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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恕冷哼道:“你的死罪已饶,他们的账还要和你算算!”
司马偃有些打颤:“怎,怎么算,回头在下赔给你一百两银子!这样总行吧?”
一百两银子?
张恕哼哼一笑,对着几个爪牙道:“听见没,你们十余人性命,就值一百两银子!”
“那你要多少?说个数目,回头一定送上。”,司马偃嘴上大方,心中发恨——只要脱了此难,回头定要召集高手,看我整不死你!
张恕冷笑道:“小爷不要钱!”
司马偃满脸狐疑,那你要什么?要什么都先答应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竖子听了!你一根手指,换他们一条性命!”,张恕一字一句,说得冷气森森。
司马偃大骇:“那,那那怎么行!老子只剩一根手指怎么行!”
“那就一根不剩!”,张恕说得斩钉截铁。
婷儿在一旁听得想笑,看得津津有味,看张恕这戏往下怎么演。
“不,不行!”,司马偃发了怒。
“哼,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张恕说着,又到悬崖边割绳。吓得一众爪牙连呼:司马大哥救命!
司马偃心中愤恨,老子倒是想救,救了你们老子手指头没了!因此闷不作声,暗暗生气。
众爪牙见司马偃不理,只得呼喊张恕饶命。张恕摇摇头,自艾自叹:“唉,小爷生来心软,杀了尔等心中终是不忍!”,众爪牙赶忙顺杆上爬,“小爷慈悲为怀!”,“小爷大慈大悲!”,“谢小爷饶命!”,乱糟糟一片谄媚之声。
张恕又踱回司马偃身边,狠狠心,咬咬牙,像个奸商:“这样吧,就一根手指,换他十余人性命!”
“最低价!良心价!童叟无欺!无可商量!”
姜母和婷儿对视一眼,都是一笑,这个张恕,像个顽童!
司马偃见短刀向自己小指划来,赶忙抽开,将双手都藏在身下,大呼道:“张恕兄弟莫开玩笑,莫开玩笑!”
张恕冷冷道:“哪个和你开玩笑!你这帮兄弟的性命,还不值你一根手指?”
司马偃看张恕的样子,的确不像开玩笑,他娘的别说一根手指,一根寒毛也不行!命是他们的命,手指可是老子自己的!
张恕叹道:“既然你死活不肯,别怪我要他们性命!”,说着又举着短刀,走向一众爪牙。
众爪牙大惊,又是大怒,这他娘的司马偃真不仗义,平时称兄道弟天花乱坠,却他娘的见死不救,一根手指也舍不得!
此时却无它方可想,只能哀哀乞命。
张恕摇摇头,搔搔后脑勺,作为难状:“唉,小爷还是不忍!”,说着又回到司马偃身边。
司马偃头皮都炸了,这小子晃来晃去,什么意思,搞得人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张恕咬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如此不要你手指!”,司马偃还没来得及高兴,张恕下半句就来了:“一只耳朵!赔本买卖!一锤定音!”
什么乱七八糟的,此子有完没完!婷儿母女乐不可支,早看出来了,张恕这厮就是猫捉老鼠,戏弄着玩儿!连刘雄仁都在一旁哀叹,看来张恕这小子是恨透了,不把司马偃玩儿个筋疲力尽誓不罢休
司马偃却不敢含糊,赶忙伸出双手,捂住耳朵,心中骂道:老子在美女床上,哪个不称赞老子风流倜傥,要是没了耳朵成什么样子!
万万不可!
张恕冷笑道:“哦,你还是更心疼耳朵,那还是剁手指吧,小爷慈悲为怀,一切好商量!”
司马偃闻言大惊,赶忙又将双手藏于背后,只见寒光一闪,耳畔一阵疾风掠过,伴随着轻微“沙”的一声,啊!我的耳朵!这刀太快,一时竟不觉疼!
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耳朵,哇哇大哭,哭了半天,忽觉不对,定定心神,伸手一摸,耳朵还在!头发似乎少了一绺!
别玩儿了!兄弟!爷爷!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君子好逑()
猫戏鼠无穷无尽。
猜吉凶时时惊心。
司马偃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虚汗滚滚。
张恕将十余名爪牙一一拉上来,扔回司马偃身边,怒叱道:“尔等听了!日后再敢作恶,如同此石!”,说着张恕飞起一脚,偌大一块山石从中而断,飞下山崖,半晌才传回一声闷响。
众人无不大惊,这小子年纪轻轻如此功力,若是踢在身上,足以一脚毙命!连婷儿母女都有些心惊,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他已脱胎换骨!
不过,听他之言,似乎是饶了咱们,真是天籁之音,最好听的言语
“滚!”,张恕大喝一声。
真粗鲁!好好好,滚就滚,能活命就行!
司马偃诸人此时倒想滚,滚得越远越好,奈何动弹不得,也不知哪里的妖人,使了什么妖法!张恕一脚一个,将他们踢出老远,省得在眼前看着生气。
刘雄仁在一旁闭目调息,却依然不能起身,方知江湖中绝顶人物何其可怖!那人是谁?屈指点算,思来想去,毫无头绪!适才听张恕猫戏老鼠,也不知他如何收场,戏弄完司马偃,便该折腾俺了吧
唉,当初在东山宝地突施暗算,与他结下怨仇,今日又要取他性命,此时却落得这般下场,也不知他如何发落?他终究饶了司马偃性命,恐怕只因不敢得罪赵豫。对俺刘雄仁,他又能有什么忌惮呢,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多少雄心壮志,化为梦幻泡影!刘雄仁心中竟有一丝悲凉。
终于,听张恕挪了几步,来到自己身边。
“刘大哥!别来无恙啊?”,张恕的问候听来十分刺耳,怎么听都像揶揄。
刘雄仁咬咬牙,一声不吭,哼,看你能使什么手段,让老子求饶却是万万不能!
张恕点点头,叹道:“刘大哥!过去之事,张恕从未对人提起,今后也是如此!你何故害我?”
哦?刘雄仁心中一惊,又是一窘,被人一眼看透心机,十分地不美气,仿佛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了个精光。
“呃,俺和司马偃朋友互助,他帮俺召集天下豪杰,俺帮他猎艳,不想却险些误杀你的性命”,刘雄仁一出口解释,便觉得输了气势,心中有些不爽。啊,潜意识中终究还是求生心切!不过他毕竟不是司马偃,话说了一半,又咬住钢牙,重归沉默。
好一个“朋友帮忙”、“误杀”,一句话都归咎到司马偃头上!看来他果然不知派出的张、常二人早已供出底细!张恕一阵冷笑,笑得令人发毛。
“刘大哥!你救过我一命!张恕没齿不忘,如今你又害我!”,张恕说的每一个字,刘雄仁都仔细倾听,即便他默然不语,故作表情平淡。
张恕深吸一口气:“今日我也饶你一命!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也不再认识,过去之事张恕也都已忘怀!”
过去之事都已忘怀
刘雄仁闭上眼睛,多少有些惭愧。张恕不但饶他性命,此言分明是说不会泄露他的丑事!唉,平心而论,这位年轻人恩怨分明,也算十分难得,只怪自己疑心太重,不能信任他人
“张恕兄弟,雄仁一时糊涂”,刘雄仁咬了咬牙,认错终究有些不美。
“我观你武艺已非昔比,男儿在世理当自取功名富贵,雄仁愿将贤弟引荐给贵人,不瞒你说,此人贵不可言,乃是当今太子殿下”,刘雄仁此言倒是真心。
张恕冷冷回道:“不必了!你走吧。”
刘雄仁受了高人重击,哪里还能移动半分。张恕想起昔日蒙他救命,叹了口气,帮他推拿一番,刘雄仁这才站起身来,面有愧色,踉踉跄跄下山去了。
姜母在一旁暗暗点头,心中欢喜,婷儿眼光果然不错,毕竟是我的女儿,哈高兴了没有片刻,心情却习惯性一黯,重归冷寂。
张恕望着刘雄仁一瘸一拐的背影,深叹了口气,且不管他!赶忙三两步奔到婷儿母女跟前,对着姜母躬身下拜,本想再呼“岳母大人”,忽然一阵窘迫,只是张了张嘴,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终于憋出一句:“害婷儿受屈,张恕之罪也!”。
姜母微微一笑:“快起来吧。”
忽觉肩头啪啪作响,已然中了几掌,张恕站起身来,只见婷儿满脸怒容,更添娇色,只听她叱道:“刚才你只顾胡乱喊些什么?!”
张恕一脸懵懂,装作不明所以,虽然挨了打,其实心中甜蜜,君不见婷儿打得动静山响,却一点儿也不疼痛!
婷儿见他装憨充愣,更是恼怒:“哼,好不厚颜!哪个是你岳母大人!谁人又是你爱妻”,说到爱妻二字,婷儿脸一红,又说不下去。
张恕脸上一窘,唯唯而已,半晌才鼓起勇气:“婷儿,害你受苦了!我此生再也不离开你!”。
姜婷儿似乎被他气笑,旋即绷住一张俏脸,一声娇叱:“说什么痴话!你我有什么相干!”
张恕忽然落下泪来,有些哽咽:“婷儿!我病卧客栈,是你妙方救我!一路艰险,是你不离不弃!北番重创,又是你救我性命!”
姜婷儿没好气道:“原来你是想报恩?!呵,张公子,小事一桩,您不必挂怀,便是一头野猪遭难,我也会救的”
“”,张恕有点儿发蒙,野猪她也会救的?哦,这不是重点
“不,不不不,婷儿!我”,张恕变得笨口拙舌,咬咬牙鼓起勇气:“婷儿,你一直在我心里!一直!”
张恕转身对姜母深施一礼:“岳母大人在上,请将婷儿许配小婿!”,这一次说得还算流畅。
姜婷儿睁大一双美目,冷哼一声。这人!一会儿羞怯得要命,一会儿又狂言无耻简直被他气晕!
姜母一笑:“婷儿,你不愿意吗?”
姜婷儿咕哝一声,听不出说的什么。
姜母笑意更浓,忽而正色道:“婷儿,既然你不愿意,隔壁刘县尉家女儿不错,为娘就给张恕说合说合吧”
“娘!你”,姜婷儿玉面飞红,气哼哼嘟着小嘴,哼,我的娘!你到底是哪一边儿的!
姜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张恕也跟着傻笑,姜婷儿瞪他一眼:“你!傻笑什么!”
忽听林中“哈哈”两声,却戛然而止,似乎有人失笑。姜母脸色一变,噌地一声掠起,向丛林中扑去,转瞬已不见踪影。
第三百一十六章 落翎纷飞()
隔墙须防有耳。
林中窃听何人?
张恕大吃一惊,一惊林中有人潜伏,自己一无感知,二惊姜母反应如此暴烈!
他伸手抓住姜婷儿手腕,拉起她便走。姜婷儿瞪他一眼,挣了几挣,没有挣开,也就由他,两人向着姜母离去的方向,紧紧追赶。
林木丛杂,枝叶茂密,遮蔽了月光,黑森森有些可怖,也不知潜藏着什么危险,脚边杂草羁绊,身畔灌木撕扯,简直寸步难行!张恕和婷儿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只得停下脚步,侧耳静听。
前方有些动静,沙沙声,像是掠过枝叶,咔嚓声,似是枯枝断落。二人眼睛瞪得溜圆,渐渐看清,林中似乎有些微光,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挥洒下来,光怪陆离,远处似有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在树木间纵跃。
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在莽林之中穿行,张恕和婷儿如法炮制,或在树木间纵跃,或攀住树枝权作弹弓,或扯着藤条荡起秋千,虽比地面穿行爽快,却也极耗体力。张恕还能支撑,时间略长,婷儿毕竟女子力薄,渐渐慢了下来,前面的人影已踪迹不见。
婷儿牵挂母亲安危,叫张恕切莫管他,直须向前追赶。张恕哪里肯答应,留她独自在幽林之中,无论如何不能放心。他劝婷儿勿忧:“母亲大人武艺绝伦,旁人遇到她只怕要倒霉,看前面那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呃,那人并无杀气,想来未必凶险”
哼,臭小子,这会儿又改称“母亲大人”了!婷儿瞪他一眼,假嗔道:“你还能感知杀气,越发会吹牛了”
张恕呲牙一笑,白牙在黑暗中泛着光芒,要是冷不丁有人看到,没准儿会吓一跳。张恕忽然问道:“婷儿,你真的连野猪也会救么?”
“滚!你个野猪!”婷儿嗔道,却听不出什么怒气。
张恕一笑,头前开路,或攀住青竹给婷儿做桥,或缠在树上给婷儿做梯。婷儿心中欢喜,漫漫征途如履平地,有他在真是有趣,让人忘却时间,这个张恕,哼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光华耀目,显得格外明亮,他们终于走出丛林。眼前已近山脊,一片石阵高低错落,光秃秃寸草不生,在月光下一览无余,和林中幽暗想比,顿叫人心情一爽。
忽然前方似有振翅之声,莫非惊动了大鸟?侧耳细听,振翅之声绵绵不断,张恕和婷儿对视一眼,好生奇怪,暗夜里纵有野鸟,哪里会飞起来没完没了?
二人悄悄攀上一处石台,伏在顶上观瞧。却见不远处两个人影,一黑一白,衣袂飘飞,缠斗在一起,在石阵间往来如飞,偏偏十分好看。仿佛天上仙人共舞,激烈处震动羽衣,听起来真如大鸟振翅之声。
“我娘!”,婷儿轻呼,那白衣仙子正是姜母。
“咱娘!”,张恕呲牙一笑,悄悄抓住婷儿手腕。
婷儿轻嗔薄怒,挣开他束缚,在他肩上轻轻拧了一下,以示惩戒。张恕无声地笑了,笑得十分舒心。再看婷儿,似乎不再担心母亲安危,岂不可怪?
白衣人自然是母上,那黑衣人却是哪个?
张恕仔细观瞧,心中一惊,总感觉此人有些面熟,虽然他一袭缁衣,黑巾蒙面。
此时二人缠斗更烈,身法愈发轻灵,鹏举鹤舞,鹰击长空,游隼翱翔,摇曳变幻,扶摇生姿,张恕更是吃惊,险些喊出声来:落翎飞!
黑白两位“仙人”,全神贯注,无暇他顾,式式杀招,方位全出意外,攻防混一,拆解匪夷所思,与其说是技击,不如说共舞。张恕险些看呆了,心中竟然十分欢喜,这才是真正的“落翎飞”!自己所悟那点皮毛与此相比,仿佛打铁徒工遇上了铸剑宗师。
一刹那,却见两位仙人相向而立,不动如山,唯有衣袂随风轻摇,似乎从来不曾争斗过。适才所见凤凰于飞,似乎只是一个遥远的故事,此时月轮光华,如梦似幻,不知是月轮来簇仙人,还是仙人本在月中。
时间似乎凝滞。
犹忆两位神仙一般人物,云霓共舞,美不可言,此时却久久对视,仿佛入定一般,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暖暖的,浓浓的,又有些郁郁的,恍如梦境。偶或清风乍起,有些凉意,让人清醒些,林中不知名的鸟儿,啼叫两声,终于复归沉寂。
黑衣人打破宁静,轻轻叫了一声:“玥儿!”
张恕心中一震,看身材样貌已有七分相似,听声音九成是他!他称呼得如此亲昵,原来姜母名唤“玥儿”?听起来像个小名儿。
姜母一袭白衣微微震颤,可是此时并没有风。
“你来作甚!”,姜母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似乎有些震怒,有些幽怨,又有些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黑衣人并不作答,却道:“玥儿毕竟还记得‘落翎飞’!”
姜母哼了一声,并不言语。
黑衣人问道:“你和婷儿还好吗?”,语声中似有一种深沉的关切,并非寻常寒暄虚言动问。
张恕只觉小臂一紧,有些疼痛,姜婷儿不知何时抓住了他胳膊,掐得气力还不小。张恕暖暖地望她一眼,目光中有探询:婷儿你怎么了?只见她呆呆地注视着黑衣人,情绪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