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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倒也有些见识!
他早就看出,胡禄、汤然虽然兵器不同,招法各异,其实运劲儿如出一辙,步法大同小异。只是汤然这剑法有些古怪,似乎专门针对胡禄的刀法,拆解应对行云流水,全无生涩之处,倒像是二人对练已久,配合默契一样。
胡禄恨恨道:“薛家弃徒,有本事别用薛家刀法!”
汤然鄙夷道:“莫非你眼瞎不成,我川西汤家世代用剑!”
胡禄冷笑:“哼,任尔改头换面,却瞒不过真正名家!”
汤然大笑:“薛家就那三脚猫功夫,也配称名家!若非屈身官府,摇尾求食,早被灭了!”
胡禄大怒:“你汤家趋炎附势,又算什么!”
汤然自知语失:“呃,我汤家为丞相做事,乃是精忠报国”
“呸!汤家栖身官家就是精忠报国,薛家为官府做事,便是摇尾求食!”,胡禄越说越气,刀头一竖,立起杀机。
裴将军一笑,赶忙劝住:“二位高人师出同门,实乃可喜可贺之事!想必两家前辈有些误会,万望切莫要挂心,直须冰释前嫌”
若误了丞相大事,反为不美!
胡、汤二人一听这话,这才勉强作罢,互相瞪了一眼,一脸愤恨,余怒未消。裴将军笑笑,转身对那文士道:易先生知书识礼,多替在下劝慰二位!
那易先生笑道:“二位自知大局为重,裴将军且放宽心!”,此言话里有话,分明是提醒胡禄、汤然顾全大局,别太过火。
“易先生,薛飞熊久去不归,为之奈何?”,裴将军压低了声音,似乎稍有忧虑。
张恕却听得清清楚楚,自己也觉诧异,耳力灵敏远胜往昔。他哪里知道,自蒙李清峰指点,武艺突飞猛进,已入极高境界,感知能力也已今非昔比。
易先生似乎有些担忧:“别是已经出事”
那癫子“老五”忽然一拍脑袋:“哎呀,胡、汤二位贤弟,被你们搅合忘了!”
诸人俱是一愣。
“咱虽然未探得飞熊兄的消息,却发现山中出来一人!”
裴将军皱皱眉头:“何不早说!什么人?”
“一毛头小子,陪着马休进山的,却这般时候独自出来,不知何故。”,癫子“老五”一脸不解。
“他去了哪里?”,裴将军追问。
“被我追丢了。”,癫子“老五”有些难为情。
张恕心中冷笑。
易先生双手一摊,一脸的埋怨:“老五,瞧你这”
“我这就去捉拿”,老五有些发窘。
哼,人影都见不着,你捉拿个鬼啊!
裴将军不动声色。
第二百六十八章 蛟龙飞天()
闲看同门相斗。
忘却要事回禀。
那假癫子急于将功补过。
裴将军摆摆手:“不必了,胡禄你去传令,令军士封锁北行山口。汤然你带人去各大客栈暗中查访,你看这天色已晚,还怕他不住店么”
张恕暗忖,看来金伯喜派来的人还不少,绝对不止院中这几个。
易先生一挑大指:“裴将军高明!”
裴将军不语,只是笑笑。
张恕在房上冷笑,哼,别等尔等捉拿小爷,小爷先捉了你们吧,至少吓你们一吓!想到此,他大喝一声:爷爷在此!
翻过屋脊,一跃而下。
院中人都吃了一惊。这小子在房上,竟然都没觉察!
癫子“老五”嚎了一嗓子:就是他!
胡禄、汤然早已兵刃在手,一左一右围了过来。
裴将军摆摆手,打量了张恕一眼,不慌不忙问道:“足下何人?”
张恕微微一笑,鹦鹉学舌一般:“足下何人?”
一言恼了胡禄,刷刷刷三刀砍出;一言怒了汤然,嗤嗤嗤连刺三剑。
张恕不假思索,一式落翎飞,斜避开老远。心中暗暗点头,这两人还算有两下子,怪不得能为丞相效命,特别这汤然,一柄剑竟刺出了破空之声,怕是不止数年苦功。
胡禄、汤然更是吃惊,这小子步法如此怪异,竟然轻描淡写避开致命连击。
俺可是名家!
“小子!你只会逃命吗!”,癫子“老五”远远地帮腔。
张恕不理他,一式上步追魂,足走旋风,砲锤直击胡禄面门。
这小子如此之快!
胡禄大吃一惊,闪避已是不及,张恕自己也吃一惊,自打走出静虚阁,似乎天翻地覆,大不相同。
玄之又玄,不可言传!
难道这也是悟道吗?
同样一式破阵拳法,竟被打出如此威风,也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一拳只怕会把胡禄锤死!
汤然眼见胡禄就要倒霉,竟然有些快意,他才不会帮忙,仿佛事不关己,大可闲看热闹。哪想张恕无意杀伤人命,硬生生收住拳势,急转一式落翎飞,已到汤然面前。
叫你小子幸灾乐祸!
汤然一声惊叫,倒飞一丈开外,肩头已中了一掌,十分疼痛,似乎已然骨裂。这还是张恕手下留情,只微微使了些许气力。
癫子“老五”仿佛看傻了,这小子是人吗?简直如鬼魅一般。
令人不寒而栗!
乘着张恕尚未回身,他攒足了力气,一式“黑虎掏心”,带着一股劲风,直袭张恕后心。
张恕仿佛背后长了眼睛,陡然一式“骤起萍末”,旋身而起,不料飞得太高,已越过癫子“老五”头顶,心中更是诧异赶忙凌空一个筋斗,双足竟然踏在他背上。
癫子“老五”高高飞起,跌了个狗啃泥,半晌爬不起来。
这几式连击,一气呵成,这种感觉,实在玄妙,自出静虚阁,确然脱胎换骨!只是张恕还茫然不知,仿佛四五个月的婴儿,举手发力没轻没重,一出手就吓自己一跳!却又不对,刚出静虚阁,他和李清峰缠斗不休,也曾竭尽全力,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是了,李清峰何人!怎是这些酒囊饭袋可比!张恕全力应付,尚且手忙脚乱,哪有余暇感受其它
不管如何,适才小试身手,张恕重新熟悉了自己,力道轻重勉强拿捏自如。也幸亏他宅心仁厚,隐藏了气力,否则顷刻间已伏尸三人。
胡禄倒也不是孬种,大惊之下,仍然硬着头皮,一出手便使出金刀绝艺“流泉三叠”。
一柄刀,绵绵不绝,滚滚而来,分不清虚实,恍如飞瀑从天而降,分不清哪是水滴,哪是气雾。张恕暗喝声彩,这刀使得竟有一分“混沌手”的意思了,关中薛家毕竟有些门道。
眼见得张恕就要毙命刀下,胡禄心中一喜,总算出口恶气!
陡然间一柄物事穿透滚滚刀影,直指胡禄咽喉。
那物黑乎乎长兮兮,挟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迅雷不及掩耳。胡禄大惊失色,僵立当地,呀,我命休矣!
仿佛时光过了数年一般,胡禄终于从愣神中醒来,喉咙并无半点疼痛,只是那黑乎乎物事还抵住自己颈项
唔,这是张恕的寒鸦宝剑,并未出鞘。
方才,张恕也不知使了什么招式,似乎只是随机应变,随手一击。呀,略像九嶷剑法中的白虹贯日,啊不,是“黑虹”贯日。
他有些发愣,看着乌幽幽的宝剑,缓缓收了回来
裴将军一直冷眼旁观,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十分吃惊。这毛头小子如此年轻,竟然举手之间就战胜汤然、胡禄两个名门高手!而癫子老五的霸道虎拳,乃是成名绝技,不料一个照面都没走下来!
此人若非李家嫡系子孙,必是什么名门之后。
苦也!他真不想选这样一个人作对手。
张恕不再搭理胡禄和癫子老五,转身对裴将军道:“这位裴将军,马上带你的人离开此地,不要再来!”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商量。
嘿!小子跟谁说话呢,真真气炸了肺!
那癫子老五蹦起多高,一式泰山压顶,铁拳猛砸张恕后颈,只怕能砸折他的脖子!胡禄却慢慢地将佩刀入鞘,他自持名家身份,落败之后不再出击,心中鄙视癫子老五——又他娘的偷袭,丢死个人!。
张恕恼他阴损,突然一式“倒踢紫金冠”,正中癫子老五心窝。
只见他像断线了的风筝,翻滚着摇晃着倒飞出两丈开外,嘭地一声,后背着地,撞碎几块地砖。他闷哼一声,喉头一甜,嘴角渗出了鲜血,显然已受内伤。
汤然心中惊得咚咚直跳,仿佛战鼓震天,不可抑制。他肩胛受伤,心中愤恨,本来蓄势凝神,待机偷袭,一剑捅死这毛头小子,方解心头之恨!今一见癫子老五这个模样,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哼,这次还是算了吧老子不与竖子计较!
蛟龙飞天惊煞人!
最吃惊的还是张恕自己。自出静虚阁,似乎气通百骸,周天通泰,天目自开,神明自得。任尔四面八方,连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的双耳,何况癫子老五弄起那般动静,简直猛虎下山一样!
一霎时心潮澎湃,激荡钱江,对古之大贤的尊仰,对李清峰的感激,如长江大河源源不绝,奔流不息。
张恕动了心思,有些愣神,忽听有人大喝一声:“看拳!”
此人倒也厚道!
好比山中响马,打劫前先告诉你一声。
第二百六十九章 何宗何派()
蛟龙欲上天。
猛虎来争锋。
这一声亚赛雷霆,裴将军几个碎步,已到张恕面前。
他身似铁塔,携动风雷,腿不过膝,稳如泰山,拳如石砲,摧枯拉朽,好似一乘武钢车,浑然一体,威压而来。
见微知著,此人武艺精深,非同寻常!
难得的是,他并不偷袭!
出击之前,先打招呼,此人光明磊落,可谓厚道!
张恕便有几分好感,心中有了主张。见他拳尖已贴上自己衣襟,肩头肌肤竟有些生疼,张恕不敢过分托大,使出五分力气,猛然拧腰,左肩滑动,将将卸开他拳劲,右肩贴山一靠,撞向他胸腹。
这一击足以撞碎山石,乃是半式“肘顶山”。
说是半式,乃是张恕喜他光明磊落,投桃报李,是以并未出肘。
饶是如此,张恕出手之疾之猛,超乎寻常想象。裴将军一惊之下,赶忙“倒撵灵猴”,错后一步,倏忽一掌击出,使出十分力气,乃是败中求胜、以攻为守的架势。
张恕喝一声彩,顺势半式“二郎担山”,右掌绵绵而出,正对上裴将军左掌。
轰
一霎时,仿佛两块巨石对撞,电火雷鸣,惊天动地!
裴将军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胸口一阵烦恶,更可怕的是,那股巨力仍然滚滚而来,只怕要震断自己的左臂。
惊骇之下他竟然左臂一弹,仿佛弹簧一般,一收一送,借着张恕的掌力,倒飞出一丈开外,稳稳站在。胸中仍然翻腾不已,十分难受,他表面若无其事,实则强打精神,赶忙偷偷调息。
张恕并不趁胜追击,他暗暗赞许,这位裴将军也算武艺出众。自己在入静虚阁之前,虽已初悟破阵拳意,只怕数十回合之内,也拿他不下
只是刚才,要不是心存敬意,只用了五成力气,他定然已受内伤,老天爷,我
且喜且忧,喜的是竟有如此机缘,得窥武道妙境,忧的是伤人如此轻易,今后定要收敛锋芒才是
张恕看裴将军调息平顺,面色由煞白渐趋红润,这才向前一步,双目炯炯,令人难以逼视:“裴将军,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裴将军默然。
张恕虽则言辞慷慨,心中暗忖利害。
裴将军智深沉稳,光明磊落,可惜却是金伯喜所派。当初护送马休入山之时,那癫子“老五”就在山口装疯卖傻,哨探行踪。裴将军此来,恐是要清剿李清峰一家,对马家自然也是不利,也不知马休他们出山,是否被他们发现
唉,金伯喜与马正山同殿为臣,本当勠力同心,共保国家,他却包藏祸心,暗中安排下这些勾当虽然马大将军统帅千军,无所畏惧,自己还是隐忍些好,不能给他惹来太多麻烦
更何况,这位裴将军气度不凡,为人磊落,自己真的不想为难他。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图谋李清峰一家罢了
裴将军依旧默然。
那文士易先生却拱拱手,笑道:“小哥真乃天下奇才!敢问可是赵豫先生门下?”
张恕一愣,何故有此一问?
这人也识得中原赵豫?
嗨嗨,赵豫一柄长剑名满天下,这文士久闻其名也不奇怪!
张恕有所不知,这易先生见闻广博,见他剑不出鞘,一式便破了胡禄薛家金刀,端的是吃惊不小。除了那传说中虚无缥缈的“九嶷剑法”,当世名家之中,只怕只有赵豫才有如此手段!
见张恕摇头,易先生甚是疑惑,略一沉思,又望望裴将军,这才问道:“小哥莫非是岭南叶须陀先生门下?”
什么“叶须陀”!张恕却是闻所未闻,难道俺一招半式像什么“叶须陀”?
“叶须陀是谁?”,张恕脱口而问。
易先生看他不似作伪,皱眉道:“叶须陀先生僻居岭南,神拳无敌天下惊。”
不过叶须陀并不以剑法出名。
易先生有些拿不准。
可是这年轻人拳法也是惊人!
适才一拳便砸伤了汤然,那汤然可是拳剑俱佳,颇有浮名!汤然也就罢了,这年轻人两式之间就让裴将军吃了亏
除了叶须陀门下,还有哪个能有如此凌厉的拳法?
要知道,裴将军可是叶须陀嫡传徒孙,御前一等侍卫,这次江湖艰险,金伯喜丞相亲口向圣上借人不过也不对,若是叶须陀门下,裴将军自当识得才是
莫非这小子不说实话?
易先生看看裴将军,裴将军摇摇头,他确实不认识这位年轻人。
师爷叶须陀不轻授徒,除了儿子叶云、叶山,他只收过一个徒弟裴茂公,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大人。叶家两位师伯,还有自家父亲裴茂公,除了各自的儿子,并无异姓门徒。
哎呀,真是舍近求远,此子或许就是钦犯李清峰门下!
易先生沉吟半晌,又暗自摇摇头。虽然风闻李清峰武艺精深,当年还砍了马正山一剑,那不过是些上阵杀敌的笨招儿,军中杀敌的本领,自己略知一二,绝对不是这般路数!
更别提那马正山,虽然他枪法如神,却定然教不出这样拳、剑、步样样绝顶的高手!
这不是,那不是,难也!
“呀,难道”,易先生话出半句,就摇摇头。似乎又不死心,笑问:“总不成你是我冀州易家门徒?”
这下子自报家门,看来这文士来自什么冀州易家。冀州易家难道有什么名头么?反正张恕孤陋寡闻,闻所未闻。
张恕自然不知,冀州易叔齐老先生文武全才,文欺天上星宿,武压六州豪强,虽然不事张扬,端的是响当当一位人物!
这位易老先生,走的是轻灵巧变的路子,步法之奇,天下无双,哪怕你是有通天本领,和他对敌,也会被他绕得晕头转向,无所施为
眼前这位文士名唤易水寒,非但来自冀州易家,还是易叔齐嫡传长子。此时他正在瞎琢磨,我易家门人众多,莫非这毛头小子是哪位师兄师弟偷收的弟子不成?
那倒是不赖,可长了我易家的威风!看这小子的步法,神乎其技,除了我易家,哪个能有这般本事
又见张恕摇头,易先生心头一黯,看来真是瞎琢磨了,白高兴一通。
“哦,是了,小哥一定是东山公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