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蹙鸵盗佟C娑哉庋奶炱浠诨笔鹘纸挚凇吧固簟薄ⅰ白ナ印钡氖┤徊唤灿遣伟搿O驳氖怯蟹缪┭诨ぃ堑男卸灰妆蝗朔⑾帧S堑氖窃诓荒艿慊鸬那榭鱿拢坏┮蛭獃in天而失去月光的帮助,会不利于他们看清柳云燕宅院内的情况,影响抓捕行动。为此,施然一面继续有模有样的扮乞丐,一面默默的在心中向上苍祈祷,希望入夜之后在狂风大作的同时不要出现云遮月的情况。
不知是天气本就如此,还是施然的祈祷起了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凛冽的寒风越刮越大的同时,原本yin沉沉的天空却渐渐放晴,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降雪在没有丢下一片雪花的情况下迅速偃旗息鼓。这种情形在让那些期盼瑞雪照丰年的城外农户很是失望的同时,却是令喜忧参半的施然完全放下心来,在心中连连向老天爷表示衷心的感谢。
凛冽的寒风在刮跑了天上yin云的同时也吹散了街上的行人。才刚刚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整个潞县的街面上除了忠于职守、按部就班进行巡逻的jing察之外,便再难看到一个普通百姓。不仅如此,就连那些临街开设、墙薄窗松的店铺也纷纷关门,其中便包括前几ri施然用来观察柳云燕一家的那座茶肆。这样一来,倒是给那些在柳家附近潜伏、监视的“飞燕堂”探子们提供了方便,让他们可以顺利靠近柳家而不必担心被茶肆中的茶客们看出异样。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清静的街道有利于早已汇集到槐树街附近的探子们接近柳家,却不利于天黑之后在自己贴身侍女以及那几名留守张府的手下掩护下,带着一名手下悄悄潜出张府,沿着事先探好的路径,直奔柳云燕所住的槐树街而去的张燕。
从张府到槐树街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在寒风大作的夜晚上街走动,这种行为本身就很反常,更何况在非常冷清、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的街道上穿行,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因此,张燕等人一边尽量选择远离主干道、相对僻静的街巷前行,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避开那些绝对会给自己招来麻烦、被当地人称为“jing察”的官府巡城衙役。
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二更天还没到张燕等人便已经与在柳云燕家附近监视的一名探子碰了头。在确认柳云燕自打午后带着幼子在街道上晒了会儿太阳后就一直待在自家宅院里没出来的禀报,张燕的心里彻底踏实了。
不过,踏实归踏实,张燕却并没有急于下令采取行动,而是与手下们一起顶着刺骨寒风,耐心等待着在最前沿监视的施然给大家发来信号——毕竟此时风虽大,夜却未深,且月光明亮。无论是柳云燕一家还是周围的居民都还没有入睡,贸然动手很可能会被柳云燕或者其他人发现,从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就在张燕抵达柳云燕住处附近时,一直靠在槐树街街口处的三名乞丐估计是耐不住寒冷,缩手缩脚的离开街口,来到离街口不远处一座没有任何灯光、显然无人居住的宅院大门口,选择背风的一侧,蜷缩着身子互相挤靠在一起取暖。
时间在呼啸的北风中一点点流逝,眼见三更天就要过去,整个潞县县城已经完全归于沉寂,除了那些依然冒着寒风在县城街头履行着自己职责的jing察巡逻队外,城内所有的士绅百姓、商贾伙计全都进入了梦乡。就在这时,那三名相互倚靠着在别人大门口忍饥挨冻的乞丐却突然有了动静。一直注意着左右街口、倾听着周围动静的施然抬起埋在破烂冬衣中的脑袋,jing惕的向两边望了望,在确认四下无人后,一边拍了拍旁边的两名同伴,一边冲着近端的街口学了两声夜猫子(猫头鹰)叫声,并开始脱掉身上那件破烂不堪、脏得根本看不出本sè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夜行装束。片刻之后,几个人影出现在了街口处,并在向施然也学了三声夜猫子叫声后向其靠了过来。
来人正是以张燕为首的抓捕人马。双方汇合一处后,张燕并不出声下令,而只是向施然点了点头。心领神会的施然当下向张燕一抱拳,紧接着又向身边的同伴挥了挥手。两名探子迅速上前,一个从怀中抽出短刃插进大门中间的缝隙之中拔拉门闩,一个则从怀中掏出小油壶,给两边的门轴凹槽之中点入油脂。
片刻之后,拿刀的那名探子便已拔开门闩,而后在那名点油探子的配合下,轻轻托起厚重的门板、悄无声息的将一扇大门打开。随着张燕一挥手,包括施然在内的所有探子次序而入。在他们身后,那扇被打开的大门也随之悄无声息的关闭。
进了宅院,张燕并没有马上下令行动,而是谨慎的示意手下先将这座空宅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哪怕之前多次打探都确认宅子里确实无人居住。直到手下们回复宅子里空无一人后,这才向施然一挥手,下达了行动的命令。施然得令,当即率领两名探子上前,并踩着由这两名同伴搭成的人梯攀上了这座空宅与柳云燕住处之间的那道院墙。
攀上院墙的施然并未急着往下跳,而是仔细看了看对面院子中的情形、侧耳听了听声音,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后,这才双臂一撑坐在墙上,而后施展起轻身功夫,身轻如燕、悄然无声的落在对面的院子里。
落地之后,施然伏在地上又观察和倾听了一番,这才向墙头上招招手,将包括张燕在内的其余同伴接应下来,并在得到张燕的许可后,带着三名探子摸向了柳云燕母子及其两名侍婢所住的正房。剩下的探子则在张燕的指挥下,分别摸向杂役厨娘一家所住的偏房,以及院子的大门。
待负责守大门的探子就位后,施然和另两名探子分别用唾沫濡湿了一小块窗户纸,并在上面戮出一个小洞,偷眼向里面张望。虽然屋子里的灯已经息了,但借着透过窗户纸的皎洁月光,施然等人还是能勉强看到屋内的大概情形,从而确认屋子里的人还在沉睡,并未被自己吵醒。
眼见目标没有任何异常反应,施然等人几乎同时动作。他们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用手指从里面挑出一些药膏抹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而后又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筒,打开封口,吹燃正在其中闷烧的香头,并将其塞进窗纸上的那个破洞,用嘴在另一头轻轻吹着气——竹筒中装的是“飞燕堂”自制的特效迷香,能够在短短的一盏茶时间里令屋子里的目标陷入昏睡状态,两三个时辰之内都不必担心其醒来。而“飞燕堂”的探子们得益于那抹在鼻子下面解药的帮助,并不会被自己的迷香所影响。
过了近一盏茶的时间,估摸着屋子里的人已经被迷香熏昏,其他“飞燕堂”探子这才像施然等负责吹迷香的同伴一样,纷纷将迷香解药抹在自己鼻子下面,用和刚才开那座空宅大门相同的方法,干净利索的打开了正房和偏房的房门,在张燕的指挥下小心谨慎、悄然无声的潜入了进去。
“飞燕堂”的迷香确实很有效,当施然率一众同伴进到柳云燕所住的房间时,对方依然毫无知觉的酣睡,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命悬一线。在得到其他同伴的汇报,知道柳云燕那两名贴身侍婢和杂役厨娘一家都已被控制住后,施然一面示意同伴点亮蜡烛,一面将柳云燕的幼子抱在自己怀里,又将其压在枕下的一把单刀抽出扔在一边,这才再次从怀中掏出迷香解药,抹在了已然昏睡过去的柳云燕的鼻子下面。
在解药的作用下,柳云燕很快便从昏睡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其敏锐的第六感立即发现了周围环境的异样,并迅速的做出了伸手到枕头旁边抽刀的反应。只是,这一抽却抽了个空。不等心中一惊的柳云燕再做其他动作,一口寒光闪闪、杀气腾腾的短刃便已经抵在了她的咽喉,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低沉的轻喝:“别动,不然你的儿子立即没命。”
如果对方只是拿短刃威逼自己,柳云燕或许还会设法与对方周旋、较量一番。可如今对方拿自己的幼子为筹码,柳云燕便再也不敢造次。她闻言连忙止住想要起身反抗的动作,并抬头向对方看去。
眼前的景象令柳云燕吃惊不已,昏黄的烛光之下,三个身穿夜行衣、黑纱蒙面的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个个手持利刃,其中一个还抱着自己的幼子,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自己儿子的胸口处。刚刚看到这种情形,柳云燕的第一反应是遇到了打家劫舍的盗匪。于是,她一边诅咒城里巡逻的jing察无能,一边暗想退敌的对策。可就在她准备与对方周旋,以保住自己幼子xing命的时候,其中一名黑衣人却揭下了自己脸上的黑纱,恶狠狠的对她说道:“逆贼柳云燕,你可还认得本堂主吗?”
听着这既熟悉又已许久未闻的声音,望着那张生得妩媚动人,此时在摇曳烛光的掩映下却显得yin晴不定、冷若冰霜的面宠,柳云燕顿时如坠深渊、如陷冰窟,直吓得彻体生寒、浑身打颤。半晌之后,才略微回过些神来,也顾不得自己衣着单薄、肌肤外露,当即掀被而起,扑嗵一声跪倒在地,惊慌不已的说道:“属下柳云燕见过总堂主。”
既然知道了来犯之敌的身份,也意识到自己的侍婢和仆役此时只怕已然凶多吉少,且对“飞燕堂”各种严刑拷问的手段知之甚详,再加上自己的幼子又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因此,对于张燕有关当初“飞燕堂”幽州分堂全军覆没的始末缘由、有关自己在此事件中扮演的角sè、有关自己与范吾成的关系,等等一系列问题,柳云燕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的讲了出来。
柳云燕如此的配合,倒是令原以为需要费上不少气力才能让对方彻底坦白,并为此事先做了许多准备的张燕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这种意外之感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因为听完柳云燕的供述,张燕在感叹柳云燕与范吾成这段畸恋孽缘的同时,也为自己即将钓到一条大鱼、一条在北上之前根本想都没想过的大鱼而欣喜不已。
在以最快的速度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之后,张燕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对柳云燕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位范吾成范十四爷对妹妹你真称得上是一往情深、用情专一。这样的男子如今却是难得一见,本堂主一定要与其好好攀谈攀谈。”
尽管张燕在说这句话时一脸的和蔼与友善,可其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却是yin险与狠辣。这样的眼神看在柳云燕眼中,令其不寒而栗、满心绝望。
第六十六章 出城()
虽说没费吹灰之力便从柳云燕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也搞明白了当年“飞燕堂”幽州分堂全军覆灭并非柳云燕与敌勾结、联手而为,而是柳云燕在选择合作伙伴时看走了眼,于无意中被对方利用所致,可张燕却没有一点想要就此放过这名自己当年手下的意思。(。)一来,“飞燕堂”幽州分堂全军覆没柳云燕这个分堂堂主总归是难辞其咎,无论她是否与敌方勾结都是死罪。二来,有了柳云燕和她的儿子在自己手里,便有了可以用来威胁那位范吾成范十四爷的把柄。若是使用得当,自己很可能就此获得一根深深钉入“清园”兄弟内部的钉子。到时候,只要北平军或者“清园”兄弟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这边都能及时得到消息。如此一来,义父便可以将更多的jing力放在实现其宏图大业上,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总是担心实力强悍的北平军不知什么时候会在自己背后捅上一刀。因此,对于成功捉拿柳云燕后的一系列安排,张燕并没有做任何的改动。她按照之前定好的计划,安排一部分手下负责看守柳云燕及其侍婢、仆役,另一部分手下则趁夜暗翻墙返回之前利用的那座空宅,以便在天亮之后开展下一步行动。
张燕等人在子时末开始行动,待到尘埃落定、顺利抓捕柳云燕一家并拿到对方的口供已是丑时正。虽说现在已是后半夜,且不少探子此前已经在柳云燕住处附近监视了一整天的时间,可包括忍饥挨冻装乞丐的施然等人在内,没有一个探子觉得累、觉得困。众人此时个个毫无倦意,只盼着天快一些亮,他们好按照既定计划将柳云燕一家运出城去、关押到那座荒废道观之中,从而为这次jing心准备、组织的抓捕行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与“飞燕堂”一众探子兴高采烈、jing神抖擞不同,柳云燕此时虽也全无困意,却并非由于兴奋而是由于恐惧、发自内心的深深恐惧。因为,她从张燕方才的言语中已经大致猜到对方不杀自己的目的——以自己和儿子为质,要挟自己的夫君为他们所用。尽管暂时还搞不清楚张燕等人想要自己的夫君为其做什么,但就从“飞燕堂”的xing质来说,左右离不开消息、情报一类的事情。如果再联系到自己夫君现在的身份,柳云燕不难得出“飞燕堂”要自己夫君提供的很可能是北平军节度府、“清园”兄弟的各种消息。
随着北平军节度府、“清园”兄弟等等称呼一一闪过,另一个令柳云燕不寒而栗的名字也赫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暗羽堂”。这个当年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以摧枯拉朽之势捣毁了自己苦心经营近三年的“飞燕堂”幽州分堂的可怕秘谍组织,早已在柳云燕的心头留下深深烙印。其行事的隐秘、布置的周详、行动的迅速、效率的高超,无一不令柳云燕记忆犹新、历历在目。而且,前几ri夫君来时,曾经向自己提起过,就在最近这段时间里,“暗羽堂”先后抓获了三十多名“飞燕堂”的探子,如今正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捉拿“飞燕堂”总堂主张燕及其余党——尽管张燕等人非常轻松的便将自己抓住,可柳云燕却并不认为这是“飞燕堂”在与“暗羽堂”的争斗中技高一酬,而只是把其归结于张燕等人此前一定是“小心潜伏、未敢轻举妄动”这一猜测。
如今,张燕等人终于因为发现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叛徒而耐不住xing子,开始出手抓人,甚至要用自己来威胁自己的夫君为其为用,只怕他们的好ri了也就要走到头儿了。在柳云燕看来,如果只是自己一家被掳,那么潞县这座小县城中的一户普通人家不知去向还不至引起别人、特别是“暗羽堂”的注意,张燕等人或可全身而退。可如果对方拿自己和儿子去要挟自己的夫君,那么无论夫君是否屈从于他们的要挟,都可能会引起”暗羽堂”的关注,进而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果真如此,那么无论自己的夫君是否与“飞燕堂”合作,其都会因为与自己的关系而受到自家兄弟的责难甚至惩处。到那时,就算自己侥幸不死,又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夫君。
一念及此,柳云燕想到了死,想要以自杀来维护夫君的名声、地位、兄弟之情。可当她转头望向床的方向,看到自己受迷香药xing影响、依然在沉睡的幼子那张稚嫩的小脸蛋时,才刚刚兴起的死志、鼓起的勇气顿时弱了不少,并最终烟消云散。
柳云燕很清楚,如果自己死了,张燕必定不会就此罢手,而是会拿自己的儿子继续要挟夫君就范,其结果与自己活着只怕没什么不同。要想一劳永逸的永绝后患,自己就必须带着儿子一起死。可孩子是无辜的,怎能让他为了自己父母的过失而在襁褓之中便死于非命。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她柳云燕就是再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也没有那个勇气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于是,在左思右想、百般权衡之后,柳云燕还是放弃了以死相抗的念头,万念俱灰的听由张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