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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也未可知!”
哼,这是替大将军说话。
王策摇摇头,不再言语,心说:挥师北伐?天寒地冻,鄙远之地,民无所居,田无所种,劳心费神,徒劳无功,费那事儿作甚!即便侥幸成功,再在苦寒之地建个边城?孤悬境外,易攻难守,难免不重蹈陈侯爷当年覆辙!万一皇上再派咱去监军,那可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就朔方这个破地方,已经害得老子苦不堪言
嗯,私放奸细这事儿,还得如实启奏皇上
马正山若有所思,吩咐散帐,王策负手而去,众将也作鸟兽散。裘戎、冯毅等将尚未回营,大将军却又差人来请,也不知大将军何事。
帅衙复又热闹,诸将彼此打望,皆是大将军心腹,只有赵破虏、王俊、刘龙资历甚浅,另有一个张恕,连个裨将也不算。
大将军洒望一番众将,略有忧色:“如细作所言,东胡大单于呼斯猲志量不小,上次仓皇兵败之际,还能从容留下这许多细作,足见此人腹有锦绣,不可轻视。”
此言不错,诸将点头。大将军又道:“东胡败退之后,境地如何?我等却一无所知”
裘戎道:“大将军意思是我们也派些细作过去?”
冯毅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该一探虚实,只是胡人游牧为生,萍踪不定,遣人哨探只怕不易”
赵破虏慷慨请令:“末将愿往!”
大将军眼神甚是嘉许,笑道:“你且坐下!你留在朔方,先将城中细作,尽皆挖出,不得有误!”
“得令!”,赵破虏嗓门响亮,从容落座。
王俊出列,请令道:“末将不才,愿意前往!”
似乎又怕大将军不准,赶忙自吹其能:“末将曾随赵将军深入草原苦寒之地,也曾侥幸寻得单于王庭,于东胡风物甚为熟悉,也曾假充哈迷哩调虎离山”
大将军点头嘉许,却不应允:“你黑不溜秋,甚是打眼,此番再去,只怕被人认出再者你新婚燕尔,此番不用你!”
诸将皆笑。
王俊心中感动,大将军说被人识破是假,不让他舍了李葑孤身犯险是真!
张恕左右看看,那些老将荷国重任,自然不能轻动。赵破虏不可,王俊不可,就只剩下刘龙和自己了。若非现在有了婷儿,自己早就主动请缨,可是实在不愿再别婷儿心中不免犹豫
忽听刘龙哈哈一笑:“王俊啊王俊,你且在家伺候媳妇儿,此番你休与我抢,再也无需抓阄,哈哈哈”
“刘龙愿往!”,刘龙叉手一礼,声震屋瓦。
大将军微笑着赞道:“好男儿!有种!”
刘龙心中乐开了花,大嘴刚裂了一半,不料大将军话锋一转:“此番却不用你!”
“却是为何?”,刘龙十分扫兴。
大将军笑道:“你一张大嘴叽里呱啦说起来没完,此等机密事你做不得!”
诸将大笑,大将军慧眼识人,所言甚是有理!刘龙瞪了瞪牛眼,一脸懊丧,颓然坐下。
张恕无奈,只得出班请缨:“张恕愿往!”
大将军道:“我看你心有不甘,还是算了吧!听说你有个意中人带在身边?”
张恕脸上一红,自己心思竟被大将军看破,此人果真目光如炬!一时不知如何答对,只是低头道了声:“是。”
大将军见他窘迫,笑道:“待有余暇之时,本帅与你主婚,诸将也可借机热闹一番。”
诸将哄然称善。
马正山挥挥手:“差遣细作之事,容我徐图之,尔等且物色堪任之人。散帐!”
张恕有所不知,重任历练,正是马正山选才之法,当初王俊、刘龙刚到朔方,马正山便言语相激,使二人孤军犯险,以观其能,以观其胆!甚至裘戎诸将,当年也没少被他折腾。
重担压不垮,脱颖而出者,方为大才!
只是,心中装着婷儿,便容不下其他
第三百四十一章 何须樊哙()
心有牵挂难历险。
善解人意马正山。
大将军本来有意令张恕北上犯险,想起他还有个婷儿难舍难分,便忽然改了主意。
张恕和婷儿在一起,日子过得飞快。偶尔谈及刺探东胡之事,婷儿与一般女娃截然不同,竟然双目放光,拍手称善,还要和张恕同往。张恕食指一点她额头,笑道:“全无心肝!此去东胡,栉风沐雨,披肝沥胆,你当好玩儿吗!”
婷儿白他一眼,撇嘴道:“胆小如鼠!”
张恕哈哈一笑:“家有仙妻,不为怯也!”
哎呀!后背已中了一掌,极轻柔的那种,张恕却一声惨叫,夸张得像杀猪一般,一头向婷儿栽倒,顺势揽住了她腰肢。婷儿一掌轻拍在他头上:哼!又来装相!
莞尔一笑,动人心魄。方寸乱矣,焉有他顾!
一入温柔乡,胜似十年酿。
沉醉不欲醒,只嫌光阴短!可惜不得不醒,麻烦不请自来,接踵而至。
不知何时,庭院中多了一只死羊,死状甚是血腥!羊腹中还有一块血布,血淋漓几个大字:张恕小儿偿命来!
光天化日,四顾无人。张恕既生气又鄙夷:何方腌臜泼才!为此下作之事!
简直鸡鸣狗盗,不是豪杰能干出的事儿!
心中却丝毫不敢大意,竖子竟寻到了婷儿住处!人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竖子倘对婷儿暗下毒手,可就大大地不妙!赶忙让婷儿到李葑住处暂避,堂堂帅府后衙,量狂徒不敢硬闯!
婷儿却温柔一笑:“有恕哥哥在,婷儿不怕!”
张恕此心激荡,简直被她融化!登时豪气冲天,周身似有无穷力量,肆意大笑:“有哥哥在,鼠辈何足道哉!”
声音震动尘嚣,远远传开,似乎余音绕梁,久久不绝。张恕忽然无声冷笑,暖暖地望婷儿一眼,柔声道:“婷儿莫怕,且看哥哥灭鼠!”
婷儿俏皮一笑:“鼠辈来也!一共四只!”
张恕笑着点点头,轻抚一下婷儿面庞,婷儿破天荒没有闪避,她对情哥哥深信不疑,还是嘱咐道:“当心些!”
身后已是浓浓杀气,恍如大漠风沙,遮天蔽日,搅动衣角,猎猎作响,张恕慢慢转过身来。
眼前多了四人,一个个五短身材,细眉短须,无甚出奇之处,还略显猥琐,年纪皆在四旬开外。
张恕淡然道:“清干净!洗三遍!”,还伸手指了指院角,那里有一口石井,井台旁一只木桶,井台上一架辘轳。
甚么?让我等洗地?
四人一笑,笑得狰狞,目光阴冷,像雪豹盯着岩羊,像智伯端详怪物。呵,这小子有点儿意思!
杀气更浓!如暴龙肆虐,黄风更疾!
张恕加重语气,又说一遍:“清干净!洗三遍!”
杀气渐收!仿佛山巅流雾,云海翻腾,将黄风紧紧裹住,压紧!消融!终于烟消云散,复归晴空万里,滟滟青天。
四人汗流浃背,面色沮丧,低眉垂目,默默地收拾起死羊,默默地提水,默默地洗地,涤荡血腥,真的洗了三遍。
“可容我等告退?”,四位年长的汉子,倒向毛头小子请命,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这装孙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极!
张恕叹口气,喝道:“留下名号!”
“贱名不辱尊听!”,四人继续装孙。
“那足下就别走。”,张恕淡然一句。
四人相信这话,一齐叹了口气:“自此再无鲁南田氏!田丑、田寅、田卯、田辰。”,本是田家四兄弟,估计他爹当年很忙,起名也很没诚意,浮皮潦草,随便凑合。
“四位前辈不知所为何事?张恕感是得罪过诸位?”,张恕嘴上客气,心中有气,这四位年纪不小,却弄只死羊来恶心人,行事乖张,顿落下乘!真是有辱前辈二字。
“嗯,你心里明白!”,田丑答道。
“晚辈不知。”,张恕继续装客气。
“司马偃之事田某无能,再不过问。”,四兄弟扛着死羊,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恕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赵豫属下,真是阴魂不散!
婷儿似乎有些不甚尽兴,言道:“这就走了?”
张恕瞪她一眼,笑道:“不走你还管饭?”
适才张恕怕婷儿担忧,不愿当面厮杀,是以凝神聚气,奋起神威,让四人知难而退。他心中算定,这四人本事高强,既然能让自己感知到杀气,也必能感知到自己反制之功。
果然奏效!
田氏兄弟前脚刚走,忽听咣啷一声巨响,紧接着啪啦几声脆响,大门已被人踹碎,碎木散落一地,五条莽汉晃着膀子冲进庭院。
张恕勃然大怒,一股杀气冲天而起!这可是冯毅将军的宅子,比拆自家门院更加难忍!一场大战在即。
“婷儿,回屋去!”,张恕不想让婷儿目睹血腥。
婷儿轻盈一笑:“我不!”
张恕不由自主地笑笑,怒气竟消了一半。
“滚出去!”,张恕直盯着五位莽汉,目光极其阴寒。
众莽汉脸皮甚厚,丝毫不以为意,上下打量完张恕,便不再理他,只顾彼此咋咋呼呼:“田氏兄弟真是废物!”,“哈哈就是!”,“这小子有甚出奇之处!”,“就一小白脸!个子倒不矮。”
品头评足,嬉笑怒骂,旁若无人!听他们言语,对张恕甚是轻视,田氏兄弟铩羽而归,更是让他们瞧不起。
“清平世界宅院深,五条疯狗闯入门,屠狗何须有樊哙,哥哥豪气满乾坤。”,婷儿几句打油诗信口拈来,一双妙目向张恕一洒,说不尽的浓情蜜意。
屠狗何须有樊哙,哥哥豪气满乾坤,哈哈,婷儿这是颁下军令,令俺料理这几条碍眼的疯狗呢!张恕不由得一乐。
“末将得令!”,张恕对婷儿挤眉弄眼,夸张地叉手一礼,如尊大将。
婷儿扑哧一笑,极美丽极明艳,足以倾国倾城,倾覆乾坤。
五条莽汉似乎有些迟钝,这才发现院中少女是如此美丽,一时呆若木鸡,随之胡言乱语,极其轻浮:“这小娘们儿不赖!”,“哈哈就是!”,“你要破戒?”,“啊哈,破他一回?”,“哈哈破他一回!”,“在赵庄主门下千好万好,就是憋得慌!”,“憋得慌!”
众莽汉目光淫邪,直勾勾盯着婷儿,一起围了上去,仿佛张恕乃是虚空。
想不到赵豫英名满天下,门下还有这等下流恶徒!
张恕怒火焚烧,白脸刹那通红,形容十分可怖。
第三百四十二章 五尊邪神()
邪徒生妄心。
愧立赵豫门。
鼠辈胆敢如此!
婷儿一声冷笑,面色愠怒,却不慌不忙,一动不动,看也不看恶徒一眼。嗯,她有张恕哥哥,胜樊哙百倍。
猛虎拱背,强弩满弦,张恕蓄势待发!众莽汉视而不见,不知是自负艺高,还是心思迟钝。这样的脑袋有些愁人
嗤,众莽汉似乎有些幻听,又分明听得真切!
白虹贯日!
雄烈如斯!
即便聂政重生,盖壹再世,想必就是如此吧!张恕终于爆发,一出手便是白虹贯日!即便冷腾云在,也不能过此!
只是,他无意杀人,手中无剑。
拳便是剑!
嘭!最前一莽汉身体诡异对折,猛然倒飞,狠狠撞入影壁,嵌在其中!
其余四位莽汉大惊,赶忙奔过去,将他从墙中拉出,影壁上空余一个大洞,足有水桶粗细。忽听四莽汉一齐惊叫,嗓音变声,惊悚诡异!
见惯刀头多少血,低头一看吓煞人!
四莽汉见同伴身体对折,头颅耷拉着,深埋胯间,赶忙拉他肩膀,意图扶起,却是软趴趴已然毙命!还险些拉作两截,那身体对折之处,却在胸间,已然筋骨寸断,后背碎骨隆出,血肉模糊!
一拳之威,竟然洞穿身体,还是如此身体,壮比蛮牛!
真令人魂飞魄散!
婷儿看得清楚,忽觉有点儿恶心,她毕竟是个女娃。那厮虽然死有余辜,不足怜惜,只是死得太过难看!她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她知道,自己占据了情郎的心,深深地,满满地!适才,张恕哥哥见那厮辱及婷儿,定然是心中盛怒,是以痛下重手!
俺猜他未必便要杀人,那寒鸦宝剑就挂在他腰间,却并未出鞘只是,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武艺已经如此惊世骇俗!
四莽汉战战兢兢勉强站起,转身就逃,却足下无根,如踏绵堆。略定一定神,数十年积攒的傲气,还有自尊,将他们生生拉回!
人称赵豫门下“武尊神”,或“五尊神”,随便什么吧,眨眼就死了一尊,不思报仇,却不战而逃?平素顶瞧不上田氏兄弟,可人家却全身而退!
这如何能忍!绝然不能!
他们五兄弟那可不是靠吹,确有真实本领,除了赵豫,谁能放在他们眼里!
遥想当年,他们五人气味相投、一体连枝,逍遥江洋之间,不知干下多少大事!江湖上谁人不知——宁惹鬼见愁,不惹五座“娄”——他们虽非同胞兄弟,却都姓娄。
战胜无数高人,砍下无数头颅,攒下无数财宝!
却敌不过一场饥荒!
幸好有个中原赵豫,有堆积如山的粮食,宽广无边的胸怀,于天下豪雄多有活命之恩!初时,他们对赵豫尚算恭敬,不多时日就原形毕露,你赵豫有什么真实本领?这许多豪雄对你服服帖帖!
靠文德服人?哼,称文德者,必辅之以武略!真馋人啊,坐拥金山银山,富甲天下!
彼可取而代也!
五人大喇喇闯进门去,哈哈赵豫恩公,虽然你救了俺兄弟们的命,但俺们看上了你亿万家财,要不咱们比划比划,你要是赢不了俺们,你家的金山银山可都是俺们的了!
赵豫端坐太师椅,屁股也没抬,大笑道:五座“娄”名声在外,早有耳闻,今日看来,果然是小人!
五人讪笑:俺们是真小人,还好不是伪君子。不废话了,赵豫恩公你动手吧。
赵豫冷笑一声,拿起案头一卷古书,看了起来,不再搭理他们。
哈,赵豫恩公,你不好意思动手,那我们可动手了,你要小心啊!
五人一齐出手,屋内陡起风雷,那气势!都能掀翻屋顶。赵豫微微点头,汝等也算一等一的本领,可惜啊,可惜!
一霎时,仿佛地上洒满了滚珠,泼满了桐油,任五人马步扎实,稳如磐石,却无论如何都站脚不住!站起,跌倒,站起,跌倒,不知几百上千次,摔得鼻青脸肿,七荤八素,浑身绵软,趴在地上,再也难以起身。
有人大踏步走进来,哈哈笑道:地上洒了油,摔倒五座“娄”。
他娘的,竟敢说风凉话,是那可恶的佟简!
分明是羞臊我们兄弟,地上哪里洒了油——赵豫恩公你是人是妖?这等功夫非人世所有!
俺们服了!彻底服了!今生今世,愿为恩公牵马坠蹬,永不变心!
佟简骂道:当是哄女人呢,还他娘的永不变心!你咋不说永结同心!
娄氏五兄弟怒道:你个混账佟简!专看俺等笑话!
赵豫喝道:不可对我义兄无礼!
娄氏五兄弟这才住口,哼道:看在赵豫恩公面上,也一并服了你!其实心中不服!
赵豫和佟简都笑,这几个混人真是不好评说!
你们走吧!赵豫下了逐客之令。
娄氏五兄弟死活不肯离去,赵豫无奈,便约法三章,往日恶名我且不管,今后不许作恶!五兄弟满口答应。
他们也并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