经好了太多。
是的!
那个在史书中光鲜亮丽的上古时期,在真实的记载中,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比如那些禅让,其实都是赤裸裸的权利斗争。
这些东西,曾经一直被皇帝所忌讳,因此大肆封禁,现如今也就北方书院还能看到那些记载着事实的书籍了。
沈毅驾着马车行走在大街之上,这时候的雨狂暴的席卷一切,长街之上污水横流,因为排水不畅,有些地方的积水甚至能达到半人高。
沈毅艰难的驱使着马车,来到了陆家。
这样的大雨,陆家的门口也没人值班了,大门紧闭。
沈毅看了看,下了马车刚想敲门,正好这时候角门开了,陆嫣和几个丫鬟打着伞看着沈毅。
沈毅还有些惊讶,陆嫣却微微一笑。
“公子,我爷爷在书房等你多时了。”
沈毅微微有些错愕,旋即明白了什么,不禁自嘲的一笑,然后点点头,跟在陆嫣身后便直奔书房。
等他见到陆毅的时候,陆毅正在书房中写着什么。
“爷爷,人来了。”
陆毅抬头看了看沈毅,然后呵呵一笑。
“是不是很惊讶?”
“开始有些惊讶,不过现在不了,反而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沈毅淡淡的说道。
陆毅看着头发被雨水打湿的沈毅,微微一笑,“偶尔做个傻瓜也不错,至少傻瓜的人缘都不错,你说,下面该怎么办?”
沈毅知道,这是陆毅在考验自己。
“现如今大战一触即发,而陆家又是扬州城首屈一指的大户,如何做,我想老爷子心中肯定已经有了定论。”
“不错,但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我的意见很简单,不动如山。”
沈毅的回答显然出乎陆毅的意料。
“不动如山?”
“对,不动如山!因为这件事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消灭匪患,但不管他想干什么,肯定不希望接手的是一个破败的扬州。”
沈毅顿了顿接着说道:“破坏永远比建立要简单,他们要的是一个富庶的扬州,而老爷子你,就是扬州城富庶的代表,我想只要你保持中立,他们不会拿你怎样,毕竟全天下的富商们都看着呢,如果你出了事,那么大燕很可能就会大乱。”
陆毅点点头,“接着说。”
“我也明白老爷子你的迫切心情,你肯定是想尽快争取更进一步,可我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这话说到了陆毅的心坎处,他放下茶杯,神情肃然起来。
“愿闻其详。”
“我想老爷子既然能比我还提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那么不可能不知道京城的动向。”
“你是说上面那位?”陆毅的神情凝重起来。
“不是说,而是就是。”
“现如今天子半退隐,朝野上下本来就人心浮动,突然让守备京师的宋非带着人马千里迢迢来扬州剿匪,我觉得,单凭一个赵成英,还不够资格。”
陆毅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的意思是,要收拾他?”
沈毅点点头,“我刚从燕王府出来。”
陆毅瞬间脸色有些尴尬,自己刚刚还在用他来代指,沈毅却直接了当的就说了出来。
“我叮嘱过了燕鹏等人,务必要守好自己的王府。不过,这也只是不是法子的一个法子罢了。”
“哦?”
“因为当初大燕开国,因为有感于前朝的宗室斗争太过惨烈,所以有过明文,不允许宗室手足残杀,即便是贵为天子,这也是一条不能逾越的红线。”
“所以我说让他们守护好王府,只是一个托词,我真正担心的,是这个宋非借刀杀人。”
这时候陆毅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过了会,才颓然的叹了口气,然后对陆嫣说道:“传我的话,撤销刚才所有的命令,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动手。”
陆嫣点头,转身出去了。
“说实话,在你来之前,我认为你是说服不了我的,可没想到,你还是赢了。”
沈毅微微一笑。
“这不是我说服你,而是事实罢了,老爷子眼界开阔,只是暂时被情况所束缚,我所言,只是将遮挡你视线的树叶拿开罢了。”
“这话说的简单,可能意识到树叶的存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说真的,对我的孙女,你到底什么态度?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就准备嫁妆。”陆毅半开玩笑的说道。
沈毅却哈哈一笑,“老爷子,你真会说笑。”
陆毅看着沈毅的笑容,心里叹了口气。
他是真心欣赏这个少年,可惜,他好像一直很抵触和陆家更进一步啊。
“现在你说怎么办?”
“我说过了,陆家只要安稳不动,那么一切无事,这也是最好的一个结局,至于我。”
沈毅笑了笑。
“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陆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现在可是大火将燃,小心烧到了自己。”
“话是不假,可也只有大火的时候,才能火中取栗,而这样的栗子,往往也是最甜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攻城()
大雨。
城墙上的陈阿四有些愤懑。
因为其他人都已经躲到马厩之中避雨去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外面站岗。
“这么大的雨,谁会出来?就会欺负我,妈的!”陈阿四一遍咕哝着,一边恨恨的望向远处的马厩。
此刻在马厩之中,火盆驱散了外面的寒气,酒香和肉香弥漫开来,让人闻着就是食指大动。
几个人围坐在火盆之前,正在大快朵颐。
在这样的天气里,能有这么一处地方喝喝酒,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
“老大射下来的这野雁真肥实,肉质也鲜嫩,吃起来没的说。”一个吃的满嘴流油的人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在这群人中居中而坐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此人面色白皙,但五官平平,唯独那双眼睛,极为的锐利,目光扫视间,让人不敢直视。
听到手下人这么说,这人不禁一笑。
“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咱们老大当年在山中的时候,一箭就能结果了野猪的性命呢,那野猪足足有三百多斤重,一箭就射穿了它的眼睛,这得何等的臂力和箭法?”另一个人接话道。
“就是,我觉得咱们徐老大比那林安的箭法也不次,凭什么他做统领?还让咱们来守城头?”
这话一出,这位徐老大脸色陡然而变,沉声道:“这些话咱们之间说说行,千万不要到外面去说。”
“我们知道,比如外面那位。”
提到陈阿四,这些人不禁哄堂而笑。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铃声大作。
徐老大霍然站起,“怎么回事。谁动的警铃。”
这警铃是守城的人必备的东西,声音极为尖锐,在这雨天之中也能传出好远。
而一旦警铃响起,就代表着,有大事发生了。
这些人都纷纷变了脸色,徐老大拎起地上的弓弩,第一个冲了出去。
外面大雨瞬间浇透了他浑身的衣服。
雨大的睁不开眼睛,但在这瞬间,徐老大还是看到了远处那密密麻麻冲过来的人群。
他浑身发冷,怒吼一声:“敌袭!”
但下一刻,这些声音就被那飞扑而来的漫天矛影所吞没。
徐老大一个翻滚躲到了城墙垛子后面,算是躲过了一劫,可跟在他后面出来的那群人则没那么好运了。
这些飞矛犹如利箭一般瞬间就洞穿了好几人的胸膛,顷刻间惨死当场。
这时候徐老大才看清楚,这些矛除了矛头是铁质的以外,矛身都是竹子做的,而且看那青翠的模样,显然是刚做不久的。
这个发现让徐老大浑身的血都凉了。
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这样的竹矛简单易得,城外满山遍野都是竹林,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果然,还没等人们喘息过来,第二波竹矛又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
这次和上次还不一样,这次的竹矛都在油脂之中浸泡过,被火点燃后,再扔了过来。
一时间城头之上到处都是火影,虽然大雨倾盆,却难以扑灭这些火焰。
反而跟着雨水流的到处都是。
两拨攻击之后,城头之上已经没有站立着的身影,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声。
徐老大靠在城墙垛口后面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一探头,就发现下面已经都是人影。
有人已经架起了云梯。
徐老大就知道城墙是守不住了。
他匍匐前进,试图下了城墙去后面报信。
可就在这时候,一支竹矛又破空飞至,徐老大听到后面破空声响,就知道事情不妙,一个翻滚,躲开了这一击。
与此同时,他张弓搭箭,于瞬息之间对着下面的人群射出一箭。
情急之下,根本由不得你瞄准,所以徐老大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