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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砀吲卸系摹
小狐狸发出凄厉的声音,小狗嗯呀的应和,不类人声。这声音像是一种警示,陈清岚感觉四周窥探的目光更炽热了。仿佛躲藏的妖怪们随时会扑出来或者准备撤退,她心想若是妖怪们群起而攻之,就算神、神使,神的座骑加起来——她当然不算在战斗力里。她还要战斗力分心、分_身去保护咧——能打得过她们吗?这里,躲藏了不知道多少东西咧,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还是阮碧纱她们先前已经过激烈战斗,把他们都震慑住了,所以才没有她们一出现就袭击而是先暗暗观察、注意然后再作打算?
阿碧手一扬,把手中的小鬼扔了出去,小鬼半空曲起身体,敏捷的跃上了附近低矮的屋檐,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那里徘徊,像是在等待什么,“呀呜”他发出一声低沉短促的叫声,像是在说:既然你把我放了,把我的朋友也放了吧——陈清岚内心是这样翻译的,阮碧纱似乎也有点好笑,手一样,把束缚地上小鬼的银线收了,“走吧。”她轻声说,那小狐狸瞬时似离玄之箭射出,屋顶上的小鬼也飞掠离去,两小鬼很快消失不见。
“非人非兽,亦不类妖,是何物?”阿碧微微蹙眉,问,脸上显出疑惑的表情。
阮碧纱叹了一口气,“我亦不知算何物。暹罗有术名‘鬼混’,不知是否类似?”
两人正说话间,听得青瑛一声惊呼,一头巨大的凶兽不知潜伏何处,猛然冲出,跟青瑛尺寸距离了,他不敢招惹阮碧纱,陈清岚靠着她,阿碧刚才也露了一手,所以单独的青瑛就成了他袭击的目标,阿碧出手几乎是瞬间的,一下挡在了青瑛面前,举手扬起蒲扇大的手就要拍到阿碧身上,阮碧纱怒喝,“找死!”话音未落,凶兽巨大的手掌就被整齐切落,而手掌距离地面还有半公分时候,几道银光也划过它身躯,庞大的身躯在手掌碰到尘埃的同时四分五裂,轰然倒地,陈清岚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阮小姐出的手还是阿碧出的手,直到阮碧纱拖着她退开几米,她才迷迷糊糊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这。。。。。。这是什么?”其实她想问是你干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出口就变成了“这是什么”,陈清岚为自己的迟钝汗颜。
“不怕死之物。”
阮小姐的回答很抽象派,陈清岚无语。好吧,她也没真想知道这是什么,像老虎,但是带着巨大的手,这种东西,也只可能妖怪世界或者幻境里才有。
“没有了。”陈清岚忽然感觉四周窥探的目光消失了。好像只是一下子的事,但的确不存在了。她不由得喊了出来,阮碧纱问明什么没有了,笑了起来,“惊弓之鸟,大多如是,不意外。”
他们继续朝着村中心位置的玻璃屋走去。再没遇到什么意外。阮碧纱说这里的生物不敢靠近玻璃屋,因为玻璃上的符咒会让他们丧命,玻璃屋可以说是这里唯一安全的地方,当然,那是在他们捉住张罗结界、布施幻境的小妖后,之前这里十分诡谲,那小妖把这里层层叠叠布施,幻境丛生,他们几至迷失,这也是他们在这里耗了这么久的原因之一。他们所有人之中,唯有李董子没受到迷糊,也正因为他,阮碧纱才捉住了那布施幻境的小妖,连带的,也发现了老太太叫安程的儿子,而与其他人,估计是葬腹村庄里的凶兽恶鬼了。阮碧纱说着,把玻璃屋的门打开了——
玻璃屋是由那种深湖水绿的玻璃建造,上面有些藤蔓似的漂亮花纹,不细看,难以察觉,从外面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唯有倒影的影子十分清晰,走进去,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估计是日军撤退时都搬走了,他们进去的地方,类似一个大唐,十分宽阔,地面也是玻璃铺就,踩在上面,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影子,陈清岚惊讶的发现,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地面、四周,竟然一丝灰尘也没有,竟似有专人辛勤拭擦一般。阮碧纱领着她们上了二层,因为那结界的小妖就是在二层捉着的,楼梯在墙角,呈盘旋状往上,楼梯竟然也是玻璃做成的,还没副手,陈清岚走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阮碧纱走在她前面,回头看见她紧张局促的模样,不由得嫣然,回身拉住了她的手,“毋看脚下,看我。”
陈清岚被看透心思,尴尬得很,她从小就怕这种东西,以往在大商场或是酒店饭店,有那些在地下作摆设、上面铺透明玻璃供观赏的设计,她向来就不敢踏足,总觉得一踏上去就会碎裂,然后那些尖锐的玻璃就会插入她脚踝里,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种刺痛——不知为何有这种印象并且根深蒂固,所以大凡看见这种设施她都会尽量绕开,绕不开也提心吊胆,长大了也没改变。听得阮碧纱一语道破,不由得羞红了脸,感觉有些丢人,可是被阮碧纱温柔拉着手,又觉得欢喜,便红着脸没做声,这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拉着手自然不好走,还好楼梯不长,很快便到了二层。
二楼的东西也几乎搬空,唯有一些破烂的家具、椅子。罗辉贵公子一般的坐在一张破烂的红色皮椅上,椅子上的海绵好些地方已经翻出来,可罗辉坐在上面,神态傲慢自然得像坐在王座,他雪白的衬衫污迹重重,袖子还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可他混不在意,脸上带着深思的表情凝视前方,眼神邪魅,那模样可以直接拍杂志封面了,肯定能让一大批少女尖叫不已;李董子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暴躁的走来走去,与罗辉恣意悠然的神色相比,显得十分不耐烦,邹志军在罗辉椅子不远的地方打坐,皱着眉对李董子说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在李董子走来走去的窗户边,站了一个瘦削身影,虽然跟老太太那看到的精神帅小伙子有点差异,但应该就是老太太的儿子安程没错——
陈清岚所知道的所有人都在。她不认识的,只有墙角那位: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精致隆重的和服,白发披散在肩膀四周,安静沉着得仿佛只是个人偶娃娃,她皮肤洁白,有着一种近乎透明的不实际质感,鼻子小巧,嘴唇可爱,若不是那巨大的鱼泡似的眼睛破坏了整体美感,真的是十分美貌的一个小姑娘,她面无表情,双手始终淑女的交握置于腿间,身上束缚着人不是用来杀袭击青瑛凶兽的那种银色细丝——
布罗结界、幻境的妖怪!
陈清岚有些诧异,没想到是日本的一个小姑娘啊——难道日本人还会拿自己人做试验?可是如果不是日本人,又何必特意给她穿上和服?
“她是谁?”邹志军疑惑的问,他见过青瑛、陈清岚,不认识的只有阿碧,提问的自然是“她”而非“她们。
罗辉迅速的上前单膝行礼,态度尤为恭敬,“碧大人。”
阿碧微微颔首,示意他起来罗辉才站了起来。
于是其余人明白,这碧大人来头不少,连傲慢的罗辉见了他也要下跪。
阿碧安静的看了鱼泡眼小姑娘一眼。对方毫无动静,仿佛石化了。阮碧纱让邹志军简单的给阿碧讲述一下他所知道的,然后她补充:
这里曾经是日军的实验基地,专门做一些离奇的实验,譬如人头狗身、狐狸头人身等等等许多普通人连想都无发想象的人体实验,据说还包括超自然研究。后来日军节节败退,这里的实验被迫中止,基地被放弃,人员分批撤离,关于这里的一切资料全部被销毁。但他们的谍报人员截获了一条极机密的信息得知了这里,并且知道最后一批重要人员、物资并没有能撤离,当时国家曾经派遣过人影进入这个的确搜寻,但无果而返,后来发生许许多多的事,这里也暂时被遗忘了。直至后来军部重新解锁某些尘封机密文件发现了这份关于这里的机密文件。国家再次重视起来,派遣特殊部队进入,结果就是人员全部有去无返。第二支部队、第三支部队遭遇同样命运。而老太太的儿子,是属于第二支进入的部队。到后来,物资和资料变得除妖,救人成了首要任务。但所有结果一样: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国家不得不下令中止探索搜寻任务。
而他的上头,也就是在部队遇到老太太的那位,就是负责这个任务的总指挥。所有人员的挑选训练出自他的手,那些人员的遭遇让他如割心头肉,他总觉得他手底下的人没有这么弱,一定还有生存的,也是他私底下拍板,同意了他作最后一次努力,或者冒险,当然,由于阮碧纱不同意,最后只有他进来。
这个基地的负责人叫原道义三郎,原道义家当时在日本是望族,属于贵族阶层。这个身份很重要,决定了原道义三郎可以任意妄为,即便是在深山老林修建玻璃别墅这么奢侈豪华的事,也没人敢说什么。至于原道义修建这种玻璃别墅用意为何——好像不只是为了气派这么简单——没有人知道,这些玻璃是在天津特别订造的,上面刻画了特殊的花纹,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阮碧纱轻易的给出了答案:凝魂咒——当时日本军部上层对他的评价是:一个奢侈的疯子。
这个奢侈的疯子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建造了他们现在所处的这所玻璃房子,然后这里残酷的实验也如期开展,每天无数的实验体源源不断的运进来——中国什么都多,人更多。
然后他们做的一个实验,意外成功了,那就是眼前的鱼泡眼小姑娘,只可惜有些事情超出他预期和控制,小姑娘没成为他的傀儡,他也最终死在小姑娘的手里——据邹志军他们所知,原道义是在最后一批撤离人员名单里,但那批人全部神秘消失。他们猜想,应该是被这里的凶兽或者小姑娘指挥凶兽杀死了。
“碧,可有办法不伤杀她,我们亦能离开?”阮碧纱问,因为这里的结界连着她身体,一旦结界破坏,后果不堪设想,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出此下策,只是若无办法。。。。。。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美丽的手。
阿碧走到小姑娘跟前,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异样的怜悯,“放我们走。我许你不死。”
没有回答。
没有任何动作表情。
就是一副透明质感的人偶娃娃表情。
阮碧纱摇了摇头,像是劝告似的轻声叹息,“佢无心,何能懂你说话。”
陈清岚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一定啊。我看她就挺喜欢安先生的,怎么会没有心呢?”
她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等陈清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抬起头看见大家都惊诧的看着她,不由得脸红耳赤,尴尬的解释,“我。。。。。。我。。。。。。就是。。。。。。大家。。。。。。都死了,就安先生平安无事,那。。。。。。那肯定有特别原因的。我想。。。。。。”众人那种诡异的表情实在让她说不下去了,只有罗辉一副“啊,原来如此”的惊叹表情,摸着下巴诡秘的笑着盯着安程,安程是国家精挑细选的特种兵,体能、智能都高于普通人,被罗辉毒蛇似的盯着,全身鸡皮疙瘩起来,几乎瞬间就明白罗辉想拿自己要挟小姑娘的意图,不由得作出警惕的姿势——尽管事实证明他对他的伤害力近乎零,这个妖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邹志军也瞬间明白罗辉的意图,厉声,“罗辉,你别想。”
罗辉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就要扑上去折腾安程,霎地,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陈清岚被吓跟着发出了一声尖叫,阮碧纱一把按住她,“无怕,幻影而已。”
陈清岚惊恐的张大了眼睛,那声音一声凄惨似一声,间杂着军靴的踢踏声、皮鞭挥舞的回响声,鞭子抽在肉身上的霹雳声,狗尖锐的吠叫声,还有小孩的哭喊、老人无力的嘶叫。。。。。。刚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外间的惨烈景象,陈清岚知道是幻境,可是还是恶心得快要吐了,猛然看见一间冰冷的手术室,一个瘦小的身影躺在手术台上,腹部被工具大大的撑开——
一双手软软的捂上了她眼睛,阮碧纱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勿看勿听,毋怕。”说完用大拇指把她耳朵也摁紧了。
眼睛一片黑暗,耳际还回荡着轻微的自然耳鸣,陈清岚急速的喘息着,胸脯起伏,惊恐难以抑制,这是那些禽兽对这小姑娘做的事,开腔破腹改造成这个样子?她忽然想起山坡上看到的一幕,这莫不是她生前看到的自己村庄的最后一幕,然后被带到了这种人间地狱来做实验?
“不要杀她。”她攥紧了阮碧纱的手臂,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任性还是忍不住哀求出口。
“清岚。。。。。。”阮碧纱的声音带了几分叹息,可是陈清岚被捂住了耳朵听不到。
好一会,幻象消失,阮碧纱松开了她的手,陈清岚眼前迷糊了一下,看其余三位人类,也是脸色难看。阿碧还蹲在小姑娘跟前,只是提出的条件升级了:“我答应你任何愿望。放我们走。”她把手放在小姑娘的头上,仿佛那样就能交流似的——
好像是那样呢,因为他疑惑的往安程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小姑娘说了什么关于安程的让她疑惑不解的说话,然后她皱起眉,摇头,“我只说我答应你,其他人的意愿,不在我许诺的范围。。。。。。你非要纠缠字眼,那我只能杀了你。。。。。。可以。。。。。。”她再次看向安程,“她说喜欢你,想跟你成亲。你愿意吗?”
陈清岚瞬间有一种“我就知道!!!”的感叹。
除了她和阿碧,所有人都诡异的沉静了。这个要求出乎了除了陈清岚和阿碧之外所有人的意料。
“她说,她第一眼就喜欢你,她可以跟你到人间生活,孝敬你的母亲。。。。。。你愿不愿意?”阿碧再次传话,安程的脸色变了又变,变了又变,任谁听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还是妖怪要嫁给自己,估计也不会为自己的强大魅力高兴得起来。
“阿碧!”阮碧纱皱起眉来,声音仿佛带警告,阿碧露出奇怪的表情,可是没说话。
所有人都看着安程。安程紧紧的抿着嘴,邹志军暴跳如雷,“你们这是强迫他。人跟妖怪怎么结婚?”
阿碧奇怪的看着他,“何以不能?往例多矣。”
“你。。。。。。”邹志军一时哑口,是啊,妖怪都出现了,故事里那些人妖结合有什么不可能?可是,他战友一个大老爷们,跟个五六岁的。。。。。。。还是这么个。。。。。。那啥。。。。。。怎么想都怪异啊——当然,她估计不只五六岁,说不定五六十岁也有可能。。。。。。可是无论那个,都好诡异啊!
小姑娘微微扬起了头,仿佛带了些祈求意味,安程看着她,然后撇开了头,缓缓的缓缓的摇来摇头,阿碧忠实的传达:他拒绝了。
小姑娘瞬间流泪满面。那巨大的鱼泡眼睛冒出来的半指宽眼泪看得人心惊。陈清岚莫名觉得心酸,这下子,估计阮碧纱也下不来杀手了,他们怎么出去,还真是个大难题了。
那小姑娘哭得所有人都难受。李董子的暴躁更厉害了,他一暴躁,那小姑娘的眼泪流得更宽了,最后李董子讪讪的坐下没敢动了。
阿碧忽然拉起了小姑娘的手,在她手上飞快的写着什么,最后她站了起来,“你们走吧。”
阮碧纱大惊,“那你呢?”
阿碧表情不变,神色淡淡的,“我暂时留下。”
阮碧纱厉声反对,那声音尖锐高亢得让陈清岚完全愣住——
“不行。”
“我亦走,只是稍延迟几日。你毋须忧虑。”阿碧微微皱眉,对她的激烈反应似乎不能理解,阮碧纱咬牙切齿,声音仿佛要极力压抑才能防止自己发飙,面容依旧美貌如花,可却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