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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视,热情似火。
“平儿?!”,白脸小哥语声有些颤抖。
“罗洪!”,女子美目含情,鲛珠化泪,两行热流直淌下来。
白脸小哥再也忍不住,也是热泪纵横。
此人正是罗洪,自家兄弟!
张恕在台下早已认出他,本当即刻上台相聚,又不忍搅了他美妙瞬间,是以强自压住内心澎湃。思前想后,却也心下恍然,怪不得自打离开临津小县,罗洪往桑榆山中去过多次
当初兄弟四人初入桑榆山,便结识了那个伶俐而霸蛮的小姑娘,就是眼前这女子,当年的平儿长大了
“你找的我好苦!”
万里追寻!
一朝重逢!
两人一般言语,同时出口,视线模糊,恍如梦境,真令人难以置信,苍天不负有心人!此时忘了身处何地,忘了周围的一切,情到浓处难自抑,众目睽睽之下,罗洪伸出双臂,将平儿紧紧揽进怀里。
平儿面上飞红,害羞地向外一推,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只得和他紧紧相拥。
这一幕事出突然,好似一记惊雷炸了锅,群豪先是鸦雀无声,随之哗然一片,哄笑不已。
罗洪这才醒悟,窘得脸赛红布,赶忙松开臂膀,心中却十分难舍,顺势一拉平儿小手,就要一同离开戏台。
忽听司马偃一声斥骂:“好一对狗男女,伤风败俗,恬不知耻!”
平儿猛然转过身来,目光冷似尖锥,直刺内心,冷笑道:“卑劣小人!你也知道礼义廉耻么?”
她早已认出,那晚对她和小云图谋不轨的,正是眼前这恶徒!
司马偃目露凶光,冷哼道:“小娘们儿鲜廉寡耻,败坏门楣!大爷今日要替天除害!”,说着慢悠悠举起手掌,蓄势待发。
群豪看着稀奇,司马偃这话说得荒唐,这女子至情至性,败坏哪门子的门楣!再说又不是你司马家的,就算有辱门庭,与你司马偃何干
罗洪一把将平儿拉到身后,司马偃再要发难,他罗洪绝不后退一步!
忽然,台下一人两个鱼跃,已到台上,一拳击出,十分暴烈。正巧司马偃一掌击出,拳掌相交,司马偃疼痛难忍,倒飞出一丈开外,这才勉强站稳脚跟。
罗洪一见,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过望。
第二百八十九章 少年轻狂()
爱侣喜重逢。
又见兄弟来。
哥哥!
罗洪一把将张恕紧紧抱住,在他背上狠擂了几拳。
爱侣相见,兄弟重逢,今日真是双喜临门!罗洪赶忙给平儿引见:“快来见过张恕哥哥!”
平儿一笑,略福一福,俏皮道:“这个张恕哥哥,平儿倒也记得的。”
是啊,不但记得,还交过手,四兄弟被她弄得十分狼狈,彼时她几式破阵拳功力尚浅怪不得前日空山顶上,见她拳法很像破阵拳,什么很像,分明就是瞧现在这女子,多么温婉,哪有当年那么霸蛮,端的是女大十八变
张恕由衷地替她二人高兴,看适才那情形,罗洪在找平儿,平儿在找罗洪,不知历经了多少磨难!
天可怜见,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到后来问起详情,张恕才知道,当初罗洪还家,便被父亲罗少风逼着娶亲。罗洪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女孩面容,极其自然,倒吓了自己一跳。
平儿!
我要去找她!
自从见过她第一眼,小罗洪就已深深埋在心底,此时无比清晰,找到她!娶了她!
就像少年张恕得遇李菲,不同的是,一个真实,一个梦幻。
罗洪却不知道,桑榆山中,平儿同临窘境。
俗云女大不中留,平儿的父母——张恕见过的那对仙侣,怎能不操心女儿的终身大事。可在这山中隐居,虽然逍遥自在,可是哪里又有什么乘龙快婿,人影不见一个,猿猴倒是不少!
同平儿爷爷和叔叔一商议,老者叹道:不如出山给她找个人家,安闲度日罢了。
寻了几家士绅望族抑或书香门第,平儿只是不肯。母亲有些犯愁,也是,若是当年在帝京,我家平儿便是配个公卿之子,也无不可莫非这寻常人家,她不中意?
且差她叔父韩延寿再行找寻,却是令他作难了
哪知过了数日,平儿却不辞而别。她留书一封,让诸位亲人勿念,说心中自有佳婿,自去出山寻找她心中只是个罗洪,那白脸小生,博古通今,讲起话来头头是道,和她有说不完的话
这女娃儿不省心!
母亲苗青青对着夫君韩延昌苦笑:你韩家将种,毕竟不同!
虽说平儿身负武艺,毕竟放心不下,一家老小都出了桑榆山,四下寻找,也不见平儿踪迹。唉,娃儿啊,你到底会去哪里?
这些都是后话。
幸而平儿和罗洪都偶然听说,有个震动天下的什么百刀大会,各路豪强云集,想必十分热闹,但愿对方也能前往吧
果然如愿以偿,苍天有眼!
此时戏台之上,戾气十足,司马偃如何不识得张恕!他恨得牙根直痒,恨不得将这小子生吞活剥,可只凭刚才这一拳,这小子武艺似乎今非昔比,令自己颇费踌躇
张恕看着罗洪、平儿二人,心中一股暖流激荡,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张恕越发无比思念起姜婷儿,一股狂野压制不住,突然对天大吼:“婷儿!娘子!等着我!”
婷儿?听着是位女子!
娘子?又来一个情种!
哗台下笑声鼎沸——今天没白来,真是提神!
戏园远远的一角,一位中年美妇注视着台上,清冷目光中泛起一股暖意,轻轻摇摇头,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张恕自觉脸上一红,话一出口,也觉奇怪,自己从未如此失态!不过,人不轻狂枉少年,瞧瞧罗洪和平儿,比起这两位性情中人,自己似乎并不算十分出格,如此一想,这才窘态稍减。
罗洪见状哈哈大笑,张恕的心思他瞬间洞明!
婷儿?
罗洪可知道这位婷儿,哈,我的张恕哥哥!
当日在姜博古家,张恕一见姜婷儿,便似失魂落魄,自己还取笑他: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看来这位姜婷儿,早已深深扎根在张恕心中,自己真替他高兴!
走!相约今晚,一醉方休!
张恕三人飞身下台,来到冷腾云身边就坐,冷腾云挑起大指笑个不停。张恕又窘红了脸,罗洪倒也识人,一看这位冷腾云便与众不同,手段应该不赖!冷腾云也点头,嗯,你这罗洪小弟是个机敏之人
司马偃长舒一口气,心思飞转。也罢,这三位瘟神走了也好,百叠刀会还得继续,省的他们找麻烦——凭他们的本事,结识那位贵人定然不难,岂不抢了我的风头,好,还是走了为妙!
只是那小妞儿实在抓人,却不能放过,待我再做安排
“哪位英雄再上台来?”
司马偃话音未落,蹭,蹭,蹭蹭蹭,前脚搭后脚,接连上来五条大汉,各背一柄板刀,皆是黄黑脸膛,浓眉如墨,像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山神,气势凶悍。
“哈哈,原来是西山五虎,久仰久仰!”
司马偃识得这五人,在江湖上有些名声,武艺强悍,个性张扬,为人霸道,常为豪富看家护院、护送镖银。偶尔也打家劫舍,抢掠客商,不过从不轻伤人命,算不得十分卑劣。名字分别唤作:顾平章、顾平东、顾平西、顾平南、顾平北,乃是同胞五兄弟。
看来顾家老爷子对长子起名儿还算耐心,到后来儿子一个接一个,再也不稀罕,索性东、南、西、北胡乱凑合。
老大顾平章鼻孔朝天,傲气十足,随意拱拱手算是还礼。
司马偃心中不爽,这几个蛮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他哈哈一笑,貌似大度,转对台下群豪道:“西山五虎,威震天下,英雄了得!可有人上台切磋一二?”
此乃笑里藏刀,司马偃假意恭敬,实则邀请豪强上台,教训这五个莽夫一番,方解心头之恨。有人嘀咕,温如玉只是耍了套拳,现在改规矩了,要角斗了
顾家兄弟腆胸挺肚,却是毫不在乎。
台下一个矮胖子腾地起身,却被身旁瘦高者一把拉住。那人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矮胖子紧咬牙关,两腮咬肌崩出,恨意难消,半晌才勉强坐下。
司马偃摇摇头,显得甚是失望,叹道:“是了,今日豪杰虽多,若想匹敌西山五虎,却也难!难!难!”
顾平章五兄弟肚子挺得更远,哼,司马偃这厮倒有眼光!谁也没听出他的激将之意。
司马偃话音刚落,台下恼起一人,不住地冷笑,鱼跃龙门,飞上戏台,步法还算轻盈。司马偃大喜,客气问道:“敢问英雄大名?”
第二百九十章 独显青竹()
情种前脚去。
莽夫后脚来。
西山五虎目空一切,司马老饕出言激将,果然恼起一位豪客。
豪客一扬脸,自报家门:“‘九江刀神’夏鸣岩是也!”
台下颇有人嗤笑,“九江刀神”?好大的名头!江湖人物有个绰号倒也平常,旁人倒也提得,哪有自己往外瞎吵吵的。
司马偃眯眼一笑,又“久仰”了一番。
顾平东瞧瞧大哥,顾平章瞧瞧顾平西,几兄弟同时失笑——“九江刀神”?什么狗屁毛神,胡吹大气,不自量力!
五兄弟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倏忽步法飞变,移身换位,围成一个圆圈,将夏鸣岩围在垓心。
夏鸣岩毫无惧意,倏地单刀在手,呵呵冷笑:“怎地?尔等还想群殴!”
司马偃满脸堆笑,疾道:“几位顾兄且住!敢问哪位出战夏兄?”
“列位使刀,与‘刀神’过招,十分难得,大有裨益!”,司马偃又加了一句,分明是看低了顾家五兄弟。
顾平章冷哼一声,一脸不屑:“我顾家五兄弟自来一起出战!”
此言倒是不虚,有些豪强有所耳闻,这顾家兄弟刀头上谋生,从来是一同求胜,哪里会单枪匹马与人切磋。
司马偃摇摇头,好似万般无奈,他看看台下群雄,又转身看看座上十一位宗师,似有求助之意——你们看怎么办吧,哪有这般无赖之人!
不等宗师开腔,台下又恼起数人,前后相跟着跃上戏台。
司马偃心中暗喜,恭敬迎迓,问过列位名姓,都是些“大神”,闻所未闻——“涿郡棍神”陈青竹、“河东剑仙”吕伯阳、“巴郡醉仙”李寒冰、“南郡神拳”罗石虎、“兖州神腿”查常胜。
这几人与夏鸣岩并不相识,上台来一则出于义愤,二则自负其能,三则顺便扬名。
这下子热闹了,一下子来了六位,他娘的越乱越好,越乱越有看头!看客们来了兴致。
“河东剑仙”吕伯阳口齿伶俐,斥骂道:“西山五虎,以众欺寡,好不要脸!”
顾平章怒道:“鼠辈胆敢骂你老子!”
哈,鼠辈的老子,不还是鼠辈?群雄又乐。
“什么他娘的以众欺寡,西山五虎自来一体,你他娘的孤陋寡闻!”,顾平章臭骂道。
司马偃呵呵一笑:“素闻五虎英雄,只是倘若获胜,一把百叠刀如何够分!”
“什么一把百叠刀!俺们赢了,自然是得五把宝刀!”,最小的顾平北怒道。
吕伯阳哼道:“吕某最恨不平之事!今日我们六个,对敌尔等五人如何?!”
“任你一人还是百人,我等兄弟只是五人。”,顾平章从容应战。
司马偃笑道:“刀枪无眼,如此群战,倘有死伤可不是玩儿的。”
“哼,死生有命,怕的甚么!”,顾平章嘴撇得十分狂傲。
“如此甚好!倘有疏弛,不可日后寻仇!”,司马偃约法一章。
“那是自然!”,西山五虎答应得痛快。吕伯阳等人也不示弱,哼,我们六人还拿不下你五个混人!
佟简正在后堂陪着贵人喝茶,表面气定神闲,实则时刻静听台上动静,此时不由得微皱眉头,辍杯不饮——司马偃这厮用心险恶,分明是激他们火拼!。
西山五虎分散开来,各踏八卦方位,唰地一声同时拔刀,步调出奇地一致。板刀沉甸甸光闪闪,或横或立,杀气腾腾,令人胆寒。
夏鸣岩单刀一横,自充前锋,他感念吕伯阳诸人仗义,让他们五人两厢散开,吕伯阳、罗石虎、李寒冰三人居左,查常胜、陈青竹居右,站成了个偃月之阵。这夏鸣岩心思不笨,罗石虎、查常胜自称拳脚见长,没有兵器,怕是吃亏,是以夹在诸人中间不过己方六人对他五人,怕他个鸟!
且与他厮杀一番再做道理。
顾平章刀头一立,诸兄弟会意,陡然变位,迅如风雷——顾平章单挑夏鸣岩,顾平东、顾平西二人疾奔左,夹攻吕伯阳,顾平南、顾平北疾奔右,夹攻陈青竹。
张恕点点头,西山五虎脑子也不笨,这是把夏鸣岩六人当成了常山之蛇。“蛇腰”夏鸣岩居中突出,顾平章单挑之,而“蛇头”吕伯阳由顾平东、顾平西夹击之,“蛇尾”陈青竹由顾平南、顾平北夹击之,俱是以二敌一。罗石虎、李寒冰、查常胜三人却被己方挡住,一时难以施展,成了棋局废子。
不待罗石虎三人变位,顾氏兄弟各抡板刀,搂头盖脸猛劈下来。
夏鸣岩抬刀格挡,怎奈顾平章板刀太重,非但磕它不开,反被它砸在单刀之上,顺势向下,对着夏鸣岩脑袋撞将下来。夏鸣岩大惊,心知不可硬碰,赶忙扭身斜走,单刀横推,勉强逃过一劫。
吕伯阳以一敌二,更是凶险,一柄长剑断然抵不住两柄板刀,倘若刀剑相交,长剑只怕会被板刀砸折。不过吕伯阳也没想招架,向一旁一让,快似猿猴,躲开顾平东板刀,挽个剑花,反压在顾平西刀背上,剑走轻灵,沿着刀背斜削顾平西手腕。
陈青竹名字虽然清秀,人长得却不清秀,一点儿也不像青竹,倒像刺槐。他手中一条熟铜棍,碗口粗细,乃是响当当的硬家伙。只听当当两声,陈青竹舞起铜棍,轻松荡开顾平南、顾平北的板刀。两兄弟只觉得户口一震,他娘的这陈青竹力气不小!
再看板刀,刀刃缺了个口,实实地可恨!气得二人大喝一声,抡刀又剁。
顿时一片混战。
见夏鸣岩迭遇凶险,十分吃力,李寒冰变戏法一般袖出一根冰刺,脚下跌跌撞撞,冰刺颤颤悠悠,刺刺不离顾平章,好似喝醉了酒一般,怪不得自称什么“巴蜀醉仙”。罗石虎相帮吕伯阳,见缝插针轰上一拳,查常胜支援陈青竹,神出鬼没撩上一腿。
陈青竹杀得性起,反怪查常胜碍事。查常胜好不生气,真他娘的不知好歹!索性一转身,帮吕伯阳对付顾平东、顾平西二人。罗石虎虽然拳法不赖,奈何赤手空拳,总是吃亏,和吕伯阳左支右绌,十分吃紧,查常胜一来,顿时实力大增,勉强和顾氏兄弟打了个平手。
相持了半晌,夏鸣岩一方越发吃力。多亏陈青竹十分凶悍,以一敌二,毫无惧色,见他人吃紧,还能忙里偷闲支援一二。
西山五虎虽占上风,迟迟战对方不下,也不免有些焦躁。顾平章忽然呼哨一声,几兄弟会意,台上陡起五条黑旋风,围着夏鸣岩六人转圈儿飞奔。
一霎时风雷合击,天地交融,山泽变换,刀影滚滚而来。
诸神大骇。
除了“棍神”陈青竹。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争风吃醋()
“五虎”齐逞威。
“六神”苦无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