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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意是想叫他梦中回神,压根没想过他会回应,谁知他神情恍惚片刻,大概是认出了眼前余舒,眼神中锋芒迅速褪,轻轻嚅动了两下嘴唇。
“”
耳朵尖抖了抖,余舒瞪直了眼睛,往前一凑,盯死了景尘嘴,想要确认方才不是她幻觉:
“景、景、景尘?”
景尘眨了下眼睛,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身,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喉咙,余舒满是焦急目光中,不大确定地动了动嘴唇:
“小鱼?”
这一声轻哑到几近不可闻,但余舒和景尘都没有错漏,景尘愣住,余舒则是惊喜地差点跳起来,她抓起景尘手上下摇晃,兴奋地脸颊都泛红:
“你能说话了,哈哈,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连几声“太好了”,把余舒欣喜若狂统统表达出来,反倒是景尘这个当事人,看到了她兴奋到发光脸,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喜悦,同她一起扬起笑脸。
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这大概是打从他失忆以来,所发生好一件事了。
能够重说话,这是不是表示,不久将来,他也能够重想起忘掉一切,那些他想要记起来,却又记不起来重要事。
景尘忍不住去希望,他看着余舒比他还要高兴样子,心中盈满喜悦,似是找到了宣泄出口,未曾多想,便顺从心意,向前倾身,一手将她带进怀中,一臂拥过她纤细后背,伸手抱住她,将汗湿额头埋她肩上,管嗓子火辣辣发痛,却还是难以自抑地想要出声:
“小鱼。”
他始终记得那天夜晚他漂泊船上醒过来,脑中空无一物,记不得生前,不知道身后,那样惨淡空白下,却还能有一个人告诉他,他是谁。
他有多感谢,他无助无望时候,能有这样一个人陪伴他身边。
余舒突然被景尘搂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趴他胸口上,听着他热乎乎心跳声,还有肩窝上那一声说不清道不楚轻唤,念着她名字,她心中某一处轻颤,等到她再回过神,已经反手回拥住他,两手他精瘦腰间收紧,鼻子微微发酸。
太好了,他能有所康复,真是太好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抱一处,忘记了方才一场虚惊噩梦,分享这一刻相同喜悦——直到余小修大呼小叫声门口响起:
“你们俩干什么?”
余小修厨房听到景尘那屋动静,好奇来看,一过来就看到这么一幕,景尘抱着他姐坐床上,平时他们走近,他念景尘情况特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现两个人竟然给他搂搂抱抱起来,这还得了
余舒和景尘闻声扭过头,看着门口一脸“捉奸”脸余小修,顿了下,余舒先回过味,脸上一热,“嗖”地把手从景尘腰上拿开,他胸前一推,挣开肩膀,飞地从床边跳起来,后退两步,以示清白。
但余小修该看见还是看见了,气冲冲地上前去把他们两个分开,瞪上景尘一眼,便拽着脸蛋红可疑余舒出了屋,“嘭”地一声大力将门带上。
景尘糊涂地看着被甩上屋门,掀起被子想要下床,左手刺痛,低头去看,便见虎口背面,清晰地印着一排牙印,有一处破了个红红小口。
他抬手想要把血珠舔去,刚放到嘴边,又停下来,把手拿开,盯着那一排细小牙印看了看,脑中晃过余舒眯眼笑时嘴角那颗尖尖虎牙,莞尔一笑,拇指虎口上轻轻一抿,就放下手没再管,起身下床。
虽他不知道小修什么生气,但看他刚才拉小鱼出去恼火模样,他觉得还是出去看看好。
第一百七十三章 搂搂抱抱
第一百七十三章 搂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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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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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绝不放过
余小修把余舒拉到大屋,关上门打算好好给她讲一讲礼义廉耻,还没刚起话头,就听见景尘外面敲门,丢开余舒,转身把门拉开,对着门外没好气道:
“我们哥俩有话要说,景大哥你先回房休息。”
说着就要重把门关上。
景尘看一眼余小修身后冲他偷偷摆手使眼色余舒,一手挡门板上,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喊道:
“小、修。”
“叫我做什——”话到一半,余小修表情突然凝固,呆呆地看着方才出声叫他景尘:景、景大哥你,你刚才和我说话么?”
余舒身后拍拍他肩膀,得意道:你景大哥能说话了,高兴吧?不少字”
余小修惊讶地点点头,被这突如其来好事冲了下脑子,一时是忘记刚才这两人屋里搂抱事。
“那你还愣着,”余舒推推他肩膀,“去,看看灶上水煮开了没,橱柜里有我前天买菊茶,泡一壶给你景大哥润喉咙。”
“哦、哦,好”
余小修稀里糊涂地被糊弄走了,余舒逃过一顿说教,松了口气,扭头对上景尘困惑目光,不自地拢了下耳鬓松落头发,招手让他进屋坐下,站他面前问道:
“你这会儿感觉如何,嗓子疼不疼,有哪里难受吗?”不跳字。
景尘摇摇头,忽记起他现能说话了,便张口,有些晦涩地吐字:不难、受。”
“真?”余舒不大信他,主要是他前科太多,她将油灯点着,端起来凑近他:你张嘴我看看,啊——”
景尘听话地张开嘴,余舒借着灯光看到他舌苔后面喉咙红红,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明天得请个郎中来家。”
把油灯放下,余舒出去打了一盆清水,拧了手巾递给景尘擦汗,他对面坐下,想问问他刚才做什么噩梦,又怕他刚刚恢复语言能力,说太多话会伤到嗓子,便将好奇心压了下去。
景尘将手巾捂脸上,回忆着梦中残留片段,深吸了一口气,拿掉手巾,转头看着余舒,神色犹疑不定,慢慢地说:
“我、好像,梦到我失忆、之前事。”
余舒身体往前一趴,紧张道:你想起什么来了?那知不知道是谁把你害成那个模样?”
她到现还记得景尘刚被捡到船上时半死不活样子,他身负武艺,能将他伤成那样,对方肯定不是善茬。
景尘摇头,表情失落:只是、梦到,有一群人、追赶我。”
“哦,”余舒失望地坐了回去,看看他额角耳鬓汗湿头发,温声道:先别想那么多,等下烧好热水去洗一洗换身衣裳,吃过药早点休息。”
景尘点头,扶着桌子站起身,余舒跟他后面,目送他回房,她仰头看着天上露头月亮,一个人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因为夏江盈死带来沉闷,被景尘恢复声音喜悦冲淡,她深呼吸,连换了几口气,心情轻松不少。
“啪、啪”
院门被敲响,但没听见叫门声,余舒心想是夏明明回来了,上前去开开门,果然见夏明明一个人站外头。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你一个人,也没让护卫送你?”
天黑看不清楚夏明明神情,余舒说完话,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应,也不见她进门,心说不对,想要拉她进来,刚伸出手,就被夏明明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阿树。”
冲力让余舒后退了一步,脖子上传来湿热,让她知道夏明明哭,稍一迟疑,便将手放她后背上拍了拍,侧头低声问道:
“怎么又哭了,听小修说你不是上大理寺不跳字。
“是我害死了四姐。”
夏明明语出惊人,余舒脸色一变,一手将她拉进门里,一手把院门带上了,扯着她回了屋,路过厨房门口,冲出来看热闹余小修摆了下手,让他外面待着。
关上屋门,余舒按着夏明明她床上坐下,把灯放床头,转过身来,神情严肃道:
“你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把你四姐害死了?”
夏明明垂着头,抽了一口气,两手抱着肩膀打了个哆嗦,红着眼睛道:
“我今天到大理寺去询问案情进展,偷听到审案楚大人同属下说话,讲那行凶者能太史书苑进出不留半点痕迹,必是熟悉内院之人,行凶作案早有预谋,夜晚从后窗潜入内室,要杀,也许不是我四姐,而是住东阁第二间房里纪家小姐。”
夏明明哭直喘气:
“假如、假如我没有去找四姐,四姐就不会同纪小姐换房睡,原来都是因为我,四姐才会遇到这种祸事,是我害死四姐,是我。”
余舒虚惊一场,刚才她还当夏明明真做了什么,原来是想通了夏江盈和纪星璇换房这一点关键,不过看她这副悔恨交加样子,还不如让她继续糊涂着。
想了想,余舒她身边坐下,拍拍她膝盖,劝道:明明,你先别胡思乱想,你忘了吗,那天你做噩梦分明是梦见你四姐下雨天出事,结果呢,她被害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下雨是不是。”
夏明明恍惚地点头:对,那天晚上没有下雨,我梦到是下雨夜里,不会错。”
“所以啊,你想想,如果你没有去找她,那她即便没有一个不下雨晚上出事,也会一个下雨晚上出事。这同你去不去找她,有什么关系呢?再退一步讲,是你四姐自己决定要同纪家小姐换房间住,杀害你四姐是那凶手,要怪也得怪那杀人者凶残,怎么能说是你把她给害死了?”
余舒知道她这样开导夏明明有点牵强,因为就连她都觉得夏江盈会提前出事,坏了她同纪星璇换房间这一点上,但是死者已逝,活着人再怎么悔恨内疚,死掉人也不会重活过来。
听了余舒话,夏明明渐渐停下哽咽,缓缓转过头,眼神中摇摆着不确定,像是渴求一个说服自己机会,紧张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这样吗?”不跳字。
余舒暗叹,握住她手,道:
“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是什么能人教我易术吗,我告诉你,教我易学师父曾经对我耳提面命,他说,‘福祸能避,生死难逃,今朝少一灾,来日还一报。’这占算可知生前身后事不假,但命理难违,说什么人定胜天,这世道上能与命争,又有几人?你瞧古往那些大贤,我朝开来易子,到后不都是难逃一个死字,你四姐这若是祸,那她就是没躲过去,这若是死劫,又岂是能轻易逃避。”
当日赵慧命悬一线,她硬是救了她,事后青铮道人对她大发雷霆,虽她不知他是使了什么法子替她免过报应,但是她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能比师父本事,可以罔顾人生死命数。
这也是为什么她知道那夏江盈或将遭遇杀身之祸时,一开始抱着袖手旁观态度,未曾全力解围,她恐怕夏江盈这不是祸,而是死劫,若为她所改,这一次可没有青铮道人帮她豁免。
怕不是知道要面对什么,而是不知道你要面对是什么,她承认自己畏惧,并且不以为耻,因为这世上她能做事有很多,不能做事也有很多,她用来区分能与不能原则,叫做——代价。
有些事值得,有些事,不值得。
好像当初她昧着良心赚那些黑心钱,为弟弟于磊支付高额医疗费用,外人看来是无耻,对她来说,却是值得。
夏明明听完余舒话,虽一时不能全然理解,但之前恨不得以死谢罪念头是打消了,她看着余舒灯光下分外明亮眼睛,心中阴影被驱散走一些,忍不住又靠进她怀里,两手抱着她,把眼泪擦她衣服上,鼻音重重地说:
“谢谢你。阿树,能遇上你真好。”
余舒有几分纵容地拍了拍她脑袋,她喜欢被人信赖感觉,这会让她想起弟弟于磊,那个凡事都要她跟屁股后面操心孩子,不论他长到几岁,不论他是否早有担当。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想起于磊,之前忙着谋生,她几乎没什么时间去思念远离她五百年家人。
不知不觉大半年过去,不知他们如今过可好,是不是已经从她离世伤心中走脱。
她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咚咚”敲门声,唤回余舒跑远思绪,侧耳便能听见余小修门外头说话声:
“景大哥药煎好了,你们说完话了吗,咱们做晚饭吧。”
“知道了,这就来。”余舒响应一声,拍拍夏明明示意她松开自己,“擦擦眼泪,你一个人坐会儿,我去做饭,等下告诉你一件好事。”
“嗯。”夏明明点点头,起身到脸盆架子前,掬了把水拍脸上,清醒后,抬起头,看着镜中晃动人脸,闭上眼睛,默默念道:
四姐,我发誓,绝不会放过那些害你人。
余舒一打开门,就听到余小修肚子老大一声“咕噜”叫响,忍俊不禁:
“饿了?”
余小修揉揉肚子,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脸。
“走,这就给你做饭去,来帮我打下手,”余舒按着他肩膀,亲昵地推着他走去厨房,抬头看一眼夜空中月亮。
不管人是如何悲欢离合,月该圆时,终须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绝不放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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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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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到此为止
因为培人馆闹事,薛睿拖到第二天,才有空到祥和易馆去查访,太史书苑小姐不常见到,难得来一次,易馆中易客和伙计都有印象,薛睿不难打听到,就夏江盈出事几天前,确是曾来过这里找书。
这件事表面上看,是同夏江盈死没什么关系,薛睿却嗅到了一丝猫腻,当天中午回来,就又去了一趟太史书苑,这次是专程为找纪星璇。
薛睿坐花厅里等候,让仆妇进女馆内去传唤,不多时纪星璇便露面。
“薛大人。”
薛睿看着停门口朝他行礼纪星璇,将目光她重覆了面纱脸上一停顿,放下茶盏起身:
“薛某此时来访,打扰纪小姐午休。”
纪星璇摇摇头,挑了薛睿斜对面茶椅入座,褶好裙摆,才抬头问薛睿道:薛大人找我,是为了盈姐案子吧,有什么话要问,我定知无不言。”
薛睿微微一笑,神色朗然:今日不为公事而来,只是探望小姐。”
“欸?”纪星璇眼中写着意外,三个月前她同薛睿差点定下婚约,之后男方反悔,他们不论如何都不是相互探望关系吧。
“夏江小姐出事后,原先屋子到底不方便,你如今还女馆,有换了房间住吗?”不跳字。
薛睿恰到好处地关心,并不让人感到唐突,纪星璇按下疑窦,答道:
“我白日会馆中休息,到了晚上会回宅邸,如今并不女馆留宿。”
薛睿道:这样也好,毕竟出了那种事,回府中住要安全。不过大衍试将行,我没记错话,你是会入考星象一科吧,晚上不用到占星台去观望,会不会有所影响?”
提到了自己专精学科,纪星璇眼神明显有所变化,对他笑了笑,语调中带着自信:
“平日多念经,便不用临时抱佛脚。”
薛睿本是善谈之人,又见多识广,有意无意地挑拣纪星璇感兴趣话题,两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直到仆役进来换茶,才发现不知不觉两人竟过去大半个时辰。
薛睿这才止住了话题,站起身,向她道辞:时候不早,我还要回大理寺一趟,今日叨扰了,还望你不要以为薛某是唠言之人才好。”
纪星璇也站起来,一边送他往门外走,一边道:何来唠言之说,今日一晤,是觉传言不可信。”
薛睿停门口,转头问道:哦,是什么传言?”
纪星璇眼神闪闪,半垂了螓首,不大好意思地启齿:皆说公子纨绔,好酒喜乐,又爱外游玩,不思不思正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