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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难得!
这是金伯喜的糊涂之处,或许也是聪明之处
另选能将!另选能将!另选个谁皇上微合双眼,陷入沉默。
良久,皇上睁开双目,拿定了主意:“爱卿差人传旨——马正山守边辛劳,众将士御敌有功,赏万金!”
“微臣领旨!”,金伯喜有些发冷,就要告退。
皇上眼皮一抬,叫住他问道:“对了,金爱卿,楚王最近忙些什么?”
“回禀皇上,楚王闭门读书。”,金伯喜闻言暗自警醒,他可是楚王老师。
“哦?楚王读何书?”,皇上似乎有些兴致。
金伯喜恭敬答道:“回皇上,楚王近日爱读孙卿书。”
皇上点点头,似是嘉许:“嗯,好!朕最喜孙卿劝学一篇,楚王肖我!”
他来回踱了两步,忽然又问一句:“听说近日太子结交豪强,行为颇为失检?”
“这个,微臣不曾听说。”,金伯喜十分谨慎。
皇上目光一闪,盯着金伯喜,问道:“朕意废太子,立楚王,爱卿以为如何?”
金伯喜差点儿惊出一身冷汗,皇上不是试探我吧?他抬起头,目光笃定,从容答道:“太子国之储君,关乎国体国运,兹事重大,全凭圣裁!”
皇上似不满意,追问道:“爱卿尽管直言,卿以为太子何如人?”
金伯喜更加谨慎,一板一眼回禀:“知子莫如父,臣怎敢妄言?群臣皆曰太子勇毅果敢,当世大才也。”
皇上哈哈一笑:“爱卿持身中正,不过忒也谨慎了!也罢,朕就不难为你了”
“呃,南方之事朕欲发兵征剿如何?”
金伯喜暗松口气,这事儿无关微妙,他尽可放胆直言:“皇上,微臣以为南方蛮荒之地,山林险阻,瘴疠遍地,大军无所施展,莫若派少许精干人马,暗捣匪巢,方为上策。”
皇上颔首赞许:“果然高见,就依爱卿!”
金伯喜倒驱而出,待到远离殿门,才长舒一口大气,差点儿汗如雨下。
无心听马休肉麻聒噪,王俊又有些发呆。
卫士识得王俊,王将军今日哪儿不对,为何在帅衙前发愣呃,大将军正在议事,待我替您通报?
王俊一笑,说不必惊扰大将军,心中却想,大将军以私事托我,我也不能以公务示众。
正要带诸人离开,衙署内出来一名军士,传令:王俊诸人进见大将军!
王俊十分诧异,大将军怎会公开宣我?又怎知我已回城?呀,俺也糊涂了,城内外遍布斥候暗哨,大将军用兵,不厌细繁!
他引着诸人步入帅衙,帅衙内座无虚席。
马正山端坐帅位,监军王策一旁打横,裘戎、冯毅、刘长、霍峰、吴大鹏、李琦等边关上将俱在,还有一人叨居末座,对着王俊挤眉弄眼,正是刘龙那厮。王俊一见这厮,忍不住心中一喜,顿时畅快许多。
王俊躬身一礼,见过大将军,不提交令之事,不提一路风尘,也不引荐林尧、李葑,更不报张恕行止,只将马槐书信呈上。
马正山慰其辛劳,林尧远来是客,李葑马门佳妇,也不问姓名,一并赐坐。
“爹!”,马休紧跑几步,扑倒叩头。
一见三儿马休,马正山忽然心内一疼,陡然想起长子马伦,好不令人悲伤!马休固然贤能乖巧,比起爱子马伦,那可是驽马比骐骥,相差远矣!
唉,造化弄人,不从人愿!
不过马休毕竟是自己的血脉,也比老二马信那个混账强得多。马正山端详半晌,转悲为喜,含泪笑道:“儿啊,快来拜见诸位长辈!”
马休一一致礼,温良恭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诸将一阵夸奖,这个说英雄出少年,那个讲虎父无犬子,马屁拍得山响,只有冯毅例外,微笑而已。
诸将口里夸着马休,眼睛却时不时瞄一眼李葑,嘿,从没见过这么俊的闺女!
“行了,休拍马屁!”,马正山乐呵呵笑着,制止诸将胡说八道,诸将一阵哄笑。
马正山取出家书,老父笔走龙蛇,跃然纸上:正山吾儿,托圣上洪福,国泰民安,家宅安宁,为父及诸孙俱好,勿念!想我马家,世受圣上隆恩,敢不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以报厚遇于万一!吾儿镇守边陲,荷国重任,前闻捷报,甚慰父心。诚望勿生骄心,直须夙兴夜寐,枕戈待旦,勿使胡虏为虐,方可上报陛下,下安黎庶,此诚为父之愿也!今留孙儿马信侍奉左右,而遣孙儿马休携妇前往,以慰吾儿悬望之心
父亲大人此信用的是明文,通篇冠冕堂皇、歌功颂德,全不似平常家书私信!倒像是故意示人慷慨。马正山眉头紧锁,心下了然,自己结交义兄李清峰,派将迎亲之事,只怕皇上已然尽知
王策问曰:“大将军何故眉头不展?”
此人明察秋毫,乃是皇上的心腹。
马正山摇了摇头。
第二百五十九章 言惊四座()
慷慨家书值万金。
明示山儿圣上心。
马正山叹了口气,将信交与王策,对空一礼,慷慨道:“老父所言甚是!若非皇恩浩荡,吾辈安能建功立业、安享富贵!吾今睹信思人,想起当初在御花园中,品茗赏月,圣上推心置腹,笑语欢颜,此去经年,而恍如昨日,怎不令人慨然而叹!”
此等肉麻之语,王俊从未听大将军说过,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王策扫了一眼书信,点头赞道:“老将军忠贞报国,拳拳赤子之心,可钦可敬!”
他将书信还给马正山,却望着李葑,贺道:“这姑娘和令郎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马正山笑着谢过,知他定有下文,果然,王策问道:“不知亲家公是哪位贵胄高贤?”
“故友至交,指腹为婚,实是生平美事!待来日马某起个折子,也向圣上报喜。”,马正山哈哈一笑,轻描淡写。
王策又要细问,马正山不待他开口,笑道:“马某老矣,只盼我儿早日成婚,我闻王大人精研易传,可否替小儿择个吉日?”
这个小菜一碟,王策慨然应允。
马休却道:“爹!不劳王叔费心,岂不闻黄道回环,因人而吉,因人而晦。天赐孩儿姻缘,天天皆是吉日,明日大吉,今日更好,军营僻远,莫若因陋就简,孩儿今日成婚!”
裘戎等诸将大笑,闹哄成一团。
这娃儿要入洞房,急不可耐!
哈,什么急不可耐,是猴急猴急!
马正山一笑:“休儿,葑儿,今日太促,明日如何?”
李葑在一旁安坐,似乎诸将笑谈打趣与她全无干系。直到马正山如此一说,她才缓缓起身,玉步凰霓,对马正山万福一礼,端端正正,仪态万方,慢条斯理:“叔父大人在上,侄女有下情回禀。”
马正山一愣:“我儿请说。”
他早把李葑当成了儿媳。
“还请马休贤弟另选佳偶,侄女不能与她成婚!”,李葑一语出口,四座皆惊。
马休一屁股跌坐地上,浑然不觉疼痛。
“这,这却是为何?”,马正山有点儿发懵,惊问何故。
李葑款款下拜,不愿直言:“我二人命相不合。”
马正山摇摇头:“命相无稽,岂能作准!”
王策眨巴着眼睛,摇着蒲扇,插言道:“大将军,李姑娘所言未必无理。”
马正山嗔道:“这是何言!岂有此理!”,全不解王策之言既有深意,也是好意——马李结亲有害无益。王策倒盼着散了这门亲事,奈何马正山聪明多谋之人,竟然如此糊涂。
王策一笑:“李姑娘,可否将生辰吉日报与学生?”
“王大人过谦了。”,李葑见他说话客气,也就不便拂他之意。
王策又要了马休生辰,一脸正经,微蹙着眉头,装模作样掐指运算。
诸将都伸长了脖子,唯恐他说出什么歹话来。
王策算了半晌,突然一脸苦相,不住地摇头:“哎呀,恕学生直言——朱雀陷祝融之阵,摧伤羽翼,青龙遭浅水之厄,尽挫龙鳞,你二人宫里命里皆是不合!”
马正山知他精于伏羲八卦,易传演算,听他这么一说,倒叫人心下惶惶。不过毕竟贵为大将军,见识不凡,谋断过人,他沉思片刻,断定其中必有隐情,只是葑儿姑娘不肯明言罢了。
“葑儿,休儿可有妄言薄行惹恼了你?但说无妨。”,马正山目光慈爱,仿佛看着自己的女儿。
“马休贤弟敦敏好学,尊贵识礼,并无薄行妄言。”,李葑怎肯当面揭人之短。
这就不对了马正山摇摇头,知道她终究不肯当众明言。葑儿既肯同来朔方,却又当面拒婚,显然不合常理。待我慢慢问她便罢!
马正山冲诸将甩甩手:“散了,都散了!”
诸将心中有些不爽,匆匆拱手而别。
王策临行,转身再进一言:“大将军还请三思,天命不可违,凡事不可强求啊。”,他看了马正山一眼,意味深长,大步而去。
刘龙拉了王俊,刚要出门,就推搡打闹,忽听马正山呼唤,刘龙吐吐舌头,以为失礼见责,原来大将军单叫王俊留下。
王俊候诸将走远,这才将南行迎亲之事简要报来。
马正山沉默不语,这马李结亲之事,终究还是泄露。唉,军营之中,早有耳目,原也不足为怪。哼,我马正山岂是胆小怕事之徒!人皆知福祸利害,只是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我绝不负朋友之义!
可是,葑儿却当面拒婚,想来只有两种可能
“此处已无外人,葑儿,你只管对叔父直言。”,马正山目光柔和。
李葑恭敬一礼:“叔父在上,葑儿有两句话儿回禀。”
马正山点点头,静听下文。
“其一,叔父高居庙堂,我父避难乡野,两家结亲,此乃取祸之道”,李葑娓娓道来,马正山闻言一叹,果不出自己所料,这女娃是怕害了马家,她越是如此说,自己心中对她越是喜爱。
“这个我儿无须多虑,其二呢?”
李葑沉吟片刻,斟酌字句:“侄女和马休贤弟并非良匹。”
马正山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休儿少年纨绔,不过有叔父在,量他不敢造次!”
唉,又被自己料中,马休果然不争气,得罪了人家女娃!
李葑看马正山待人以诚,乃是仁义长者,她心中着急,如此下去,自己都不忍拂他之意。罢了!若想解除婚约,只得言辞决绝:“叔父,侄女心中另有他人!”
此言一出,李葑自己也吓了一跳,霎时玉面飞红,气息短促,十分窘迫。
马正山一惊,葑儿如此一个淑雅内秀之人,却说出如此豪放之语,实实大出意料之外。
“你,你他,他,他是谁?”,马休面如白纸,心中大痛。
马正山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只留下李葑。
王俊扯着马休离开,马休只觉得天旋地转,兀自一步三回头,回望眼锁定李葑。林尧好像事不关己,负着双手,低垂阔袖,跟着步出门外。
马正山温言道:“葑儿,你只管对叔父直说,叔父替你做主!”
李葑微低着头,面上红霞不退。她不慌不忙,双膝跪地,对马正山行稽首大礼,如对父亲大人。
马正山倒有些慌神:“葑儿快快请起!”
李葑起身坐定,努努力,咬咬牙,狠狠心,说出一段惊人之语来
第二百六十章 生死真情()
葑儿一语惊人心。
长者闻言欲断魂。
呀,想不到竟然如此!
马正山沉默良久,一时不知如何对答,忽然,他大喝一声:“传王俊进来!”
李葑大惊,哀求道:“叔父切莫动怒,一切皆是侄女心思,不干他半点过错”
王俊正在衙外劝慰马休,听得呼唤,赶忙进衙,马正山怒道:“大胆王俊,你可知罪!”
此话从何说起?
王俊满脸懵懂,默然不应。
“好你个王俊!”,马正山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本当汝是诚实君子,厚重少文,熟料你却暗起不良,贼心不小!”,马正山越说越气,一脚将王俊踹倒,嘡啷一声掣出宝剑。
就要取人性命!
王俊一惊,莫名其妙,自忖并无过错,此中必有缘故!
马大将军兵戎万机,杀伐决断,而从无妄动,为人虽多促狭,心中实无险壑。
今日这是怎么了?
王俊对大将军历来万分敬重,料他断然不能无辜杀人!是以并不如何害怕,也无片言分辨,只待大将军说明原委。
李葑却惊吓得不轻,只怕马正山盛怒之下,妄杀无辜。她也顾不得羞赧,挺身挡在王俊身前,心中突突乱跳,口中疾言分辨:“叔父息怒!此事与王将军无干,皆是葑儿暗起情愫他实则一无所知!”
暗起情愫?王俊大惊失色!仿佛头上挨了一闷棍,眼前金星乱窜,霎时天旋地转。
天也!没有听错?
她心仪之人这,这这不是真的!
马正山冷笑道:“与王将军无干?如此甚好,甚好!”
他高高举起宝剑,悬于李葑头上,面色十分阴鸷:“你既生此妄心,休怪叔父心狠!”
李葑紧闭双目,暗叹一声:此人身为大将军,果然杀伐决断,冷酷无情,全不顾与父亲大人过命的交情。
王俊看大将军不似做耍,一把将李葑拉到自己身后,对马正山深施一礼:“大将军息怒!王俊情愿替她受过!”
哈哈哈,好一个替她受过!
马正山止不住地冷笑:“既与你无半点相干,你受的哪门子过!”
“既然她假托王俊,便是王俊之过!”,王俊心念激荡,扶摇不定——兴许她与马休心性不合,便假说寄情于我
这事儿哪开得玩笑!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人害伤李葑分毫!哪怕你是堂堂大将军。
事已至此,李葑顾不得羞怯,直抒心意:“王将军!请恕李葑不避羞耻适才所言却并非托辞!”
啊王俊晕头转向,双颊发烧,一时张口结舌,不知所对。
“我敬你先人后己,厚德载物!”
“我敬你智勇双全,不避艰险!”
“我敬你秉性刚烈,不惧霸强!”
“我敬你英雄气概,足托大事”
李葑说着说着,满脸通红,又害羞起来。
“倒惹得王将军枉受牵连了!”,李葑低下头,轻叹一声。
“呵呵呵!看你两个你遮我挡,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好不热络!”,马正山似怒非怒,似笑非笑。
“不过,葑儿啊,葑儿,可惜你一个女娃,空有一腔柔情,怎奈他人无意,也是枉然!”,马正山似嘲非嘲,似讽非讽。
李葑羞臊得玉面飞红,又霎时惨白,心中一沉:是也,此事却也唐突了,不知君心可似我心
王俊心中激荡难抑——自己受人之托,一心护她周全,从未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可此时,这样一位璧人,贤德淑雅,貌赛天仙,却对自己倾诉真情——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即便有这等好事,又怎会落在自己头上,只疑腾云驾雾,身在梦中!
这不是真的!
这,这,可这怎不令人心中悸动,畅快之至!
其实,自己对她何尝没有景仰,只是,那一直深埋在梦里!
不敢去想!
王俊陡起升起一股冲天豪气——想我堂堂男儿,自当顶天立地,断然不能令她弱女子受难!
他拱手一礼,慷慨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