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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的地理位置应该没错,可是,在这莽莽大山之中,没有任何技术手段,想搜寻到那个神秘的天坑,实在不亚于大海捞针。
莫说是准确的定位,便是个好用的指南针都没有。王队甚至记不清楚迷过多少次路了,若是没有当地向导,怕是早已葬身在这里了
益州南部,泸水之滨,朱提县境(朱提音:书时)。
遣散雇佣的向导,王队要好好休息下。
开一间客房,洗去一身泥垢,斜倚在榻上,王队掏出记事的绢帛。
五年了。
自中平六年(189年)二月至今兴平元年(194年),已整整五年。这五年间,王队经历了祁县寻亲,定居长安,铲除董卓,西南探险。
初平三年(191年)春铲除董卓,按照历史记载,董卓应死于初平4年夏(192年),这段时间被提前了一年零三个月,算不算改变了历史呢?
王队原本有这种期待,如果这是一种改变,那么到初平四年(192年)秋,王允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被李傕郭汜等人杀掉呢?
然而,传来的仍是令人悲痛的消息。
就如同王队向耿浩所说:他们有参与创造这段历史的义务,却无改变历史轨迹的权利。
历史,就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巨树。
无论是彪炳青史的伟人,还是无足轻重的贩夫走卒,都不过是这棵巨树上的一粒尘埃;无论所谓震撼天地的历史事件,还是邻里之间的小小摩擦,都不过是这棵巨树的一片叶、或者一丫小小的枝条。
尘埃会被抖落。
枝叶或将枯萎。
枝条也许折断。
但这一切一切,都无法阻碍历史巨树的生长。
“唉,算了,我还是先去找寻队友吧,希望蔡鹏能和我们一样,好好地活在这个时代里。”
王队让店家烧了两个菜,一壶酒。
端起酒碗,却看到几案上的那块玉佩——阴刻风鸟纹蝙蝠型——祁县王家的祖传玉佩。
王队将碗中酒,缓缓洒到地上,寄上对自己祖先王允的哀思。
喝着酒,王队摊开地图,举着油灯,仔细查看着东汉一十三州
襄阳城。
小孔明已渐渐长大长高,少年孔明变成了青年诸葛亮,学识见识更是一日千里,已无须教授照顾,经常与好友云游。
教授几次回绝刘表的邀请,安心在家修身养性。
东汉末年,社会动荡。然而世间的纷扰,却造就了文化的繁荣,只是书籍比较匮乏。可供教授阅览的,更多的是历史资料。
还好在刘表身边,有邸报可看,教授虽宅在家中,却能遍阅天下大事。
时不时,与诸葛亮探讨品评一番,也是一种乐趣。
闲来无事,教授也翻阅着地图。
自己处在荆州,刘表的地盘,控制着长江以东、洞庭湖南北地域。
益州,位于汉末中华版图的西南角,始终被汉室宗亲刘焉掌控,交通闭塞,物资丰富,自成独立王国,刘焉便是蜀中益州的土皇帝了。教授暗道:只是,这刘焉命不长了,他那个倒霉儿子刘璋就要走上前台了。
凉州,位于版图西北,原是董卓地盘,董卓之乱后,始终被征西将军马腾和其异姓兄弟韩遂所控制。
司州,也称司隶校尉部,涵盖东西两京,暨洛阳长安所属郡县,算是特别行政区,现在被把持朝政的董卓旧属李傕、郭汜等所控制。
并州,位于司州之北,南有黄河,北据匈奴。原并州刺史丁原被杀后,并州始终由董卓集团实际掌控。
交州,位于版图的最南端,原本属荒蛮之地。交州太守士燮,祖上于两汉之间,王莽之乱时,迁来交州。交趾太守士燮器度宽厚,礼贤下士,将荒蛮交州治理成世外桃源一般,在纷乱的东汉末年,中原人士纷纷离家避祸,向北去的投靠辽东公孙度,向南的则投奔交州。
扬州,位于版图东南,囊括富庶的长江中下游平原。扬州刺史原本是刘繇,但袁术自封为扬州刺史,刘繇的日子不好过了。
豫州,夹在司、荆、扬、徐、兖五州之间,地域狭小。
徐州,由老迈的陶谦控制,虽也号称一镇诸侯,只是势力实在弱小。
兖州,曹操的大本营。
青州,辽东半岛一带,周围的公孙瓒、袁绍、曹操等觊觎已久。
中华版图的东北,是冀州和幽州。
冀州,兵马强壮,怎奈原来的州牧韩馥,崇尚上古之风,在袁绍虎视眈眈下,竟能找出自身诸多缺点,认为自己不如袁绍,拱手将冀州让于袁绍,自己却落得在厕所之中,用刻书小刀自尽的下场。
幽州,刘虞比韩馥强硬多了,坚决不与垂涎幽州多年的公孙瓒妥协,可惜,历史没有选择他。初平四年冬(193年),刘虞不敌公孙瓒,被杀。
“刘虞可怜啊!”教授叹了一声,当年灵帝驾崩,董卓控制了洛阳,袁绍公孙瓒等人还曽想把刘虞推上皇位,却被刘虞回绝了,刘虞心里应该是清楚:袁绍等人推举他,一来因他汉室宗亲的身份,二来嘛,自然是因他软弱好欺,即使他当了皇帝,也不过是傀儡而已。刘虞看清了这一点,便慢慢学得强硬起来,可结果更加悲惨。
教授仰头思索,这十三州的首脑,哪个能配得上“诸侯”称谓呢?
诸侯,起码要兵多将广,资源雄厚,并且要具备一定的话语权。
刨除现在控制司州的李傕乌合集团,那么,只有荆州刘表、益州刘璋、冀州袁绍实力最强,扬州袁术、凉州马腾韩馥集团、兖州曹操也具备一定实力。交州士燮,远离中原,也不参与中原纷争,算是世外诸侯吧。至于徐州陶谦,唉,不仅实力不济,命已不久了。
公孙瓒嘛,穷兵黩武之辈,虽名义上掌控幽州,但幽州半数却控制在辽东公孙度手中。
嗯,公孙度占据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是这些刺史州牧之外,另一个实力派人物。
还有两个重要人物:孙策尚未找到安身立足之地,刘备也只是守着小小平原。
教授叹道:现在的世人,谁敢料想,这孙、刘两家竟然能在今后的三分天下中,占据其二啊!
哦,还有那个吕布。铲除了董卓,又被李傕等赶出长安,竟落得丧家之犬一般。
“唉!”
辽东襄平城。
也有一声叹息。
天很晚了,药房的灯还亮着,幽暗的灯光,在窗上投射出纤弱的身影。
“唉,一千个了”公孙雪儿将最后一只纸鹤用丝线悬在梁上。
满屋的纸鹤,随着每一丝风动而摇曳,是寄托、是思念、是寂寞,也是忧伤。
经历了夫余的血色婚礼,雪儿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只有这折不完的纸鹤,才是她熬下去的唯一理由。
如今,这个理由也已经画上了句号,而内心的愿望,却没能实现。
这就是我的命吗?公孙雪儿脸上划过一丝凄惨的笑。
“小姐!”丫鬟闯了进来,“恭喜小姐!”
“啊?!”雪儿大惊,难道自己的祈祷真的灵验了,这念头只轻轻一闪,便被雪儿自己吹散了,雪儿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淡淡道:“我能有什么喜事。”
“小姐,真的是大喜啊,老爷要将小姐许配给高句丽王子殿下了!”
“啊!”公孙雪儿觉得好似已经无法支撑自己仅有的七十余斤躯壳。
“吁”公孙雪儿长吐一口气,惨然一笑,摘下一只精美的牛角发簪,递给丫鬟:“这个送给你了,下去吧。”
依旧浓密的长发,却早已失去了光泽,似一捧枯草,扑簌地从雪儿肩头滑下。
“我的好父亲啊”干涸的双眼,已经不会再有泪水落下。
公孙雪儿拿过一把剪刀,用力撑起身子。
什么东西从怀中滑落到裘毯上。
俯下身子,拾起来,是那块羊脂玉佩。
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看清楚上面的字了吗?”
雪儿喃喃地回应着虚无的声音:“没看清,看清了我也不识得。”
“happy…new…year…to…you,happy…new…year…to…you,happy…new…year…to…dear…xuer,…happy…new…year…to…you。”(参见第0028章)
第112章 五木 天下一锅粥()
中原大地,乱成一锅粥。但曹操的兖州,却似锅里的勺子,虽然也身处在烂粥之中,没事还搅合搅合,但始终不会溶入这锅烂粥之中。
曹操的出身虽不及袁绍那般高贵,可也是响当当的官二代、富二代。不仅出身好,曹操自己也争气,赶走了原来刺史刘岱,曹操在兖州过起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兖州处在黄河南岸,夹在司、冀、青、徐、豫州之间,周边的诸侯们有一百个理由、一千个念头将曹操的兖州吞并,可是他们没胆。
曹操势力虽不强大,但曹操胆子大,当年董卓自洛阳西窜,十八镇诸侯,唯有曹操敢孤军追击。虽说中了人家埋伏,曹操还差点送了命,各镇诸侯也暗地嘲笑曹操弱智,嘲笑归嘲笑,嘲笑完了,还是佩服曹操的胆量。
四周的诸侯们一边忙着你搥我一下,我还你一拳,还抽空嫉妒一下在兖州悠哉游哉快活的曹操,殊不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曹操过得的确安稳,但并不逍遥。
不打仗,修生养息是好事,可是,兖州地域狭小,自然条件也一般,耕地稀少,粮食产量不足。
这几年,五木和马钧在曹操的支持下,大力开发农田灌溉等基础水利设施建设,又实施了深耕增肥、合理密植、加强管理等一系列措施,曹操喊些亩产上千斤一类的口号。
确有个别土壤肥沃,灌溉又充足的田地达到了目标,亩产接近了千斤,斤两呢,是没错的,是折算成现代度量的市斤,只是粮食是带壳称重的,若是脱了壳,那就只剩五六百斤了。
五六百斤在当时也绝对算高产了,如果兖州境内耕地都能达到这个水平,那曹操就发了。
毕竟大多数无法灌溉、又相对贫瘠的土地,亩产只有二百斤左右。
即便是这样,兖州也算是农业大州了,为何还缺粮?
答案很简单:人多。
相邻的州郡,战火不断,许多百姓逃难来到相对安定的兖州,才造成粮食短缺。
有失必有得,兖州粮仓空空,但士兵越来越多,无地可种的青壮年纷纷投到曹营。
看着自己营中兵强马壮,曹操捋着胡子乐啊,可是很快他就乐不起来了。空有兵马,却没有充足的粮食,这就叫买得起马配不起鞍啊。
再这样下去,就要被活活困死在兖州了!
绝对不能走到这一步,于是,曹操冥思苦想后,做出一个重要的战略决策:打仗,抢地盘!
曹操把目标定在徐州。
徐州,地肥水美,又是交通要道。
打徐州,曹操还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几年前,五木他们去探查水源,就和徐州解了梁子;去年,曹操的老爹曹嵩路过徐州,竟然被杀了。徐州牧陶谦给出的解释是:自己本是为了讨好曹操,才派兵沿途护送曹老爷子,不成想护送的官兵见财起意,杀人越货。
杀父之仇,这理由足够充分吧?
也许有朋友会问:为啥去年杀的人,今年才想起报仇?
说出来,多多少少有点丢人。曹老爷子被杀,曹操立刻起兵去报仇了,可是
打了一半,粮没了,仇报不下去了,真可谓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又是该死的粮食问题!
说一千道一万,在这个年代,什么报父仇、什么新仇旧恨,都不过是抢地盘可有可无的借口。想打就打,说抢就抢,这是曹董的一贯作风。当年抢人家刘岱的兖州,需要理由吗?
又有朋友问:为什么倒霉的是徐州?
因为,西边的司州李傕集团和北边的袁绍,势力太强,曹董打不过呗。
不过,打架这个事,不是撸胳膊挽袖子,往前一冲就行,是要精心准备的,曹操再也不能蹈前一次覆辙了。
闲扯了这么多,咱得说正事了,还是说说五木吧。
五木过得要比曹操舒坦,因为粮食问题、报仇雪恨问题不归他考虑。
虽然曹操始终没给五木封个什么官,但对五木和马钧非常重视,曹操深知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道理,对五木和马钧主持的“军械工坊”,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五木和马钧的分工也明晰了。五木负责奇思妙想,马钧负责把五木的奇思妙想转化成新奇特的产品。
五木越来越佩服马钧,有的时候,连五木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是胡思乱想,可马钧依旧能按着他的胡思乱想,搞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马钧也佩服五木,好几次,马钧崇拜地盯着五木:“你、你的脑、脑袋咋、咋那么、么多想、想法,简直就、就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五木给马钧个白眼。
马钧执着地把自己的话说完:“不是人、人脑,是神、神脑”
“你邓哥哥我不是神,你不用这样崇拜我,我也是人,只不过我是会思考,懂艺术的人。”五木觉得自己就是两千年前的乔布斯,唯一的差别在于:乔布斯死了,而五木活着。
这段工坊里的事情少,五木闲暇时间多,便埋头进行他的业余爱好——写歌,或者说是填词,不过最确切地说法是:改字。
自从三年前“春节晚会”后,五木发现经自己改编了歌词的歌曲,将士们爱唱,既有利于舒缓士兵们乏味枯燥的情绪,又有利于提振士气。当然,最重要的是,五木改过的歌曲,曹董爱听。
“哎,马兄,你出来听听,这首歌让练射箭回来的将士们唱如何?”
“你唱、唱吧,我听、听得见,我忙、忙、啊忙着呢”
五木大声唱到:
“日落西山红霞飞
将士射箭把营归把营归
身上的铠甲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歌声飞到兖州城
兖州牧听了心欢喜
夸咱们歌儿唱的好
夸咱们箭术属第一
米嗖拉米嗖
啦嗖米斗唻
夸咱们箭术属第一
一二三四”
“咋样?”五木从屋里的马钧大声喊道。
“不、不咋样,那‘米都馊了’是啥、啥意思”马钧费劲地从屋里往外搬着一个木架子。
“切,啥‘米都馊了’,这叫旋律,唉,和你真是没法沟通艺术问题。”五木觉得自己又对牛弹了一次琴,“哎,你搬的是什么东西?”
“指、指南车”马钧把一个木架子放下,“我按、按古书记、记载,改、改的”
这是个简易模型,只做出了关键部件:两个车轮,和车厢内几个木齿轮。
五木俯身研究了一会,问道:“这东西怎么用?”
“看。”马钧拉动车子,不管车子如何转动,车中间的贯心立轴上横插的那根木棒,始终指着同一个方向。
“哦,是用差速齿轮、齿轮传动和离合装置啊,咦,真的不错啊,只要拉动之前,先将横担的木棒的方向调整好,它就始终指南了吧?”
“嗯。”
“我来试试。”五木一边拉动小车,一边观察齿轮的运转。
工坊地上散落着一些边角料,小车未能避开,颠簸了几下。
“咦,方向怎么变了?”
“是,就怕坑、坑包颠、颠簸”马钧皱着眉,撇着嘴,有些沮丧。
“很精致了。”五木拍拍马钧的胳膊,“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