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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她的成功率极高,所以最近两年,她已经成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女杀手。
今天她接到了一个活,前来刺杀沈毅。
这个活在她看来就跟散步一样轻松,毕竟对方是个文弱书生。
在她的印象中,书生一般都是没用的,手无缚鸡之力,还能翻出什么乱子?
可现实却狠狠的给她上了一课。
她盯着沈毅,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好刀法!”
“你也不错。”沈毅淡淡的说道。
“可惜你还是得死。”说着女子举刀便要动手。
沈毅摆摆手说道:“慢着。”
“怎么?求饶?”女子停住了脚步。
“你不觉得我们俩打打杀杀的很煞风景么?这月朗星稀的,如你这般的佳人是应该陪着我一起散散步的,老是动刀动枪的,成何体统?”沈毅懒洋洋的说道。
“说完了?好,既然你夸我漂亮,那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些。”说着女子还要继续动手。
沈毅微微一笑,“慢着,我不管谁派你来的,我出双倍的价钱。”
“真的?”
“当然!”
“好!成交!”女子回答的干脆利落。
沈毅都有些傻眼,他的话本来只是拖延时间用的,谁知道对方真的同意了。
难道江湖杀手不是一群秉持信念恪守准则的人吗?
女子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来,“杀手就是杀手,挣的都是银子,那为什么还要整那些没用的准则?”
“可你这么干,难道不会陷入没人雇佣的境地?”
“怎么会呢?反正雇主也被我杀了,谁能知道呢?”女子振振有词的说道。
沈毅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开个价吧。”
“二十两!”女子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沈毅笑容一僵,“二十两?”
“没错,对方开价是八两,可因为时间紧迫,还有二两银子的加班费,所以是十两,你既然要给双倍,那还不是二十两吗?”女子算账倒是很清楚。
沈毅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呢,对方让我来同福客栈,找个少年杀了就行。”
沈毅点点头,“好专业!”
“那是!”女子颇为自得。
“我给你一百两,你回去将雇佣你的人杀了吧。”沈毅直接掏出一张银票扔了过去。
女子半信半疑,等接过来一看,才确认是真的,欢喜的她满脸笑容。
但旋即,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戒备的看着沈毅,“我告诉你,姑娘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别觉得你有几个钱,本姑娘就会对你两眼看待,没门!”
沈毅一脸苦涩,“大姐,你觉得我现在有那个心情吗?”
“呸,我才不是你大姐。”女子啐了一口,然后端详了沈毅片刻,点了点头道:“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倒也清秀,既然如此,本姑娘就饶了你,要是换个丑的,我早一刀杀了。”
沈毅有些头大,这些杀手,难道思维都这么发散吗?
女子将银票妥帖的装进兜里,出了屋子,一个纵越上了屋子,然后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沈毅缓过神来,要不是床上的刀痕犹在,他还真以为刚刚是一场梦似的。
“这个杀手,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啊。”沈毅笑了笑,然后浑身瘫软在床上,开始睡觉。
他睡着了,可在李波的府上,钱玉凤正在挨训。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李波愠怒的问道。
钱玉凤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妈的,老子娶你过门,是让你给老子排忧解闷,然后生个一男半女什么的。我也是想瞎了心了,居然信了你的话。现在一百两银子打了水漂,以后你得给我一分不少的补上,否则老子就把你卖给窑子,让你尝尝接客的滋味。”李波骂骂咧咧的说道。
钱玉凤心说,老娘我当年就是接客接出来的,还怕你这个?
但表面上还是很认真的样子,并且一脸的委屈。
李波这时候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唉,一百两银子是小事,可沈毅没死,那么我后天就得去盐场,这可怎么办啊?”
番外 今天喝吐了()
死亡!
永远是个禁忌的话题。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这是源自镌刻在我们基因深处里的印记。
从人类有了意识的那天开始,便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而我就是一名整天接触死亡的人,我叫成然,是一名法医。
法医这个行当永远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我们就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站在解剖台前,手里挥舞着锋利的手术刀在尸体上划来划去的人。
这不能说不对,可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山林间在池塘边甚至在下水道乃至粪坑中,面对着腐烂透顶流脓化水的尸体,进行工作的。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的师傅老郑。
法医行当不同于其他的工种,这是一个少有的还保留着师徒传承的行当,毕竟你在学校中学习的再好,门门功课都得满分。
等一到了实践,还是得懵。
老郑是个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五大三粗,极好抽烟,有时候遇到疑难的案子他一晚上就能抽三盒烟。
而且他性子很直,话也不多,所以在法医里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他带过的徒弟有的都已经是他的领导了,而他还是整天拎着个小箱子去出现场。
我刚来的时候正是刚出校门心比天高之时,所以对老郑有些瞧不上,觉得这么个闷葫芦,站在三米远都能闻到一身烟味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很快,我就被打脸了,而且我还第一次对自己的无神论信仰产生了怀疑。
那是个悠闲的夏夜,我在办公室里值班,冷气开的很足,我正全神贯注的玩着手机游戏,就听刺耳的电话声响起。
干警察的,没谁会喜欢电话声,因为一旦响起,就意味着有事情发生了。
我一手玩着游戏一手接起电话,电话是下辖的一个县公安局打来的,说是有命案,需要法医出警。
我一听就兴奋了,不是我变态,实在是因为刚入行,还不知道规矩,往常在学校的时候要想接触尸体,只能通过上解剖课,而且那几具尸体的年岁可能比我都大。
法医晚上值班一般都是两个人,不过我是新来的,自然乖乖的守在电话旁,老郑则在隔壁房间睡觉。
等我撂下电话想去叫醒老郑的时候才发现老郑已经整装待发了,而且神情严肃,弄得我也紧张了起来。
市里离着那个县城不算远,我开着车出了市区一路狂飙,没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当地有接待的民警,领着我们直奔了案发现场。
等到了地方,我一下车,才感觉事情大条了。
只因为现场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臭味,怎么形容呢,就是类似老鼠腐烂后淋上臭豆腐再用发酵后的臭袜子包裹然后扔进粪坑的味道。
简直太臭了。
我差点就吐了出来。
老郑不动声色的掏出口罩带上,瞥了我一眼便往案发地而去,我脸一红,赶紧也拿出口罩带上,可是根本没用,那臭味似乎是直接钻进你脑袋里的。
无奈,我戴着三层的口罩,才稍微好了些,然后随着老郑一起进到案发现场里面。
案发现场是片荒野,周围都是半人多高的杂草,离着一百多米外是条公路,这报案人就是名大车司机,开车经过这里想下来方便下,结果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循着味道来找,才发现这里,然后就赶紧报了警。
对这个报警人,我是充满敬意的,毕竟大晚上的能这么胆大,敢钻进草丛里寻找线索,确实非同一般。
等跟在老郑身后进到草丛深处,看到尸体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皮发麻,实在是因为场面太惨烈了。
在杂草丛中是一片空地,说是空地其实就是杂草被压倒后行成的,而这片空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受害人则仰面躺在那里,肚子被利器开了膛,肠子都被拽了出来扔的乱七八糟的,不过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只能看到头部血肉模糊,头发散乱的遮掩在脸上,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这时候正是盛夏,可想而知会招来多少的蝇虫,尸体上趴伏着厚厚一层,人来了便轰得飞起来,飞一会便又落了回去。
而且受害者应该死亡了一段时间了,高温潮湿的环境让尸体极速腐烂,蛆虫也已经长了出来,就在尸体被开膛的肚子里爬来爬去。
那种画面现在回想起来还会感觉浑身发冷。
跟着我们的民警已经看不下去了,转身就到外面呕吐去了,我也好不了多少,强忍着恶心戴上了手套,就想过去。
却被老郑一把拦住,“先别进核心地带,这血迹喷溅这么多,没准会留下凶手的蛛丝马迹,一旦进去破坏了就完了。”
“那怎么办?”
“先等等,等天亮了,视线好了,再仔细勘验。”老郑冷着脸说道。
“什么?还得等天亮?用这灯光不行吗?”我有些不乐意,谁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待一晚上啊。
“若是落下了线索,你能承担还是我能承担责任?”老郑反问了一句。
我说不出话来了。
县公安局的干警对老郑的提议没有异议,不过总不能这么多人都待在这里吧,于是留下了两名警察陪我们守候,其他人先回去了。
这时候是凌晨两点,离着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
我想去车上休息,老郑不同意,他一直沉着脸在绕着核心案发现场一圈一圈的排查,手电照着看的非常仔细。
我有些不满,心说法医不就是过来勘验尸体吗?什么时候还得搜集现场物证了?
终于老郑查完了,站起身来到外面点着了颗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有些困了,而且那臭味熏得我鼻子难受,所以摘下了口罩跟老郑也要了颗烟点上,不过从没抽过烟的我,第一口就被辛辣的烟气呛得直咳嗽。
“你这什么烟,这么呛。”
“自己手卷的,有劲,说说吧,什么看法?”老郑脸上终于带了一丝笑意,问我。
“还没查验尸体,能有什么想法?”我奇怪。
“法医并不是只针对尸体,现场有时候要比尸体更重要,我刚刚仔细勘验过周围,这两天市周边没有下过雨,这为保存线索提供了条件,可是奇怪的是,我一点痕迹都没发现。”老郑沉着脸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不管是多高明的罪犯,也不可能不在犯案现场留下蛛丝马迹,可很奇怪,这里太干净了。”老郑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打了个冷战,看了下四周,这片荒野除了杂草就是低矮的树木,还有就是不知从哪飞来的塑料袋,一片的荒凉景象,不过这怎么也和干净挂不上钩吧。
“呵呵,应该是晚上,视线不好没查到吧。”我强笑着说道。
这时候老郑忽然伸出手指示意我噤声,我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不知道老郑要干什么。
“你听。”老郑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声,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听什么?
我竖起耳朵来听,感觉并没有什么异常啊,除了太安静了。
对!
太安静了。
按说这个时节,在荒郊野外应该有昆虫叫声,或者蝉鸣鸟叫什么的,都应该有。可是在这里什么也听不到,耳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甚至连一丝的风声都没有。
这种静,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我就感觉血一下子都涌到了脑袋上,头发都竖起来了,有些惊恐的看着老郑。
老郑神情越发的严肃起来,陪我们留守的那两名干警此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有我们两个人,身无长物,连个防身的家伙都没有,我手心都是汗水,看着老郑,不知道要干什么。
老郑倒是走动拎着他那个小箱子,此时他蹲下身,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半根残香来。
我也不知道老郑的箱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过看老郑很是心疼的样子,似乎这根残香十分的宝贵一样。
他用打火机点燃了这根香,然后我就感觉像是耳边被蒙着的一块玻璃破碎了一样,那个寂静的世界一下子就没有了,风声蝉声昆虫声都恢复了。
甚至还能听到不远处两名干警的闲谈声。
这种感觉很玄妙。
但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时间去思考老郑手里的那根香是什么。
因为老郑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拽着我就往远处走,这时候我才发觉老郑的手劲原来这么大,掐的我生疼。
一直就这么拽着我走到了车的附近,那两名警察正靠在车门上抽烟,见到我们的样子后也是一脸惊诧。
老郑也没说话,只是对那两名警察说道:“刚刚这条路上可有车经过吗?”
“没有,怎么了?”一名岁数大些的警察站起身说道。
老郑不吭声,转头对我说:“你和这两名警察同志在一起,记住,哪里也不许去,等我回来。”
说完拎着他的小箱子转身就钻进了草丛中。
我一脑袋的浆糊,可是刚刚那种诡异的感觉弄得我心神震颤,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只好靠在车门上喘粗气。
一名应该刚从警校毕业的小警察凑到我跟前,递给了我一瓶水,然后问我:“没事吧。”
我道了声谢,拿过水瓶来就是一通狂灌,冰凉的水冲进食道的感觉让我浑身一紧,心血却慢慢平复了。
“小同志,郑法医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就进去了?”那个老警察疑惑的问道。
我不敢说出刚才的事,事实上当时我还心存侥幸,认为着没准刚才就是中了暑气,从而产生了幻觉。
随口搪塞了几句,那老警察应该是看我脸色难看,也就不好再问了,老郑虽然不是什么领导,可是在市里警察系统里还是有些威望的,那警察也不好再说什么。
然后就是一段时间的沉默,警车上亮着车灯,照的前方一片的晃眼,可是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依然是一片的漆黑。
当时我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总感觉在漆黑中隐藏着什么,刚刚目睹的受害人的惨状又在我眼前浮现,那血淋淋的样子让我胸口憋闷,十分的难受。
正在我开始绝望,认为老郑可能回不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平地起了一阵风,这个时候是盛夏,本来吹的都是湿热的风。
可这阵风阴冷的诡异,吹在人身上,似乎能冷到你的骨髓里,我被冻得一哆嗦,然后鼻子里忽然闻不到那么重的臭味了。
虽然还是臭,可不像刚才那样直冲脑袋。
那两名警察却似毫无所觉,甚至老警察点着的烟都一直在袅袅的飘着烟雾,似乎那阵风只针对我一样。
正在这时,就见老郑出现在了远处。
车灯的光线将他的身影映照的模模糊糊,本来能看到老郑,我是很高兴的。
但忽然我就觉得那身影不对,似乎老郑身后还有一个人,正跟着他慢慢的走着。
这个发现让我的冷汗当时就流下来了,我浑身都哆嗦,看着老郑一步步的走近。
他身后的人也一步步的走近我们。
一边走似乎一边往下掉东西。
等我看清楚是什么,就觉得胯下一热,当时就要吓尿了。
掉的都是蛆虫和脓血。
两名干警也看到老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