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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余小修小声道。
余舒往跟前凑了凑,侧着耳朵:说什么?”
“因为我怕他缠上你,”余小修悻悻地放下手,干脆一股脑把话说出来:我和景大哥说过,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就要成婚做夫妻,景大哥现是一根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你这些日子近身照顾他,没少逾礼,要是让他知道你是女,肯定会多想,我我怕他到时候会缠着你。”
余舒直起身,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家弟弟,开始有些自责,她近是不是对余小修教育问题太不上心了,不然他怎么有工夫琢磨这些“大人”事,这是他这个年纪该操心吗?
“小修你听好,我如此照顾景尘,一是出于道义,二是出于情义,做人要知恩图报,景尘还义阳城时就救过我们一次,后来他又帮过我一个大忙,他待我有义,我视他为友,若他重伤时有什么行为上逾礼,那也是权宜,同你说肌肤相亲不可同意而语,至于你所说,怕他缠上我,你觉得,景尘他是那种人吗?”不跳字。
余舒一本正经地同余小修解释,余小修听红了脸,自觉刚才说话过分了一些,正要开口认错,就听余舒话锋一转,接着道:
“不过,你有一点说没有说错,景尘他现是有些一根筋,说什么信什么,我刚才和你说那般情理,他未必可以领会,也罢,就先瞒着他,等他多通晓些世故之后,再和他讲吧。”
余小修抬头,愣愣道:这么说,是先不告诉他了?”
余舒点头,她会临时改主意,是想到方才门口,景尘询问她是不是要娶夏明明,他这种一板一眼严肃,倒是和失忆之前没什么变化,余小修话提醒了她,果真让他知道自己是女人,说不定还是一件麻烦事,与其到时候让大家都别扭,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好了。
余舒不想承认还有一点,刚才她正要对景尘坦白时,被余小修拉走,好不容易酝酿起来情绪没了影,再叫她开口,真不是件容易事,想想她要怎么和景尘解释她从男人变成女人,她就头疼。
姐弟俩这边商量好,正要回屋去,一扭脸,却看见墙角露了半边身子出来夏明明,不知她哪里听了多久。
余舒皱起眉,余小修则干脆气恼道:你偷听我们讲话。”
被发现,夏明明大大方方地站出来,甩了余小修一眼,神色了然地对余舒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他,我说呢,难怪船上时候,你们会那么心力地照顾一个陌生人。”
还林中求生时,夏明明总听余舒和余小修“景尘景尘”地叫,还以为这是他们给景尘起名字,现听到他们私话,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认识
余舒和余小修互看一眼,前者推着后者肩膀往前走,视若无睹地从夏明明身边经过,往房间方向走去。
“小修,待会儿你记得帮景尘洗头发,换洗内衣都纸包里头,小那套是你,大小别穿错了。”
“姐,你、你这种话别这么大声说。”
“我是你姐怕什么。”
被无视地夏明明傻乎乎地干站了一会儿,看那对姐弟走远,分别进了房间,才猛地回过神,追上去。
“阿树,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做什么不理我。”
余舒正整理榻上衣裳,扭头看着冲进来质问她夏明明,神色不变道:
“门关上。”
“哦。”夏明明关了门,落上栓,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蹬蹬蹬走上去,气冲冲道:和你说话呢,你别想和我装傻,你们之前就认识景尘吧,到底怎么回事?”
“过来洗澡。”余舒抱起换洗要用内里汗衫,一手拉住夏明明手腕,拉着她进了内室。
进了室内,看到屏风后头冒着热气大浴桶,一扭头见余舒已经开始解衣裳,夏明明立即就把刚才要问话全都忘脑后,结结巴巴道:
“你、你和我、我一起洗?”
余舒白她一眼,“不然呢,你打算用我洗过水?赶紧,你身上都要馊掉了,先站外头冲干净,等下给我擦背。”
于是乎,夏明明晕晕乎乎地跟着余舒一起洗了澡,小半个时辰后,头重脚轻地从屏风后出来,躺床上,看余舒套上长裤短靴,盘起发髻,神清气爽地出了门,到后她都没能问出个所以然。
余舒离客栈稍远一间大医馆里请了坐堂老郎中,直接用马车把人载回客栈里,引到内院楼上,为景尘诊断。
对于景尘身上伤情,余舒编了一套说辞,应付了那老郎中惊疑。
“令兄想是受伤时未有及时救治,延误时机,亏了精气,他现下气血不足,经脉阴寒,所幸他身体底子好,想是练过功夫,身有内力护体,才不至于坏了脏腑,毁了经脉。这内伤之症,老夫无能为力,只可开一张温养药方,且慢慢调理身体吧。”
听完这诊断,余舒松了口气,她看着景尘沐浴后,虽沾上些气色,扔难掩虚弱样子,恍然回忆起初见时,他踏月而来,翩然自如,一身世外,不染红尘光景,心情蓦地沉重。
曾经那样来去自如,现却成了寸步难行,走几步路都要喘气。
余舒将老郎中引到一旁,悄声问道:您是说他还受了内伤吗?”不跳字。
老郎中慢声道:老夫行医多年,也曾遇过一些江湖人士,悉闻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单是皮肉伤,并不会至于如此,无非是内伤,才会导致气血亏空,身体虚弱,公子若是识得其他武人,不妨请为令兄疗伤,辅以汤药,当有事半功倍之效,相信不出三个月,令兄就能痊愈。”
余舒追问道:那要是找不到人为他疗伤呢?他得多久才能好利索了?”
老郎中想了想,道:若调理得当,则半载一年,久则三五年休养,且不可再轻易动武。”
余舒沉思片刻,谢声道:有劳郎中,请你给开方子吧,待会儿我送你回去,顺道抓药。”
当场开过方子,余舒一味味询问过药材功效,景尘坐床上,看着她方向,耳尖轻动,眼神黯下。
余舒亲自送老郎中回医馆,抓药后,又街上采买了一番,再回到客栈,已经是傍晚。
四个人吃过晚饭,余舒让余小修和景尘早点休息,自己则同夏明明引亮了烛台,书案边并排坐下,取了一把铜钱,铺开纸墨讲解,开始教她六爻入门口诀。
夏明明本就有易学功底,甚至比余舒还要扎实,余舒教她并不费什么力气,用了半个时辰教授她基础卦眼,就让她自己琢磨,叮嘱她打便睡,就自己回内室软床上。
夏明明总算涉足梦寐以求易术,整个晚上兴奋睡不着觉,余舒一整天累够呛,挨着枕头就睡过去,全把外面叮咣叮咣掷铜板声音当做背景。
第二天醒过来,她睁开眼看看对面床铺未动,披了衣裳出去,见夏明明两眼通红地坐桌边,便皱眉道:
“你一夜没睡?”
夏明明揉揉眼,紧抓着手中铜板,冲她兴奋道:阿树,这真好有趣,我把你昨天教我都弄懂了,你接着给我讲别处吧?不少字”
余舒不悦道:你先去睡觉,休息好了再说。”他们从小镇坐了一夜车到开封府,昨天方客栈住下,算算时间,这丫头有两夜没睡了。
夏明明撅嘴道:我不想睡,你教我嘛。”
看她不听劝,余舒脸一沉,道:勤奋是没错,急功近利却不可取,感悟六爻需宁静致和,戒骄戒躁,你若是这样,即使教会你,你也用不了,那我何必白费工夫教你,你不要学了。”
夏明明一听就变了脸,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太久,下半身发麻,她身子摇晃了一下站稳,一边慢腾腾往屋里挪,一边可怜兮兮道:
“人家去睡还不成吗,干嘛吓我。”
余舒懒得搭理她,看她进去拖鞋上床,才到门口喊来小二,叫他打水送到房间,再送三份早点到隔壁,梳洗时,听见屋内鼾声,摇头失笑,把手巾折好搭洗脸盆上,轻轻关了门到隔壁去吃早点。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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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安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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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安陵城
吃过早饭,余舒让小二把她领到后面厨房,找了个空闲伙计,把昨天给景尘抓药包煎煮,好了以后端回楼上。
景尘躺客厅睡榻上,看余舒进门便坐起来,余舒把热腾腾药碗端给他,让余小修搬了把椅子,坐他边上,看他喝药。
“趁热喝,小心别烫着嘴。”
点点头,景尘汤匙碗里搅了搅,便端着一口气喝下,浓重药味冲进嘴里。
“苦吗?”不跳字。余舒接过空药碗,把手巾递给他擦嘴。
景尘摇头。
余舒吸吸鼻子,笑道:骗人,这药闻着都苦死人,昨天看见街上有卖西瓜,待会儿我出去买个回来,咱们杀着吃。知道西瓜是什么吗?就是这么大个儿,绿皮青衣,里头瓤是红,还有黑籽,吃着水甜。”
又扭头去问余小修:小修吃过西瓜不?”
“没。”余小修听余舒讲述,就觉得口干,挠挠头道:只是见人家吃过。”
余舒道:那我现就去买个,拿回来先叫小二放井里镇着,正好等明明醒了一起吃。”
景尘目光一动,想起来什么,伸手拉拉余舒袖子,余舒习惯地伸出手,用目光询问他。
景尘她掌上写到:‘你是要娶夏姑娘吧?不少字’
还是昨天那个问题,隔了一夜,又被景尘重提起来,余舒头疼了一下,心里措辞了一番,对景尘道:
“小修是不是和你说过,男女之间,有过肌肤之亲,就要成婚嫁娶?”
景尘看看尴尬地站一旁余小修,迟疑地点点头。
余舒把脸一板,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我告诉你,他说不对,男女婚事,首先要两情相悦,双方情愿,再要媒妁之言,才能谈论嫁娶,我和明明之间一无男女之情,二无媒证,自不能成说,我现下和她同处一间,是因情势所夺,我二人清清白白,纵有些失礼之处,亦不是发乎情爱,无逾越地方,谈不上婚嫁,懂了吗?”不跳字。
景尘困惑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小鱼说话,他不是很能理解,可却知道,她不会娶夏姑娘。
余舒看到景尘眉眼一动,露了笑容,眉清目秀,俊叫人花眼,莫名其妙道:笑什么?”
景尘脸色一阵茫然,他笑了吗?
“哦,对了,”余舒突然想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认认真真地叮嘱景尘道:往后,除了我话,不管别人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轻信,免得被人唬骗,记住了吗?”不跳字。
景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确认了她话里意思,听话地点了下头。
余小修搂着金宝边上偷偷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姐嘴里说那个“别人”,不就是他么。
看景尘温顺样子,余舒心里一痒,伸手就想揉揉他脑袋,抬到一半又觉得不合适,怎么说都是同辈,回头景尘记起来这出还不得同她翻脸,便落他肩膀上,拍了拍:
“记住就行,你躺着休息,我出去给你们买好吃。”
四人客栈住了五天,养足精神后,余舒城中找到一家镖局,打听了专门去京城路,付了三十两银子做订金,雇用一辆马车送他们到京城。
准备好干粮衣物,临行前占卜问凶吉,隔日一早,他们便出发上路进京,去往大安朝国都,安陵城。
因为之前随商队出行留下点阴影,余舒这次特意找了镖局花高价请人保驾护航,四个人上路,充作兄弟亲友,同行有三个镖师,各自背负刀剑兵器,一人驾车,两人骑马跟随,路上吃住,同行打点费用都算余舒。
镖局镖师很有经验,不但认路,还能找到沿途实惠酒家客栈,余舒心想着早日到京城安定下来,就没路上多做停留,他们白日赶路,到了黄昏就投宿,终于半个月后,抵达了京畿一带。
近京地界,城镇渐密,农田广袤,途中所遇百姓,穿着打扮,皆有别与南方,口音直正,比之吴语要轻。
复行半日,终至京城门外,八月中,午时炎炎,一揭窗帘就有一股热气涌进来,余舒看看车外并行排队等候入城旅人车马,就听车外镖师道:
“余公子,前头要下车才能进城,你看是不是你们先下来?”
“好。”
余舒和夏明明各自背上行囊,让余小修扶着景尘下车,驾车镖师将车子驶去别处停放,剩下两个跟余舒他们后面,将他们送进城中,他们护送任务才算是达成,能收尾金。
城门前排了十丈长队伍,人声鼎沸,余舒仰起头,入目一片宏伟,三丈高巨墙宛若长龙横卧,东西不见头尾,斗拱鹿角城门头上贯刻着三个朱红大字——“万兴门”。
“热死了。”夏明明一手放耳朵边扇风,一手擦着额头上汗,口中抱怨。
余舒摘下背上斗笠,扣她头顶,道:热了就喝口水。”
那边余小修拧开水囊递给景尘,见景尘摆手,才就嘴去喝了两大口解渴。
“咦,不是说不让行车吗,那他们怎么能坐车进去?”夏明明指着前方疑惑道。
余舒看向她手指方向,就见守城卫兵们疏开了一条路让一辆马车通行,并不觉奇怪,哪里都有特权人士,遑论京城这种遍地富贵地方。
果然,镖师道:那必是安陵城里官家车马,常来常往,守门都认得,哪敢故意阻拦。”
夏明明悻悻地放下手,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们一行人排了半个时辰,才挨到前头,卫兵们一板一眼地一一盘问了他们来自何地,进京作何,听到余舒几人说是来参考大衍,态度才好上一些,没有检查他们行囊,便允通过。
朝前走上十几步,一出城门洞,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大路由南至北,路面宽敞,能容三车并行,石板平整,足不颠簸,脚下坦然一片。
大路两旁,整齐林立着楼屋,重檐飞翘,钉头磷磷,多是各色商铺,招牌展展迎风,黑红褐绿,也有酒家垂壶,香飘街头,路上行人来往,衣鲜髻整,神态自有一番大方,不似乡地龊龊。
站这天子脚下地处,若是小城来人,无端就会缩手缩尾,余小修瞪大了眼睛稀奇地左右顾盼,微微张着嘴巴,十足小乡巴佬,夏明明和景尘就要收敛许多,前者大概是来过,后者则是自身气度。
唯有余舒,稀罕了两眼,便扭头去与镖师说话,拽上挪不动脚余小修,隔条街上找了一家茶铺子,请那两位镖师喝了凉茶,将剩余二十两“运费”付清,顺道打听安陵城中去处:
“刘二哥,你看我们想先找个地方落脚,这城里哪有环境好又便宜店家?”余舒路上打了算盘,开封府吃吃喝喝,加上路费消耗,她那五百两,现已是去了一半,剩下三百两,可得计划着花,好是空出来钱,购置一处民宅。
“我记得西四街上是有一间云来客栈,吃住齐全,不过便宜一晚也要一两银。”那被余舒问道镖师头子面有感慨。
“便宜也要一两银啊?”余小修心疼地说。
夏明明边上嘲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安陵城能同别处比吗,随随便上酒楼吃一顿饭都要二三十两花销,住一晚只要一两银,还算贵吗?”不跳字。
余小修斜她一眼:又不是花你钱。”大概是第一印象太差,余小修始终没法子把夏明明当女孩子瞧,就没多少忍让。
“你——哼。”夏明明羞恼地撇过头,要不是船上出了事故,随身财物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