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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胡乱冤枉人呢?”
“我冤枉你?我堂堂镇抚官为何要冤枉你一个千户?而且此事这里两位千户也可以作证,我又怎么可能冤枉你呢?”杨震虽然是和袁泰东说着话,可一双眼却只注视着刘守有。
刘守有顿时就更糊涂了,说实在的,他确实不怎么相信袁泰东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可杨震说得有理有据,又有人证,就叫他不得不信了。最终,他只能哼了一声:“袁千户,你且随我过去。”他要再仔细问问袁泰东,看他到底有没有骗自己。
袁泰东忙答应一声,便有些忐忑地跟在刘守有背后而去。显然后者一时之间已找不出反对杨震重新调派人手的理由了,只能借故离开。毕竟刚才杨震已把话说得很是明白,这本就是他这个镇抚分内的职责,只要和都督打过招呼便可施行。
待他们离开后,杨震才把脸色一沉,看着依然趴在地上,呜呜呼痛的那几名千户道:“你们都看明白了,本官今日要做的事情就连刘都督也是许可的,所以你们别再想闹事反对。现在就给我回去,乖乖地照本官的意思把人派回来听从调遣,不然就不是一顿板子的事情了。”说着便把手一挥。
底下那些校尉心领神会,赶紧把那几人给扶了起来,并帮他们穿好了裤子。五名千户此刻真是又羞又气,但又不敢再与杨震起正面冲突,只能低低应了声,便狼狈而去。
杨震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冲着余瑶二人一笑道:“怎么样,我说此事并不难办吧?现在你们可信了吗?用不了几日,咱们的缇骑和密探就能有个全新的模样了。”
“可是大人你就不怕都督他否了你的决定吗?”宋广有些不安地道:“而且刚才您那番话真能有用?”
看出对方心里依然没什么底,杨震便安慰似地一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事到如今,他想否也否不了了。今日这场风波一传出去,我想其他那些千户应该懂得怎么做的。一旦那些锦衣卫都被派了回来,就是我说了算了,你们只管等着接收可用之人便是。至于我那番话嘛,虽然未必真能叫刘都督完全相信,却也能在他心里栽下一根刺了。”
两名在之前已被杨震说服,为了自身的权力和人手的千户在对视了一眼后,便抱拳道:“是,卑职明白。卑职今后一定以大人马首是瞻,不敢有违。”
杨震这才满意地一笑,知道这一回自己的算计已全部达成。
其实这是一个一早就部署好的环环相扣的算计,从他第一天就任开始,便在打着从锦衣卫里拉起自己的山头,同时打击刘守有手下心腹的想法了。现在看来,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已把余瑶和宋广两人拉到了他这边,而且别看这两人现在很是边缘化,但其实只要手里有人,权势便足够盖过其他所有千户联手了。
而且如此一来,杨震就更确立了自己在锦衣卫里的地位,提高了自己的声望。想必很快地,自己杖责五名千户,并和都督争论而不落下风的事迹便会传遍锦衣卫上下,到时候必然会有不少人归附于自己手下听用,自然也就有了能与刘守有扳一扳手腕的底气和本钱。
至于捎带手设下的导致刘守有对袁泰东不信任的手段,成与不成都无关紧要。而且杨震相信,以刘守有的多疑,即便现在不表露出来,心里必然会有疑虑,这对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也将大有帮助。
就跟杨震判断的那样,虽然在仔细问过袁泰东,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刘守有便把他打发走了,但他的心里却已埋下了一颗猜忌的种子,觉着袁泰东这个手下已无法完全信任。
不过对刘守有来说,这已不是最难受的事情,最叫他头疼的是,很快地,就有人带来了消息,锦衣卫内部的人员已开始大量的调动,原来一直被他闲置的余瑶和宋广两人手下人马开始多了起来。
而这一变化自然是瞒不过一直关注着锦衣卫情况的东厂的,冯保也很快知道了这一不太好的情况,并把刘守有给叫了过去。
“刘守有,我不是提醒过你让你看好了杨震吗?怎么还让他在你眼皮底下做出这些事来?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是干什么吃的?”一见刘守有,冯保就没好气地劈头质问道。
刘守有只得苦着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了出来,随后道:“下官也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先斩后奏哪,而且还早早留了扣子,让下官想追究都没法做到。而且,经这么一闹,底下那些软骨头们都被杨震给吓着了,居然没人再敢反对,就乖乖地将人给交了出去,下官就是想阻拦都没个由头哪。”
“真是将熊熊一窝,就是因为你这个做都督的太没本事,才叫杨震给抓住了机会!”冯保心里那个气呀,忍不住又是一番责骂。他却不想想,要不是刘守有是这么个人,身为锦衣卫都督的他又怎么可能如此听话,彻底成为东厂的一条走狗呢?
不过在发泄了一番后,冯保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给杨震以任何机会,便面色凝重地道:“这次的事情便算了,就当让他得逞。但接下来,你可得给我守住了,再不能让他在锦衣卫里搅风搅雨。你要知道,你可是锦衣卫都督,难道还压不住他一个镇抚吗?”
“是,下官明白,下官接下来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得把杨震给盯紧了,绝不会再让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样吧,为了防止他太空闲了再闹什么事情,你给他找些事情来做。他不是擅长查案吗?你就拿几件悬案疑案拖住他的手脚,让他做不了别的事情。我想锦衣卫里应该有的是这方面的案子吧?”冯保有些不放心地又提议道。
对此,刘守有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赶紧答应一声,同时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看有什么案子是足够拖住杨震一段时日,甚至是可以坑杨震一把的。别看他锦衣卫不怎么接案子,可只要是能落在他手里的,都是大案,一个不当,都可能给办案之人带来麻烦。
不过这两人并不知道,当他们想到用案子来算计杨震的时候,杨震也已经开始把目光转移到了某个案子身上。
之前,因为身不由己的关系,杨震还没法主动去查这起案子。而现在,已有了一定班底,自己又是镇抚的杨震,觉着时机已差不多到了。
而几人的深夜来访,更坚定了杨震的这一想法。
第444章 难查的案子()
看着面前这几位旧相识,杨震心里颇有些感慨。
几年之前,自己与他们初识时怎都不会想到短短几年之间便已在身份地位上远超这几人,成为他们需要寻求帮助的对象,或许这便是命运之无常了吧。
而坐在底下的邓亭等几人也都心情忐忑,他们与杨震之间的关系并不太好,这当然是因为他们眼红这个年轻人的官运之亨通,之前还曾暗地里与之作个几次对。只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眼下,自己几个却得求到杨震跟前来了。
“杨镇抚,我们几个兄弟今日前来并不是希望能得到您的提拔,而是想求你做另一件事。”在沉默了良久后,魏长东代表几人开口道,他是这几人里唯一和杨震关系还算不错的。
杨震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朝几人淡淡一笑:“你们趁夜来见我的目的我想我应该能够猜到,是与唐千户有关吧?”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一起用力地猛点头:“镇抚大人说的不错,正是为了此事。唐千户他绝不可能干出那等事来,而且他被拿下后又死得那么蹊跷,我们几人早对此感到很是奇怪了,只是人微言轻苦无为千户他喊冤的机会”
杨震也点头表示赞同:“其实不光是你们,只要是个明白人都能瞧出这其中大有问题。别说偷盗那些宝物的动机了,就是以唐千户的本事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些权贵人家手里盗出宝来都是个疑问。而在唐千户瘐死在诏狱之后,无论是官府还是那些权贵都不再提此事了,就跟从未发生过此事一般,这么看来此事就更古怪了。”
“正是如此,还请杨镇抚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为唐千户洗雪沉冤,报仇雪恨,还他一个公道。”说完这话,魏长东便郑重地站起身来,朝着杨震深深地施下礼去。
其他几人见状也都纷纷效仿,此刻的他们早没了以前的嚣张与冷漠。其实最近这些人的处境也很不好,虽然依然在锦衣卫里挂着职,但早都成了闲人一个,无权无势,自然更不敢在杨震这个新镇抚面前放肆了。
“你们不必如此,免礼。”杨震口里虽然这么说着,身子却坐得很正,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直到这几人遵命站直了身子,他才继续道:“其实以我与唐千户的交情,即便没有你们来说这番话,也会尽力去为他查明事情真相的。”
“当真?”邓亭一听,顿时就有些激动地问了一声。话一出口,才觉着有些失礼,这明显是有些不信任杨震了,便赶紧歉然地一拱手。
杨震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倒也没有怪责的意思,只是淡然一笑点头道:“我可不习惯在这种事上开玩笑。不过,现在还不是大张旗鼓地为唐千户洗冤的时候”
“啊”几人听到这话,都面露失望之色。杨震见了,又开口道:“你们现在还在锦衣卫里当差,就该知道我这个镇抚是怎么当上的。若这时候贸然翻查旧案的话,恐怕会落人口实,甚至给人拿到把柄。一旦案子出了什么纰漏,我这个镇抚怕是随时会被人给除了。”
魏长东了然地一点头:“卑职明白,现在大人你才刚上任,无论威信还是其他都还不足以主导去查这个案子。”
“不错,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我暂时也拿不出像样的证据来证明之前的案子是冤枉了唐千户。若只凭着我一人的喜恶强行去查,只怕光是刘都督那一关就过不了。”杨震又耐着性子解释道。
几人虽然心下不忿,却也知道杨震所言在理,只能有些黯然地一点头,但失望的神色却更重了。
杨震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又道:“虽然我不可能明着去查,但却可以暗地里查。怎么说我也是锦衣卫的镇抚,那案子的卷宗总不能不给我看吧。所以你们也别太灰心,我一定会为唐千户他讨回公道的,不过却需要给我一些时间。”
听他这么说来,几人的脸色才终于好看了些,魏长东更是再次抱拳:“大人能如此做,已叫我等大为感激。今后大人但有什么吩咐,我等一定全力去做不敢推辞。”
杨震等的就是这一句,便正色道:“其实除了我这样在镇抚司内下手查案之外,你们也能为唐千户做点事情的。比如那告密的钱思忠,你们有否想过从他身上着手查出案子的真相呢?”
“这点咱们兄弟几个早想到了。奈何自唐千户被害之后,钱思忠这厮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自知理亏怕咱们找他而逃出京去了,还是已被人灭口。”
“竟还有这事?”杨震微微一愣。他在回京之后一直把心思都放在夺取镇抚之位和巩固自己权势上,倒还真没仔细留心过钱思忠此人呢。此时一听竟是这么个结果,也犯起了嘀咕:“以刘守有他们的手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还大着点。如此一来想要为唐枫平反可就比之前所想的更难了。”
不过如今的杨震又岂会被这么点问题给难到,只见他稍作沉吟便道:“无论他到底是死是活,我们都要找到个结果。这一点,便拜托几位了。你们都是唐千户手下的得力之人,我相信以你们的本事和这几年积累下来的人脉,一定能找出些线索来的。”既然这几位想让他出头为唐枫平反,杨震当然也不可能叫他们闲着了。
在此事上,几人当然没有拒绝的可能,当即就答应下来,说这段时间自己一定会仔细查找线索,找出那个忘恩负义,背主求荣的钱思忠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又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杨震才将他们打发离开。待他转回身来时,就看到了兄长杨晨正站在书房门前看着自己。
之前他与魏长东他们的对话,杨晨在另一边的屋子里也是听得很清楚的,所以一见他回来,便正色问道:“二郎,你真打算帮他们查明案子真相吗?”
杨震也不隐瞒,当即点头:“不错。唐千户与我毕竟有恩义,而且大哥你能够从大牢里及时脱身参加科举也是有他一份功劳的,如今他被人害死在诏狱之中,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经他这么一提,杨晨才想起了那段往事,也颇有些感慨地道:“他确实给过咱们兄弟不少的帮助,现在他出了事,我们帮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二郎你想过没有,这很可能会给你带来无穷的麻烦,而且就是今日上门来的这几位的用心到底如何,只怕我们也未必能完全掌握哪。”
杨震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杨晨的意思,是指魏长东他们上门来也未必真心是为了唐枫,说不定这也是一个陷阱呢。但在思忖之后,杨震还是摇头道:“这几人虽然也各有私心,但我相信他们还不会利用唐枫之死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们与唐枫的交情可比我要厚多了,说是生死之交都不为过,又怎会如此做呢?”
杨晨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也没有反驳,只是道:“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此事毕竟非同小可,你若真要查的话,很可能公然得罪刘守有,说不定还会被他拿到什么把柄,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弟知道这其中的轻重,所以在我拥有足够与刘守有公然一战的实力之前,又或是掌握到确凿证据之前,我是不会贸贸然把自己陷入此案之中的。”杨震忙保证道。
杨晨这才轻松了些:“那就好。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继续在锦衣卫里树立属于我这个镇抚的威信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有一批追随者了吧。”杨震说这番话时显得极有信心。
几案之上,摆放着三份案子的卷宗,那都是顺天府和刑部等法司衙门一直查不到头绪或是不敢往下深查,深怕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棘手案子。最终,这些案子就都落到了锦衣卫的手里,成了悬案。
刘守有此刻目光就在三份卷宗上不断扫动着,思考着该把哪份案子交给杨震来处置。是城南鹿尾儿胡同的三尸案呢,还是北城的枯井藏尸案?但想到杨震之前断案时所展现出来的本事,他又很快将这两起悬案给放弃了,虽然这两桩案子一直因为线索稀少而找不到凶手,但他也不敢肯定杨震接手后会破不了。
现在看来,将这第三起案子交给杨震来查才是最合适的。虽然这案子表面上看着并不复杂,但却牵涉到了某位虽然在官场没什么权位,却有极大背景与靠山的权贵,届时足够叫杨震他喝一壶的。
“对,就是它了!”刘守有把手轻轻按在了第三份卷宗上,脸上露出了一丝莫测的笑意来。在这份卷宗上赫然写了一行字“香山女尸案”
第445章 理与利()
就当刘守有满心自得地敲定主意,想着该用什么措辞来说服杨震接下这案子时,外间却传来了阵阵喧闹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这让刘都督的眉头猛然间就是一皱:“来人,这是出什么事了?为何我镇抚司里竟会如此喧哗吵闹?”
确实,作为北京城里几个冷衙门之一,锦衣卫镇抚司向来冷清,再加上一直以来的肃杀凶名,让即便是来此办事的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更别说出现今日这般的喧闹之声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