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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小声点,嘘、嘘,”余舒把手比嘴唇上,示意他安静,低头凑到他耳边:姐姐才没那么好心替人做小呢,现不是没法子吗,三老爷派人盯着我,你又不能动,咱们只能暂时先应付应付他们,再寻机会脱身,你赶紧把伤养好,其他都不用管,乖乖等我安排就是。”
余舒没把曹子辛事告诉余小修,是打算先弄清楚他那头是出了什么事,她曾屡次蒙受他恩惠,欠了他好几份人情,这次她要坑纪家,可不想把他一起坑进去。
就余舒考虑着如何联系曹子辛时,薛家大少爷却第二天一早,主动找上了门。听说来人身份,纪家家仆客客气气地把人请进了门,另一头就匆匆跑到后院去通知了。
因为是上午,家中只有纪老2,听到禀报就赶紧去了,到了南苑茶室,见到了等候厅中薛大少。
“薛公子。”纪孝春一瞧见薛大少就想起来昨天薛家别馆门前被马匹冲撞事,想着这人还是他未来女婿候选人之一,心有不,却没表现出来。
薛睿正背手站一幅丹青下欣赏,闻声转头,看来人,施了一礼,比起昨日目中无人,今天还算是客气:
“纪世伯。”
这一声世伯喊纪孝春受宠若惊,正要顺杆子往上爬,就见薛睿转身指了墙壁上画,道:
“刘向南画是上品,但书法向来不工,因而他流传后世画上,鲜有题字,这一副落款是刘向南印,画也不错,可惜这一首工笔小笺就露了假,素闻义阳纪家好客善友,待客之处却还挂着赝品么?”
薛睿品头论足后,扭头看着一脸僵笑纪孝春,不等他回答,就退步到椅子上坐下,捧起茶道明来意:
“听说贵府四小姐探病回家,现还府上,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纪孝春傻眼,他话还没说一句,这薛少爷就直接提出来要见他闺女了,这要求明明不合宜,偏让他提理所当然一样。
“这这恐怕不方便吧。”
星璇前几日才知道家里有意安排她同薛家亲事,虽说是瞒了她一部分,但现叫她出来见薛少爷,不知那孩子会不会多想。
“不方便?”薛睿磕了下茶盖子,挑眼看着纪孝春:我没记错,纪小姐是太史书苑学易,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姐吧,我之前外游学,不曾有机会京中见得,现登门来拜访,有何不方便,难道是她生病了?还是出门外?”
纪孝春脑门上已经冒了汗,总不好咒自己女儿得病,亦不好说自己女儿出去乱跑,无奈应承:薛公子稍等,我派人去唤她。”
“有劳世伯。”
纪孝春出去喊了下人,耳语几句,扭头看了眼坐茶室里左右观望薛大少,前两次偶见,只当这薛少爷是个纨绔,今天一见,又觉得不简单起来,自己女儿和他同处一室,别再吃了亏。
这么想着,纪孝春心思一动,就又招了个下人:去,到跨院里把三老爷家余小姐找过来。”
“是。”
下人去了一顿饭工夫,纪孝春就陪着薛睿坐茶室,忽听见门外一串清脆佩环碎响,便知是女儿来了,薛睿亦是听到动静,放下茶往门口待,只见地上一条纤长人影,半身藕裙,衣卷苏荷,跨了一只黄绣足,露了半截雪袜,素手执帕,撩提裙边,放下时,抬头是明月额,黛眉尖,半条香帕覆住了芙蓉面,不见颜,一双慧眼如星天。
这便是纪家,纪星璇。
“爹爹。”
纪孝春一看见宝贝女儿就精神了,站起来引荐道:星璇,来,这位公子就是薛尚书家薛公子高才。”
纪星璇半转了身,看了看薛睿,她擅相面,观对面是个眉端目朗年轻公子,便大方地行了礼:薛公子。”
薛睿展眉一笑,煞是英气逼人,“纪小姐。”
纪孝春旁边看了这一对年轻人,就想起来一句“金童y女”,暗道若是皇室攀附不成,这薛家大公子倒也配得上他女儿品貌。
这头纪孝春相女婿,那头已经走到门口余舒也往里面打量,她看看门里头三个人,纪孝春她认识,那披了薛大少马甲曹子辛她也认识,至于那个蒙着面纱小姐,一定就是纪家星璇了。
头一回见到纪星璇本人,生理反应之下,余舒脑子里冒出来头一个念头,便是:这就是因为一块玉使得她前身被关祠堂里闷死那位小姐。
第二个念头是:这就是那个命格奇高,需要她这狗屎女顶替做小妾那位小姐。
这么一想,余舒由不得暗自哂笑,这还叫是往日有仇,近日有怨呐。
她一提气,整理了表情,出声道:二老爷,您找我来?”
闻言,屋里三人转头,便见门口多立了一个姑娘,松垮灰布裙子,洗白短衫,素着头,净着脸,乖巧地望着门里面。
薛睿皱眉,纪星璇讶然,纪孝春又僵了脸,看一眼薛睿脸色,暗道一声糟糕,忘了让人嘱咐这丫头打扮了再出来,这下坏了,这邋遢样子给薛少爷亲眼瞧见了,会不会用不着等三天,这薛家就反悔了。
薛睿指着门口,不确定地扭头问纪孝春:这,是昨天上别馆去那个丫头?”
纪孝春道:啊,是。”
薛睿斜睨了余舒一眼,“呵,这样子还真是认不出来。”
余舒看着这“薛大少”装模作样,心里冷笑:装,你就给我装吧,真当换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是吧,早晚给你扒下来。
纪孝春干笑,对余舒使眼色:你不是照顾你弟弟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不回去。”
余舒装傻没看见,茫然道:不是您让人喊我来吗?”不跳字。
纪孝春暗骂一句没眼色,急着把她这丢人撵走,“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余舒“哦”了一声,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怯怯对纪孝春道:二老爷,我想出一趟门。”
“出门干什么?”
“买点儿东西。”
“让下人去就是。”
“他们找不到地方。”余舒就赖门口不肯走,吃准了纪孝春外人面前不会为难她,借机找机会出门。
纪孝春被她缠不耐烦,眼瞅着薛少爷就一边看着,一挥手就答应了:去吧,让人跟着不要乱跑。”
“谢谢二老爷。”余舒目达到,转身就走。
纪星璇从头到尾安安静静地站一旁,看她走了,才对薛睿一礼,歉声道:刚才妹妹无状,让薛公子见笑了。”
“无妨,”薛睿不意地看了眼门口方向,指着对面椅子:星璇小姐请坐。”
纪星璇颔首,“薛公子也请坐。”
纪孝春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再上一壶好茶。”
接下来,大约么过了一壶茶,有纪孝春旁边监督,薛睿只是同纪星璇聊了一些太史书苑事,言谈有度,并无逾越,看太阳见高,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
“我明日再来。”
第九十六章 登门求见
第九十六章 登门求见*
第九十七章 是你吧?(求双倍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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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是你吧?不少字
托薛大少福,余舒总算得令出了门,虽说后头还跟着个尾巴,但好歹是出来了。
她熟悉长门铺街上转了半圈,就轻松地把那个纪孝谷派去跟她护院甩掉了,余舒绕了两条街,小跑去了青铮道人小院子。
一如她所料,屋里屋外维持着她那天早上离开时样子,外面石桌上摆着空酒坛,酒碗,竹床上被子是她匆忙叠好。
纵使早猜到会是这样,余舒不免感到一阵失落,隐隐有种预感,那天青铮把该交代都交代了她,日后,怕是再见不着了
她一个人青铮常坐那张藤椅上躺了一会儿,站起来,把门窗都关好,东西全抬进屋里头,锁了门,钥匙塞到门槛里,跑去了临巷。
曹子辛家大门依旧紧闭着,余舒摸了摸锁头上落灰尘,惊讶于曹子辛竟然没有回来过这里,又想起昨天和今天那张熟悉脸,用嘲讽地神情看着她,陌生让她气闷。
站曹子辛家门口,她忽地就想念起勉斋曹掌柜,邻家曹大哥,温和而友善像是一个老朋友,以至于她每逢困难都不自觉想到他。
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自嘲一笑,她拨了拨门锁,余舒转身去敲赵慧家大门,来开门竟是贺芳芝——
“贺郎中?”
“小余?”
看到对方,两人俱是惊讶,贺芳芝侧身让她进来,探头敲了敲门外,把门关上;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出不来吗?”不跳字。
余舒看了看屋门,小声道:慧姨怎么样了?”
“好多了,刚才吃过药,隔壁胡嫂回去做饭,我守着。”
余舒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来一包银,递给他,“这些钱您帮我交给慧姨。”
贺芳芝一愣,“你不进不跳字。
“不了,我进去,我晓得该怎么和她讲,”余舒摸摸耳朵,把钱推给他,声音有些发闷,“要是慧姨再问起我,你就告诉她、告诉她我好很,不是故意不来看她,是家里管得严。”
贺芳芝看出来她为难,就安慰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余舒情绪低落,没听出来他话里别意思,道了谢,又看了一眼屋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芳芝回到屋里,赵慧就靠床头看着他,眼里有些难过:是不是小余来过了?”
贺芳芝点头,拿了钱袋给她,赵慧眼圈霎时就红了,垂泪道:这么好孩子,怎就没有生一个好人家呢”
贺芳芝抬手拍拍她肩膀,“好人会好报,你不就是吗,别伤心了,她说会回来看你。”
把钱给了赵慧,余舒全身家当还剩下十两,她后街上成衣铺子里,挑了一套合身男装,把身上这件裙子换下了,让掌柜保管,就出门租了马车到泰亨商业协会总馆找裴敬。
她路上给自己卜了一卦,算得人和,到了地方,正巧裴敬后院坐班查账,一个人一个屋子,桌上却只放着三本账目。
“家里事解决了吗?”不跳字。裴敬放下手里算盘,揉了揉眉心,余舒鲜少见他亲自动手,却没好奇心情。
“还没有,我给先生送卦来了,”余舒掏了一张皱巴巴纸出来,放桌上。
“咦,这上面怎么是五天?你不是只能算近三天吗?”不跳字。
余舒站桌对面,笑笑道:我是说能保准三天,没说算不出往后两天。”
裴敬听出她话里玄机,眼睛一亮,点头道:送来正是时候,商业协会明天有一批货要走水路,对了,你既然来了,我就先把钱拿给你。”
他起身出去拿钱,余舒站着等他,看看桌上账本,随手就拿起来翻了翻,对于懂行人来说,账本这东西就是一个立体数据库,一目扫去,大概就能整理出来一个形状,对于专家来说,就是一目了然了,哪里有不对,大概都能看出个端倪。
“诶?”余舒轻疑,翻回去两页手指一行上划过,皱了眉头,把账册放下去,又后翻了几页,“啧”了一声,看桌上只有毛笔,就凑合抓过来用,拿了纸写写画画,后嗤笑一声——
“你做什么?”裴敬回来看到余舒正趴他书桌上写画,急忙出声,生怕她不小心画花了商业协会总账。
“裴先生,”余舒不好意思地放下毛笔,抓抓头发,“我、我刚才随手就这帐是不是不能给外人瞧啊?”
“没事,给你看到不要紧,被外人瞧去就坏了,”裴敬递了两张十两面额银票给余舒,抽走了她手里账阖上,丢到一旁,叹气道:这是今年收上来账统计后大单子,我总觉有哪里不对,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出来,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余舒看看桌上账册,又悄悄裴敬疲惫样子,伸手拿了过来,翻到一页,推到他面前,指着上面一行数道:您瞧这里。”
“嗯?”
她翻了两页,又指着一个地方,“再瞧这里。”
裴敬也是行家,当即发现不对,直起腰来,伸手够了算盘,啪啪打响:
“还有这里这里。”
看着算盘上珠子,裴敬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不是错觉,做这套账人确是插进去了一笔巨额支出,登时拍着桌子,又气又笑。
按下怒气,裴敬惊叹地抬头对余舒道:我都没有看出来,你怎么知道那些地方不对?”
余舒佯作糊涂:之前您不是让我看了好些帐吗,不对就是不对啊,我就看着它们奇怪,就知道不对了。”
要不是知道余舒不可能和那一拨人有关系,裴敬一定要怀疑她来历,眼下只有见猎心喜兴奋:你这孩子,真是、真是好资质,不学算简直是浪费了”
余舒打到了大安朝这鬼地方,还是头一回被人夸奖资质好,羞怯地笑了笑,道:是先生教好。”
不是裴敬大方地教授,她怎么能那么短时间里就了解了古代账目。
“好,好,”裴敬连声道好,看着余舒眼神不加掩饰喜欢,要不是他女儿已经嫁人,他真想收这小子做个上门女婿。
“裴先生,我有个事想向你打听。”
“什么?你说。”解决了这笔烂账,裴敬心情大好,两手交错靠椅背上,就等着听余舒有什么能让他帮忙。
“我想问问,从义阳城到京城去,该走什么路线?”
“你想去京城?”裴敬惊讶道,“是要去做什么?”
余舒摇摇头:我帮别人问。”
“哦,”裴敬做出“原来如此”表情,心里头可不这么想。
“要上京,光知道路可不行,好是跟着镖局和商队走,只要花些钱打点,路上自备干粮就行,不然一个旅途,遇上强盗水匪就糟了。义阳城里同远镖局几乎是每个月都有往京城去镖车,他们镖师身手都不错,商队话,我们泰亨就有自己护队,因而不需要人压镖,每个月也都会往京城去一趟。”
“哪个安全一些?”
裴敬毫不犹豫道:自然是跟着我们泰亨,不过商业协会出行,通常是不带外人。”
不带外人,就是能带自己人,余舒听出裴敬话里意思,心里有了盘算。
“阿树,如果有什么能要我帮忙,只管开口。”裴敬放了一句话出来。
裴敬很会做人,余舒却不是愣头青,当然不会因为他这一句话感动地向他求助,果真要用到她帮忙,她也会选择另外一种不屈于人方法。
“呵呵,那您现就把桌子借我用用吧,让我写个东西。”
中午同裴敬一起总馆吃了三菜一汤,余舒道别后,去了万象街,从东街头一家赌坊起,赢一局就走,避开了宝仁赌坊,横穿了大半条街,七家赌馆,赢了二十多两银子,加上裴敬给,之前剩下,就有了五十两,路费是绰绰有余了。
她钱庄换了三两一小袋子碎银方便使用,剩下银票贴身藏了,回想起来那天下午纪孝谷撕她那一张十两票子,牙还痒痒。
他是不乎那十两八两,可那些钱足够普通一家三口过上大半年好日子了。
把这些杂事琐事都处理好,余舒又回到了长门铺街,去那家成衣铺子换回了自己衣裳,大摇大摆去了薛家别馆。
不论如何,她都要见上曹子辛一面,不是薛大少。
薛家别馆闭门谢客,路上冷清,余舒站大门斜对面路边墙下,左等右等,等不来人,看着黄昏落下,只好踢着小石子往街头走。
她心不焉,就没留意四周动静,转角时候,一辆马车几乎是擦着她胳膊肘急停下。
她尚且有些茫然地扭头看着停身侧庞然大物,就见那车窗帘子一拨,露